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香葉湖花園大門口,卻根本進不去。


    這裏是高檔別墅區,出入管理很嚴格,陌生車輛與外來人員是一律不讓進的,除非是有業主的邀請許可。尤其楊小寶開的是借來的麵包車,與這個小區的整體檔次太不搭了。


    跟物業保安爭吵衝突沒有意義,楊小寶想了一下,直接給燕紫打電話:“你在香葉湖的家裏嗎?”


    “在啊,有事嗎?”燕紫聲音透著困乏,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今天恰巧因為特殊原因取消了兩個下午的會議,平日裏忙得屁滾尿流不到晚上著不了家的燕區長才難得偷了半日閑,提早跑迴家補個覺。


    楊小寶隨口說道:“也沒什麽事,我現在你的小區門口,你出來接我一下,不然我進不去。”


    “你怎麽跑這裏來了?”燕紫立馬睡意全消,警惕起來,“你來幹嘛?”


    “你啊。”楊小寶猥褻的笑著說道。


    燕紫愣了一下,明白過來,沒好氣的罵了一句“流氓”,掛了電話。


    足足等了二十分鍾過後,燕紫終於姍姍來遲,出現在了小區門口。


    此刻的燕紫不像以往那樣老是穿著黑色套裝紮著簡單馬尾,刻意打扮得清新樸素、簡潔幹練,而是改成了另一副讓楊小寶大跌眼鏡的潮女畫風,上身粉紅襯衫,還很隨意的紮起了衣角,把胸前飽滿凸顯得更加輪廓鮮明了。


    原本的西裝套裙換成了牛仔短褲,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美腿,耳環也帶起來了,口紅也抹上了,臉上施了脂粉點了腮紅,看上去明豔動人,特有女人味。堂堂燕區長也是藏著一顆愛美的女人心的,隻是穿成這樣幹工作肯定不合適,所以也隻能私下裏偶爾穿一穿了。


    “你還真是個女人啊!”燕紫出來接人,跟在她後麵進了小區,楊小寶看了美女前麵看美女後麵,過足了眼癮,從燕紫身上收迴目光,咽下一股口水。


    燕紫還是對楊小寶沒個好臉色,翻出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還就是嘴欠,我什麽時候不是女人了?說!有什麽事!趕緊說完了,我好迴去接著睡覺!”


    聽著口氣是兇,楊小寶卻知道並不是這麽迴事,她過了那麽久才出來,明顯是換衣服化妝嘛,就到小區門口來接一下自己,都要特意打扮得這麽精心別致,說明心裏還是很把自己當一迴事的。


    當然了,越是這樣,這位燕姐姐就越是會起勁兒的狠懟自己。兩個人之間並非敵我矛盾,就是一個爭奪領導權與主動權的問題。


    “說了沒什麽事啊。你問我來幹嘛,我說你啊。這你還不明白嗎?既然都出來接了,就是同意了對嘛。”楊小寶嘻嘻笑笑,一臉的不正經,故意說得特別猥褻,就好像自己是一個上門的嫖客一樣,沒有一點尊重。


    “臭流氓,你精蟲上腦啊!”燕紫氣得臉色慘白,一跺腳掉頭就走。走到半途,氣消了些,停步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楊小寶追上道歉,這一下子就更氣了,肚子裏暗暗咒罵:“楊小寶,你個沒良心的下流胚子王八蛋!”


    楊小寶當然不會追上去道歉,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本來就是故意氣走她的。


    他跑到香葉湖花園的真正目的當然不能是告訴燕紫的,更不能帶著她一起。他是要去找葉文豪算賬搞事情,很可能還要動手打得雞飛狗跳鮮血四濺,帶上一個政府幹部在旁邊看著算咋迴事?


    別說帶上一起了,就是讓她知道也不妥,對她的前程事業一點好處也沒有。但要是啥也不說,那也是不成的,所以楊小寶也隻能故意把她氣走了。


    那邊燕紫剛剛腹誹罵人,在同一個小區的23棟,也即是葉文豪別墅的門口,楊小寶打出了一個很響亮的噴嚏。


    “誰啊?”裏麵有人驚動了,但明顯不是葉文豪的聲音,應該是有保鏢在。


    “收賬的。”楊小寶本來也沒想藏著遮著,大喇喇的應了聲,敲了一下門。


    “收什麽賬?”保鏢覺得莫名其妙,水電費物業費早交過了,還是嘀咕著開門。


    “砰!”


    門剛打開半尺寬,一個鐵錘般的拳頭穿過縫隙,猝不及防地迎麵砸在了保鏢的鼻梁。


    這一拳打得極重,保鏢不光鼻梁骨斷裂,身軀也後仰倒地,正想掙紮著爬起反擊,然而緊接著一隻腳踏上了他的腹部,跟著另一隻腳也踩了上來,立馬脅骨劇痛,窒息閉氣。這個可憐的保鏢被楊小寶當作了放在門口蹭鞋的門毯,兩腳踩過去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還有嗎?趕緊的。”楊小寶站在一樓客廳裏喊道。


    還是有人的。通往二樓的樓梯上衝下兩個馬仔,直接張牙舞爪撲了過來。


    馬仔就是馬仔,做著跟班端茶遞水,紮紮勢子還行,動手就還真差點意思。砰砰啪啪,沒幾個迴合,兩人就被楊小寶放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了。客廳的茶幾翻倒了,一米多高的裝飾用花瓶也摔倒砸碎了,兩個馬仔躺在花瓶的碎瓷片上,那滋味兒叫一個酸爽。


    “誰叫鍾寶勝?”楊小寶蹲了下來,笑意盈盈問道。


    這個時候問姓名當然不會是要發獎金送感謝信,兩個馬仔都沒吭聲,其中一個的目光卻分明顯露出了懼意,不自禁地縮了一下。


    楊小寶看在眼裏,知道此人就是那位吩咐張浩對付自己的鍾寶勝了,微微一笑,說道:“鍾老弟啊,銅頭老四在醫院看骨科沒人陪,怪寂寞的,你去陪他住個院吧。”


    說完這話,楊小寶就站起身來,左腿從鍾寶勝的腳邊跨了過去,右腳卻在他的小腿脛骨的三分之一不經意的短暫停留了一下,跺了一下然後踩了過去。


    就是這一下,鍾寶勝痛苦得慘叫了一聲,他的一條小腿骨斷了。


    楊小寶踩的這一腳看似不動聲色,並沒有使出太大的力道,實則已經用了陰勁兒,那個部位又是小腿脛骨最脆弱的地方,效果立竿見影。


    “好了,你的賬清了。”


    撂下這話,楊小寶再不搭理那兩個馬仔,沿著樓梯緩步拾階而上,神態步伐既悠閑又從容。


    沒什麽可著急的,有這幾個保鏢在,葉文豪肯定也在——他要是逃跑,剛才在樓下打得劈裏啪啦雞飛狗跳的那幾分鍾,就足夠他跑得沒影兒了。


    上到二樓,起居室的門敞開著,正對著樓梯口,楊小寶一眼就看見葉文豪正獨自坐在那裏悠閑的品著茶,還笑眯眯地打招唿:“來,來,過來喝茶了。”


    很明顯,這個老變太既沒怎麽驚慌失措,也沒怎麽如臨大敵,好像就是在等著自己的到來一樣。


    楊小寶大踏步走過去,葉文豪又客氣地指了指茶幾對麵的一張紅木坐椅,“坐啊,坐啊,有話坐下再說,咱們慢慢談。”


    楊小寶可不打算領這個情,坐是坐了下來,卻把一隻腳翹到茶幾上,把鞋底亮給了葉文豪的茶碗,笑嘻嘻地嘲諷道:“哎喲,你老人家這次怎麽不裝逼了?上迴讓你請吃個飯,你可是裝得不得了啊,椅子不給椅子,刀子不給刀子,那譜兒擺得比皇帝老子還大,眼下倒是不擺了哈?”


    葉文豪對於楊小寶極不禮貌的舉動並不生氣,一張老臉上也沒有顯露出一丁點兒的尷尬難堪,微笑著從容說道:“事易時移,情況不同了。上迴我當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找上門的後輩對頭兒,擺個譜兒殺一殺你的銳氣那是理所當然。現在嘛……”


    楊小寶笑著嘲諷道:“現在你覺得你讓我知道天高地厚了?”


    “不。”葉文豪微笑搖頭,很認真地說道:“現在我是沒把你當對頭兒,是看成合作夥伴。既然是接待合作夥伴,那當然是要客氣些。”


    此言一出,楊小寶還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皺眉道:“我特麽是來收賬的,誰跟你合作?你就是說破天,拍我馬屁拍得我再舒服,一千三百萬拆遷補償款你也得給我拿出來。”


    一千三百萬這個價錢是按照每平方十萬的報價算的,許家樓房上下兩層,建築麵積大約就是一百三十米左右。


    葉文豪微微一笑,問道:“童老四已經被你廢了吧?”


    他這麽問也就是確認一下,葉文豪很清楚,楊小寶能找到這裏來,肯定就是從銅頭老四那裏知道的。銅頭老四都能被逼得把自己的住處供出來,那肯定就已經是被楊小寶整治成了廢物一個。


    “命還在,兩條腿廢了。”楊小寶說得輕描淡寫,笑了一笑說道,“下半輩子還可以坐著輪椅給你幹活嘛,反正他就靠著一張硬腦殼吃飯,要腿也沒用不是,哈哈……”


    這話當然是嘲諷的反話,像銅頭老四這號不入流的土霸,那是靠著抖狠氣、耍威風混飯吃的,跟跛子豪這種級別的江湖大佬遠不是一迴事。銅頭老四這種角色,隻要沒了威風那就沒了用處,敗了或者老了就相當於廢了,人殘了就更是沒用了。


    “童老四幫我幹了好幾年,迴頭我送他一張好輪椅,下半輩子就讓他歇著好了。要是他還給我招事,就送他躺棺材裏歇著好了。”


    葉文豪臉上皮笑肉不笑,不動聲色間就拋棄了自己豢養多年的好狗,伸手拿起茶壺給楊小寶倒了一杯茶,看著他的眼睛悠然說道:“從今以後,就由你來做童老四怎麽樣?這不是比你獅子大開口要的那一筆拆遷補償還要發財得多嗎?”


    楊小寶瞳孔收縮,端著茶碗的右手停在了半空,心裏終於明白過來,葉文豪之所以轉變態度說什麽“合作夥伴”,原來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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