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磊眼見父親到來,底氣大增,本想上前訴苦告狀,卻沒想到,被厲聲嗬斥了一頓,登時羞愧難當,低下了頭。


    沈婉清和呂小萌兩人,也感到奇怪,按理說,自己兒子被人嚇癱在地上,做父親的肯定會極為憤怒,但這個張誌國,卻先嗬斥自己的兒子,有點出人意料。


    看樣,這位張家的掌舵者,倒不是個蠻橫的人。


    張玉成從跟隨父親進來以後,便一直在打量楊小寶,臉上一副沉思的神色,如今看見自己父親向弟弟發火了,便勸道:“爸爸,小弟被人羞辱,難免會憤懣不平,你就別嗬斥他了。”


    張誌國對自己的大兒子,明顯比較看重,聞聽這番話後,這才不再理會小兒子,而是轉向楊小寶,皺眉道:“楊小寶,上次你折斷我兒子的手腕的時候,我正在香江,抽不出身來理會你,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還要再次衝我兒子動手,你如此囂張,到底誰給的底氣?”


    楊小寶笑了笑:“這需要誰給我底氣嗎?不需要,隻要我看見不順眼的人和事,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的,你質問我,還不如質問一下自己的兒子,到底做了什麽讓人看不下去的事情。”


    張誌國還沒說話,卻見張玉成已經拍了拍手,然後說道:“說得好,你原來是位行俠仗義的大英雄。”


    頓了一頓,他又道:“但現在是法律社會,不需要什麽大英雄了,楊小寶,你有點生不逢時。”


    楊小寶搖搖頭:“我不是什麽大英雄,但誰要想欺負我的朋友,那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至於法律嘛,它能管最好,要是管不了,那就讓我來。”


    “嗬嗬,聽你這話音,還要代替法律一般,楊小寶,你太高看自己了,還是放低點姿態為好,要知道,跳的越高,摔得越慘。”張玉成冷笑道。


    “這話不錯,你弟弟就是個現成的例子。”楊小寶譏諷地道。


    張誌國一聽楊小寶又提自己兒子受辱的事情,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問道:“楊小寶,以前我不願理會你,現在,卻要真正的問你一句,你真的要一直和我們張家作對下去?”


    眾人聽到張誌國這句話,登時都緊張了起來,場上一時間靜默起來。


    這明顯是要攤牌的節奏,若是楊小寶還不退縮,那麽,就要成為張家公開的敵人。


    麵對這麽一個無論在商界還是政界都有龐大勢力的家族,這位名為楊小寶的年輕人,真的有勇氣攤牌嗎?


    沈婉清和呂小萌也緊張到了極點,如今張誌國這句問話,比張玉磊掏槍的那一刻,更讓人害怕。


    因為,張玉磊的行為,隻代表他自己,而張誌國的問話,卻是代表著整個張家,在這後麵站著的是,龐大的商業帝國,令人膽戰心驚的兵團勢力,以及guo安部駐南疆的神秘力量。


    身為本市兩位大領導的女兒,她倆十分清楚張家的能量。


    張玉磊被嗬斥一頓後,正羞愧難當之際,聞聽自己父親已經要向楊小寶攤牌了,登時大喜過望,頭也昂了起來。


    張玉成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自從弟弟被楊小寶折斷手腕後,他便處心積慮要報仇,但由於自己父親不願多生枝節,他也不便明麵報複,隻能想法在暗中解決掉楊小寶。


    但和林峰輝聯手之後,不但沒有解決掉楊小寶,而且,還誤殺了林峰輝,唯一洞悉內情的林行還下落不明,這讓他十分惱火。


    自從南山狙擊楊小寶失敗後,張玉成便拋棄了所有的顧忌,命令葉龍,一邊尋找林行的下落,一邊盯住楊小寶,隻要有機會,無論是不是在市區,都要當機立斷地下手。


    就在方才,他已經得到了葉龍的報告,說在天山區的馬路上,逮住機會,再次狙擊楊小寶,卻由於楊小寶的狡猾而未成功。


    張玉成得到這個消息後,心裏的失望可想而知,他心裏已經明白了,僅靠葉龍這個狙擊手,是沒有把握將楊小寶解決掉的,一定要另想辦法。


    但由於父親命令的肘腋,他無法大張旗鼓的來尋找人手,如今聽到父親要攤牌了,自然十分滿意。


    在眾人的注視下,楊小寶坐了下來,輕輕轉著酒杯,淡淡地道:“老兄,你太高看自己家族了,我不是一直要與你們家族作對,而是,在閑來無事的時候,替你們管教一下你們家族的子女罷了,你也不必問的這般鄭重,好像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眾人都聽愣了,麵對南疆最顯赫家族的攤牌,這人迴答的竟然如此輕描淡寫,仿佛隻不過是閑暇時間的消遣一般。


    尤其是最知道張家底細的沈婉清和呂小萌,聞聽楊小寶這話,禁不住麵麵相覷了一下,搞不清楊小寶這是故意說的輕描淡寫,還是真的不拿張家當迴事。


    張誌國看著楊小寶那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心裏憤怒到了極點,但還是忍住沒有爆發,隻是點頭道:“好,楊小寶,算你有種,請記住今天的話,等你來求我饒恕的時候,希望也能這般霸氣。”


    “我卻希望,你以後來向我求和的時候,能放輕鬆一些,別這麽緊張,畢竟,我也算是個寬宏大量的人,會給你們家族改過自新機會的。”楊小寶譏諷地道。


    張誌國緊緊盯著楊小寶看了一會,臉色鐵青,然後一揮手:“玉成玉磊,蔣公子,我們走,我會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得到教訓的……”


    就在這幾人剛要轉身走的時候,楊小寶已經又說話了:“慢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但今天及之前的事情,可要講個明白。”


    張玉成扭過頭來,臉色陰沉地道:“今天還有什麽事情?”


    “你弟弟先前指使兵團的人破壞我們項目的奠基儀式,如今又在我的酒吧裏威脅恐嚇,還有南山農家樂的狙擊案,我懷疑也是你弟弟的陰謀,如今一並解決了吧。”楊小寶站起了身來,目光直視著張玉成,說道。


    張玉成聽到南山農家樂幾個字,臉色稍微一變,及至聽到楊小寶說是懷疑自己弟弟所為,明顯還未查到線索,這才神色恢複了正常,淡淡地道:“我們張家要想對付你,根本不用偷偷摸摸,你有些想多了。”


    “嗬嗬,我有確鑿的證據,證明你弟弟就是用了偷偷摸摸的手段,吩咐兵團的人去阻撓南二環的奠基儀式。”楊小寶冷笑道。


    “證據在哪裏?”張玉磊伸著脖子喊道。


    “證據我不能說,但我確實有。”楊小寶冷冷地道。


    張玉成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道:“你這話說的好,確實有,但卻不能說,楊小寶,你真是牛比。”


    張誌國則麵色陰沉,一揮手道:“不用和他廢話,我們走。”


    就在眾人再次轉身的時候,卻聽見楊小寶厲聲道:“今天事情要是不弄明白,我看誰敢走。”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陳威已經領著幾名警察走了進來,一見楊小寶馬上要動手的樣子,急忙便上前阻攔。


    陳威之所以能趕到,是因為值班的刑偵隊長,知道呂小萌的名字,一聽接警員的匯報,便曉得是關係到市長家千金的案子,不敢私自處理,趕緊給陳威打了電話,而陳威一聽事關與楊小寶收購的酒吧,猜測楊小寶會出麵,便急忙親自趕來了。


    他將楊小寶勸阻後,心裏還在暗暗後怕,竟然是張家的人在這裏鬧事,自己要是沒有趕來,後果不堪設想。


    大略聽完事情的經過後,陳威腦中疾速思索,依照楊小寶的性格,今天張玉磊要是不承認南二環的事情,恐怕事情不會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張玉磊帶到警局去審問,才能阻止楊小寶下一步的動作。


    一念至此,他便向張誌國客氣地說道:“張先生,無論如何,張公子也是在公共場合開槍了,我們必須得帶他迴警局調查一番。”


    張誌國臉色難看至極,要是孟永傑在職的時候,遇見這種情況,非得大獻殷勤,幫自己找迴麵子,如今這個剛上任的家夥,竟然還要帶自己兒子迴警局,簡直是要給自己難堪。


    雖然心裏憤怒,但他並沒有發作,隻是一甩手,帶領著張玉成幾人,便向外麵走去。


    陳威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讓人將張玉成帶走了,然後坐下和楊小寶聊了一會。


    呂小萌礙於陳威在場,沒有表現的太興奮,及至陳威走了後,便嘰嘰喳喳地道:“楊小寶,你簡直太棒了,木齊市根本沒有人敢和這樣和張家攤牌……”


    沈婉清則有些憂慮:“楊小寶,張家可不一般,你要小心。”


    楊小寶笑了:“沈小姐,你這是開始替我擔心了?”


    沈婉清臉色有點發紅,呂小萌卻沒發覺,舉杯道:“我喊你一聲小寶哥,謝謝你今天為我們出了這口氣。”


    三人邊喝邊聊,一直喝到了半夜,沈婉清醉的說話都含糊不清,而呂小萌則醉的大喊大叫,楊小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兩人勸住了,然後親自開車送迴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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