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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綠衣女子領著韓夜、薛燕進了屋,而短發男子則背著司徒雲夢隨後而入。


    韓夜一看木屋內的擺設,大小兩張床,妝台、衣櫃、圓桌全擠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裏,這樣的屋子住四五個人就算滿了,加上現在的人數,恐怕晚上睡覺連放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此時屋子裏有一年幼的男孩、一個比男孩稍長的女孩,還有一位背對著眾人的紫衣女子,雖說隻有背影,卻是十分窈窕動人。孩子們正在小床上休息,紫衣女子很溫和地撫摸著他們,很難想象外麵剛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他們竟能如此安然自若。


    “雪薇。”綠衣女子拍了一下紫衣女子的香肩,道:“外麵的事全部處理好了,原來是有個狂妄之徒在搶別人東西,被林大哥趕走了。”說著,她又探了幾眼熟睡中的孩子,壓低聲音問:“我們的孩子都好吧?”


    “好倒是好,就是剛剛聲音太大,把他們吵醒了一次。”雪薇轉過頭來,白皙的麵容、如畫的柳眉、溫情的杏目、柔媚的朱唇紛紛映在眾人眼裏,她剛轉頭便發現來了客人,不禁神色有些慌張,趕緊在妝台上抓了一支琉璃簪子,把披在肩頭的如絹長發盤成一個髻,簪子就插在頭上,然後她又理了理胸前的發絲,朝韓夜和薛燕溫婉一笑,道:“失禮了。”


    韓夜一愣,便搖了搖頭,是想說這並不礙事。


    這時,雪薇的目光卻掃到了短發男子身上背著的雲夢,不禁臉色一變,險些坐都坐不穩了。


    “怎麽了?”短發男子和綠衣女子都去攙扶道。


    “沒事。”雪薇閉上杏目,搖了搖頭,道:“這姑娘,我感覺好奇怪,既覺得親切又覺得有些敬畏。”


    “現在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綠衣女子引雪薇看向韓夜等人,對她道:“這幾個人我和林大哥都想留他們住下,但地方有限,找你問問意見。”


    雪薇目光又掃了一遍眾人,明眸裏漸漸生出幾許光亮,她以袖遮麵,笑道:“原來你要留他們住啊?雖然屋子小,但騰出地方也不難,讓大男人都睡到屋外邊去,夏天嘛,不會著涼的,然後再把大小床拚到一起,女人孩子睡一塊。”


    綠衣女子不由得對雪薇豎起大拇指,道:“高見!”


    雪薇輕輕一笑,道:“但是,茹兒,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什麽事?”綠衣女子問道。


    “看起來,你又忘了向他們介紹我們一家了吧?”雪薇溫聲責備道。


    “對啊!”綠衣女子睜著靈俏的美目,意識到漏了最關鍵的地方,便轉身對韓夜等人道:“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馮茹,以前曾是碧水宮宮主,後來跟了某個死人,就留下來相夫教子了。”說著,馮茹又瞟了一眼正在發愣的短發男人,然後牽起雪薇的衣袖,道:“這位算是和我共過患難的好姐妹吧,她叫雪薇,以前是隻花妖,後來我們去了趟神界,幫她轉成了凡人。”最後,馮茹走到短發男子麵前,故作不屑地道:“這個死人我就不介紹了,鬼知道他從哪蹦出來的。”


    “嗬嗬。”薛燕和雪薇都笑了,隻有短發男子仍是呆若木雞。


    “我不是蹦出來的,茹兒。”短發男子呆呆地道。


    “哈哈。”這些連馮茹也笑了,她道:“那你自己介紹。”


    短發男子眼睛定在韓夜身上,他道:“我叫林寅,為神界三皇所生,天帝之子,道德天尊的徒兒,本來天帝叫我迴神界陪他,但我沒答應,因為我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過些平淡的日子,就這麽簡單。”


    林寅說話之間,與他相伴的二女雙雙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而韓夜想的卻不是這些,他心道:“這三人皆是來曆不凡,尤其是這位姓林的大哥,相貌平平,卻有這般身世、這般身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接著,韓夜便把這邊三人向林寅介紹了一道。


    林寅對韓夜道:“韓兄弟,你身上的傷尚未完全愈合,何況晚上我們要一起睡到外麵去,不如這幾天就由我照顧你吧?”


    韓夜凝重地點了點頭。


    雪薇也對大家道:“雖然我平時比較忙,但好歹也通些仙術仙法,雲夢交給我照顧比較妥當。”


    “好啊你們,就這樣一人搶一個走了!”馮茹笑著牽起薛燕的手,道:“那可不成,這妹子說什麽也得歸我了!”


    薛燕知道她和馮茹一見如故,馮茹要拉她是早晚的事,不過由於馮茹說話的言行舉止頗有點霸占的意味,令薛燕不笑也不行,麵上都生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好了。”馮茹道:“既然都安排好了,那麽有些人可能要受些處罰了。”說著馮茹指著林寅道:“你,出去外邊站好,老規矩。”


    林寅非常聽話地出去了,站在門外,隻見馮茹從廚房裏拿了一疊碗,道聲“接碗”,便朝林寅一個個地扔去。林寅把碗接了,依次疊在頭上,那樣子十足就是個街頭玩雜耍的,然後他便背靠著木屋的牆,老老實實地站好,等他的夫人發話。


    馮茹趁林寅不注意捂嘴偷笑了笑,然後高聲道:“你今天也沒犯什麽打錯,站一個時辰就行了,嗯。”說完,她便迴了屋。


    “今天還是送本《詩經》給那死人看吧,省得他站著站著又打瞌睡。”馮茹如此一想,便讓雪薇給林寅拿書,然後,韓夜等人便可以看到林寅一麵頭頂碗、一麵把書拿起來看的樣子。


    ……


    卻說鳴劍堂青山之上,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密室,密室中有一個黑衣人正在練功。他練功的方法有些不大尋常,他是將那些被綁在石壁上的活人殘忍地一個個吸盡精魄,借以增長功力,就像今天,他已經吸盡了九人的魂魄,正在運功將這樣力量歸為己用。


    這時,一個身穿絳紅色衣服的人緩緩走入密室內,空曠的密室裏能很清晰地聽到他的腳步聲。


    “什麽人!”黑衣人喝道。


    “是我啊,師尊。”穿著絳紅之衣的人在昏暗的燈火下露出了他俊朗的麵麵孔,他便是紀文龍。


    “不是說過了嗎?”黑衣人不耐煩地道:“沒事不要老往這裏跑,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怕什麽?”紀文龍有些得意地道:“司徒勝那老家夥活不長了,我爹也已年邁,加上我現在又籠絡了不少人,鳴劍堂還不早晚是我的?”


    “你總是過分自信,早晚要誤了大事。”黑衣人眯起他那雙令人無法捉摸的三角眼,牽起了眼角的魚尾紋,他問道:“上迴你說你派了些得力手下去殺韓夜,現在他們人呢?”


    “呃……”紀文龍頓了一下,凝重地道:“他們至今還未迴來複命。”


    “他們迴不來了。”黑衣人險惡地輕笑一聲,道:“當初我就和你說過,要等做足準備以後再下手,獅子搏兔盡全力,方能百戰不殆。可你總是太輕率,萬一那小子以後迴來,你的堂主位子還坐得穩嗎?”


    紀文龍一聽,頓時訝然失色,他略顯驚慌地對黑衣人道:“師尊,不如您親自動手吧,隻要您肯出手,相信韓夜那小子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糊塗!”黑衣人罵道:“現在蜀山的人到處在外麵找我,我是一直混在鳴劍堂裏才不至於被他們發現,一旦我出去,就算能夠除掉韓夜,也免不了被蜀山之人圍攻。”黑衣人說著,眼中寒芒一閃,狡黠地問紀文龍道:“怎麽?徒兒,你打算讓為師以身犯險?”


    “徒兒斷然不敢!”紀文龍知道黑衣人在試探他,連惶恐地跪道:“就算徒兒粉身碎骨,也決不會做出陷害師尊這種豬狗不如之事!”


    “那就最好。”黑衣人會意地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道:“文龍啊,現在整個鳴劍堂基本上都在我們師徒二人的掌控中了,司徒勝和紀雲那兩個黃口小兒非但渾然不知,對我的話他們也依然是言聽計從,所以我們師徒聯手,隻要不出意外,大事可成啊!”


    “徒兒明白!”紀文龍得意一笑,拱手道:“徒兒一定盡心輔佐師尊,助師尊早日完成大業,剿滅蜀山!”


    “很好。”黑衣人點點頭,然後問道:“不久前司徒勝的女兒似乎離家出走了?”


    “沒錯!”紀文龍麵上帶著幾許惱怒,他道:“本來我好意想和她聯姻,以保住司徒一家的命,沒想到她一點也不領情,還屢次拒絕我的美意,現在她隻怕早跑到韓夜那小子身邊去了!”


    黑衣人聽了紀文龍的話,沒有馬上發表態度,而是意味深長地問:“文龍啊,你知道為師最討厭那種人嗎?”


    “啊?”紀文龍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他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最討厭哪種人?”


    “為師最討厭那些對為師不坦誠的人了。”黑衣人說著,將詭異的目光看向紀文龍,口中道:“你明明是想要得到那個姑娘,又何必說是為了保全司徒一家的性命呢?你當為師看不出嗎?”


    紀文龍想不到黑衣人竟如此老辣,一眼便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他不由得咽了一咽,點頭道:“什麽事都瞞不過師尊,沒錯,我是一心要得到司徒雲夢,可恨她心裏根本沒有我,有的隻是姓韓的那個小子,她身懷異術,我又不能霸王硬上弓,因而苦惱!”


    “你實話實說不就好了?”黑衣人詭譎地笑道:“為師正有一個計劃,需要你配合方能完成。”


    “什麽計劃?請師尊示下!”紀文龍跪道。


    “起身,過來,為師說與你聽。”黑衣人把紀文龍招到身邊,對他耳語了一番,隻見那紀文龍兩眼漸漸放出光彩,然後奸險又得意地點了點頭……


    當天下午,鳴劍堂北苑裏。


    有三個人正在議事,一個是司徒勝,一個是紀雲,另一個是玉泉道人。


    “唉~!”司徒勝把雲夢寫過留言的紙按在茶幾上,歎道:“雲夢這孩子向來聽話,想不到這次出去這麽多天還不迴。”


    “大哥不必擔心。”紀雲道:“雲夢生來就有異能,而且聽說她現在正和韓夜侄兒在一起,揚州那邊的事你也知道了,他們連鼉妖都能收拾,路上不會有什麽危險的,讓年輕人曆練一下也好嘛。”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玉泉道人手執拂塵,嚴肅地道:“當初貧道就說過,韓夜再怎麽說也是二位的侄兒,不該讓他流浪在外、受盡風霜。韓副堂主的遺孤有二,如今一個在蜀山修道,相安無事,另一個卻被武林人士追殺,你們呢,竟以‘顧全大局’為由,置之不理。”說著,玉泉搖頭歎道:“這樣,二位又如何麵對韓副堂主在天之靈啊,唉,貧道甚感憂慮。”


    司徒勝和紀雲聽了玉泉的話,都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玉泉見他們尚在考慮,又繼續道:“好吧,韓夜一個人在外或許能得到曆練,但是司徒小姐初涉江湖,跟著韓夜難免受到波及,韓夜帶上她亡命江湖、步步危機,這就是你們想看到的嗎?”玉泉一捋山羊胡須道:“鼉妖他們是能對付,但聽說那也是借了蜀山道士的力,而且,外麵那些奸險的江湖人士素愛暗算、下毒、陷害,哪一樣不比妖精來的厲害?”


    “夠了!”司徒勝閉目歎了口氣,抬首示意玉泉道長不要再說了,他道:“我隻有雲夢這一個女兒,斷不能讓她在外受險,明日我便親自啟程把她追迴來,至於韓夜,我會考慮的。”


    “如果堂主決定這麽做,貧道可給你提些建議。”玉泉道人一甩拂塵,道:“依貧道之見,司徒小姐自揚州離開,必向西行,不出意外,途中會經過神武寺,神武寺方圓七十裏鮮有人家,他們定會在那裏留宿,如果時間算得對,堂主可在那裏與其碰麵。”


    “多謝道長提醒,道長先行退下吧。”司徒勝恭敬地抬首讓道。


    “貧道肺腑之言,望堂主三思。”玉泉道人把拂塵往肩上一搭,拱手道:“告辭。”然後他便信步出了正堂。


    紀雲聽了玉泉的話,漸漸卻是頓醒一般,便焦急地對司徒勝喊了一句:“大哥啊,你還在猶豫什麽?”


    司徒勝若有所思地望著門外,歎道:“我在想,把侄兒帶迴這裏,究竟是好是壞。”


    “大哥!”紀雲走到司徒勝身邊,神情嚴肅地道:“你忘了這鳴劍堂我們是怎麽打拚下來的嗎?是我們兄弟三人相濡以沫、同生共死才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啊!”


    司徒勝悵然道:“我豈能不知?”


    紀雲耿直地道:“二哥和嫂子被妖孽害死,韓玉侄女又被接去蜀山,那韓夜可是二哥的親骨肉啊!你明明知道他還活著,明明知道他還在外麵受苦,為什麽還猶豫不決呢?”


    “正因為我是大哥,才不能這麽做!”司徒勝重重一拍扶手,三分憤怒七分鬱結地道:“三弟啊,你也知道這鳴劍堂是我們三兄弟嘔心瀝血創下來的基業,二弟也不希望它就此覆滅,我又何嚐不想把韓夜找迴來?可你想過後果沒有?”


    “我想過!”紀雲憤而道:“但就是因為我想得太多,才讓他一個人在外生活了八年!不就是讓武林人士聲討嗎?想當年我們三兄弟在一起時,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別說是整個武林,就是全天下的人要來聲討,我們也不曾怕過!如今老了,卻要畏手畏腳了嗎?”


    “三弟……”司徒勝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豪氣幹雲、忠肝義膽的紀雲了,那時候三兄弟一同飲酒、一同結拜、一同迎敵,何等意氣風發啊!可如今,二弟不在,隻剩下兩個半老之人,令人感慨萬千。


    “玉泉道長的一番話點醒夢中人啊!大哥!”紀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以前是我太糊塗,可我聽說連雲夢也出去找韓夜了,而我這個做叔叔的卻什麽也沒做過,叫我到九泉之下如何麵對二哥和嫂子?”紀雲說著,布滿皺紋的臉上淌下了兩行熾熱的淚,那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不斷地衝擊著司徒勝的內心。


    什麽叫做恍然大悟?八年後的今天,紀雲終於明白這個詞的意義,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保護不了,那打來這麽大的江山又有何用?


    紀雲的一番話,令司徒勝感觸良多,他站起身來,拍了拍紀雲的肩,麵色凝重地道:“三弟說的對,做大哥的連自己兄弟的兒子都保不住,算什麽大哥?”司徒勝說著,雙手負於身後,有些顫抖地向門外走去,他道:“八年了,是該去看看那孩子了……”


    紀雲望著司徒勝離去的背影,沒有再追過來,這麽多年的兄弟了,他知道大哥的性格,也知道大哥一定會想辦法把韓夜一起帶迴來的,而身為三弟的他,則必須留下來打理這危機四伏的鳴劍堂。


    “二弟啊,大哥答應你,如果這次能找迴他,我便會兌現當初的諾言。”司徒勝仰天歎了口氣,緩緩走到院裏那片花叢中去……


    夜幕降臨,又是一個清風明月的夏夜,天上繁星閃耀,璀璨的星光讓這個夜晚不再孤獨和單調,有了群星的追捧,月兒也不再吝惜自己的光芒,它讓下方的林子和木屋都沉浸在一片銀白色的海洋裏。


    林中木屋處,兩個男子出了屋,將草席攤在地上,兩人並肩而躺,微涼的風和藹地撫摸著他們的頭發,又仿佛是溫馴的小獸,時不時蹭一蹭他們的衣服和身體,令人感覺無比地舒適。


    林寅將炯炯有神的雙目望向夜空,突然問了韓夜一句白天想說的話,他道:“韓兄弟,我是個比較粗獷的人,用大劍也算符合自己的性格,可你外表清秀、內在冷淡,如何也用這足有五尺的魔劍呢?”說著,林寅看了一眼身邊的韓夜。


    “我也並非自願。”韓夜茫然望著蒼穹,道:“當時那劍仿佛在說話,它叫我拿起它,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地拿起它了。”


    “劍的本身是不能控製人心了。”林寅搖頭道:“它隻能將人心裏潛藏的感受放大,所以,不是它選擇了你,而是你選自了它,也不是它對你說話,而是你自己的心在說話。”


    “是嗎?”韓夜若有所思地用手觸摸了一下身邊的魔劍,對林寅傾吐道:“可當時我有些猶豫,我在想,如果它是一把邪劍,我該怎麽辦?”


    林寅笑了,他道:“這世上的劍本無正邪,正邪隻來自持劍人的心中,就好比天地六界,沒有什麽絕對好和不好。如果一個人一心隻想著殺戮,縱然神品仙器也不過是他們手裏的殺戮工具罷了。”而後,林寅又說了一段令韓夜迴味無窮的話:“劍本凡鉄,因血而活,因心而動,執念促其握於手,戰意使其揮於前。一把劍,代表一種力量、一股信念、一個神魂。”


    韓夜意味深長地點了下頭,道:“林兄,雖然我師父曾教過我一些劍法,但自從用了魔劍以後,我發覺很多劍法都用不上了,聽你說你善使大劍,可以教我一些嗎?”


    “嗬嗬嗬。”林寅爽朗地道:“其實你不說我也打算教你的,因為我感覺你內心裏潛藏的一些東西與我相合,或許我們是一樣的人,隻是走了不同的路。”


    韓夜受了林寅的感染,也淡淡地笑了,笑過之後,他微微皺起清眉,擔憂地道:“林兄,其實我最擔心的不是別的。我身負血海深仇,卻因為本事不夠,尋不到兇手報不到仇;我帶著兩位姑娘,也因為實力不強,保護不了她們的周全。萬一哪天我為了複仇、為了償還師恩,就這樣連累了她們,叫我於心何安啊?”


    “不必苦惱。”林寅寬慰道:“有些難關看似很難過去,但真正來臨時,隻要有信念,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說著,林寅又講了他一段當年的故事,道:“八年以前,你是不是記得有段時間雨下得很大,好像整個人間都要淹沒了一樣?”


    韓夜迴想了一下,便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時候,我的生父天帝見人間汙穢,便想以天水來洗淨人間,重塑人類。”林寅迴憶道:“人間有那麽多生靈,自然不能被淹沒,因此我才決定與天帝抗爭,但天帝是何等人物啊?我去找他的時候,真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但沒想到今天還能躺在這裏和你說話,嗬嗬,所以凡事隻要付諸努力,總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韓夜聞言,那份與人結伴的心便更為堅定,就算家仇師恩不忘,可以耽誤自己,卻不能耽誤別人,漫漫風雨路,終需相扶人。


    想著想著,韓夜望著那無盡的夜空和燦爛的星月漸漸進入了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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