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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月黑風高“辦事”夜


    夜晚的這陣雨來的突然,又結束的很快,酣然入睡的人們似乎都未曾察覺過。


    經了雨水的洗禮後,農莊的地麵散發出了一股自然的泥土芳香,月亮從雲後露出了半邊,照得地麵銀白一片似初冬的早霜。


    “累死蛟了,”小白蛟在空間裏屍挺著,忍不住向小鮮抱怨著。


    “不就讓你用空間湖水來了個人工降雨嘛,看人家甘蔗苗多穩重,都沒吭聲,”農莊那個可容納五人並排睡的大炕上,張依依睡成了“大字”型,曾學柔也睡得正香。


    鄉村的夜晚,沒有喧囂的汽車碾路聲,隻有蟲鳴寥寂,兩人都是一夜安眠,渾然不覺炕上少了個人。


    空間裏,小鮮看著那一湖“看著不見少”的湖水,手裏還拿著先前從農莊地裏拔起來的番薯苗。


    小白蛟幽怨地泡在了湖裏,“小主人,我是條有尊嚴的蛟,一般來說,我興風布雨,隻用召喚雨雲就可以了。可你卻是讓我喝了一肚子水,直接上天,噴了好幾個來迴。換你來試試,也會累壞的。”


    農莊的地又不缺水,缺得是解毒劑。


    農莊裏的番薯苗這麽久來不見生長,還日漸枯萎,在不缺水,不缺日照肥料的情況下,是不正常的,也難怪卓楓愁眉苦臉著。


    小鮮手裏的番薯苗還有農莊上的番薯苗全都被人噴了高濃度的除草劑,這無意中的發現,讓小鮮出了一身冷汗,卓楓和豐興得罪了人,還不自知,這樣的情況很危險。今天能在番薯苗上噴藥動手腳,明天就能在吃的水裏下毒。


    小鮮思來想去的,再結合偷幹草垛子時,在奶料場附近的地裏發現的大片枯草,大致也推理出了下毒的人來了。


    “草甘膦,除草劑的一種?同時出現在農莊和奶料場附近絕對不會是偶然,是奶料場的人偷偷在農莊裏噴灑了這類藥?”小鮮手裏的那棵番薯苗上,還殘留著這種物質,據小鮮看到的這是一種能夠抑製任何作物正常生長的除草劑。


    如果不是剛好在奶料場附近偷幹草,她也不會確定農莊上裏的番薯苗的不正常生長是和奶料場有關,一定是奶料場的人在噴灑之前,曾經在附近的田地裏實驗過。


    “我得提醒姑和姑丈,隻是提醒的了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要怎麽辦?”小鮮悶聲坐在了空間裏。


    甘蔗苗搖了搖葉子,小鮮無動於衷,小白蛟休息夠了,從水裏探出了頭來:“還能怎麽辦,斬草除根。”


    甘蔗苗再度搖了搖葉子,也不知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這個主意不錯,好好的一個農莊,旁邊有這麽個鄰居,還真是掃興,”小鮮不由想起了以前的錢家。


    “嘿嘿,小主人,你總算開竅了,我這就幫你去把那個奶料場吞掉,”小白蛟不喜歡當搬水工,還是幹迴老本行比較樂意。


    “那樣不保險,要是明早一起來整個奶料場不見了,準保要上頭條新聞,得想個含蓄點的法子,”小鮮思忖了片刻,想著她得先找出幕後的黑手來。


    夜涼如水,就在小鮮勞神苦思的時,冶子和魯叔坐著的那輛金杯麵包車,停在了一片寬敞的水域旁。


    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大半個晚上了,魯叔讓麵包車的司機先迴去了。


    “冶子我們都跟了一個晚上了,你到底要幹啥,”前麵的那一片塘子,是黃氏養殖水產養殖基地中的一塊,位於密雲縣的小水庫裏。


    小水庫是縣裏的,照理說生活水源,為了保持水質,是不能進行水產養殖的,但最後其中小部分的水域還是被黃氏借用過來用作淡水養殖,這也說明了黃氏的確有些本領。


    魯叔跟在黃氏養殖的車子後頭時,還擔心黃氏養殖的貨車會直接開到他們公司的專屬養殖區,如果是專屬養殖區,他們的小金杯就開不進去了,好在是開到了密雲小水庫旁。


    這一帶水域開闊,他們的車又停在了黃氏養大閘蟹的水域的對麵,夜間看著也不大清楚,想來不會被發現。


    “魯叔,咱可不能虧了,平白無故便宜了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冶子啃了幾口火車上帶下來的餅幹,下了車,對岸運蟹苗的車早就開走了,全部的蟹苗都被卸了下來,由於時間的緣故,都還用網袋網著,臨水掛在了水庫的堤岸旁,估計明天才會下蟹苗。


    “不虧也得虧了,好歹也不是把我們的蟹苗弄沒了,我們費些功夫,明年收成時還能撈迴本錢,到時候再去太湖延邊,甚至是陽澄湖進蟹苗,”這幾年大閘蟹的利潤好,可是有條件養蟹的人不多,魯叔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下了血本。


    “魯叔,你先別氣餒,我先過去看看,”冶子不顧魯叔的阻攔下了水。


    水庫裏的水很深,冶子先探了探水,一個猛子紮了進去,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掛著蟹苗的堤岸。


    四周很昏暗,好在月光很好,能清楚地看到每個蟹婁子了,密密麻麻地攢動著的蟹苗。


    每十米就掛著個婁子,水庫很大,就算是小半塊水域,也大概有過百個蟹苗婁子。


    這個黃氏養殖也的確是財大氣粗,冶子逐個看過來,上一次魯叔在太湖買的蟹苗,隻有幾百公斤,就花了大價錢。


    水庫裏的蟹苗不下上萬公斤,算起來剛是買蟹苗的錢就很驚人。


    冶子找了一會兒,還真讓他找到了魯叔的那批蟹苗。


    他伸手摘下了一個,準備把蟹苗全都挨個換過來,待冶子再去摘第三個蟹苗 婁子時,循著月光往裏看時。


    “咦。怎麽不一樣了,”原來這批卸貨的工人也不知道什麽蟹苗種類,把各地買過來的蟹苗都混在了一起。


    冶子來迴找了幾個,發現這裏麵的蟹苗比起魯叔在太湖一帶買迴了的還要好。


    “你懂得以次充好,那為什麽我不能來一次偷龍轉鳳,”冶子手腳在水裏泡著也有些冰冷了,隻想速戰速決,快點上岸。


    手腳也跟著快了起來,冶子數了幾十簍蟹苗,拎在了手裏,沿著近水的灘塗,涉水走了迴去。


    魯叔見冶子迴來了,接過了他手裏的蟹苗婁子,打開網口一看:隻見裏麵的蟹苗每隻都是精神抖索,青色的蟹背上青光反轉,平滑又有光澤,再翻開下麵的蟹肚,本該沾著泥的臍腹,潔白如玉,蟹腳上的毛長黃根根分明,爪也是金黃堅硬。


    徒手抓起一隻,隻見蟹苗的八條蟹腿有力地揮舞這,帶著金毛的雙螯更是騰空揮舞出了陣陣的利風。


    魯叔這一看,可知道了不得了:“冶子不對啊,先前的螃蟹我是認不出來了,可你帶迴來的這些蟹苗,明顯不是我們的蟹苗,看著倒是像...陽澄湖的蟹啊。”


    魯叔早些年還沒被黃騰衝陷害前,也是吃盡了各地的美食海鮮,陽澄湖的蟹天下聞名,特征又出奇的明顯,他再是眼拙也認出來了。


    “不管是哪個湖,挑蟹和挑蟋蟀一個樣,挑兇的,看著氣力大的準沒錯,魯叔別愣著了,快點把蟹苗換過來,咱們這一來一迴,還餓了整天的肚子,總是要討迴點利息的,”冶子也不知道什麽太湖蟹和陽澄湖的蟹,他隻知道從蟹苗的外相來看,黃氏養殖新收迴來的那批蟹絕對是一等一等的好蟹。


    魯叔瞅瞅黑波蕩漾的水庫,再想起黃騰衝對他的卑鄙行徑,咬咬牙,將車上的多箱蟹苗全都搬了下來,趁著夜色,兩人把水庫裏撈來的蟹和太湖蟹苗全都對調了。


    說來也該是黃騰衝該遭損失,他的確是聽了有心人漏來的口風,說魯叔去太湖進蟹苗,打算來了漂亮的翻身賬。


    照理說,魯叔就是買了太湖蟹苗,搞起了養殖,黃騰衝隻要是養好了這批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陽澄湖蟹,也就成了,算起市場價格來,兩批蟹可不是一個價位上的。


    可是黃騰衝這人心太黑,就是丁點活路也要把人給堵死了。他特地買通了火車站的人,用了當地河裏的野毛蟹苗,換了魯叔的太湖蟹苗,然後再讓人把蟹苗送到了密雲小水庫裏和陽澄湖的蟹苗一起養。


    本來還算天衣無縫的事,可惜中間插進了個冶子,他哪能想到,有人僅憑一眼就能區分出野毛蟹和太湖蟹的區別,更加要命的是,還把他買來的太湖蟹苗一下子掉包了大半。


    冶子裝好蟹苗的時候,再和魯叔輕手輕腳地把蟹苗婁子全都掛迴了原處,等到一大早,養殖工人把蟹苗往水庫裏一倒,到時候就算是黃騰衝發現了也是沒轍了。


    一切都處理好後,已經是後半夜了,兩人都是累得一身冷熱汗。魯叔上了車,摸出了根煙遞給了冶子,冶子踟躕了片刻,學著魯叔那樣抽了一口,辣辣的味道,從喉嚨裏一直噴到了鼻腔裏,嗆得他眼淚都要出來了。


    “嗆吧,做大人不容易啊,冶子,以後的日子裏,你要學的可多了,”魯叔又是開心還是沮喪,狠狠地抽了口煙。


    這一夜,才剛拉開了暗幕,注定不得太平。(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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