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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背後的黑手


    小鮮拿起了針灸針,端詳著猶如發絲般粗細的針灸針。她用過繡花針縫過紐扣,可手中的針灸針並不一樣,針體更細也更長。


    三人之中,黃藥師算是對小鮮最信任那一個,在他心目中,小鮮也算是個中藥方麵的高手了。


    隻是懂藥和懂針灸,那是兩迴事。


    “黃師傅,你剛才是往哪個位置紮的?”小鮮求助著。


    於綱一聽,小鮮連具體的穴道都不清楚,哪敢讓她來紮針,先前他聽梅念和小鮮的對話,大概也猜出了小鮮是個修真者,修真者的外貌和修為不能成正比,於綱對小鮮還帶有幾分信心。


    聽她忽然這麽一個開腔,人立刻就聽懵了,敢情她是個門外漢啊?


    “玉堂、靈墟、紫宮三穴,分別位於這三處,”黃藥師也有些緊張,隻是小姐一直沒有出聲叫停,似乎是有心考量小鮮。


    “我看準了,”小鮮微撚著手中的針灸針,就如她在考試時轉動著圓珠筆的筆身時那樣,手指之中,一股淡淡的銀色似液體的靈氣,滲入了針灸針裏,原本金色的針體,變成了透明的銀白色。


    小鮮將針移向了已經被扶躺下來的於善洋的身前。


    “阿念,你真要讓她胡來,她是諸時軍的外孫女,萬一她有歹心思,我爸就,”於綱驚愕著,身旁的梅念死死盯著小鮮手裏的那枚針灸針,她嘴唇微張,兩眼間滿是疑惑,將靈氣隨心所欲地融入非植物的物質裏,諸小鮮是時候學會的?


    “先別說話,按住伯父的手,她要是想讓伯父死,事都不用做就成了,”梅念和於綱一人一手,按住了於善洋的手腕。老人的手,僵硬冰冷,毫無生氣。


    針尖紮進了玉堂穴,小鮮手下停了停。


    “撚動針尖,不要過度用力,用手腕和指尖的靈活,將針慢慢下紮,”黃藥師在旁指示著,忍不住示範了起來。


    銀色的液態靈氣滲透進了於善洋的身體內,再是第二針,靈墟穴,這一次紮針,要比第一次穩準許多。


    第三針,三針一下,握住了於善洋手腕的梅念和於綱手中一緊,於善洋的手腕裏,那股溫熱而又生機勃勃的脈動再次有力地跳動起來。


    一股黑氣,從於善洋的體內徐徐流出,他的麵色油黃轉白,逐漸呈出了幾分紅潤來。


    小鮮籲了口氣,才剛放下針灸針,就被梅念拉出了煎藥房。


    黃藥師接著又給於善洋紮了幾針,老人的神智逐漸清醒過來,於綱攙著於善洋坐了起來,喂著他喝了幾口水。


    “是誰教導你用那樣的法子來使用靈氣的?”梅念並沒有誇讚小鮮,相反,她的麵色看著並不好,帶了幾分慍火。


    “沒誰教我的,隻是那天我看著於大爺編織席子的時候想到的,”小鮮把那張紫藤席子拿了出來,普通人看這張黑紫藤席子都隻看中了它的外表,小鮮想知道的是,這張藤席在修真者的眼裏看著又會是如何?


    梅念看了一眼,很快就撇開了眼,“拙劣之作,靈力分布粗細不均,靈力持續不了個把月,就會失效。”


    “一迴生兩迴熟,我多試幾次就成了,”小鮮也沒指望從梅念嘴裏能聽到誇獎,“這席子就送給你了。”


    “我不需要,”梅念心裏微微一動,不過嘴上依舊生硬著,拒絕了。


    “你體內寒氣很重,這張藤席附帶的靈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上一次,小鮮見梅念使用過冰刃。那把冰刃上出來的寒氣和梅念身上的靈氣不同,應該不是她自身產生出來的。


    梅念沒有多說,接過了那張藤席,席子握在手中,軟硬適中,“你看得出來我身上的毛病?”


    小鮮往煎藥房的方向望了望,“以前是不知道的。直到那次收服了菟絲蕨後,我對周邊的靈力分布更敏感了,細看周邊,大致能區分別人的靈力強弱。你的靈力時強時弱,而且體內的寒氣有淩駕於靈氣之上的趨勢,應該和那把冰刃有關係。”


    梅念心裏苦笑不已,想不到她的隱疾,居然是被小鮮看了出來。梅想離開之後,梅花念一直尋找突破之法。隻是她和梅想的修煉模式不同。她本身的靈氣溫和,難以在國內修真界立足。


    梅想走後,梅念發誓一定要複興梅家,冒死獨上天山,取得了一枚天山之脊的萬年寒冰,以寒冰做引,引入體內,強用著自身靈力和萬年寒冰的寒氣融合,生出一枚冰刃。


    冰刃雖說是堅硬無比,可以退強敵,讓她的修為和攻擊力都上了一個層次,可也導致了梅念寒氣入體,侵蝕了五髒六腑。


    每年的冬天,梅念都必須飛抵暑熱之地,避過寒氣。更甚之,她這輩子,是再也沒有機會和心愛的人孕育下一代了。


    發生在梅念身上的事,她不曾和任何人說起過,就連於綱和黃藥師等人,也是一概不知。想不到,小鮮緊靠著靈力感應,就察覺到了。


    “真不知該讚你還是...罷了,你身上的靈氣和我見過的人都不同,興許承了你的靈氣,我是會得到些好處。”梅念神情黯淡,收起了那張席子。


    此時黃藥師和於綱都已經出來了。


    於綱示意小鮮進去,說是於善洋有話要和小鮮說。


    於善洋已經蘇醒過來了,見了小鮮時,他先是哼了一聲,嘴裏訥訥著:“和你的外公一個臭脾氣,不管他人願不願意,就強行一通。”


    “以前的外公為人怎麽樣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麽副臭脾氣了。”小鮮先前亂罵了一通,導致了於善洋險些喪命,心裏也是帶了分愧意。


    “把你外公的境況說來聽聽,”於善洋似是來了興致,於綱緊張地看向了小鮮,隻怕她再講出了讓父親受刺激的話來。


    五年多來,葛村的大小事情,小鮮用了一個多小時講完了。


    講到了諸時軍入院時,於善洋麵色變了變。在說到他因禍得福,身體康複後,於善洋緊繃的臉稍稍鬆弛了些。


    “你說的葛村是不是就是貴州西南的產糧村落葛村?”於綱聽說小鮮是葛村來的,大吃一驚。


    這幾年葛村的香米在全國的銷售工作做的很好,被國務院定為省級示範村落。於綱今年下半年,就安排了去葛村的考察工作。


    “撇開去貴州警察局的事,外公現在過得很好,我為我剛才說的話道歉。”看著這位和外公差不多年齡的老者,心裏一陣慚愧。


    “諸時軍就是諸時軍,他要證明給我們所有人看,就算不能停留在煙草行業,沒了基礎,他依舊能做一番事業,這麽副年齡了,也就隻有他,才能有那份心思,”於善洋感慨萬千。


    “爸,那?”於綱已經將小鮮出手救治的事情告訴於善洋了。


    “當年的事,是我去舉報你外公的,”於善洋兩眼如炬,“至於那批毒煙草的來曆,我隻能告訴你,你外公是無辜的,這件事牽涉到的人很多,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你外公的安全,我隻能說到這裏。”他能說的隻能是那麽多了。


    “小鮮,”在小鮮還要追問之前,梅念折了迴來,“你先跟我出來。”


    見梅念去而複返,於善洋又不肯再多說,他大病初愈,多問也是無益,小鮮隻能暫且先留了於家父子倆在裏頭。


    梅念沉吟了片刻,“諸時軍是五六年前案發的,我記得沒錯的話,六年前,於綱去了一趟新疆,中途出了意外,我得到消息時,於善洋已經帶著他從新疆迴來了。之後,煙草局就經曆了人事大地震,算起來,於善洋就是那時候舉報了你的外公。從他對你外公的事情的態度看,中間一定有問題。”


    “可是他不肯開口,我也沒有法子,總不能強著來吧,”小鮮也察覺出了些問題,可一時也沒有突破口。


    “是人就有弱點,很顯然你的敵人比你更懂得把握人性的弱點。”於善洋為人耿直,就算是和諸時軍不對譜,忍了十年,又何必在諸時軍即將退休的年齡下手。


    “弱點,他的弱點隻能是...”小鮮說著,於綱從藥房裏走了出來。今天他也是一驚一乍,驚出了身冷汗,此時父親的身體無恙,才鬆了口氣。


    梅念點了點頭,於善洋唯一的弱點就是於綱,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小鮮,關於你外公的事情,我很抱歉,”於綱還沒意識到小鮮和梅念已經打起了他的主意來,還很是誠懇地感謝著。


    “於綱,我記得六年前,你去了趟新疆,後來是伯父把你接迴來的吧,那時候你在那邊到底怎麽了?”梅想也問過幾次,不過於綱都是一語搪塞了。


    “這件事和小鮮的外公那件事,應該沒聯係,我在新疆得了病,被人救了迴來後,再被帶迴了北京。”對於在新疆得了病那件事,於綱自己的印象也不是很深了。


    “得了病?又是人救了你呢?”小鮮追問著,她該是摸到了些線索了。


    “是個美國人,她剛巧也在新疆旅遊,”於綱說得吞吐,不是特別願意提起救他的那位美國遊客。


    梅念把他的那麽點小小表情變化全都看在了眼裏,“是男的還是女的?”


    於綱更猶豫了,支吾著,“女的。”


    “誰?”梅念聲音高了八度,前麵廳裏的人都探頭向這邊看來。


    “阿念,你別想多了,我和瑟琳關係都沒有,隻是偶然碰到了而已。”於綱忙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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