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4農莊保衛戰


    晚上八點多,黃騰衝背著手在別墅裏踱來踱去。


    過去的兩個月對他來說可真煎熬,而這份煎熬隨著時間的流逝不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棘手。


    說來說去,都怨那兩個來自聖心中學的女學生,如果不是她們胡亂闖了進來,豐鳥就不會在艾莎等人麵前露了痕跡,更不會別那個叫做諸小鮮的女學生剃光了羽毛,沒了羽毛的豐鳥,萎靡不振,一點功效都沒了。


    深諳鳥獸之道的艾莎借機說,豐鳥受了驚嚇,如果不及時治療,早晚會絕食身亡,黃騰衝在艾莎半是勸誘半是威脅的遊說下,將豐鳥交給了艾莎,由她帶迴美國做治療。


    沒有了豐鳥的幫助,黃騰衝名下的家養殖場無論是牛羊雞鴨養殖還是水產品養殖的,產量都是大減,往年盈利不少的延慶奶料場整頓到現在,都沒能開業。


    再加上密雲水庫的那些冒牌大閘蟹,黃騰衝已經是鍋上的燙腳螞蟻,團團轉了。在大閘蟹開始養殖後不久,黃氏就和北京和天津的多家星際酒店和國賓館簽下了供蟹的協議,眼下距離九月交蟹的時間越來越近,可是密雲水庫裏的那些蟹卻都是冒牌蟹。那些酒店的采購經理可都是行家,就算外表蒙混的過去,一吃味道就嚐出來了。


    “不成,我得催催艾莎小姐,她說她有法子幫我的忙,”黃騰衝連忙打了個電話。


    打過了通電話後,黃騰衝的麵上多了分喜色,對著電話就點頭哈腰了起來,“謝謝艾莎小姐,豐鳥的實驗完全沒有問題。替我向瑟琳夫人問好。那個叫做諸小鮮的,我已經找了一夥人去跟蹤了。徐家那邊也隻是看著,沒啥行動,請您盡管放心,一旦徐家的人開始動手,我一定會及時通知您的。”


    恭恭敬敬地放下了電話後,黃騰衝又打了通電話給花錢雇來的那群流氓,“你們打聽清楚了?那個姓諸的小丫頭和延慶那家人是一家子?真是邪門了,到哪都會碰到,我給你們弄了兩三桶汽油,去那附近淋一圈,管他們死活,誰讓她們一家子礙事。”


    無月的夜晚,夜色中最陰翳的那部分黑暗悄無聲息地朝著延慶農莊蔓延。


    延慶的農莊裏,卓楓和豐興忙完了新一批的番薯的收割,累得夠嗆,晚上九點不到,就上床睡下了。


    經過了半年的經營,昔日的荒廢農莊換了舊貌。一條挖開了的水渠引來了遠處的小河裏的水,注入到了農莊的邊陲的那口池塘裏。


    野草被清理後堆放在農莊背陰的角落裏,幾百斤來不及裝車的番薯被對方在田壟上,冒出了個尖來。


    老梅樹的梅花凋了後,長出了枝葉,夜風吹過,葉片發出了簌簌的響聲。


    一輛沒有牌照的六座麵包車停在了農莊外,車上跳下了七八個人,兩兩一個,抬著兩口圓柱形的油桶,站在了農莊的籬笆旁。


    “老大,會不會有事啊,這附近幾十公裏都沒有人煙,萬一火勢太大了,燒死了人可怎麽辦?”抬油桶中的一小流氓害怕著,雖說他沒念過幾年書,可也知道縱火是大罪。


    “閉嘴,就是沒人才放火,地大房子少,屋裏的人被油煙一嗆,醒了多的是逃命的機會,再說了,就是燒死了又怎麽樣,黃老板說了,那些人不長眼,嚇嚇都還不夠,要讓他們見次血才會長教訓,讓他們也認清了,這是在誰的地頭。”說罷,那個頭頭從懷裏掏出了根煙,叼在了嘴裏。


    幾個人很輕易地就翻過了農莊的籬笆。走到了地頭時,其中的一個人腳下踢到了幾塊番薯。番薯咕嚕滾進了地裏,發出了陣聲響。


    “找死呢,輕點,”流氓頭頭追著番薯跑進了地裏,踩住了其中一顆最不安分的番薯。地頭新種下的幾畝番薯,已經開出了新的花。白白的喇叭口上還滾著幾朵夜晚的露珠。


    流氓頭頭哼唧了聲,抬腳就要碾碎那朵番薯花,耳邊嗡嗡著響起了陣昆蟲撲翅聲。


    “見鬼了,大半夜的,還有蜜蜂,”流氓頭頭仔細看了看,嚇了一跳,停在了花上的“蜜蜂”個頭可真不小。


    蜂體上呈黑、黃、棕三色花紋,短短的一圈金色茸毛,透明的長翅此時正在不停地扇動著,翻出了嗡嗡不止的響聲。


    流氓頭頭罵罵咧咧著,“邪門的農莊,一地的番薯,養得蜜蜂也特別大”。


    罵聲剛落,流氓頭頭的腳背上巨疼襲來,“哎呦喂”。


    這一聲叫疼在寥寂寂的夜晚,聽著很是突兀,嚇得那幾名抬汽油的流氓差點摔了油桶。


    “頭,怎麽了?”其中一人賊頭賊腦的張了張四下,好在屋子裏的人沒有被驚動。


    “疼死了,我的腳,疼死了,”流氓頭蹲坐在了番薯地裏,抱著右腿哎呦呦地叫了個沒停。


    “腳?頭,您不是穿著鞋嘛,還被蜜蜂蟄了?”幾個流氓丟下了手裏的油桶,聽著流氓頭頭的那陣叫喚,像是真的疼的厲害。


    流氓頭頭自個都沒整明白,他腳下穿著的可是幾百塊一雙的真皮皮鞋,難道還抵不住一隻蜇人的蜜蜂?


    “還愣著,你們是豬啊,幫我把鞋子脫下了,”流氓頭頭抱著腳的兩隻手,咋都使不上力,連脫雙鞋都成問題了。


    幾個大老爺們的,半夜三更的,就圍在了番薯地上賣力脫起了鞋子。可也怪了,合腳的鞋子,像是被卡住了般,怎麽拉都拉不出來。


    “不成了,我頭暈還惡心,脖子裏跟扼了雙手似的,送...送我去醫院,打電話給黃老板,”流氓頭頭那張臉,被月光一照,慘白如雪,豆大的汗水浸濕了他的短袖汗衫。


    那幾名意圖縱火的小混混見了,也被嚇壞了,忙七手八腳,抬頭的抬頭,拽胳膊的拽胳膊,剩下來的兩人匆忙著把油桶扛迴了車上,六座麵包車一溜臭煙,逃命似的開走了。


    番薯地裏,上百朵開在了番薯藤上的喇叭花口,嗡嗡著飛出了不計其數的馬蜂來。


    一隻隻的都像是得了命令似的,跟在了最初盤踞在了蜇了流氓頭頭的那朵番薯花上蜂王會合。隻見蜜蜂的嘴端,鋼針一樣的蜂針閃著寒光。


    一隻隻的馬蜂震動著翅膀,朝著一個方向飛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地無影無蹤,這群馬蜂的飛行速度和飛行次序都很是整齊,像是有人指揮似的。


    農莊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過了一會兒,一陣有力的嗡嗡聲從一朵含苞待放的番薯花裏傳出來。


    從番薯花裏鑽出了一隻體型比普通馬蜂大一圈的年輕馬蜂,它搖動著頭,似乎在思索,過了片刻後,在確定沒有再聽到同伴的聲響後,它又鑽迴了番薯花裏。


    離開的馬蜂群快速飛行著,小半個夜晚後,就從延慶飛越了北京的主城區,朝了密雲鄉下的某個小水庫飛去。


    水光漣漪,冶子坐在了水庫旁的一處,手裏甩著一根比細長的竹竿,竹竿也就一米來長,竿的頂部纏了條細線繩,細繩的底部掛了塊做菜剩下來的生豬肉。


    冶子輕甩了下釣竿,豬肉餌輕聲入了水,慢慢沉下了水去,他在不慌不忙地將數十根類似的釣竿如法炮製全都入了水。


    這時第一根釣竿上的垂線忽地繃緊,冶子目明手疾,左手提起了釣竿,右手拿起了一個手抄網,釣線出水時,隻驚起了一圈圈的水漪,一隻掌口大小的大閘蟹揮動八隻腿,前麵的兩隻大螯緊抓住了那塊生豬肉。


    手抄網快而迅猛,一下就網住了來不及反應的冶子。這是幾根釣竿齊齊繃直,在看冶子腳下,如安了風火輪般,一氣嗬成,手抄網被他揮舞成了一片小旗般,兩三分鍾的工夫,他連著釣上了二十多隻大閘蟹。


    “比上次快了許多,”冶子滿意地看著蟹簍裏的張牙舞爪著的螃蟹。這一批偷龍轉鳳換來的大閘蟹,由於水草的問題,個頭稍稍小了點,現在還不是捕撈的時候,冶子也隻是用來練手而已。


    如果真是到了捕撈的季節,憑著他手中的星犀石,撈蟹可是又快又準。


    冶子用手按住了螃蟹的兩隻小腿,翻開了蟹肚看了看,“不成,是水的問題還是是水草的問題,這樣的蟹到了九月十月收成的時候,隻怕還是水蟹,沒有多少蟹膏。”和魯叔呆得久了,冶子憑著對動物的先天強人一等的本領,對著養殖一塊也是漸漸有了心得。由他挑得蟹,可都是一等一的好。


    空中黑壓壓黃麻麻的來了一群馬蜂,冶子今晚表麵上是聽了魯叔的話,乖乖迴了小水庫,可是背地裏卻招唿了他的那群“寶貝”跟著那夥小流氓。


    “迴來了?怎麽樣,”蜂群裏塊頭最大的蜂王,停在了冶子的手指上,用腳輕微地碰觸著冶子的指甲。


    “哦,不錯,一個就一個,就光這一個估計就讓那個黑心老板頭疼了,居然是要潑汽油。嗯,挺機靈的,趁著火還沒燒起來時,就先下手了,”蜂群怕火,冶子聽完之後,對黃氏養殖和他的手下的毒辣手段又是記仇了幾分。


    這群馬蜂,就是他從石灘密林裏帶出來的,經了斐濟和冶子的雙重調教,馬蜂無論是在毒性上還是在攻擊力上,都比得上一隻小型的雇傭兵了。


    雖然蜂王匯報,蜂群沒有受到反擊,冶子還是很細心地清點了一次,“咦,”冶子微皺了下眉:“怎麽少了一隻?”


    再清點了一次後,冶子還是沒有找到馬蜂群裏另外一隻今年剛孵化出來的工蜂來。那隻工蜂剛孵化不久,還沒定性,冶子之所以注意到它,也是因為那隻馬蜂蜂齡雖說不久,可是塊頭很大。


    馬蜂和一般的蜜蜂不同,一旦蜂王身亡,都會選取蜂群裏體形最優的馬蜂作為新的蜂王,原本冶子是打算好好培育那隻馬蜂以作不時之需的。


    “唉,真是可惜了,”冶子讓那群馬蜂飛迴了星犀指,將這筆丟“新蜂王”的仇記到了黃氏養殖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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