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我頭破血流的迴來,你再在我身邊好不好?


    然而,迴應她的,隻有輕得不可察的唿吸聲。


    羸弱的,殘喘的,屬於西顧的唿吸。


    葉笙歌深深地吸了口氣,心裏慌亂著痛,替她將被子好好的掖了掖,這才轉身,輕手輕腳的往門外走。


    ...


    夜莊。


    處在黑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這裏有它自成一體的規矩,但凡不遵從,輕則斷手斷腳,重則死無全屍。


    葉笙歌來時,這裏已華燈初上,歌舞升平。


    舞池裏,女郎性感的身姿搖曳扭擺,隨著音浪舞動不停。


    半空中,還有特質的大型酒杯形舞台,粉色水亮的特質液體裏,舞娘徐徐的遊動舞蹈。


    吧台裏,抽著雪茄的男人,左擁右抱,交談之間,嗓音豪邁放蕩。


    燈紅酒綠,閃爍的光線,興致大好的男客,握著大把的美金,衝著天空拋灑,然後用力踹開旁邊的女人,指著滿地的錢,嘴裏罵罵咧咧的吼道:“撿啊!趕緊撿啊......你們這些下賤bitch......”


    這個男人葉笙歌認識,在美國也算是有些名氣的商業片導演,似乎叫mark,平時就喜歡玩刺激尋開心。


    沒想到,新電影上映剛小有成績,就得意忘形得沒了邊,來“夜莊”找刺激了。


    mark喝得有些過頭,衝著旁邊的陪酒女郎拳打腳踢,扯著她的頭發罵道:“賤人,給我爬!”


    那位陪酒女郎或許已在紅塵裏泡得久了,早已習慣了賓客的惡劣,也深知這些人得罪不得,隻得忍受著身體上的疾苦,仍然堆著滿臉諂媚的笑,一邊撿著地上的前,一邊應和著,“是的!主人說得對......”


    mark被對方的卑微弄得開心,一把丟開他,轉身,對著地上撿錢的其他女人吼道:“都給我爬著撿,爬得乖,爬得好的,待會爺有賞!”


    他巡視了一周,轉身,突然看見了不遠處的葉笙歌,眼裏的光突然就亮了起來。


    mark的嘴角挑起一抹壞笑,指著落在葉笙歌腳邊的美元,壞笑著說道:“哪裏來的東方妖精,乖,跪著把地上的錢撿起來,然後爬過來,爺這裏有賞。”


    聞言,與他同行的人皆是忍不住揚聲壞笑了起來。


    那些笑聲在“夜莊”內盤旋,聽的人尤為刺耳。


    葉笙歌站在原地,雙手環抱於胸,表情疏離,目光冷漠。


    她真是懶得搭理對方。


    今晚,在場的人對自己那是卑躬屈膝,阿諛奉承,mark沒想到居然還有硬氣不給他麵子的,當場就怒了。


    一把推開懷裏的性感女郎,怒氣衝衝地衝上去,指著葉笙歌的鼻子吼道:“bitch!我讓你撿起來!”


    葉笙歌抬眼,目光冰冷的盯著他,開口,漫不經心地說道:“mark,你媽沒教過你,在沒認清自己的處境時,千萬不要隨隨便便用手指著別人嗎?會死得很慘的......”


    對方如此傲慢的態度無疑是激怒了mark,他怒氣攻心,加上又喝了些酒,完全忘了分寸,抬手,猛地就往葉笙歌的臉上招唿過去。


    周圍的看客,急不可耐的叫囂喝彩起來。


    葉笙歌眸光一凜,摸著口袋裏的手槍,剛準備出手,忽然,身後傳來一股一場強烈的氣息,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拽著踉蹌後退。


    耳邊,突然傳來“哐”地一聲巨響,隨即,是酒瓶砸落在地的嘩嘩聲已mark哀嚎般的慘叫。


    林摩等人的出場,掀起了今晚“夜莊”的小高潮。


    三三兩兩的人迅速入場,為在第一時間衝到前線,隨後而來的人,直接跳起,硬生生地翻越幾張桌子的距離,穩穩的落在mark的這桌裏。


    不過轉瞬的功夫,招招致敵,將mark及其隨行全部降服。


    mark被揍得極慘,滿臉插著著玻璃渣子,躺在地上亂叫一通。


    突如其來的變數令葉笙歌有微微的慌神,她被人摟著腰,抬頭,光影綽綽裏,言易山修長筆挺的立在她麵前,臉上麵無表情,唯獨那雙黑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


    底色黢黑,深不見底。


    葉笙歌有些晃神,蹙了蹙眉,抬手,用力去推他的胸膛,想要擺脫束縛。


    然而,她不過是稍微用力,對方的手便扣得更緊。


    似乎是碰到了舊傷,葉笙歌疼得直皺眉,抬頭,杏眸不爽的瞪著他,以示不滿。


    言易山不動聲色的扣著她的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諷刺著說道:“不是能跑能跳能撒潑嗎?怎麽一到“夜莊”就岔氣了?”


    葉笙歌痛得直抽冷氣,半眯著眼睛,不爽的看著他,怒道:“這位先生,你哪隻眼睛看我怕事任人欺負了?”


    “這位先生?”


    似乎聽到什麽好笑的話,言易山禁不住冷哼一聲。


    他看著懷裏的女人,眸底的顏色弄得像墨,意味深長地說道:“tina,白天才從我這裏拿了五千萬美金,這麽快就要翻臉不認人了?”


    這語氣,怎麽聽起來,是有些不滿的情緒呢!


    “噢?”葉笙歌抬頭,褐色的眸子水意潺潺,簡直令人心猿意馬。


    她的眸底閃著光,烈烈紅唇噙著笑,抬手,撫了撫他的下巴,笑著說道:“聽你的語氣,似乎有些舍不得我了?”


    腰間的手再度扣緊,言易山的渾身居高臨下的氣勢咄咄逼人,冷冷地說道:“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迴事了!?”


    葉笙歌真是覺得自己就要被攔腰斬斷了,渾身上下的神經都在叫囂怒吼。


    “是嗎?”她隱忍著,繼續後言易山周旋,笑得肆無忌憚,說得更是任性妄為,“可是,我並不認為像言爺的脾性,是會抱打不平,半路出手相救的。”


    言易山的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開口,聲音清淡的說道:“脾性?你很了解我?”


    葉笙歌仰頭,眸光裏盡是男人高深莫測情緒難辨的模樣,抬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領口,突然,輕笑一聲,說道:“作為才上崗兩次的新寵,一次差點被你掐死,一次差點被你從車上踹下來碾死,你說,我算不算很了解你呢?”


    這簡直,就是妖孽的化身。


    言易山看著麵前肆無忌憚撩撥自己的女人,並未有任何的鬆懈,涼涼的戳破她,“我怎麽,聽出一絲控訴的意思?”


    葉笙歌嘟了嘟嘴,立刻沉下表情,委屈的說道:“不僅控訴,還很委屈,就是不知道,言爺您,收不收我這顆玻璃心了。”


    這是,要演戲演全套?


    言易山不傻,他當然明白,這個女人是在自己麵前演戲。


    演得浮誇且半點沒有誠意。


    言易山也不戳破她,倒是開口,清淺的問道:“那不如,你說說看,這個人,要我幫你怎麽處理的好?”


    葉笙歌聞言,臉上的笑變得更加的放肆起來,卻又突然端正著自己的態度,開口說道:“動了言爺的人,怎麽處理,還需要我說嗎?”


    言易山看著她,眸底的光有些冷,“料定我會幫你打抱不平?”


    葉笙歌冷哼一聲,自嘲著說道:“我可不敢奢望金主先生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畢竟,我也是曾被你棄之如敝履過......”


    她說話時,表情微微的有些異樣,委屈,惱怒,還有悲痛。


    言易山不懂,為什麽他會看出她那麽多的情緒,然後胸腔裏,會有一絲的難過,和不可捉摸的疼惜。


    “我會給你個交代!”


    言易山擰著眉,俊美的臉色頓時一沉,冰冷的喊道:“林摩。”


    林摩聞言,立刻正色道:“是!”


    言易山低頭,看著懷裏的女人,下令說道:“卸他一隻手!”


    他的話音剛落,就在離葉笙歌兩筆來遠的地方,“哢嚓”兩聲挫骨的聲音,隨即是一陣淒厲的叫喊聲。


    葉笙歌隻感到背脊發寒,那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如魘般揮之不去,她被忍不住,立刻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言易山,殺伐狠絕,半點不留情麵的男人。


    葉笙歌感覺自己如刀口舔血,每一步,都是深淵。


    冷訣是在事情解決得差不多時,才姍姍來遲。


    “夜莊”內,頓時噤若寒蟬,半點不敢妄動。


    眾人都在等,“夜莊”主人的出現,是不是會掀起今晚的好戲。


    畢竟,言易山的行為,有些砸他的場子。


    眾人屏息凝神,連疼得哭爹喊娘的mark也仿佛看到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過去,摟著冷訣的腳,控訴道:“冷少主,您要為我做主啊,這男人,他......”


    mark的手上有血,輕輕一碰就沾汙了冷訣的褲管。


    隻見冷訣微微一皺眉,突然抬腳,硬冷的鞋跟碾著他的腳背,怒道:“言爺沒要你的命已是仁慈,你竟然還敢得寸進尺!”


    說著,他抬腳,就著mark的肩膀,“哐”地踢了一腳。


    隻見光滑的地板上,被踢出去的mark,整個身子貼著地麵,嘩啦著磨出一道鮮亮的紅色血痕。


    “咚”地一聲,mark被撞在不遠處的隔板上,已是奄奄一息。


    冷訣轉身,目光冷冷地掃了眼葉笙歌,這才抬手,看著言易山,說道:“言爺,您的光臨真是讓“夜莊”蓬蓽生輝。幸會!”


    周圍的人見狀,禁不住冷抽一口氣,紛紛在揣測言易山的身份,竟然能讓冷家少主如此以禮相待,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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