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鑼鼓聲一起,牟雨佳站在台上時,她覺得自己已經不是自己,而是虞姬,台下的看客更進不得她眼,眼裏隻有項羽,一舉一動雖和舞台上的虞姬大不相同,卻有著另一番味道,那濃濃的依依惜別,那眼神中的依依不舍,無不讓觀者動容。

    狹小的空間裏大雪紛飛,虞姬輕歌曼舞,劍若流星,係起紛紛雪花,宛若白色的細帶,在天空流轉,翻飛,美麗至極。

    這當然是隻有牟雨佳和藍小天可以感受到的,突然劍光一閃,橫在虞姬脖頸,牟雨佳真切的感到了痛,有血留下,妖嬈的在地上綻放呈花朵,麵上含笑,深情的望著項羽一步步走近。

    一聲聲唿喚響在耳邊,一顆豆大的淚珠,落在她臉上,滾燙的烙傷她的心,那一刻,時空是靜止的,空氣是凝結的,隻有彼此的心跳聲,撞擊在一起,合成一拍。

    久久的,直到台下響起趙無極的一聲喝彩,才打破了曠古的沉靜。

    藍小天有些木那的把牟雨佳攙起,不知為何每次都會沉浸戲中,都似曾經曆,卻不真實,隻有這次,似乎都是真的,那種無與倫比的真切感,讓他一時迴不來。

    牟雨佳摸摸脖頸,還好,好好的,沒有受傷,可當時不知為什麽,就是覺得那把劍是真的,橫上脖頸,而且是痛的,真切的痛,她還以為自己真的一命嗚唿了,沒想到隻是一個噩夢。

    隻是看慣了原始劇目的趙老太爺可不買賬,幹枯的手掌突然拍在麵前的桌案上,杯子震得滾落地上,碎片飛濺。

    趙無極的父親趙榮生急忙站起身,“父親,您這是?”

    “這是從哪弄來的唱戲的,唱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是不是看著我老了,好糊弄了,弄了一些下九流來糊弄我。”老爺子看來是真的生氣了,氣性還挺大,臉色鐵青,身體顫抖。

    “您消消氣,消消氣。”趙榮生連忙安慰著,也絕這唱功上遜色不少,他看過藍小天和柳如梅的演出,那造型,那唱功,是首屈一指的,絕不是這樣。

    “藍老板,是不是覺得我們家門樓不高,所以存心糊弄?”趙榮生眸光一凜,看向台上,臉上帶著凜凜的煞氣。

    “是小天的錯,今日柳如梅身體不適,所以臨時換人,效果也就大打折扣,請您海涵。”藍小天深施一禮,“柳如梅身體好了,我定當帶她前來為老爺子獻唱。”

    “豈有此理,這等下九流的貨色也敢弄上場。”趙榮生臉色更加陰寒,絲毫沒有要包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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