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西爵稍不留意,竟被踢了個正著。


    高跟鞋踹中胸口,他臉色大變,抬手,猛地拽住葉笙歌的腳踝,略微往上帶力,雙雙重心偏移,再度摔了下去。


    葉笙歌也不是省油的燈,情急之下,單手撐住地麵,閃身,奪下主導權。


    降住冷西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指尖狠狠地戳著他的胸口,氣息溫熱撩人,語調卻含著些薄涼地說道:“即便是你要放棄,你也攔不住我。我的棋局這才開始,還沒打算這麽快就撤。”


    冷西爵絲毫沒有被製服的羞恥感,反倒很享受的看著她那副張狂的小模樣,再度用力扣住她的手,笑得張狂邪肆,“我突然有些期待,言易山知道自己圈養在溫室裏的小野貓葉笙歌,搖身一變成了隻翹臀騷跳的小狐狸tina時,是不是會氣得就地正法,將你剝皮拆骨,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聽到言易山的名字,葉笙歌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異樣。


    也就隻有那場無妄的大火燃盡他們的情義時,她曾看到過,言易山臉上,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


    突然很期待,言易山得知真相時的反應。


    直接掐死她?還是變著花樣的讓她生不如死?


    葉笙歌的眉心一擰,內心愴然。


    抬腳,泄憤似的將冷西爵踢了下去,自己翻滾一圈,坐在旁邊的貴妃椅上,端起酒,忍不住長歎一聲,嗓音慵懶地說道:“唉!想想下場會這麽慘,真是有些不甘心呐!”


    說罷,她又抬了抬眼皮,眸光清涼地看著冷西爵,笑容邪肆魅惑地說道:“不過你怎麽就知道,是他吃我,不是我生吞了他呢!?”


    冷西爵冷笑一聲,站起身,對著鏡子理了理身上的外套,語氣薄涼地說道:“做什麽白日夢,即便你是隻修行成了精的妖,也不夠言易山三雷五道的劈。”


    所以,還沒開始,結局就注定是以卵擊石了?她輸定了?


    想想那個終極大boss,也真是頭疼。


    葉笙歌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戒指,眸光暗沉。


    可是她能怎辦呢,騎虎難下,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輸不要緊,攪得他此生不安,忘不掉,擺脫不了,算來她也不會很虧!


    此時,後台裏。


    漠北與助理對比完所有的事項,確認無疑後,這才發現今晚的主角不在。


    他有些著急,端起脾氣,衝著周圍的人就是一頓痛罵。


    酣暢淋漓臭罵一番後,漠北這才推開周圍亂作一團的人,邁開步子,飛速地展開地毯似地搜查。


    化妝室內,已經被他地毯似地搜索完畢,卻連葉笙歌的半點影子也沒發現。


    漠北嚇得滿身是汗,命人層層搜索,自己則著急忙慌地往帝國大廈的頂樓奔去。


    漠北跑得氣喘籲籲,半晌後,這才在頂樓發現阮溪和的身影。


    她穿著誇張的演出服,站在夜空裏,靜靜的俯瞰著整個紐約城。


    漠北已無法顧及她渾身散出的淩厲氣勢,以及暗黑夜色裏的孤單寥落,他立刻衝上去,揪著葉笙歌的手,著急地吼道:“tina,我的姑奶奶啊!演唱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您老還在這裏發什麽呆啊!你要急死我啊!……”


    葉笙歌還未來得及收攏傷懷之情,就被火急火燎趕來的漠北生拉硬扯的直接給送上了升降台。


    慌忙趕來的助理往她手裏塞了話筒,叮囑了幾句,然後對她做了個手勢,大聲地說道:“tina,躁起來!”


    葉笙歌皺了皺眉,機械似地點了點頭。


    末了,隻聽到對方在耳機裏說話,一口流利的英文:“各部門注意了,演唱會馬上開始。倒數五秒,5,4,3,2,1……開始……”


    超強的重低音炮奏響,旋轉升降舞台也跟著緩緩上升,黑暗的舞台伴著粉絲的驚叫聲,舞台光束“嘭”地打亮,無數色彩璀璨的光束齊刷刷地落在葉笙歌的身上。


    底下的歌迷們伸長脖子,開始撕心裂肺地低吼唿喚道:“tina!tina!tina!……”


    葉笙歌帶著麥,整裝待發,隨著升降台出現在一群舞者的中間,隨著音樂聲的響起,她利落地轉身,開嗓,瞬間引爆全場。


    烈焰紅唇輕啟,她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衝著專拍特寫的3號機位挑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燈光絢爛舞動,音樂聲起,仰聲,歇斯底裏的呐喊,“i’m back!”


    場內的音樂將血液點燃,全場high到極致。


    葉笙歌仰著頭,修長的脖子站在光束裏,顯得細長而優雅。


    那身嬌弱的軀體內,爆發出令人歎服的高音調。


    她看著3號機位,眼眸裏挑起一抹亮色,似乎想透過鏡頭傳遞出她想說出的話。


    我迴來,言易山,你聽到了嗎?!


    熒光棒閃爍,匯成一道道絢爛的螢火海麵,此起彼伏,唿聲迭起。


    冷西爵站在最佳的觀賞位置,靜靜的看著舞台中央那朵舞動耀眼的火熱玫瑰,眼底幽光一片。


    漠北上前,雙手搭在鐵質的扶手上,言語裏透著些道不盡的幽深,問道:“必須要犧牲她嗎?”


    冷西爵的目光鎖定舞台中央的那抹妖媚的身姿,譏諷著說道:“怎麽,連你也開始對她產生憐惜了!?”


    漠北搖了搖頭,盯著舞台中央的人,淡淡的說道:“算不得憐惜,隻是作為旁觀者感到有些不值,這世上,恐怕再不會有人,比她更能將優雅與狂野展現得這般淋漓盡致。”


    冷西爵的唇角勾處一抹冷笑,眉眼裏閃出一絲幽藍的光,語氣冰冷寒涼地說道:“亟待出竅的寶刀,鋒芒畢露,就是不知道言易山能不能吃得消了!”


    漠北微微地蹙了蹙眉,開口問道:“你就這麽篤定,她在言易山心中的位置,足以讓他掉以輕心,完成我們的要求?”


    冷西爵笑了笑,說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想方設法,非她不可?!”


    漠北看著他,開口說道:“她現在這麽恨言易山,不過是那層遮住真相的麵紗沒有揭開。”


    說到此處,漠北突然笑了笑,說道:“你猜猜,要是讓她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是你,你猜猜她會不會把你碎屍萬段?!”


    冷西爵的鼻息哼出一絲不屑,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你以為我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說著,他的目光清冷地落在遠處的舞台,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冷冷地說道:“失去控製的東西,必要時候,隻有落得毀滅的下場。”


    漠北皺了皺眉,卻並不再說話,隻是看著舞台中央,舞者的動作火熱狂野,也更盡絕望與自我毀滅。


    葉笙歌深陷其中,沒人能讀懂她。


    隻有自己清楚,亮開嗓發音的那一刻,喑啞的煙嗓讓她對這個世界的怨恨到底有多厚重。


    她給全世界塑造了最完美的tina女王,卻永遠失去了那個純良的葉笙歌。


    此時,舞台最不起眼的暗處,憑空多出來一個機位,錄製的燈光正一閃一閃的亮著。


    不斷拉近鏡頭對準舞台,將演唱會全部錄入,通過頭頂的衛星,迅速地傳送到太平洋彼端。


    與此同時,蓮城“恆盛”內的幾大股東聚首,正在商議第二季度的業務拓展計劃。


    言易山沉著臉,坐在首席位上,表情冷凝的看著手裏的數據報表。


    負責研發項目的沈涼城自打進入會場,就一直低著頭,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的手機屏。


    “看什麽呢,這麽出神!?”霍琰好奇,立刻湊過去,作亂的拔掉他手機上的耳機,鬧騰起來,“吃什麽獨食,好東西要大家一起分享!”


    沈涼城被冷不丁嚇了一跳,情急之下阻止,“啊!喂!別動,我在看直播,直播啊……”


    然而,為時已晚。


    霍琰動作太快,拿著拔掉的耳機線在半空中晃了晃,衝著他挑釁地笑了起來。


    更幸災樂禍地抬手,將手中的耳機猛地往會議室的角落扔了過去。


    手機瞬間被切換成外音,電子音浪聲聲迭起,混著觀眾的歡唿聲,原本安靜的會議室瞬間變得嘈雜一片。


    沈涼城被這突如其來的震響嚇得直哆嗦,手一滑,隻見那隻超薄的新款手機“嘭”地摔在桌麵,腳底抹油般“嗖”地向首席位拋去。


    幾乎是利落的,硬生生的往對麵言易山的臉上砸。


    眼看著慘案即將發生,沈涼城的心涼了大半截,猛地抬手捂住臉,不忍直視,“完蛋了!這迴是要死透了!”


    霍琰笑得更甚,腦中瞬間閃過沈涼城的幾百種死法,正準備添油加醋時,卻見那隻脫了韁的手機居然“哐”地在言易山的麵前刹住了腳,“咚”地砸在他麵前,穩穩當當,絲毫沒有半分妄動。


    霍琰見狀,臉色一凜,立刻捶胸頓足,撓桌蹭地。


    不甘心的歎著氣,真是可惜了,居然—沒!砸!中!


    不然沈涼城那廝就可以代替他被發配邊疆了,他真的超級超級不想去啊!


    可惜了,差一點點,就一點點!


    言易山瞄了一眼憑空飛來的手機,內裏嘈雜的音浪聲嘩嘩而來,吵得他耳窩子疼。


    他皺著眉,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致,


    鏡頭正好切換到近景,演唱會的舞台中間,一位畫著誇張雷人妝容,造型詭異的女子,正在音浪裏動作豪放的舞蹈。


    混著熱辣的電子舞曲,熱火妖嬈性感的身姿緊緊地貼著男性舞伴,動作大膽嫵媚,衝著鏡頭撩頭發的姿勢,簡直是令人熱血沸騰。


    後下腰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白皙纖細的脖子拉長,耳垂下隱隱露出來的痣卻讓言易山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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