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擁而至的熱情如彗星撞擊地球,“轟”地炸響,火勢將整個臥室燃燒,瞬間點亮床上交纏的男女。


    葉笙歌幾乎是求死不能,輾轉間被折騰得哼哼直抽冷氣。


    月光下,她滿臉的妝容乖張詭異,混著鹹腥的汗味,看得人直搗胃口。


    言易山長臂一伸,抓起旁邊的襯衣,猛地將葉笙歌的臉蓋住,嫌棄道:“醜死了!”


    銀白色的光暈裏,那雙水潤的眸子眨了眨眼,唿吸,若有似無,潛移默化的,散在溫涼的清風裏。


    那股熟悉的味道,埋藏在言易山記憶深處的味道,如晨間盛開的鮮花,輕易撩起他體內的野獸。


    言易山體內的百感交集,刹那間,屏息凝神。


    渾厚的手掌扶著那隻瘦弱的肩膀,他幾乎是用盡了力,幾乎要把她捏碎。


    葉笙歌忍著痛,恍恍惚惚中,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吼,“葉笙歌!是不是你!葉笙歌......”


    不清楚,到底是淚,還是汗。


    一粒粒,迅猛的,砸在襯衣上,浸透著,緊緊地貼著葉笙歌的臉。


    她的臉埋在襯衣底下,那些抑揚頓挫,忽重忽輕的低吼,到底沒能讓她收住情緒,眼淚,瞬間就蹦了出來。


    世界上明明有那麽多的人,言易山,卻唯獨你與我要這樣糾纏不清。


    聲嘶力竭的怒吼消逝,言易山已是精疲力盡,整個人“咚”地倒了下去。


    葉笙歌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除去平穩的唿吸,她能感受到,屬於言易山的心跳,磅礴有力。


    她忍不住,抬手撫了撫他俊冷的輪廓,滾燙的溫度灼傷著指尖。


    她張了張嘴,忍不住開口,煙嗓低啞,“言易山,是我,始終都是我。”


    是那麽恨你的我!


    葉笙歌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兀自笑了起來。


    抬手,猛地將身上的男人推開,站起來,拽起那件白襯衣套上。


    皎潔的月光裏,葉笙歌靜靜的站在床邊,表情冷漠的看著床上的男人,垂落在側的右手,不知何時多出來一把瑞士軍刀。


    刀口麵向著床的位置,細薄的鋒麵,反射出的光冰冷森寒。


    刀光舞動,熠熠的光輝在房間內閃動,葉笙歌跨步上前,抬手,刀口精準的逼近言易山。


    手起刀落的速度,閃瞎人眼,幾乎嚇得人心髒驟停。


    下一秒,刀鋒割破肌膚時,她卻收住了手。


    葉笙歌擰著眉,目光幽深的看著熟睡的言易山,或許是體力的透支,他如今睡得有些沉,沒有一絲一毫的戒備。


    那副俊朗的輪廓,是每每午夜夢迴時,腦中一遍遍閃過的模樣。


    握住刀柄的手忍不住緊了緊,突然,“嘭”地一聲,她反手將那隻瑞士軍刀給扔了出去。


    隻聽見“篤”地一聲,鋒利的刀尖落在遠處,插入木質的地板,刀片被震動得發出顫動的寒光。


    葉笙歌揉了揉發疼的脖子,一邊捋著頭發,一邊轉身往浴室裏走。


    黃曆說今天不宜殺生,言易山,你就悶著被子盡情的偷笑吧!


    黑暗裏,緊緊地地盯著鏡頭下移動的人,開口,對著無線耳機詢問道:“盛少,是否需要當場擊斃?”


    “你敢擊斃她,就等著明天言易山擊斃你!”


    那頭,盛世的聲音冷冷的傳來,“撤了吧!”


    黑曜蹙了蹙眉,表示費解,“可是......”  盛世才懶得再搭理他,起身,一邊走,一邊往家裏打電話。


    顧南溪哄完孩子,剛躺在床上,就接道了盛世的電話。


    她拿著手機,軟綿綿的問道:“盛先生, 你怎麽這麽晚還不迴家?”


    盛世踩著濃濃的夜色,開口,低低地問道:“想我了嗎?”


    顧南溪輕輕地“嗯”了一聲,笑得溫婉柔和,“很想!”


    盛世聞言,臉上頓時笑意滿滿,“盛太太,你今天可真是誠實!”


    顧南溪的心情大好,翻身趴在床上,小腿在半空上下的晃,打趣道:“所以呢?你要表揚我嗎?”


    盛世盯著紅綠燈,心裏焦躁的倒數著秒數,內心焦躁起來,“當然,我今晚一定好!好!表!揚!你!”


    如此良夜,葉笙歌被折騰得腰酸背痛,那邊的顧南溪被表揚得虛軟無力。


    得手未成的秦舒貝小姐,卻隻能窩在自家別墅裏,惱怒的拿起刀,將最新一期印有tina照片的雜誌割得粉碎。


    清晨,整個蓮城在蟲鳴和暖光裏蘇醒。


    言易山從疲累中清醒,抬眼,目及所處,便是陽台上一抹亮麗的身影。


    漆黑的長發,配著湛白的男士襯衣,微風鼓鼓地吹來,撩起下擺,他甚至能嗅到屬於青草與鮮花的味道。


    那個背影太過熟悉,他忍不住心悸,掀開被子,腳步虛軟的直往前衝。


    抬手,一把扣住對方的肩膀。


    白亮的光裏,發絲隨風舞動,如慢鏡頭的迴旋。


    所有美好的幻影在一瞬間,化為泡影。


    言易山的欣喜還未掛上嘴角,瞬間就被扼殺在希冀的搖籃裏。


    葉笙歌站在微風裏,轉身,衝著言易山揮了揮手,神采奕奕的笑著打招唿:“金主先生,早上好啊!”


    怎麽不是她!


    言易山的臉色有異,盯著麵前的女人,頓時表情凝重,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葉笙歌挑了挑眉,上前,赤著的腳微微腳尖,頭頂抵著他的下巴,食指撫了撫言易山脖頸上留下的一抹紅痕。


    頓了頓,輕笑出聲,打趣著說道:“金主先生的“活”這麽好,記憶怎麽會這麽差?!”


    葉笙歌看著他,眼神媚得像是要滴出水似的,造作著說道:“昨天還把人家折騰得隻剩半條命,這倒好,提上褲子,翻臉就不認人了!”


    她一邊搖頭,一邊質問道:“你這樣,我們還怎麽能成為心有靈犀的戰略夥伴呢!?”


    言易山看著麵前造作不堪的女人,眉心更是緊皺。


    怎麽是個亞洲人?!昨天她還是金發碧眼,今天......


    難道是化妝術?


    言易山這才意識到,眉心頓時一凜。


    難怪他昨日還在好奇,哪裏來的美國人,骨架纖細成這樣子。


    沒想到,她竟然敢在他麵前自作聰明,賣弄玄乎。


    被欺騙的言易山臉色相當難看,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是tina?”


    葉笙歌對著眨了眨眼,俏皮的說道:“嗯哼!如假包換的喲!”


    “啪......”


    她的話音剛落,伴隨而來的,就是一陣清脆的聲音。


    與此同時,葉笙歌腳步不穩,整個人飛出去,“嘭”地被甩在玻璃上。


    一口熱血,“噗”地吐了滿屏,繁密的血滴子落在玻璃藏青色的玻璃上,一片血腥。


    葉笙歌沒想到言易山會給她來這麽一招,硬生生地承受住怒氣,趴在玻璃上輕聲笑了起來。


    看來,昨天設計他中毒的事,真的是觸到了底線,傷了這位爺的自尊。


    現在解毒完畢,物盡其用,也該是要找她發泄了。


    光從扇她耳光的力度來看,這人是滿血複活了呢!


    滿嘴溢出濃濃的血腥味,葉笙歌忍不住抬手去輕輕地拭了拭,果真,手背上又是一灘的血。


    她禁不住輕哼一聲,扭頭,眸光邪魅的看著他,挑釁著說道:“言少,這是來秋後算賬了?”


    言易山沉著臉,咬著後槽牙,表情冰冷的看著她,“我不打女人,你,是第一個。”


    葉笙歌捂著臉,笑得肆意狂妄,猩紅的舌頭舔去嘴角的血漬,她輕輕地哼了一聲,“那我可是真榮幸,不小心又破了你一個記錄?”


    頓了頓,她有明豔的笑了起來,看著他,“言少,今天你把我放在床上,明天是不是有可能你就把我放在心上了?”


    “想要活命,就收起你不切實際的想法,”言易山沒有帶眼鏡,此時的眸光沒有鏡片的阻隔反倒更加鋒芒畢露,薄涼滲人。


    葉笙歌聞言,懊惱的歎了口氣,“你這流水,可真是無情呐......”


    言易山冷著臉,威風凜凜的在白光裏,渾身散發著戾氣,正朝著她,一步步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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