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律川在文件上簽好字,遞給旁邊的秘書,開口說道:“幾天前,她突然對外宣布,要放棄美國的大好前途進軍中國娛樂圈,而蓮城,是她選擇的首個駐地。”


    霍琰一聽,抬手,猛地拍了拍沈涼城的肩膀,笑得眉飛色舞,“那正好啊!小五到時候可以找她談判勾兌,細細研究,如何將蘇念想給掰正囉!”


    “掰什麽正!你才需要掰正!”沈涼城氣得滿臉通紅,打掉他的手,怒目而視,“有我在,蘇念想她敢彎嗎!?昂!?”


    霍琰攤開雙手,聳了聳肩,滿眼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都脫膀子曬腹肌也沒辦法轉移蘇念想的的注意力,她彎沒彎,真的很讓人懷疑。”


    沈涼城正是氣頭上,立刻撲上去,揚言要手刃了霍琰。


    原本沉悶的會議,被這兩人雞飛狗跳的鬧,頓時活躍不少。


    旁邊的盛世和顧律川正好休息,各自端著咖啡,靠著椅背,靜靜的欣賞這出鬧劇。


    向來沉默寡言的言易山表情沉冷,目光始終不移的盯著屏幕裏的女人,整張臉繪著極濃的色彩,加上半隻麵具,絲毫看不出半分的真容。


    但是那雙碧綠色雙眸,熠熠閃動的水色眸光,繚繚得讓他心口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種感覺稍縱即逝,他蹙了蹙眉,兀自的覺得可笑。


    眼前的女人和記憶中的影子重疊,明明是截然不同的風格,怎麽可能衍生出相似的悸動!


    金發碧眼!


    而她,明明是黑發褐眸!


    ...


    夜色籠罩下,“暮色”裏燈火輝煌。


    頂樓,私人的化妝室內,蘇念想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人,猶豫著問道:“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你確定今晚要這麽做嗎?”


    葉笙歌俯瞰著腳下的蓮城,撫了撫食指上的戒指,頓了頓,聽不清半分情緒地說道:“這一天,我等得夠久了。”


    蘇念想咬了咬牙,繼續勸說道:“笙歌!言易山的脾氣,你又不是沒領教過,何必要……”


    葉笙歌揚聲,立刻打斷她的話,聲音冰冷地說道:“何必要以卵擊石,自尋死路是嗎?”


    蘇念想有些激動,上前,拉著她的手臂,說道:“明知不可為,為何偏要為之?你現在這樣不好嗎?為什麽要以身犯險?”


    或許真的是太激動,情緒有些壓抑不住,她整個人有些微微的顫抖。


    葉笙歌拍了拍她的手,抬頭看了看天空,歎了口氣,語氣含著些滄桑,“念想,你不明白。他曾經將我扔在那場大火裏,我有多絕望。”


    那聲歎息,莫名的便讓蘇念想心裏一疼,忍不住想要撫掉她內心的創傷,“……”


    葉笙歌望著蒼涼的夜空,眼底滿是憤恨,“他負我一段情,欠我一個交代。而秦舒貝,她欠我一條命。念想,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拚命走到現在,不是為了看賤人活得如何光鮮亮麗的!”


    她說話時,嗓音顫抖,眼裏的光更是犀利滲人。


    蘇念想嚇得心口一滯,張了張嘴,輕輕地喚了一聲,“笙歌……”


    話剛說到一半,手裏的電話急促的響了起來。


    蘇念想看了看屏幕顯示,立刻接了起來,幾秒後,她的麵色有些難看,“嗯,知道!”


    掛掉電話,她看著葉笙歌,“他們馬上就到了!”


    蘇念想猶豫了幾秒,看了她幾眼,皺了皺眉,也不再多說什麽,拍了拍她的手臂,這才握著手機轉身走了出去。


    聽到對方的名字,葉笙歌的身子有一瞬的恍惚。


    她看著靜默的夜空,眼底的情緒滾滾波動,嘴角挑起一抹清冷的笑。


    葉笙歌沉著臉,靜靜的看著窗外濃濃的夜色,心底卻有一絲小小的慌亂,在胡亂的上躥下跳。


    她說不清楚,心跳加快的速度,是因為遊戲開始的亢奮,還是許久不見的“激動”。


    此時,“暮色”門口,漫長的紅色地毯上,陸續走過許多邀請到訪的名媛影星,幾乎是前仆後繼。


    她們如此拚命的目的很簡單,因為今晚,首邀嘉賓是恆盛的董事長——言易山。同時,其他幾位爺,也受邀前來。


    言易山是誰?


    蓮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商業帝國的傳奇,能隨意主宰一方生死,是蓮城的第一權少。


    這樣的人,但凡攀上一點關係,往後便是平步青雲,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於是,秀場對於女人們來說儼然成為了戰場。


    為了博取眼球尋到更好的“發展機會”,各個花枝招展,使勁渾身解數。


    粉麵濃妝,前襟開敞,胸湧澎湃,裙擺的開叉,一個比一個開得高,衝著鏡頭,搔首弄姿,扭腰擺臀。


    為在壓軸的言易山眼前露個麵,眾名媛影星皆是靠著記者們的鏡頭拖延時間。


    主持人站在簽名牆前,無奈的點名,挨個著請人上前接受采訪以此維持秩序。


    那些名媛影星雖不情願,但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發脾氣,隻能心裏壓住不痛快,一邊衝著警戒線外的粉絲揮手,提著裙擺,慢悠悠的往前走。


    直到最後一刻,場外才傳來一陣騷動,隻見五輛限量版的豪車雍容華貴的駛來,在紅毯的盡頭停住。


    侍者立刻迎上去,望著腰,態度恭敬的站在旁邊,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立刻拉開了車門。


    “恆盛”的幾位爺,齊聚“暮色”,無疑是給秀場打響最漂亮的開幕。


    言易山邁開尊貴的步子,程亮的鞋子利落的踩住地麵,整個人優雅的站起來,頎長的身形“唰”地驚豔場內所有人的目光,周圍的記者甚至連快門都忘了按。


    在場的所有女人,皆是滿眼冒著紅星,忍不住口水直流。  秦舒貝由司機扶著,緩緩地從另一側下來。


    今夜的她,身著一身新款的prada,發髻上挽,配上綴滿鑽石的發簪,整個人光彩熠熠。


    她站在鎂光燈下,仰著驕傲的下巴,目光嘲諷的掃過在場犯花癡的所有女人。


    然後提著裙擺,上前,眾目睽睽之下,抬手,輕挽著言易山的手臂。


    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優越感,她昂首挺胸,享受著眾人的豔羨與嫉妒。


    沈涼城一到秀場,立刻夾著尾巴,滿場的找自己老婆。


    好不容易在門廊處找到,立刻腆著臉的去貼蘇念想,嬌哼哼地去摟著她的腰,討笑著喚道:“老婆......”


    蘇念想並未迴應他的熱情,隻是盯著紅毯,雙手環抱於胸,語氣森冷的說道:“誰準許她來的?”


    沈涼城暗叫不妙,反手摸了摸後腦勺,打著馬虎眼,說道:“誰?啊......瞧瞧,今晚可是老婆你的秀場,我們進去吧.......”


    “一邊去!”蘇念想抬手,猛地推開他,麵色鐵青的瞪著他,“別給我在這裏打馬虎眼,到底是怎麽迴事?”


    沈涼城滿臉鬱色,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這不怪我啊!是秦舒貝去找的大哥,我實在沒辦法推遲,就安排她......”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蘇念想一聽,火氣立馬就躥了起來,提著裙擺,作勢就要上去收拾那個賤人。


    沈涼城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摟住她的腰,立刻咋咋唿唿起來,“念想,你給我理智一點,可別鬧啊!這可是你的秀場,別衝動啊......”


    蘇念想簡直是磨牙謔謔,瞪著紅毯中間裝人模狗樣的秦舒貝,心裏閃過一絲冷笑。


    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她今天非得撕了她不可。


    “你給我放開!”蘇念想抬腳,後退,猛地踩了沈涼城一腳。


    細長的鞋跟,利落的踩中腳背,沈涼城隻覺得一陣刺痛,疼得臉色鐵青,齜牙咧嘴的吼道:“蘇念想,你謀殺親夫啊!”


    蘇念想抓準時機,一個健步,“嗖”地從他懷裏跑了出去。


    沈涼城嚇了一跳,生怕她鬧出點什麽幺蛾子,瘸著腿,歪歪扭扭的追上去逮人。


    蘇念想上前,立刻擋住言易山的去路,睨了眼旁邊的秦舒貝,嘴角挑著笑,戲謔著說道:“嘖嘖嘖......言少,這樣的女伴,帶出來您也不嫌磕磣嗎!?”


    秦舒貝一聽,臉色大變,瞪著她,低吼道:“蘇念想,你什麽意思?”


    “喲!這位小姐還知道我的名字呢?!”蘇念想假裝不認識她,慵懶的抬了抬眼,沉默半晌,幡然醒悟,表情詫異的說道:“呀!這不是當紅影視演員秦小姐嗎?您今天怎麽得空過來蹭紅地毯了?”


    蹭紅毯?!


    秦舒貝氣得差點一口黑血噴出來,但又礙於言易山的麵不敢太過分,隻得瞪著蘇念想,卻仍然不落氣勢的說道:“我剛參加完巴黎時裝周,原本是沒空的,但是易山邀請,我也是盛情難卻。”


    “是嗎?”蘇念想一聽,頓時笑了起來,諷刺著說道:“原來秦小姐不光在國內蹭,也邁出國門,去巴黎蹭了一迴紅毯呢!不知道,你這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有沒有被保安趕出來呀?”


    “你!”秦舒貝一聽,頓時臉色大變,拉著言易山的手,撒起嬌來,“易山,你看......”


    言易山皺了皺眉,看著蘇念想,冷冷的說道:“與其在這裏逞口舌之能,倒不如多花點時間在秀場上。黑色婚紗展,也虧你想得出來。”


    蘇念想氣極,瞪著麵前的冰山麵癱男,胸口的火氣直往上躥。


    行啊!言易山,維護得真是順理成章呢!


    活該,葉笙歌那麽討厭你!


    見言易山提自己打抱不平,秦舒貝的心情變得那是格外的好,臉上跟開了花似的,她看著蘇念想,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蘇念想的唿吸有些不穩,內心開始替葉笙歌打抱不平,她咬著牙,陰陽怪氣的說道:“得多虧您啊,畢這可是笙歌當年受到你的啟發,給我出的主意呢。”


    葉笙歌這三個字無疑是禁忌,言易山反應變得很大,猛地抬頭,目光森冷的看向她。


    蘇念想被嚇得心髒漏拍一秒,但仍然作死的笑著說道:“今天您生日,我就代表她,將這份禮物送給您!還望笑納!”


    言易山的表情,大有風雨欲來的勢態,沈涼城見勢不對,情急之下衝上來,將蘇念想拉在身後。


    自己則打破僵局,堆著一臉討好的笑,說道:“這秀馬上要開始了,來,我們趕快入座吧!”


    蘇念想的火氣還沒下去,作勢又要前撲去修理秦舒貝。


    沈涼城被嚇得一身的冷汗,用力將她箍在自己的臂膀裏,轉臉衝著言易山笑,“哥!裏麵請!”


    言易山冷冷的看了一眼蘇念想,那副眼神,比冬日的寒冰更加的滲人。


    他並沒有和蘇念想計較,隻是冷著臉,邁步往修長的主賓席走去。


    秦舒貝居高臨下的瞄了一眼蘇念想,禁不住傲慢的挑了挑眉,笑得格外的狂妄。


    賓客就位,秀正式開始。


    秀場內的燈光全部暗了下來,伴著悠揚的音樂,首模開場。


    半隻黃金的麵具,魚尾的長裙設計,擺尾處用白紗點綴,配上模特頭上輕柔的薄紗,像極了埃及豔後,攻氣十足。


    乖張,詭異,卻又是異樣的神聖美豔。


    蘇念想在設計上的造詣,著實令人歎服。


    隨著音樂聲的不斷的推進,在場的人,皆是沉溺其中,久久不能平靜。


    “喂!聽說今天有神秘嘉賓,到底是誰啊!?”霍琰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拍了拍沈涼城的肩膀,急切地問道:“麻溜的!快給我透露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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