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勇聽了一愣,這個兒子不是見了自己就會說一句“見過爹”嗎?出去一趟大變樣了。


    雖然兒子沒有對自己行禮,但鄭啟勇卻沒有苛責,他可不想把兒子推得更遠,反而好奇地問:“嗯,你小子也會給爹買東西了,買了什麽?”


    邁出第一步,以後就容易多了,鄭景逸幸運手舞足蹈的說了起來:“爹,您不知道,我這一次出去可是見了大世麵了,這一切就是從您的這件禮物引發的。阿福,把我櫃子上的東西拿過來。”


    阿福向來機靈,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東西拿過來了。


    鄭景逸把包裝盒一打開,夫妻兩個同時驚叫出聲:“澄泥硯!”


    鄭啟勇這迴可相信兒子出去見過大世麵了,這澄泥硯可不是什麽人都能碰見的,就是他也隻在皇上的禦案上見過呢!


    想到此處,他來了興趣了:“快說說是怎麽迴事啊!”


    “這說來話長了......”


    鄭景逸便從自己想給父親買禮物說起,是怎麽撿漏買下澄泥硯的,進而怎麽認識的吳老,又引出吳老的死亡,以及山上的驚心動魄的寶藏事件。


    他口才不錯,幾件事情讓他說得跌宕起伏,夫妻兩個聽的都心潮澎湃的。


    “可真是不容易,我兒子也算是見了大世麵了,你爹我還沒碰見過這樣的事兒呢!”


    之後鄭啟勇和鄭景逸父子兩個,你問我答道,也沒了往常的劍拔弩張。


    沐婉在邊上聽得又喜又酸,喜的是父子兩個終於不再針鋒對麥芒了,酸的是感覺兒子被人分走了一樣。


    父子兩個說完話,鄭啟勇便起身要走了,走的時候撂下一句:“這絲巾,佩你娘確實不錯。”


    沐婉聽了,麵上一紅,這老東西都多少年沒誇過自己了。


    這初步驗證了蘇滿滿的話還是挺好用的,自己說兩句好聽的爹也不會“這不合規矩”,“那不行”的說自己了。


    看見娘在那裏發呆,鄭景逸便把蘇滿滿告訴自己的話刪刪減減的說給娘聽了,沐婉聽了許久沉默不語,嚇的鄭景逸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惹到了娘的痛處呢。


    “看來我也應該改變改變自己了,不為了自己,就為了你們,也要變一變了,我還沒有我兒子看的明白呢!”沐婉摸了摸兒子的頭,鄭景逸也傻乎乎的笑了。


    年三十的下午,沐婉親自熬了一碗參湯,給鄭啟勇送了過去,鄭啟勇借坡下驢,兩個人順理成章的和好了。


    和鄭景逸一樣,有一就有二,隻要邁出那一步,以後便不再是難事了。


    鄭景陽大年三十的晚上迴到家中,看見一屋子的和氣洋洋,還以為來錯了地方了,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出去了兩天,家中的氣氛怎麽大變樣了呢?(畫外風:鄭景陽撓頭,我怎麽總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年三十的晚上守歲,蘇滿滿也給大夥講了她的遊曆故事,她碰見的事兒比鄭景逸多多了,自然可講的也更多。


    尤其是洛水鎮,世界各地商賈雲集,各種不認識的玩意兒,又加上後來神秘寶藏事件,把個蘇明瑞羨慕的呀!


    “當初我就說要一起去,你們便不讓,不知長多大見識呢。要是我在,一定能保護妹妹,她看見死人不知多害怕呢!”


    “哼,幸虧沒讓你去,你個不省心的。讓你去了,一準跟那尋寶的上山去了,我還不知道你呀!”李氏一語道破,讓蘇明瑞尷尬死了。


    他是挺想跟上去看看來著,可嘴上卻是絕不能承認的:“我才不會呢,又不是傻!”


    王氏“撲哧”一笑:“我看啊,全家就數你最傻,你妹妹不知比你精已經出幾條街去呢。”


    “奶奶。”蘇明瑞嘟起了嘴,自己怎麽比妹妹傻了?明明妹妹比較傻好不好?


    “劈啪”子夜的炮竹聲響起,新的一天,新的一年來到了。


    這年年初,蘇二柱最愛幹的事就是四處去跟人嘮嗑,時不時的把懷表拿出來晾一晾,惹來一眾老頭的羨慕。王氏最愛幹的事兒就是披上大絲巾,去村子裏頭轉轉。有問的,就告訴他們,這個是波斯的東西呢!


    也不知怎麽的,蘇滿滿覺得到自己家來拜年的人一年比一年多了,


    初三上姥姥家拜年,迴來就聽到一個好消息,小姑生了一個胖小子,正好是初三早晨生的。


    小姑成親一年多才懷了這一胎,自然是寶貝非常,如今瓜熟蒂落,生了個帶把的的,讓親自來報喜的陸捕頭走路都帶風。


    他不光是來報信的,還是來請人參加洗三禮的,小孩子生下來,就是一天,洗三正好在初五那天。


    王氏樂得合不攏嘴,家裏頭她最偏心的就是兩個小的了,如今小閨女終於一舉得男,她終於放了心了。


    初五那日蘇家一大家子都去了,李氏因為挺著大肚子沒能去成,據說懷孕的人不能和剛生下的孩子碰麵,怕肚子裏的孩子生氣呢!


    因為家裏頭人多,特地在村裏借了一輛牛車,這才滿滿當當的去了。


    因為是親家,蘇家來的格外早一些,陸家早就打理的幹幹淨淨,屋子也燒得暖烘烘的了。


    進了門,一股熱浪撲麵而來,稍坐一會兒,外套便穿不住了,因為是男人帶男客,女人帶女客,也並不算什麽失禮的事,便把外套都脫了。


    陸捕頭的妻子盧氏,一眼瞧見了蘇家女眷裏邊穿的都是皮毛坎肩兒,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咋舌,這蘇家可真不是個露富的。自家家裏也過得不差,也沒舍得一人做一件皮坎肩呢。


    “親家,沒什麽好送的,二百個雞蛋,一匹細棉布,家裏頭給孩子打了一套銀鎖、銀手鐲,禮薄了些,別見怪。”王氏說道。


    “不薄了,不薄了,這就夠厚了,可不敢收你們這麽多東西。”盧氏推辭。


    “要的,要的,雞蛋是給閨女坐月子的,你可不能推。銀鎖是給我大外孫的,你也不能推.....”


    王氏話未說完,盧氏打斷了她:“行行,那布總能推了吧。可不能都留下,不然我們成什麽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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