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寶示意了一下，那邊負責執行的人收到指示，那個透明塑膠袋又一次往納多頭上套了下去。
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納多終於想起了什麽，大聲喊了出來：“我有關於東瀛的重要消息可以告訴你。”
楊小寶微微點了一下頭，透明塑膠袋又被從納袋的腦袋上拿開。
楊小寶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淡淡說道：“給你一分鍾。”
“上次在華國行動跟東瀛人合作，栽在了你的手裏。我本來以為這事兒已經結束了，前幾天東瀛那邊又派人到地洋找到我——他們不知道我是被你放迴國的，想讓我再跟他們合作一次。”納多滿頭大汗，竹筒倒豆子似地全倒了出來：“他們想讓我再潛迴華國一次，幫他們對付一個叫代號叫“老樹”的華國軍方特工……”
聽到“老樹”這兩個字，楊小寶心念一閃，神情凝重起來，追問道：“東瀛方麵為什麽要對付他？他們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納多苦笑著連連搖頭：“雖然我們與東瀛方麵曆來有一些合作關係，可是他們再讓我潛迴華國，我哪裏還敢答應？他們就是送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跑迴華國跟你作對。我沒有答應下來，他們自然不會向我透露計劃的具體內容。東瀛那幫人的嘴巴很緊，看我沒答應就什麽細節都沒告訴我，‘老樹’這個代號就是我唯一知道的細節信息。”
楊小寶點了一下頭，淡淡說道：“很好，你提供的這個信息很有用，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些的。”
納多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臉孔一下子呆住了，緊接著整個人崩潰了，神經質似的大叫大嚷起來：“楊小寶！你說過能讓我買自己一條命的！”
楊小寶麵無表情，冷酷地說道：“可我沒說你給的這點東西就夠讓活命啊，它隻夠讓你死得舒服一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叛徒不值得原諒，連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說完這話，楊小寶打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那個致命的透明塑膠袋又一次套到了納多的腦袋上。
機場大廳裏響起了通知前往華國的旅客請盡快登機的廣播，楊小寶關掉了手機，把它遞還給那個送手機過來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替我跟老板道一聲謝。”
“應該的，應該的。”年輕人鞠了一下躬，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恭恭敬敬地說道：“楊先生，我們老板讓我向致意，說他要給您辦事，不能親自來送行了，請您一定見諒。”
楊小寶點了點頭，轉過身抱住沙娜雅，冷不防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說道：“你先在這邊替我操勞一陣子，好好給自己掙點嫁妝，我一有空就過來看你。”
沙娜雅的眼圈立馬就紅了，抽著鼻子說道：“你可一定要來呀……”
“來，來，當然來。”楊小寶哈哈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來。就算我舍得留在這邊的你，也舍不得留在這邊的十億家產啊！”
這一句話逗得沙娜雅破涕為笑，嗔惱地狠狠掐了他一把，腦子裏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納多是怎麽落到你手裏的？我這些天一直在跟你在一起，也沒見你有什麽動靜啊？”
“他不是落在我手裏，是落在我在這裏認識的新朋友手裏。”楊小寶湊近沙娜雅的耳朵，低聲笑著說道：“那天不是在酒店裏按照輸錢的數目來分配賭場的股份麽？有人嫌自己輸錢輸得太少了，就私下拿了一支大額支票過來懇求我，說是就當作是額外輸給我的。人家一門心思要送錢過來，我也不好硬是拒人千裏不是？就告訴他讓他幫我辦了這件小事，然後才收他的支票。”
沙娜雅愣了一下，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天啊！還能有這樣奇葩的辦法！人家給你送錢，給你辦事，你才收。”
楊小寶笑而不語，心裏暗想，你是認識我的時間還短，比這個還要奇葩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沙娜雅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他跟你說什麽了？”
“那是關於我的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事情。”楊小寶神情凝重起來，輕輕撫著沙娜雅的肩頭，低聲說道：“時間到了，我得趕緊上飛機了，華國那邊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沙娜雅默默點了頭，依依不舍地目送著楊小寶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
……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落地華國首都機場。剛下飛機，楊小寶立刻撥通了一個特殊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是很奇怪的十三位數字，這樣設計是為了防止有無關人等誤打誤撥，幹擾工作人員的正常值班。
電話很快就接通，一個嚴肅而嚴肅地男聲在電話那頭很直白地說道：“紅星公司，報出你的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
楊小寶報出了自己的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這些是紅星公司的後勤支援係統識別組織內部人員的唯一憑據，隻要報得出這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就是自己人。
大約是因為楊小寶脫離組織的時間已經很長的緣故，紅星公司值班員一改平日裏嚴肅刻板，言簡意駭的說話風格，很罕見地破了例多說了一句“歡迎迴歸”，頓了一下又說道：“請報告你的問題。”
楊小寶很嚴肅地說道：“我需要馬上聯係到‘老樹’。”
“老樹”就是齊建林在紅星公司的代號。楊小寶是從納多的嘴裏聽到了這個代號，而且納多又是從東瀛情報人員那裏聽來的——一個特工人員的絕密身份代號被敵對國家的情報人員所知曉，而且是兩個敵對國家的情報人員，這實在是性質很嚴重的事情。尤其是根據納多的轉述，東瀛方麵很明確地說要對付齊建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齊建林現在的情況異常緊急，必須馬上聯絡到他。
紅星值班人並不能領會楊小寶的急迫，照舊用例行公事的語氣答道：“已記錄在案。我將會按照程序報告上級，申請核準後將會聯絡你……”
楊小寶立馬打斷他的話，厲聲說道：“我再說一次：我要求，立刻馬上聯係到‘老樹’。他麵臨極度的危險，我等不及什麽狗屁審批流程了。”
麵對楊小寶極不耐煩的粗暴態度，紅星公司值班員並沒有任何的氣惱，沉默了幾秒，很冷靜地說道：“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是違反組織紀律的。我作為值班員沒有權利把其他情報員的個人資料，還有他的當前狀態和位置泄露給你。”
值班員所說的完全是實情，紅星公司的各個下屬情報員與公司總部都是單線聯係，各個情報員與特工人員互相之間除非組織批準授權，否則互相之間是不通音訊的，當然也更加不會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這樣也是為了特工人員的安全起見。所以楊小寶提出要求直接聯係齊建林，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值班員確實是感覺為難。
但是今天必須得到迴答不可，楊小寶放冷了語氣，換了一個聊天式的口吻淡淡說道：“年輕人，你還是中尉吧？”
“是。”值班員放緩了語氣，很平靜地迴答道。
值班員屬於紅星公司的基層後勤服務人員，雖然也有現役編製，但是軍銜級別普遍也就是中尉，相比組織之外那些現役軍人來說，這個軍銜級別也不算低了，但是比起楊小寶和齊建林這樣的大校來說，那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楊小寶笑了一下，說道：“軍人最講究紀律，下級要服從上級，這話不錯吧？組織紀律讓你不能服從我的要求，但是作為你的上級，你又有義務聽從我的命令。”
“沒錯，可是……”值班員有些不安，嚐試著辯解，“可是，軍人遵守規章製度也是紀律，你不能用這個軍銜來壓迫我聽命。”
楊小寶哈哈大笑幾聲，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地平靜說道：“年輕人，我並沒有打算用軍銜級別來壓迫你。我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這個規矩與那個規矩之間，有時候是互相衝突的，所以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值班員半晌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楊小寶很耐心地等待著，他相信能夠成為紅星公司的值班員的人，決不會一個是拘泥於死板規矩的無用廢物。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輕輕敲響桌子的聲音，似乎是值班員在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麵，而且敲得很有節奏。
楊小寶很仔細地聆聽著，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這是個聰明的家夥。
一會兒之後，值班員很堅定地說道：“很抱歉，我還是不可以在沒有得到上級的正式授權的情況下，把其他情報員的個人信息交給你。如果我這麽做了，我可能會麵臨很嚴重的紀律處分。”
“謝謝，我理解你。”楊小寶掛斷了電話，然後立刻用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得來並不容易，值班員冒著違反組織紀律的危險，用手指在桌麵上敲出一長串莫爾斯電碼告訴他的。
在這最後的緊要關頭，納多終於想起了什麽，大聲喊了出來：“我有關於東瀛的重要消息可以告訴你。”
楊小寶微微點了一下頭，透明塑膠袋又被從納袋的腦袋上拿開。
楊小寶抬腕看了一下時間，淡淡說道：“給你一分鍾。”
“上次在華國行動跟東瀛人合作，栽在了你的手裏。我本來以為這事兒已經結束了，前幾天東瀛那邊又派人到地洋找到我——他們不知道我是被你放迴國的，想讓我再跟他們合作一次。”納多滿頭大汗，竹筒倒豆子似地全倒了出來：“他們想讓我再潛迴華國一次，幫他們對付一個叫代號叫“老樹”的華國軍方特工……”
聽到“老樹”這兩個字，楊小寶心念一閃，神情凝重起來，追問道：“東瀛方麵為什麽要對付他？他們的具體計劃是什麽？”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納多苦笑著連連搖頭：“雖然我們與東瀛方麵曆來有一些合作關係，可是他們再讓我潛迴華國，我哪裏還敢答應？他們就是送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跑迴華國跟你作對。我沒有答應下來，他們自然不會向我透露計劃的具體內容。東瀛那幫人的嘴巴很緊，看我沒答應就什麽細節都沒告訴我，‘老樹’這個代號就是我唯一知道的細節信息。”
楊小寶點了一下頭，淡淡說道：“很好，你提供的這個信息很有用，我會讓你死得舒服一些的。”
納多萬萬沒有料到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臉孔一下子呆住了，緊接著整個人崩潰了，神經質似的大叫大嚷起來：“楊小寶！你說過能讓我買自己一條命的！”
楊小寶麵無表情，冷酷地說道：“可我沒說你給的這點東西就夠讓活命啊，它隻夠讓你死得舒服一些。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叛徒不值得原諒，連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
說完這話，楊小寶打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那個致命的透明塑膠袋又一次套到了納多的腦袋上。
機場大廳裏響起了通知前往華國的旅客請盡快登機的廣播，楊小寶關掉了手機，把它遞還給那個送手機過來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說道：“替我跟老板道一聲謝。”
“應該的，應該的。”年輕人鞠了一下躬，操著一口別扭的中文恭恭敬敬地說道：“楊先生，我們老板讓我向致意，說他要給您辦事，不能親自來送行了，請您一定見諒。”
楊小寶點了點頭，轉過身抱住沙娜雅，冷不防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說道：“你先在這邊替我操勞一陣子，好好給自己掙點嫁妝，我一有空就過來看你。”
沙娜雅的眼圈立馬就紅了，抽著鼻子說道：“你可一定要來呀……”
“來，來，當然來。”楊小寶哈哈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來。就算我舍得留在這邊的你，也舍不得留在這邊的十億家產啊！”
這一句話逗得沙娜雅破涕為笑，嗔惱地狠狠掐了他一把，腦子裏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納多是怎麽落到你手裏的？我這些天一直在跟你在一起，也沒見你有什麽動靜啊？”
“他不是落在我手裏，是落在我在這裏認識的新朋友手裏。”楊小寶湊近沙娜雅的耳朵，低聲笑著說道：“那天不是在酒店裏按照輸錢的數目來分配賭場的股份麽？有人嫌自己輸錢輸得太少了，就私下拿了一支大額支票過來懇求我，說是就當作是額外輸給我的。人家一門心思要送錢過來，我也不好硬是拒人千裏不是？就告訴他讓他幫我辦了這件小事，然後才收他的支票。”
沙娜雅愣了一下，捂著嘴吃吃笑了起來：“天啊！還能有這樣奇葩的辦法！人家給你送錢，給你辦事，你才收。”
楊小寶笑而不語，心裏暗想，你是認識我的時間還短，比這個還要奇葩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沙娜雅想了一下，又問道：“那他跟你說什麽了？”
“那是關於我的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的事情。”楊小寶神情凝重起來，輕輕撫著沙娜雅的肩頭，低聲說道：“時間到了，我得趕緊上飛機了，華國那邊可能要有大事發生。”
沙娜雅默默點了頭，依依不舍地目送著楊小寶的背影消失在登機口。
……
兩個半小時後，飛機落地華國首都機場。剛下飛機，楊小寶立刻撥通了一個特殊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是很奇怪的十三位數字，這樣設計是為了防止有無關人等誤打誤撥，幹擾工作人員的正常值班。
電話很快就接通，一個嚴肅而嚴肅地男聲在電話那頭很直白地說道：“紅星公司，報出你的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
楊小寶報出了自己的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這些是紅星公司的後勤支援係統識別組織內部人員的唯一憑據，隻要報得出這安全代號和安全口令就是自己人。
大約是因為楊小寶脫離組織的時間已經很長的緣故，紅星公司值班員一改平日裏嚴肅刻板，言簡意駭的說話風格，很罕見地破了例多說了一句“歡迎迴歸”，頓了一下又說道：“請報告你的問題。”
楊小寶很嚴肅地說道：“我需要馬上聯係到‘老樹’。”
“老樹”就是齊建林在紅星公司的代號。楊小寶是從納多的嘴裏聽到了這個代號，而且納多又是從東瀛情報人員那裏聽來的——一個特工人員的絕密身份代號被敵對國家的情報人員所知曉，而且是兩個敵對國家的情報人員，這實在是性質很嚴重的事情。尤其是根據納多的轉述，東瀛方麵很明確地說要對付齊建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齊建林現在的情況異常緊急，必須馬上聯絡到他。
紅星值班人並不能領會楊小寶的急迫，照舊用例行公事的語氣答道：“已記錄在案。我將會按照程序報告上級，申請核準後將會聯絡你……”
楊小寶立馬打斷他的話，厲聲說道：“我再說一次：我要求，立刻馬上聯係到‘老樹’。他麵臨極度的危險，我等不及什麽狗屁審批流程了。”
麵對楊小寶極不耐煩的粗暴態度，紅星公司值班員並沒有任何的氣惱，沉默了幾秒，很冷靜地說道：“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是違反組織紀律的。我作為值班員沒有權利把其他情報員的個人資料，還有他的當前狀態和位置泄露給你。”
值班員所說的完全是實情，紅星公司的各個下屬情報員與公司總部都是單線聯係，各個情報員與特工人員互相之間除非組織批準授權，否則互相之間是不通音訊的，當然也更加不會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這樣也是為了特工人員的安全起見。所以楊小寶提出要求直接聯係齊建林，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值班員確實是感覺為難。
但是今天必須得到迴答不可，楊小寶放冷了語氣，換了一個聊天式的口吻淡淡說道：“年輕人，你還是中尉吧？”
“是。”值班員放緩了語氣，很平靜地迴答道。
值班員屬於紅星公司的基層後勤服務人員，雖然也有現役編製，但是軍銜級別普遍也就是中尉，相比組織之外那些現役軍人來說，這個軍銜級別也不算低了，但是比起楊小寶和齊建林這樣的大校來說，那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楊小寶笑了一下，說道：“軍人最講究紀律，下級要服從上級，這話不錯吧？組織紀律讓你不能服從我的要求，但是作為你的上級，你又有義務聽從我的命令。”
“沒錯，可是……”值班員有些不安，嚐試著辯解，“可是，軍人遵守規章製度也是紀律，你不能用這個軍銜來壓迫我聽命。”
楊小寶哈哈大笑幾聲，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地平靜說道：“年輕人，我並沒有打算用軍銜級別來壓迫你。我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這個規矩與那個規矩之間，有時候是互相衝突的，所以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
值班員半晌沒有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
楊小寶很耐心地等待著，他相信能夠成為紅星公司的值班員的人，決不會一個是拘泥於死板規矩的無用廢物。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輕輕敲響桌子的聲音，似乎是值班員在漫不經心地用手指敲打著桌麵，而且敲得很有節奏。
楊小寶很仔細地聆聽著，嘴角浮起了一絲微笑：這是個聰明的家夥。
一會兒之後，值班員很堅定地說道：“很抱歉，我還是不可以在沒有得到上級的正式授權的情況下，把其他情報員的個人信息交給你。如果我這麽做了，我可能會麵臨很嚴重的紀律處分。”
“謝謝，我理解你。”楊小寶掛斷了電話，然後立刻用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得來並不容易，值班員冒著違反組織紀律的危險，用手指在桌麵上敲出一長串莫爾斯電碼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