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迴事?”


    楊小寶徹底懵頭了,問老萬。


    老萬雙目放光:“誰知道,不過真夠稀罕的,這麽硬的土,這是咋弄出來的這麽一個洞哩?看著倒是有點像是老鼠洞。


    楊小寶仔細一看,還真是。前幾年的時候,楊柳莊的田地裏倉鼠頗多,楊小寶小時候,最愛幹的事情就是拿著鐵鍬跑到田裏挖倉鼠窩。有的時候,一個倉鼠窩裏能挖出來半麻袋糧食,黃豆、花生、麥子棒子都有,賣給收陳糧的小販,能換好幾塊錢哩!


    這方麵楊小寶算是專家了,他知道倉鼠挖洞是有門路的。一個天洞,那是用來通風透氣的。一個水洞,那是倉鼠為了避免下雨天雨水灌洞挖的引水道,還當做廁所用。兩個暗洞,從水洞裏引出去的,一個是倉鼠的窩,吃飯睡覺的地方。另一個就是糧洞了。


    看這洞口的位置分布,大概和倉鼠挖的天洞和水洞相當,應該八九不離十。可問題是,這他娘的得多大個倉鼠才能挖出來這麽大的洞?而且這麽硬的土層,除非畜生是用鑽頭挖的……


    “會不會是墳墓的通風口?”


    老萬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是被楊小寶很快否定了。


    “八成不是,我感覺就是啥活物挖的,萬叔,你說什麽樣的畜生能挖的動這麽硬的土?”


    老萬失笑道:“別說倉鼠了,就算穿山甲也挖不動啊!除非……”


    楊小寶趕緊追問:“啥?”


    老萬想了想說道:“這種熟土,在地下埋得年頭越長就越硬,一開始的時候倒是沒這麽硬的,老鼠應該能挖的動。不過你仔細看那洞口,是不是有點棉絮子,上麵還粘著毛?這洞裏分明還住著東西呐!”


    楊小寶一琢磨,就有主意了。


    “來倆人,弄點不透氣的塑料布來,再把水管子拉過來!”


    楊小寶把小時候灌倉鼠窩的絕學又拿出來用了,隻要把天洞堵上,再往水洞裏灌水,用不了兩桶水那倉鼠就得乖乖的從水洞裏爬出來。灌得暈頭暈腦的,一出來一鐵鍬就拍死啦!


    一幫大老爺們收拾個老鼠洞自然是手到擒來,堵上了一個洞口之後,往另一個洞口裏灌水,不一會就有了反應。


    楊小寶隱約聽到了一個尖細的聲音:“嘰嘰……饒命啊,別灌啦,實在喝不下啦!”


    楊小寶茫然四顧:“剛才誰在說話?”


    一幫工人都大氣不敢出,正稀奇的看著灌老鼠洞哩,哪裏有人吭聲啊!


    老萬納悶道:“小楊你怎麽神叨叨的?根本就沒人說話啊?”


    “嘰嘰,肚子要撐壞啦,繞過我們一家幾十口吧……”


    那細小的聲音又出現了!楊小寶心頭一驚,忽然又想起來自己自從溺水之後,身邊出現的奇異現象了!他的耳朵又出問題了!


    楊小寶趕緊一揮手:“停!把水停嘍!”


    一幫人瞪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道楊小寶弄的什麽玄虛。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了,兄弟們該忙啥忙啥去,這裏交給我啦!”


    楊小寶把工人們都遣走了,老萬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安排完這一切,湊上來問:“小楊啊,你這是弄啥呢?”


    “額……萬叔你也迴避下,迴頭我再跟你解釋。”


    “……”老萬也被楊小寶打發走了,現場隻剩下他一個人。


    “你是個什麽東西,出來讓我看看吧!”楊小寶蹲下身來,衝著洞裏悄聲喊道。


    話音未落,從洞裏忽然竄出來一頭畜生,把楊小寶嚇了一跳!


    好大一頭黃鼠狼,看樣子是個老家夥,毛都灰白了。這頭畜生怕快有一米長了,這他娘哪裏還是黃鼠狼,分明就是一條大狗啊!


    黃鼠狼這東西,應該算是動物裏腦袋最聰明的了。這老黃鼠狼跳出來以後,原本藍綠色的眼珠子見了陽光以後瞬間變成了死魚肚子白,齜牙咧嘴的,那模樣別提有多兇悍了。


    楊小寶看著慎得慌,於是開口威脅道:“你這畜生給我老實點!不然老子隨手就能滅你全家。”


    這黃鼠狼鬼靈精的很,竟然聽懂了楊小寶的話。


    “嘰嘰,黃五郎謝大爺不殺之恩。”


    楊小寶:“……媽的畜生還有名號嘞,他娘的比我名字都好聽。跟老子說說你什麽來曆吧!”


    “嘰嘰,大爺,在我們這一房裏我排行老五,現在洞裏是我當家。再謝謝大爺不殺之恩,黃五郎求大爺千萬別再往洞裏灌水啦,再灌水不僅我們一家幾十口要遭殃,還要出大事哩。”


    楊小寶一皺眉:“出什麽大事,你不會嚇唬我吧!”


    “嘰嘰,不敢啊大爺!這塊地可不止有我們黃家,下麵還埋著一位大人物哩!大爺要是再往洞裏灌水,這整個一塊地就要塌了,下麵那位可不好驚擾。”


    楊小寶吃了一驚:“什麽意思?下麵真有個大墳?”


    “嘰嘰,不敢騙大爺,真的有,而且據咱黃五郎的經驗,下麵這位來頭不小哩,黃五郎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墳哩。”


    楊小寶倒是不覺得這黃鼠狼在說謊話騙他,因為他知道黃鼠狼天性就喜歡在墳頭周圍打洞,因為附近蛇鼠較多,黃鼠狼就愛吃蛇和老鼠。


    楊小寶又問:“那你也算是這一塊的地主了,你告訴我,下麵的墳墓裏都有啥?”


    “這個洞有些年頭了,頭幾年的時候洞裏住著一大窩老鼠,我們過來以後把它們都吃光了,就把這洞占啦。這裏最上麵就是這種硬殼子土啦,硬殼下麵還有一層空心的琉璃瓦,裏麵裝的是王水。頭幾年發大水的時候鬧饑荒,我們就像要挖下去看看。結果不小心弄破了琉璃瓦,結果黃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他們都被燒死啦,那叫一個慘啊。幸虧五郎跑得快,後來才輪到我當家做主啦。”


    楊小寶聽了嚇出一身的冷汗,黃五郎所說的王水,應該是類似於硝酸硫酸一類的液體,被墓主人裝在空心琉璃瓦裏,來防止盜墓賊的。如果沒有黃五郎現在提醒他,工人們要是冒失的繼續挖下去,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大爺,下麵那人來頭太大,我勸你們還是不要打他的主意啦!這還是外麵的一層就那麽兇險,下麵還陰人的機關還多著哩!”


    黃五郎眼巴巴的看著楊小寶,希望他能改變主意,別在家門口禍禍了。


    楊小寶心思急轉,問黃五郎:“喂,你說下麵那人費了那麽多的心思,弄出來這麽多機關防著人挖他的墳,他的墳裏究竟是有多少好東西啊?”


    楊小寶又打起墳塚裏那些古董的主意了……這小子一向膽大包天,不管啥來路的錢都想往兜裏摟。


    黃五郎那豆大的眼珠子滴溜溜一通亂轉:“應該是有些好東西的,大爺,不瞞您說,這個惡人自有惡人磨;其實大爺您也不是第一波打這墳的主意的人啦!前邊早有高人看上了這墳裏的寶貝,挖了洞想要到墳裏偷東西。結果呢東西是偷到了一點,可是最後這小偷還是沒有下麵那人道行高,死在機關下啦。”


    楊小寶眼前一亮:“你是說有高人挖了洞,繞開了上麵的封土層和琉璃瓦,偷到了墳裏的寶貝?這麽說你是看到過這位前輩高人了?那他身上的寶貝……嘿嘿,不用我多說了吧,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可是掌握在大爺手裏。”


    黃五郎頓時鞠躬哈腰的,模樣很是滑稽:“嘿嘿,不瞞大爺,小的還真的湊巧在挖洞的時候碰到那位倒黴鬼啦,還在他身上順了個寶貝,這就準備獻給大爺,來謝過您老人家不殺之恩的。我這就迴去給您取。”


    “嘿嘿,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別耍滑頭啊,小心爺我心狠手辣,滅你滿門!”


    “不敢不敢……”黃五郎趕緊鑽洞裏去取寶貝了,不多時,兩隻前爪抱著一個玩意兒又上來了。


    黃五郎把寶貝獻給了楊小寶,楊小寶拿到手裏一看,頓時給耀花了眼睛。


    “我嘞個草!”


    赫然是一條亮閃閃鑲著五顏六色寶石的鏤空金龍。這條龍長十五厘米左右,直徑在三厘米上下,通體為金質,中空,龍身表麵的鱗片部位有的鏤空,形成了淋漓有致的空心花紋;有的則鑲嵌了七彩寶石,令人歎為觀止。龍頭惟妙惟肖,兩條長須覆於額上,龍口微翹,龍眼處鑲嵌了兩顆綠色寶石,在日光照耀下閃爍生輝,整條龍也如同活了似的,真有點睛之妙。整條龍使用了大量的累絲工藝與鑲嵌技法,金光閃爍、五彩玲瓏,將一條沒有生命的金龍手工藝品演繹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看得出來黃五郎是把這玩意兒當成寶貝了,整件寶物被這畜生玩弄的不沾一絲塵土。楊小寶雖然對文物古玩沒有一點常識,但也能看出這玩意兒的好來。


    在楊小寶眼裏,這不是鑲嵌著寶石的金龍,這他娘的是成跺成堆的鈔票啊!楊小寶迅速在心裏給這玩意兒估了個價格——嗯,很值錢很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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