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接過這血玉之後,便反反覆覆的看著,可是,除了通透的玉石裏麵,帶著絲絲的血液感覺外,其他的,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最終,這個女孩還是放棄了,拿過原本放置這東西的小木盒子,依舊將它放了進去。


    做完這件事情之後,女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何氏,你知道的就這些嗎?」


    「我就知道這些,雖然不能告訴你真正的身世,但是,有那封信,我相信,那信肯定能夠讓你知道你的身世的」。何氏說完,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繼續道:


    「對了,花花,拿過荷包,繡工十分的精緻,但是,我跟你娘以前的時候研究過,那荷包上的圖案,不是咱們中原所特有的,那花,那鳥,感覺是異域的東西」。


    「這個村子的人,知道花花是你們領養的孩子嗎?」周傳武聽著何氏的話,突然挑眉問道。


    「不知道,他們都不知道,正巧花花她娘和她爹,那年去了城裏做活,所以,等她把孩子帶迴來的時候,我們都說,是在城裏生的孩子,如今,迴來做月子」。


    正因為不知道花花到底是什麽身份,所以,何氏和花花她娘老早就決定了,不會對外公開她領養的身份,那個時候,正是國家同西域國打仗的時候,所以,養了個別國的孩子,如果真有什麽問題,那搞不好是砍頭的罪名。


    周傳武聽著何氏這一番話後,緩緩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花花就越安全。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先迴去了,你安心養胎吧,如今沒有了貞節牌坊的束縛,你這孩子也是能夠安全落地的,就是連累了你兒子還有你孫子的名聲,你覺得,值得嗎?」花花同何氏又談了一會之後,便起身要迴去了,不過,在站起來的時候,花花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朝著何氏問道。


    「人總要瘋狂一次的,我14歲嫁進何家,15歲生下大虎,從來都是為了何家而活著,如今,我這也一把年紀了,我也想去做些我歡喜的事情了,無論這件事情最後的結果如何,我都不後悔」。何氏對著花花說完這話,便緩緩地躺了下去,蓋上薄薄的被子,合上了眼睛:


    「我累了,你們走吧」。


    聽到花花和周傳武開門離開的聲音,何氏再次睜開了眼睛,嘆了口氣後,繼續道:


    「花花,你來我們家的時候,都快餓死了,是我們何家給了你一口飯吃,最後,你才活到這麽大的,我跟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明白,咱們何家沒有欠你什麽,平白無故養一個外人的孩子,擱誰家都不會願意的,雖然我平常


    對你不好,可是,我也把你拉扯大了,就是衝著這份情,以後……我肚子裏的孩子,你若是能夠幫襯,就幫襯一把吧」。


    何氏如今也是沒了法子,自己都快五十歲的人了,老蚌神珠,即使生了孩子,恐怕也養不大他,況且,何氏也從未指望過那個跟她相好的男人,畢竟,這年齡的差距擺在那裏,何大虎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可他有個叫金月的媳婦兒,讓這兩人養大自己的孩子,恐怕這結果,比花花的過去都要慘。


    對於何氏的要求,花花還真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穿越到這具身體的時間也就一年多而已,雖然,這具身體和何氏隻見的恩怨,花花也真真是不好判斷的,不過,讓她幫助何氏這肚子裏麵的孩子,花花覺得,她的心胸沒有那麽開闊。


    「你既然做了,那麽,你也該知道,你得自己承擔後果」。


    花花的話一說完,便頭也不迴的走出了何氏的房間,*上的女人就這麽睜開著眼睛,安靜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很久之後,吐出一句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沒想到,我何氏竟然也有求人的一天」。


    花花和周傳武迴到何美芬的家中,這道喜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得知消息的何美芬兒子何齊也趕了迴來,花花他們是第一次見何美芬的兒子,白白淨淨的一個男孩子,叫著花花和周傳武,便禮貌的叫了一聲『周大哥』,『周大嫂』。


    跟何家人打了招唿之後,花花和周傳武兩人便迴了房間,對於可以得知自己身世的那封信,花花內心有些小激動,一進房間,花花就催促著周傳武趕緊打開信封。


    「別著急,這信都保存十幾年了,如今也不急於這一會兒」。周傳武安撫花花說道。


    「哎呀,快點啊,以前那是不知道啊,如今,我知道了,自然是想要快點知曉的」,花花的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她真真是好奇,她這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什麽身份啊。


    瞧著花花的表情,周傳武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的小娘子啊,有時候還真真的像個小孩子啊。


    「好啦,為夫這就給你打開,好不好?」


    周傳武將木盒子放在了他們房間的桌子上,然後,從裏麵將信封拿了出來,當周傳武要拆開信封的那一瞬間,望著封口處的一抹似血的硃砂,這個男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以硃砂封口,如此的規矩似乎隻有……不,不可能的,周傳武告訴自己不要瞎想,重重的搖了搖腦袋之後,男人緩緩地將信紙給抽了出來。


    由於十幾年過去了,這信紙都已經泛黃了,但是,紙上的筆跡確實清晰可見的,花花一把拿過周傳武手中的紙,低頭就要認真的念出來,可是,一雙大大的眼睛才接觸這字跡,花花就傻眼了。


    「額,這,周傳武,這,這是什麽啊?」


    隻見泛黃的信紙上,所有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既不像中國的繁體字,又不是中國的簡體字,這,這對於花花來說,那簡直就是看天書啊。


    「周傳武,你認識這字嗎?」花花看了半天,沒有看懂是什麽意思,於是,隻能夠將信紙遞給了自己的男人,疑惑的問道。


    「我來看看」。


    周傳武瞧著花花歪歪的腦袋,一個勁兒的盯著那信紙看,嘴角露出了*溺的笑容,可是,當他伸手接過那信紙,看著內容時,原本彎著的嘴角,漸漸地隱去了,剛毅的臉上,露出了嚴肅的神色。


    「相公,你看的懂這信上的內容嗎?」花花瞧著自家男人臉上的變化,疑惑的問道:


    「這到底說的是什麽啊?你這臉色怎麽變得那麽難看啊?」


    花花的話,似乎根本沒有傳入周傳武的耳中,隻見這個男人,依舊神色凝重的看著信上的內容,一直到最後一個字,男人才將視線轉移到花花的身上。


    「相公,你看完了嗎?」花花望著周傳武興奮的問道。


    「那快點告訴我,這到底寫了什麽內容」。


    周傳武看著滿臉期待的花花,原本一雙冰冷的眼睛慢慢的有了溫度,臉上的剛毅漸漸地褪去,突然,這個男人一把將花花摟入了懷中,強而有力的臂膀慢慢的收緊,花花被周傳武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驚訝,然後,拍了拍這個男人的後背,花花輕輕的問道:


    「周傳武,你這是怎麽了?」


    這封信寫的是關於她的身世吧,怎麽這個男人,弄的比她還要緊張啊,真是的,不知道,還以為是這個男人得知自己的身世呢?


    「沒,沒什麽」,周傳武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握著花花的肩膀,對著女孩似乎故作輕緩的說道:


    「花花,信上說,你出生於一個富庶的家庭,但是,後來家道中落,你的父母親沒有辦法再撫養你,所以,隻能夠將繈褓中的你交給他人來撫養,希望你在一個尋常的人家成長」。


    「真的嗎?」


    花花有些狐疑的問道,她出生於富庶人家,花花是相信的,但是,隻是僅僅如此嗎?花花一想到那一塊血玉,又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周傳武,這信封上的字是哪國的啊?為什麽我看不懂呢?」


    花花來到這個世界,雖然這是個不屬於中國的任何一個時代,但是,在這裏的字,花花都是看得懂的,唯獨這信封上的字,彎彎曲曲的,花花覺得,好像不是這個國度的。


    「這是西域國的字,並不屬於這裏」。周傳武一邊說,一邊將信重新放入了信封上。


    「那就是說,何氏說的話,是真的,我不是這個國家的,我屬於西域國的人?」花花突然問道。


    用西域字寫了花花的身世,那麽,自己肯定就和西域一樣,直白一點,自己或許就是西域人。


    「或許吧。」周傳武將已經裝好的信封放入了那個小盒子裏麵,在聽到花花的話時,身體明顯一怔,隨即臉色又恢復了正常。


    「什麽叫或許啊,相公,這信裏麵,難道沒有寫嗎?」花花一聽周傳武模淩兩可的答案,立馬就嘟著嘴巴說道。


    自己的男人都看完了信的內容,可是,為什麽花花覺得,這男人完全是在忽悠自己呢?不然,為什麽用也許呢?


    「沒有寫,這裏麵隻是交代了你的身世而已,並沒有寫明你到底出生於哪個國家的?」周傳武的聲音冷冷的,那樣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想將這件事情,繼續說下去了。


    「好了花花,不管你的身世如何?你隻要記住,你是我周傳武的娘子,這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女孩摟入了自己的懷中,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深深地汲取著女孩身上獨有的芬芳。


    聽著自家男人的話,花花撇了撇嘴巴,最開始的時候,她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後來,還不是自己男人感了興趣,如今,她有了興趣,卻遭到了這個男人的阻止。


    「周傳武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這份信上麵到底說了什麽內容?你是不是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全部都隱瞞下來,為什麽我覺得你的表情怪怪的,你是不是沒有把故事的真相都告訴我。」


    「瞎說什麽呢?我隻是把你們的內容簡化了而已,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大可以去外麵找別的人看一看,給你翻譯一下。」


    「我又不是不相信,我就是問問嘛,誰讓你說話的語氣那麽奇怪」。花花聽著周傳武這話,立馬就解釋道:


    「我家相公說的,我都相信,那既然我的身世也不過如此,咱們是不是可以迴城裏了?」


    花花原本還以為,自己的身世會跟那小說中的人物一樣,有著什麽驚天大秘密呢?結果,原來隻是家道中落而已,那她也沒什麽好追究下去的啦,畢竟,她是從現代來的靈魂,對於親情也是寡淡的,茫茫人海,把她丟棄的父母,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既然如此,倒不如自己好好生活著。


    「恩,咱們迴城去吧」。


    小夫妻倆商量之後,便決定第二天迴去,於是,當天晚上,他們同何美芬一家人說明了去意之後,又給了這幾天來打擾的銀兩,原本何美芬是萬萬不收的,可是,架不住花花的勸解,最終,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若是以後何齊想要在城裏另找份差事,我同我娘子隨時歡迎他過來」,周傳武望著站在自己母親身旁的男孩,緩緩的說道。


    昨晚上聽何美芬提及,何齊似乎在找工作,雖然他同這個小夥子見麵的次數並不多,不過,從他的言談舉止中,周傳武可以看的出來,品行是端正的,正好他們鋪子也缺人,管帳這種事情,自然是招個熟悉的好。


    「哎,好好好,正好齊兒如今的東家有些就經營不善,若是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們家齊兒明日就可以跟你們一起上路,去那東家辭了工作,來你們這裏」。


    「恩,那沒問題,明日就同我們一起上路吧」。


    何美芬和何齊聽著周傳武的話,母子倆十分高興的對看了一眼,這真真是老天爺保佑啊,原本還擔心這找活的事情,如今,周傳武一來,全部都搞定了。


    等到周傳武和花花都迴了房間之後,何美芬叫兒子叫到房間,細細的叮囑了幾聲,一定要好好做,不該拿的不能拿,何齊更是連連保證,一定會好好幹的。


    第二天一大早,花花和周傳武便起來了,等到她們洗漱完畢走出房門的時候,發現何齊早已經收拾好了包裹等著他們了。


    「何齊你好早啊」。


    花花一邊打著哈氣,一邊說道。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窩被窩裏麵那是最好的事情了,瞧著這小夥子年歲不大,但很是勤快點樣子,花花心裏更是滿意幾分了。


    這邊小夫妻倆人吃著何美芬做的早飯,正同何齊有說有笑的,而另外一邊,村口卻迎來一批陌生人。


    隻見那幾個人身著黑色的衣服,騎著高頭大馬,其中一個領頭的,望著這何家村的時候,對著身旁的人問道:


    「你確定就是這個地方?」


    「是的,老大,就是這裏,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人帶著嬰兒,就是來到這個村子的」。旁邊一人十分恭敬的迴答道。


    「好,那就進村,好好的找,好好的問,我就不相信,當年的事情,還真沒一個人知道了」。那人說完,就率先駕著馬,進入了村子裏麵。


    「幾個人如此惹眼的裝扮,自然是引得村子裏麵的人的注意,那幾個黑衣男子見著村民就問道:


    「十幾年前,你們村子裏麵有誰手癢了棄嬰?」


    「不,不知道」。


    詢問了十幾個村民,可是,得到的答案,卻通通如此,就在那幾個人繼續往村子裏麵走去時,花花和周傳武的馬車,緩緩地靠近了他們。


    周傳武望著那幾個打擾村民的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原本握著韁繩的手緩緩收緊,而馬車內的花花自然也是聽到了動靜,於是,將小腦袋探了出來,看著那場景,花花好奇的問道:


    「相公,那幾個黑衣人在幹嘛?好像不是村子的人啊?」


    「恩,許是趕路的,來村子落腳,好了,娘子,這外麵風大,你趕緊進去,小心別凍著了」。周傳武催促道。


    「哦」。


    當周傳武駕著馬車同那幾個人擦肩而過時,那領頭的人,立即就停了下來,然後,若有所思的望著那遠去的馬車。


    「老大,怎麽了?」


    聽著旁邊人的叫喚,那人緩緩地迴過神來,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肯定是我看錯了,怎麽可能是他呢?」說完之後,便繼續叫著手下,在村子裏麵,挨家挨戶的詢問。


    自從見到了那幾個黑衣人之後,周傳武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即使迴了鋪子,臉上的嚴肅表情依舊存在,本就剛毅的男人,如今,又是板著一張臉,這店鋪裏麵的所有人,都有些不敢接近他。


    「相公,這大家都歡迎何齊加入我們店鋪,你怎麽還是黑著一張臉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不喜歡他呢?」花花捅了捅自家相公的腰部,輕輕的說道。


    周傳武被花花這麽一說,才發現,原來自己竟然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輕輕的搖了搖頭,有些感慨,有多久,自己沒有這麽陷入一件事情中了。


    「沒有,我怎麽可能不歡迎他呢?」周傳武說著,臉上緩緩地露出一絲笑意,然後,對著何齊說道:


    「何齊,好好做,我跟娘子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何齊原本還有些忐忑,如今,聽著周傳武的話,立馬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狠狠地點了點頭說道:


    「哎,周大哥,我會好好做的」。


    安頓好了何齊,周傳武去了張滿的酒樓裏麵,好幾天沒有去了,作為那酒樓的一份子,自然是要好好的看看的。外麵的事情有自家男人做,那麽,花花便去院子裏麵,看看自己釀造的酒,怎麽樣了。


    這才過了三天而已,這果酒還沒有真正的釀造好,花花又去弄了些不要了的破棉被,如今,天氣越來越寒,這釀酒的溫度是需要保持在一定區間的,這個時代又沒有暖氣這種東西,所以,花花隻能人工的將它保暖了。


    如今深秋了,這烤魚店的生意那是越來越好,吃著烤魚聽著樓外的寒風聲,那也是別有一番味道的。不過,這花花家的酒樓生意紅火了,對麵風華樓卻是一片慘澹。


    「老闆,這幾天一共就您介紹的那幾個客人來吃過,若是再這樣下去,咱們這酒樓,可就真真是開不下去了啊」。風華樓的掌櫃看著帳本,唉聲嘆息的對著楊鄭田說道。


    看著這酒樓越來越蕭條的樣子,楊鄭田也是愁眉不展啊,這過去,他可是城裏的首富,那酒樓,每天都是人氣十足的,可是,如今,這周家小夫妻來了之後,生生的將他生意都搶走了。


    看看對麵人聲鼎沸的樣子,再瞧瞧自家這裏,楊鄭田的眼中一絲陰鬱閃過,他絕對不會這麽把酒樓生意拱手相讓的,不就是個什麽烤魚嗎?哼,難道還了不起到什麽樣子了,他絕對會做出比這烤魚更好吃的東西來的,周傳武,何花,你們等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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