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司南縮了縮肩膀,心裏忍不住的吐槽:你會看才怪!都是信封原封不動的放進保險櫃。


    明明就想知道對方這些年在幹什麽,讓人查了卻又不看,矯情不矯情?休息室一排的保險櫃,裝的全是沒開的信封。


    真是理不清您這到底是愛還是恨!


    ......


    張秘書確實執行力強,直接將陸西顧拉到了私人定製的造型室。


    幾經收拾後,倒真是有幾分脫胎換骨。


    陸西顧看著鏡子裏長裙紅唇的自己,想著待會要和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共進晚餐,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張秘書笑了笑,說道:“陸小姐,我們走吧。”


    陸西顧點了點頭,提著裙擺,跟了上去。


    進入餐廳前,張秘書叮囑道:“陸小姐,裏麵那位是翟家的大公子翟雋,您千萬不要告知對方您與陸家的關係,就說是蘇家大小姐蘇念想的閨蜜就行。”


    陸西顧有些不明白,看著他問道:“張秘書,你這是什麽意思?”


    張秘書歎了口氣,說道:“算是了卻董事長的一樁心願吧,陸氏處在水深火熱裏,你隻有將和陸家的關係摘幹淨,依您在目前的學識,找到好人家也是很容易的。”


    所以,爺爺是真的打算要將她嫁人嗎?


    為了不耽誤她,還借著蘇家的威望給她鋪路?


    陸西顧擰了擰眉,她是很想拒絕,但又不能太過忤逆。


    爺爺目前的身體狀況,到底能不能受到刺激。


    陸西顧拿著包,慢慢往餐廳走去。


    根據張秘書形容的樣子,她很快就認出了翟雋,剪裁合身的西裝,斜條紋的領帶。


    興許是等待已耗盡了耐心,他臉上有些不耐煩起來。


    陸西顧憋著心裏的火,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是翟先生嗎?”


    翟雋原本打算奚落她,然後再撂挑子走人的,誰知道,才剛抬眼,就被麵前的絕色驚得愣住。


    麵前的女人,發絲綰了起來,脖子纖細修長,鎖骨的弧線更是優美。


    較好的麵容,輪廓清晰,唇紅齒白,俏麗得像是畫中人。


    翟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立刻站起來,後知後覺的說道:“你好,我是翟雋,你就是陸小姐嗎?”


    陸西顧盯著麵前的手,頓了頓,處於禮貌和他握了握,“你好。”


    他們的位置靠近玻璃窗,所以一舉一動皆是分毫不差的大眾的眼中。


    顧律川坐在後車座裏,眸底的光涼颼颼地盯著西餐廳裏的人。


    室內,陸西顧桌子啊位置上,漫不經心的陪著翟雋聊。


    這翟雋,雖然穿得人模狗樣,但陸西顧憑借這四年各種場所打工的經驗,三兩句就試出了他的底子。


    說白了,就是披著溫潤儒雅外衣的紈絝子弟,而且,演技也不怎麽好。


    雖然他刻意的掩飾,但字裏行間還是透露出他的玩劣。


    陸西顧看他不斷做著吞咽裝的喉結,心知肚明,這家夥是對她這副皮囊感興趣。這種人,她在酒吧打工時間得多了。


    陸西顧憋著摔桌子走人的衝動,言笑晏晏,“貼心”拚酒談天。


    聊到最後,翟雋的眼神裏都是激動,忍不住說道:“陸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


    突然,一記森冷的聲音響了起來,“翟少,還真是不知道,你口味重到對殺人兇手相親,怎麽?”


    那聲音,耳熟到讓陸西顧心慌。


    她還沒有做好見麵的準備,抬頭時,兩人的視線就這麽不期而遇。


    顧律川的臂膀裏挽著位國色天香,兩人在璀璨的燈光裏,漂亮得晃眼。


    陸西顧無心相顧其他,猛地站起來,目光湛湛的盯著顧律川。


    他依舊是她每每夜裏想念,在心裏描摹的樣子。立體深邃的五官的,眸底的光攝人心魄,英俊得令人怦然心動。


    這般相近的距離,陸西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周身散發的寒氣的,帶著強悍的壓迫迎麵而來。


    顧律川的眼神並未在她身上停留,反倒是看到旁邊的翟雋,意味深明的說道:“我聽說,母螳螂,可是要吃人的,你就不怕哪天身首異處?”


    翟雋當然認得他,立刻站起來,“顧公子,您這是什麽意思?”


    陸西顧愣住,目光緊緊地盯著顧律川,不清楚他想要做什麽。


    “你不會不知道吧?”顧律川的臉上含著幾分譏笑,扭頭,目光冰冷地盯著陸西顧,冷冷地諷刺道:“你麵前的這位小姐,可是敢親自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堂姐——陸西曼投毒,並且致死的兇手啊。”


    陸西顧一聽,整張臉瞬間僵成一片。


    “陸西曼?那不是陸氏......”翟雋愣住,“不對,這位陸小姐是蘇小姐的閨蜜,並不是陸家......”


    顧律川勾唇淡笑,笑得尤其的殘涼,“當年未成年躲過一劫,沒想到美國走了一圈,為了洗清黑曆史,你連自己是陸家二小姐的事也不敢承認了啊!”


    陸西顧咬牙,皺著眉,冷冷地說道:“對,我是陸家人,但我不是兇手。”


    “你!你真是陸氏的人啊?!”翟雋卻不管,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他的質問幾乎是直接打了陸西顧的臉,她臉上的表情有些沉,咬著唇,不吭聲。


    顧律川享受著她沉默的憋屈,臉上的笑容更甚,“能有什麽目的?陸氏目前的情況,那一個模樣說得過去的繼承人掉冤大頭,你說還能有什麽目的?”


    翟雋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的,抬手,拽起旁邊的水,“唰”地潑了陸西顧一臉,冷冷地吼道:“賤人!你竟然個陸氏合夥算計我,走著瞧。”


    陸氏目前的情況上層人都知道,誰去碰誰就死。


    更何況,當年陸西曼被毒死的事,即便陸懷先已經對外處理妥善,但是圈內的人皆心知肚明。


    豪門暗鬥,大家心裏有數。一時間,陸家二小姐被各家的名單裏被剔除。


    翟雋隻覺得晦氣,放了狠話,直接走人。


    那杯水倒是不燙,隻是裏麵放了片檸檬,翟雋潑出來後直接掛在了陸西顧的頭發上。


    狼狽有,難堪更甚。


    她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這些年的磨礪,讓她多了幾分磨人的忍耐,並非像是年少時那般衝動。


    陸西顧設想過無數次的相見,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羞辱。


    她抬頭,目光對上那雙深寂的眼眸,那般漆黑而深邃,她看不明白顧律川。


    那種不明白甚至追加的到畏懼驚恐的地步。


    即便全世界都知道,不是她向陸西曼投的毒,顧律川還是選擇了不相信她。


    到底,那個死去的人,在他的心裏占有多重要的位置。


    所以才會這般那般的捉著不放手。


    顧律川冷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連基本的招唿也沒有,邁開腿,直接往門口走。


    陸西顧也摸不清哪裏躥出來的勇氣,抬手,一把捉住了他的衣角。


    細微的力道,就像小時候一樣,顧律川瞬間就感受到了。


    他站住腳,聽到身後傳來細細軟軟的聲音,“顧律川,我沒有殺人。”


    顧律川背對著她,語氣冰冷地說道:“如果你想要說的就隻是這句話,那你最好閉嘴,否則我也說不清會不會再親自把你扔進監獄。”


    “對不起!”見他要走,陸西顧握緊了他的衣角,含含糊糊地說道:“還有,我迴來了。”


    對不起?我迴來了?


    顧律川想到那個絕望的夜晚,眉宇間風雲殘卷,冷哼一聲,“還迴來幹什麽?既然你選擇了和李晨光雙宿雙飛,死也該死在外麵。”


    陸西顧情急之下,揚聲解釋起來,“我沒有,是爺爺......”


    “所以你和陸懷先都該死!”


    顧律川猛地打斷她的話,轉身時,眸光裏全是冷冽冰寒,說話的聲音更是透著摧毀的氣勢,“陸西顧,收起你的演技,今晚將是你安穩入眠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開始,我讓你見識見識,被剝皮抽骨的痛到底是什麽滋味。”


    陸西顧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腰間磕到桌沿在穩住重心。


    顧律川扔開她就走,像是丟垃圾似的將她給拋開。


    外麵的夜很濃,相隔的距離太遠,陸西顧還是能看見顧律川氣憤奔走的姿勢。


    陸西顧咬著牙,靠著桌沿,一手捂著胸口,有節奏的輕輕敲打。


    果真,還是這麽的痛徹心扉。


    張秘書趕到西餐廳,看到陸西顧渾身的狼狽時,著急的說道:“陸小姐,你這是!?”


    陸西顧抬手撫掉頭上的檸檬片,深深地吸了口氣,立刻留給對方一個微笑,“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把爺爺安排的相親宴搞砸了。”


    張秘書笑了笑,安撫道:“沒關係,董事長也沒想過一次就能成功,畢竟您這麽優秀,也不能就這麽一次就草率的決定了。”


    陸西顧看了眼鏡子裏狼狽的自己,頓了頓,問道:“能不能想辦法帶我去換個衣服,我這樣去醫院爺爺會擔心。”


    張秘書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開車送你。”


    去往醫院的途中,陸西顧始終在沉默,她看著窗外,腦袋裏一幀幀地掠過方才顧律川的臉。


    所有的表情,全是冰冷、嫌惡還有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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