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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什麽?公子你變態啊!要掉下去了,快拉我上來!”


    因為趕路馬車飛馳,顏傾顏半個身子都掛在車外,一雙手緊緊的抓著車廂的拉杆,尖叫連連。


    “不是說為夫是潑皮無賴麽?既然潑皮無賴,就隻能委屈夫人先這樣吧。”


    沐寒風一雙冷眼閃爍出興奮的邪惡之光,他探下頭盯著顏傾顏因為驚嚇而變的蒼白的臉,驚慌失措的眼神。慢條斯理。


    變態男!


    “綠翹,快來救我。”


    雙手早已無力,驚嚇使她她毫無力氣。指望不上沐寒風隻好向綠翹求救。


    可惜車距太大,後麵的馬車離的實在太遠。綠翹根本聽不見,更不要說看得見了。


    “公子,你,你,快拉我上去。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實在受不了,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掉下去,會不會被車輪碾壓。這個時候死倒是不可怕,就怕半死不活,這麽年輕很受罪的。


    沐寒風見她終於服軟,又幸災樂禍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終於伸手將她提了上來。


    他剛才也是一時氣憤,其實將她推出車門就後悔了,他是討厭她,卻沒想過真的要親手置她於死地。剛才他其實還是有點害怕的,害怕她真的鬆手掉下去,雖然他會很輕鬆的將她撈上來,但是這麽做很沒麵子。


    顏傾顏被拉上了車,車們呯的一聲關好。她被扔進了坐鋪。


    坐鋪軟軟的,有點像沙發。


    她仰起臉靠在坐鋪背上,隻覺得惡心,難受,暈車暈船般的。想吐。


    幹嘔了幾次,這才撫著胸口疲倦地閉上眼睛。剛才被驚嚇昨兒晚上被折騰,她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想想自己這悲慘無奈的命運,怎麽就無力改變呢?有個青梅竹馬的無影哥哥又怎樣呢?需要的時候一樣不在身邊也不敢召喚。


    她有點羨慕前世那些個一個電話就讓青梅竹馬拋下女朋友的女子們。她們不但幸運的有青梅竹馬可以隨意召喚,還不必考慮另一個女人的感受。也不必擔心他們會失去什麽。


    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終於真正的親身體會到命在這兒運在哪兒的無奈。


    沐寒風冷冷的目光看過來,看到那張黑白模糊的小臉上兩行清淚,怔了怔。


    在他的記憶中,這個討厭的女人每次見到他都一副倔強抵觸的眼神,除了很小的時候他搶了她的東西,拉著她的娘親她哭著喊著之外。在顏家窪的六年中他從來沒有見過她流淚,就算他將她逼在牆角,掐著她的脖子,也沒看到。


    可是再次見到她娶她之後,倔強抵觸依舊在,卻多了眼淚。


    她的眼淚同凝香妹妹的不同,凝香妹妹是軟弱的是自然流出的,而她是人為的。自己用武力逼的。


    凝香妹妹的眼淚讓他心疼,而這個女人的眼淚讓他興奮。她的眼淚似乎是他所期望的,她越是狼狽越是流淚,他越有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可是現在她很狼狽,臉被他弄成了花貓,衣服淩亂,頭發散落,眼淚成行。


    他的心裏卻有點堵,沒有預期的興奮。


    本想著再威脅奚落她幾句,此時卻沒了一點興致,他也閉上雙眼。


    顏傾顏一覺醒來,已是傍晚。從掀開的車窗看到外麵是一片已經綠油油的麥田,麥子已將完全沒了冬天的頹廢,由深綠變成了翠綠。遠處炊煙嫋嫋。


    這一覺幾乎睡了一整天。


    這才覺得脖子酸困,落枕了般的難受。


    她活動活動脖頸,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馬二,就在前麵的小客棧落腳。”


    沐寒風冷冷的聲音在身邊炸響。她心裏一慌,恐懼襲來。其實她一醒來第一時間就去看他,他還在閉目養神。


    心裏才稍稍放鬆個了一點。


    心裏恐慌,身子下意識的顫了顫。這個輕微的抖動也沒躲過沐寒風的眼睛。


    他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怎麽,知道害怕了。”


    又不是石頭人,不知道害怕才怪。尤其是在這前不見公主奶奶後邊不見無影哥哥,綠翹也愛莫能助的情況下,害怕是發自肺腑的。


    她可憐兮兮的低下頭去不說話。


    “這就對了,以後乖乖的,膽敢再大膽方才就是下場。下車。”


    沐寒風沒有多說,先下了車。


    這是一家小小的客棧,坐落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官道上。掌櫃的是位精瘦的中年人,同妻子兒子兒媳一起經營。客棧是一個大大的院子,前後兩個院落。前麵是一般趕路人歇腳的地方,簡單,有通鋪,也較髒亂差。後院是上好的客房,幹淨整潔。


    沐寒風帶著顏傾顏去了後院,幾間正房。


    掌櫃的眼力好,一眼看出沐寒風氣宇非凡,親自進來伺候。安頓好了,又親自去了後廚端來了洗臉水,又去安排飯菜。


    綠翹雨煙墨童劍童也住在後院,其餘的就安排在前院了。


    這個時候行人不多,住店的更少。不但今兒,已經好幾天都沒客人了。不過他們這一撥足以彌補幾天的空白。掌櫃的滿臉喜悅全身是勁,舉家出動。


    晚飯做的雖然簡單樸實,卻也可口。


    吃過晚飯,迴到屋裏,洗過腳,洗過臉。


    沐寒風也不知道去同墨童劍童說什麽了。顏傾顏一個人在客房,房子雖然布局簡單卻很幹淨整潔。見綠翹也不敢輕易過來,又害怕沐寒風迴來重演昨晚上那一幕,倒頭就睡。


    如果僥幸的話,也許睡著他就不會動自己。


    卻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數著綿羊也睡不著。睡不著心裏就著急,越著急越是清醒。竟然毫無睡意了。


    躺在床上睡不著的感覺很煎熬。


    她索性坐起來。


    看到桌子上有一遝紙,筆墨硯台墨錠的,應該是沐寒風準備寫點什麽。


    她悄悄的去門外看了看,靜靜的。左右兩邊的屋子裏燈都亮著。


    院牆很高,也不害怕。


    感覺沐寒風暫時應該不會迴來。她很無聊的坐在桌前拿起了毛筆。腦子裏閃出柳無影溫潤的臉,深情的眼神。


    伸手摸了摸還在頭發上的桃木發釵。


    想到那顆被他穿在絲帶上佩在腰間的紅豆。


    滾滾思念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不寫點什麽抒發抒發都對不起自己。


    前世那首婦孺皆知的表達思念的千古絕唱就躍然紙上: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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