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花從後門走了出去後,女孩沒走幾步路,這強忍著在眼睛中的淚水便嘩啦啦的滴落了下來,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剛到這個時代的場景,後來,她與周傳武成親的事情,然後,為了生活,他們兩人來到城裏討生活,最終,卻在自己的奮鬥努力之下,有了自己的鋪子,自己的酒樓。


    有時候,隻有迴憶才能喚醒自己沉睡的記憶。


    花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在另外一個時代,竟然會有這樣一番成就。如果迴去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將重新來過,或許,也不會遇到想周傳武那麽好的人了。


    「再見了,大家,再見了,所有的人」。


    花花一邊流淚,一邊望著空蕩蕩的店鋪以及酒樓揮了揮手,然後,抓著自己的小包袱,慢慢的往前走。


    「花花,你哭什麽呢?這裏本來就不是屬於你的地方,現在你離開,也是應該的,反正,等你走後,周傳武會把這店鋪和酒樓經營的很好的,等過段時間之後,他就會把你忘記了的,然後,再娶妻生子,過上十分幸福的日子,所以,你應該祝福他,替他感到開心啊」。


    寂靜的街道上,花花一個人的自言自語顯得尤為清晰,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尤為悽慘和可憐。而就在花花一邊安慰自己,一邊走路的時候,突然,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前麵,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開心?沒有你的日子,你覺得我會開心的起來嗎?」


    花花一聽這個聲音,原本哭哭啼啼的臉色立馬一變,一雙濕漉漉的粉紅大眼睛頓時睜得極大,流露出了十分不可思議的神色。


    周……周傳武,他,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花花望著距離自己不遠處,卻被黑色的陰影擋住的男人,伸出雙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麽,怎麽可能啊,自己明明是趁著他睡著自後,才出來的啊,現在,他,怎麽會在自己的前麵呢?而且,看他這樣子,似乎老早就有準備啊。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啊?」花花見到周傳武,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該怎麽形容,悲傷之中透著欣喜的成分,或許,這喜悅之情還蓋過了那一抹的悲傷。


    「老婆都要離家出走了,我怎麽可能還無動於衷」,周傳武聽完花花的話,身體慢慢的從黑暗中走出,那一抹語氣中,帶著自嘲。


    「周傳武……我……」花花聽著這個男人的話,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小腦袋緩緩地低下了,在這件事情上,她是真的有愧的,所以,即使辯解,她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花花,我對你不好嗎?」周傳武一個字一個字的從最裏麵蹦出來,腳步隨著這聲音,也慢慢的靠近花花。


    「沒,沒有」,花花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那是因為做我的娘子,很累嗎?」


    「也,也不是」,花花聽著男人的問話,語氣越來越低,這個男人對自己真的是夠好了。


    「那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周傳武高大的身軀站在女孩的麵前,伸出雙手直接握住了女孩的肩膀,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沒,我……我沒有……」花花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說不出聲音了。


    「沒有?那這是什麽?我親愛的娘子,你半夜三更帶著包袱是打算散步嗎?」周傳武聽完花花的話,直接諷刺道。


    「周傳武,對不起」,千言萬語,花花覺得,自己隻能夠用這三個字來表達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對不起?嗬嗬,對不起三個字,有用嗎?」周傳武聽完花花的話,冷冷的說完這些話之後,又變了語氣,繼續道:


    「花花,別走了,留下了,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


    周傳武帶著輕柔的聲音,仿佛有著讓人安穩的作用,花花緩緩的抬頭,望著這個同自己同*幾個月,甚至還有過肌膚接觸的男人,那陽剛的臉上透露出男人的鐵血柔情,花花覺得,她一顆動搖的心,慢慢的正在如天平一般,往另外一邊傾斜。


    「周傳武,可是,我……我不屬於這裏的,你明白嗎?」


    花花說到這件事情,語氣中總帶著一絲的忐忑,她害怕,就如那個夢境中的一般,當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時,周傳武也會像那裏的人一樣,不接受她,其實她,鄙視她……


    「為什麽,為什麽不屬於這裏,你是何花,你是我的娘子,為什麽不屬於這裏?」


    周傳武一聽花花這話,原本溫柔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悅,他不喜歡花花說這句話,不屬於這裏的意思,也間接地代表了,她不屬於他,她要離開他。


    「我不是,周傳武,我根本不是何花,我隻是從另外一個世界裏的一抹孤魂罷了,我剛好重生到了何花的身體罷了,周傳武,別把我當何花,因為,我根本不是」。


    花花原本是根本不想告訴這個男人她過去的一切的,但是,如今,麵對周傳武的請求,她覺得,她不應該瞞著他的,畢竟,他們也算是夫妻,不是嗎?


    「花花,你為了擺脫我,你至於說出這麽荒謬的話嗎?」周傳武聽完花花的話,十分生氣的說道。


    他可以忍受這個女孩的不告而別,但是,他無法忍受女孩為了擺脫自己而編造的可笑的謊言。


    「我沒有」,何花間周傳武根本不相信的樣子,急忙解釋道,隨後,卻又自嘲:


    「你看,連你都不相信我說的話,那麽,我同別人說,又有誰會相信呢?所以,我還是走吧」,花花說完,就拽了拽自己的包袱,想要穿過男人,往小魚家鋪子的方向繼續走去。


    「你別走」,周傳武是個正直的人,他從來不相信什麽鬼魂,所以,當花花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女孩是騙他的,但是,現在,看到花花流露出來的悲傷表情,男人突然就改變了注意,然後,伸手抓住了花花的手臂,繼續道:


    「你說的是真的嗎?」作為一個無神論的男人,周傳武還是覺得,花花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所以,你這具身體是何花的,而靈魂不是何花的?那麽真正的何花呢?」周傳武問道。


    「她死了,應該說,早在你見到我的第一眼,何花就死了,何氏經常打罵她,後來,她不堪受辱,就去村邊上跳河了,可惜,她的魂魄走了,卻把我的放了進來」,花花迴想起自己穿越到這裏的第一天場景,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從我第一次看到的人開始,就一直是你在何花的體內嗎?」


    周傳武說這話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他覺得,這麽個機靈聰慧的女孩,怎麽看都不像是何氏這種人家能夠養得出來的,前麵的時候,他還有好幾次都在起疑,這個女孩,到底是哪裏來的。


    如今,聽完花花的話,周傳武終於明白了,嗬嗬,原來,從始至終,她都不是那個從小被毒打到大,骨子裏麵透著奴役的女人。


    「花花,留下來吧,我不管你是誰,我知道,你是我周傳武想要的女人,我不管你的靈魂是不是屬於這裏,我隻知道,你既然嫁給了我,那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裏都不許去」,男人十分霸道的說。


    「我不是這裏的人,你不介意嗎?」花花望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不介意」。


    「大家知道我的身份後,會把我當異類的,你不怕嗎?」花花到底還是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不怕」。


    「萬一有天,我被人發現,我隻是這個世界的一抹孤魂而想把我燒死的時候,怎麽辦?」其實,花花如今迫切的想要離開,最多的還是因為晚上的那個噩夢。


    那麽真實的東西,仿佛在下一刻,就會發生一般。


    「不會的,我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哪怕是燒死,我也會同你一起死的」。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花花沒有想到,有這麽一天,自己也會被這麽一句話,而感動。


    「娘子,你是我周傳武的娘子,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如果哪一天,那些人真的發現了你的身份,我也會同你一起麵對,若是你死,我絕對不獨活」。周傳武的話,是承諾,是答允,更多的是,一輩子的諾言。


    「周傳武!」花花聽著這個男人的話,心中感動不已,一雙眼睛紅紅的,然後,在說完男人的名字之後,突然張開了雙臂,撲進了男人的懷中。


    周傳武原本正在向花花表達自己的決心,突然,就見這個被感動的稀裏嘩啦的女孩朝著自己撲了過來,當下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女孩抱了個滿懷。


    懷中的女孩香噴噴,軟乎乎的,一絲絲若有若無的女人味兒傳入男人的鼻息間,牽動著周傳武的心緒。


    「怎麽了,我這話還沒說完呢?」男人緊緊的摟著女孩,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原本以為花花是走定了,但是,如今,她這動作,是不是就表示,她不會走了呢?


    「你還想說什麽啊?」花花靠在周傳武的胸前,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輕輕的問道。


    「娘子,隻要你不走了,你讓我說什麽都可以」。


    周傳武覺得,自己這一次,是真的陷進去了,這個鐵漢子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有這麽一天,為了一個半大的女孩子,自己會說出這麽肉麻的話,而且,還是一次又一次,那一句句以前他曾經不屑聽的話,如今,竟然從他的口中說出。


    「如果你還是執意要走,那麽,我跟你一起走,有你的地方,就有我,若是你不在了,那麽,這鋪子,這酒樓,又有何意義」。聽完周傳武的話,花花早感動的一塌糊塗了,於是,立馬就脫口而出:


    「我不走了,周傳武,我不走了」。


    「真的嗎?」周傳武聽著花花的話,臉上立馬就露出了開心的表情,然後,繼續激動的問道。


    「恩,真的,我不走了」,花花依舊窩在周傳武的懷中,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有個男人都願意這樣為她犧牲了,那麽,她哪裏還有走的道理呢?


    就在花花答應了周傳武的話之後,突然,原本安靜的街道上,再次爆發出了另外一個極為不和諧的聲音:


    「耶!我就知道,她是不會走的」。


    女孩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原本的溫馨,花花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淚眼婆娑的看著那個聲音的發源地,隻見小魚和她的相公正站在不遠處。


    許是因為花花不走的關係,小魚的心情顯得格外激動,拉著她家白衣翩翩的相公的手臂,不斷地晃著,而她家相公,也是一臉*溺的看著她。


    這大半夜的鬧了這麽一出,大家都顯得有些餓了,於是,這幾個人一起去了周傳武和花花的鋪子,周傳武瞧著花花一臉的疲憊,有些心疼,也不讓她動手幹活,自己點了燒烤的爐子,自己親自下廚給這幾個人烤了雞翅、雞腿一堆兒的東西。


    「哇,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麽正宗的燒烤了」。


    小魚看著眼前噴香的食物,那口水嘩啦啦的流下來,住在這個城裏,老早的時候,就聽說開了燒烤店,可因為自己太忙了,而且,又絕對沒有想到,花花也是個從現代的來的,所以,根本沒有將這吃食放在心上,如今,一吃花花家的燒烤,這女孩就根本停不下來啊。


    「好吃,好吃,周傳武,你這燒烤水平,可真是厲害」,小魚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嗬嗬,這也是我娘子教導有方啊」,因為花花不走了,周傳武的心情顯得格外好,跟小魚他們說話的時候,也就開起了玩笑。


    聽著周傳武的話,小魚抬起油膩膩的小臉,在這個男人的和女孩之間看了好一會兒,嘖嘖,其實,這花花來找她的時候,她就將這一切都想好了,這個男人外表看著粗獷,但是,內心還是十分溫柔的,花花跟著這個男人,絕對是不吃虧的。


    況且,既然老天爺送她和花花來到這裏,那絕對是有原因的,或許就是為了讓她們尋覓到自己的好姻緣呢?


    當然,在小魚想著花花的事情時,花花也在旁邊看著小魚和她男人的互動,這個白衣男子,雖然看著冷冷清清的,但是,對小魚倒是真正的好。


    這盤子裏麵,專門挑小魚愛吃的東西,而且,連那細細的竹籤子都給她剃掉了,才讓她吃,足可以證明,這個男人有多細心了。


    當四個人吃飽喝足時,這東方都已經泛出白色了,於是,兩對小夫妻雙雙告別,索性都是自己在經營事業,所以,這迴家睡個迴籠覺再起來,也是完全可以的。


    花花和周傳武才剛進了兩人的臥房,身後的男人將房門一關,立馬就張開了雙臂,將花花摟入了懷中,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源源不斷的熱量,花花紅撲撲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然後,伸手握住了男人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輕輕的說道:


    「這是做什麽呢?被別人看到了,多不好?」


    「這是我們的房間,沒有人會進來的,況且,我抱自己的媳婦兒,有什麽不好的」,周傳武將自己的腦袋埋入女孩的肩窩處,一邊說,一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娘子,你真香」。


    花花聽著這個男人的話,身體微微的掙紮了一下,剛剛才吃完燒烤,這怎麽會香呢,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忽悠她吧。


    「別動,讓我多抱一會兒」,男人緊緊的摟著女孩,聲音透著如泉水般的溫柔。


    「你知道小魚告訴我,你要走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很久以後,安靜的房間內,周傳武如鍾鼓般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


    「我周傳武一不怕死,二不怕苦,可是我最怕你離開我」,說著,男人將背對著自己的花花轉了個身,伸手勾著女孩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


    「花花,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成親,一直以為自己會成為這世間的一抹孤魂,最終孤獨終老,可是,自從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來除了冷漠,這世間還有一種叫做曖的東西,它驅逐了我的孤獨,讓我整個人都溫暖起來,花花,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我的心髒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男人的話似告白,花花將他的每一個字都聽入了自己的耳朵中,最終,落在心上。


    「周傳武……,我……」花花大大的眼睛泛著紅色,聲音有些哽咽,可是,才剛出口的話,卻被這個男人製止了:


    「叫我相公,我喜歡你這麽叫我」。


    「相……公,我,我不會離開你了,我以後天天跟著你,天天跟你在一起,你就是煩了,累了,我也要跟著你」。


    「不會的,我一輩子都不嫌你煩」。男人說著,一把將女孩摟入了懷中,然後,緊緊的抱著,狠狠的擁著,仿佛害怕她一眨眼就會離開。


    小夫妻倆這一晚上的情緒都在大起大落,所以,兩人一番洗漱後,睡到了將近中午才起來,花花和周傳武才從房間裏麵出來,就遇到了從滿月樓出來的神色匆匆的張滿。


    「張老闆,您有什麽事情嗎?」花花打了個哈氣問道,即使睡了一個上午,可還是不夠睡啊。


    「花花,快,快去滿月樓看看,出事了」,張滿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緊張,哎,也不知道造了什麽孽,這才剛經營的有了起色,這禍事就接二連三的發生。


    「又出什麽事情了?」花花收迴剛剛的悠閑,滿臉嚴肅的問道。這滿月樓才開張幾天啊,怎麽又見風波了。


    「咱們一邊走,一邊說吧,馬車就在外麵了」。張滿說完,就帶著花花往外走。


    於是,這一路上,張滿就將事情的起因、經過說了個清楚,原來,這滿月樓自從開張之後,生意便一直紅紅火火的,結果,就在今天,突然有幾個人吃著吃著,就吵鬧了起來,說他們賣假酒。


    這張滿經營酒樓那麽多年,自然是有本事應付的,想著大事化小,便讓店小二給了幾文錢讓他們去別地方吃,結果,這倒好了,那幾個人一見滿月樓給錢,立馬就更囂張了,揚言若是不給十兩銀子,他們就去官府告他們。


    這吵吵鬧鬧的都快一個時辰了,原本飯點上吃飯的人挺多的,被他們一鬧,這上門的人也少了,若是張滿一個人的酒樓,那十兩銀子給了就給了,可是,如今,這酒樓是花花的,他是個懂分寸的人,自然就不能夠做主了,這才叫了馬車,趕緊通知花花。


    花花跟著張滿進入酒樓的時候,就見那幾個人一張張的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站在桌子上,上串下跳,嚷嚷著讓酒樓老闆來見他們。


    「我就是這裏的老闆,你們有什麽事?」花花推開人群,走上前,冷冷的說道。


    「哎呦喂,就這麽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是老闆,哈哈哈,你蒙誰呢?趕緊的,別跟老子打哈哈,今兒個若是你們老闆出來,老子們就把這裏拆了」。這撒潑的一共有五個人,三個站在桌子上跺著腳,還有兩個則在下麵砸凳子。


    「砸?好啊,有本事你們就把這兒通通都給我砸了,喝了點兒馬尿就在這裏撒潑,今兒個老娘我也奉陪到底了,你們若是砸不完,今兒個就別出這道門」。花花雖然個子嬌小,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真正板著臉,訓起人來,那渾身不怒而威的氣勢就出來了。


    「張老闆,去,給我搬個椅子過來,順便給我整盤瓜子,我今兒一下午哪兒都不去了,就呆這兒,看著這幾個猴孫子的雜耍了」。


    「誰是猴孫子,你他媽的小踐人罵誰呢?」其中一個男人立馬跳了出來,大聲喊道。


    「不好好地上呆著,非得往桌子上跳,這不是猴子是什麽?」


    花花和周傳武待的久了,這男人身上的習性倒也學了個一二,聽著女孩冰冷諷刺的話,原本還在耍橫的五個人突然就都停了下來,呆呆的看著花花。


    這個女孩不僅嘴巴毒,而且,行為還不按常理出牌,照理說,這接下來,不該是出錢安撫他們嗎?怎麽讓他們隨便砸啊。


    「怎麽不砸了,砸啊,繼續砸啊,不是說要把咱們這酒樓拆了嗎?愣著幹什麽,快啊」,花花說話的時候,那張滿已經將椅子搬了過來,然後,女孩十分優雅的坐下之後,對著一旁的張滿道:


    「張老闆,他們砸了多少把椅子、多少張桌子,你可得統統都給我記清楚了,到時候衙門來人了,咱們也好知道讓他們賠償我們多少?」


    「什麽賠償,他娘的,老子在你們這裏喝酒,他娘的,竟然給老子和兄弟們假酒,是你們賠償給我們」,聽著那人的話,花花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踐人,笑個屁啊?」


    「假酒,你有什麽證據說它是假酒,既然是假酒,你還喝了兩壺?」


    花花一邊說,一邊走到他們吃飯的那張桌子上,索性這幾個人也是在別人吃飯的桌子上耍橫,所以,他們吃飯剩下的飯菜都還在。


    「我該說你反應遲緩的跟豬一樣呢?還是說,你們壓根兒就是想吃霸王餐,啊?」


    花花的前半句話還是緩慢而柔和的,結果,到了第二句的時候,突然臉色都變了,最後一個字才剛落下,手裏的酒壺就已經朝著地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瓷器撞擊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音,卻嚇得那幾個男人好大一跳,那上頭的酒勁兒都醒了一半。


    「小踐人,你說什麽?誰,誰,誰吃霸王餐了,你他娘的,不要汙衊我們」,囂張跋扈的男人們原本的氣勢漸漸地弱了起來。


    「那好,既然不是吃霸王餐,那就把你們這帳給我結了」,花花一邊說,一邊讓張滿將結算的單子給拿了過來。


    「結什麽結,你們給我們喝的假酒都還沒處理,結個屁帳」,那幾個男人一聽麥子的話,立馬就再次叫囂了起來。


    「我們這兒的酒,都是從官府購入的,若是你們覺得我們賣假酒,那麽,也就是說,官府的酒是假的?」聽著這幾個人的話,張滿站了出來,沉聲道。


    「我們酒樓的每一壇酒,都在官府有記錄,你們懷疑我們,那就是在質疑官府」。


    在這個朝代,私人釀酒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有些個商戶確實為了能夠將利益最大化,便會在酒裏麵參入水,這樣子,一罈子酒變兩罈子,那麽,利潤自然也就高了。


    不過,張滿向來不恥這些事情,所以,根本沒有這麽做的,自然地,他身正根本不怕影子斜。


    「既然懷疑官府釀假酒,嗬嗬,那不然咱們就去官府一趟,好好的談一談」,花花一邊說,一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作勢往外走。


    「站住,你給我站住,我什麽時候說過官府賣假酒了,你他娘的不要血口噴人」。那幾個人原本就是破皮無賴,專門靠著耍橫騙吃騙喝,卻沒想到,到了花花這裏,怎麽也行不通了。


    「既然你覺得官府不可能賣假酒,那麽,我們這些從官府買來的酒,自然也不可能是假的,所以,你們今兒的*行為,是不是也可以到此結束了?」花花冷冷的掃視了一眼那五個人,說話的聲音,更是透著寒意。


    「夥計,給這幾個人結帳,吃了多少,喝了多少,統統給我算清楚了,還有這些個砸的桌椅,一文不差的給我算他們帳上」。


    花花說完,便轉身要離開,可是,那幾個被花花說的啞口無言的男人哪裏會這麽容易就善罷甘休呢,於是,惱羞成怒的男人從桌子上下來之後,一把就往花花的身上撲,結果,就在他即將接觸到花花的身體時,突然,一個黑影從人群中閃過,緊接著,眾人都還沒有看清楚,那個原本朝著花花而去男人便以拋物線的形式,直接落在了地上,發出「砰」的聲音。


    花花顯然沒有發現自己即將受到攻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相……相公?你怎麽來了?」花花微微的掙紮了一下,因為人太多了,也是,想要從周傳武的懷中掙脫出來,卻被這個男人抱的更緊。


    「怎麽這麽不當心!」確定懷中小人兒沒事之後,周傳武將人拉了出來,然後,語氣不太好的責備道。如不是剛剛自己來的及時,這個後知後覺的姑娘,怕是已經被人從後麵攻擊了。


    「額……」花花這個時候才發現,地上躺著一個嘴裏哎呦哎呦喊個不停的男人,然後,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又不是學武的,人家從麵攻擊我,我怎麽會知道嘛」,花花說話的時候,聲音十分的委屈,她說的沒錯啊,她一個弱女子的,讓跟這個男人的一樣警覺,這這麽可能嘛。


    其實,周傳武早在外麵的時候,便已經聽說了這事情的大致,於是,將女孩護著,冷冷的對一個躺在地上,其他已經呆住的四個人說道:


    「把我娘子給嚇著了,還得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不需要太多,十兩就夠了」。


    那幾個人剛剛已經見識過周傳武的厲害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拳腳,最後都放棄了,這打起來,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於是,最終的結果就是,這個五個人將錢袋子都翻了個底朝天,卻還是不夠這些個飯錢和賠償的,於是,便把身上的值錢東西都給抵押了,最終,花花網開了他們一麵,讓這五個人穿著褲衩出去了。


    秋日的天空,還是冷颼颼的,況且,這個年代,別說女人了,就是男人這光著膀子,穿著個褲衩在大街上行走,都是被人詬病的,可想而知,這五個人是有多落魄了。


    終於趕走了這幾個無賴,花花讓人收拾好了酒樓裏麵亂七八糟的一切,然後,便開始正常營業了。


    在酒窖裏麵,花花盯著這一壇壇的酒,小腦袋飛快的轉著,以前自己還真沒發現,這裏的人,吃飯可都是要喝酒的啊。


    「花花,你放心好了,咱們這酒,可都是原封不動的從官府裏麵出來的,兌水這種事情,絕對不會有的」,張滿站在花花的身旁,瞧著她看著這酒罈子出神,於是,上前提醒道。


    「沒有,我對酒倒是沒有任何的不放心的」花花見張滿誤會了,於是,便緩緩地說道:


    「我隻是覺得,這酒固然能夠給我們帶來這麽多的收益,但是,這在酒樓裏麵喝醉了酒的,那倒是十分難辦的,剛剛那幾個,雖然本就是破皮無賴,可若不是酒壯慫人膽,他們也不敢那麽囂張」,所以,花花在思考,有什麽辦法既能夠讓他們喝到純正的酒,又不會那麽容易醉呢?


    本就醉了的人,撒起酒瘋來,對於酒樓可不是件好事情。


    「這個……」張滿一聽花花的話,也麵露難色,這酒樓本就是賣酒的地方,客人喝酒也是他的自由,總不可能限製了他喝酒的自由吧。


    「若是能夠做出同酒一樣味道的水來,怕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吧」,張滿思考很久之後,對著花花開玩笑的說道。


    「酒一樣味道的水?」原本隻是句玩笑話,卻被花花聽在了腦海中,這個聰慧的姑娘突然一拍腦袋,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大聲的說道:


    「我有辦法了」。


    瞧著花花如此高興的樣子,張滿的臉上反倒是露出了疑惑,這還真的有辦法做出跟酒一樣的水來?


    其實,花花的想法很簡單,現在這個時代,酒一般都是白酒還有黃酒,這種酒,酒精濃度高,一般酒量差點兒的,喝個幾杯就醉了。但是,如果她把現代的果酒帶到這個時代,那就大不相同了。


    果酒酸酸甜甜,一般的女孩子都愛喝,而且,酒精濃度又低,又是她獨創的,這不僅可以獨樹一幟,還可以吸引顧客,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物以稀為貴,這樣一來,她還愁賣不到錢嗎?


    花花走出酒窖,迫不及待的要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周傳武了。


    「你說,你想要自己釀酒?」周傳武聽完花花的話,十分驚奇的問道。


    在這個朝代,自私釀酒那是不可以的,一般酒都是官府管著的,可是,看著花花一雙希望的大眼睛,周傳武總覺得,自己若是跟她說不能做,那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


    於是,這個愛妻心切的男人,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摸了摸花花的小腦袋,語氣溫和的說道:


    「若是想要釀酒,那娘子你打算釀什麽樣的呢?你要知道,這酒麴是很難買到的」,根本是買不到啊,好不好?


    「不需要酒麴啊,我自有妙招,嘻嘻」,花花一聽自家男人是支持自己的,於是,立馬就開心的說道。


    「不需要酒麴,也能釀酒?」周傳武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這釀酒的不要酒麴,那拿什麽釀造?不過,瞧著花花胸有成足的樣子,周傳武原本疑惑的表情,也瞬間變成了釋然的樣子,管他是什麽呢?隻要他家娘子高興,管他用什麽釀造呢?


    這邊花花開始籌備釀酒的事情,那邊周傳武便開始早出晚歸的,畢竟萬一花花真的將酒給釀了出來,那麽,勢必是要放在店裏麵賣的,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還不一定要整除什麽事情來呢。


    所以,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娘子好無後顧之憂的釀酒,周傳武這幾天一直往衙門跑,跟陳楚說了這件事情後,這個男人的臉上也是有些為難的,不過,陳楚畢竟是在府衙辦事的,所以,對於這些個事情還是有所了解的。


    「這酒是歸朝廷管轄的,但是,若是你們想要自己釀酒,那麽,倒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陳楚思索了半天之後,緩緩的說道。


    「有什麽辦法可行?」周傳武對於這個國家賣酒的形式,是有些不了解的。


    「在我們城裏,這酒都是由官府負責的,但是,在其他一些地方,也可以是間接專賣,就比如,官府提供酒麴,而其他的釀酒過程,則有你們自己完成,但是,你們必須每年給官府一定的銀兩作為酒稅」。


    周傳武一聽陳楚的話,原本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隻要可以讓花花釀酒,那什麽條件他都可以答應,當然了,作為一個生意人,這錢的方麵,也是要談一談的。


    「酒稅是如何計算的?」周傳武繼續問道。


    「倒也簡單,每個月給十兩銀子就可以了」。


    其實,對於一般的酒戶來說,這每月十兩銀子那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啊,所以,在這個城裏,酒戶們寧願去官府買酒,也不會自己釀酒,畢竟,自己釀的酒,首先在口感上不一定能夠比得上官府的,其次,這每個月的酒稅就已經是一筆巨大的支出了。


    可是,這對於花花他們而言,周傳武覺得,並不是什麽難事情,而且,每個月這滿月樓和他們家的兩家鋪子加起來,酒水錢的利潤就遠不止十兩了,於是,這個男人很爽快的答應了。


    幫著花花打通了官府這一關之後,周傳武便放心大膽的讓自己的女人去幹了。


    花花讓周傳武帶著自己去了集市上轉悠,去了才發現,在這個時代,物資十分的缺乏,況且,又受到了季節的限製,她也就找到了一些橘子和蘋果,不過,在迴去的路上,讓她無意間發現了桂花,這讓她十分的高興。


    因為花花也是第一次用這些水果釀酒,所以把握也不大,因此,和周傳武選了一袋子熟透的橘子和蘋果迴家。


    然後,就是花花大展手腳的時候了。


    題外話:


    枝枝恢復更新啦,親愛的們,你們還在嗎?第一天恢復更新,一萬字奉上,給力不?大家快迴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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