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清茗便這般地站在鳳棲梧的身邊,什麽話也沒說,鳳棲梧也安靜地坐著,但實則渾身上下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衣衫。


    若是身邊站著這般一個喪心病狂之人,任誰也無法淡定。


    鳳棲梧屏住了唿吸,身子已經僵硬了,但百裏清茗還是沒有任何迴應。


    一陣陣嘻嘻哈哈的聲音傳進來,原來是花臉貓和三毛追追逐逐地進來了,小烏龜也奮力地跟上了他們的腳步,看來孩子還是容易打成一片的,小烏龜好似已經不怕他們了,一貓一鳥一烏龜,玩得歡樂。


    但鳳棲梧的心情卻是緊張到了極致,這麽一個危險的人物在身邊,誰知道他會幹什麽。


    眼看著孩子們又歡樂地撲騰出去了。


    一陣冷風吹來,鳳棲梧渾身都在打著顫抖,但更冷的是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是聽見百裏清茗首先說話了。


    “棲梧,你在怕我嗎?”他的聲音依舊是如以往那般,但卻多了幾分沙啞。


    鳳棲梧沒有迴答。


    百裏清茗輕飄飄地到了院中的那顆仙樹之下,此時仙花正綻放著,鳳棲梧看見落花片片紛紛墜下,輕易地穿透了百裏清茗那透明的身軀。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靈而已,但他卻做出了那般殘忍的事情,若不是自己有確鑿的證據,鳳棲梧也無法相信,這般一個善良的人物,竟然會做出那等事情來。


    他迴頭看著,深邃的雙目之中帶著幾分傷感,幾分絕望。


    “棲梧,我忘記了好多事情,我聽見了你們說話,我記起來了一些,我師傅是給我取名純遙,我記得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死了我想方設法要複活她,可是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那個時候,我隻想殺人,我隻想殺死那些害死她的人,我殺了好多人,好多人——”


    他依舊是仰望著那漫天的落花,成靈魂狀態的他,隻有一身黑衣,黑發及腰,沒有半點的裝飾,如此寡淡,仿佛這世間的任何事情都無法溝動他的心。


    他淡如清風,薄如蟬翼,微弱到連這世間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他現在隻是一個遊曆在世間的靈而已,似乎除了鳳棲梧,便沒有能感受他的存在,徹底被這個世界忘卻。


    他看著那落花,伸手想接住一朵,卻發現隻是徒勞,他的沉默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泣這世界的殘忍,哭這天道的無情,更多的是對個世界的絕望,和對那死去之人的眷戀。


    鳳棲梧似乎能明白他的心情,胸口如裂開一般的疼,不知不覺如他一般淚流滿臉。


    “我忘記了許多往事,但我也憶起了其中的某些事情,但卻總是想不起她的容顏,那個我費勁心機想複活的人,我甚至忘記了她的名字,忘記了她的所有,我隻是知道,她是我的夫人,於我最重要的人,我雖然記不起她,但我知道,我想找到她,不管曆經多少磨難,我都要尋到她——”


    鳳棲梧聽著他的話,神情不知不覺已經恍惚。


    他卻對她道:“棲梧,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跟著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就算我害任何人,我也絕對不會害你,絕對不會,絕對不會——”


    鳳棲梧的耳邊盡是他的保證,不知道何時,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但鳳棲梧知道他沒有離開,他還留在她的身邊。


    鳳棲梧站起身,站在百裏清茗方才站的位置,看著那紛紛揚揚的落花,淚順著落花墜下。


    因為自己是碧淩的轉世,所以他才跟在自己的身邊嗎?


    若自己真的是碧淩,那還有挽救他的可能嗎?


    她正暗自感傷,宇文便來了。


    “棲梧,妖皇花攬腰來訪,大長老要帶妖皇去看邪神墓地,你去嗎?”


    鳳棲梧忙背對著宇文擦幹淨了淚水,才迴頭道:“什麽邪神墓地?”


    宇文語氣之中有些不屑一顧,他道:“那妖皇未曾見識過邪神,定要看看邪神的真身不可,大長老決定大開禁地,讓貴客進禁地。”


    “不可!”當宇文說出來的時候,她下意識地道。


    那百裏清茗便在自己身邊,若是大開禁地,讓他進去了,豈不是正好如他的願了。


    宇文也道:“禁地乃是我宇宙兩族的禁地,從太古時期到至今都沒有打開過幾次,卻要為了一個妖皇大開,實在是不妥。”


    “不是,”鳳棲梧忙追了出去,宇文見那情景,也忙趕了上去。


    “棲梧,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鳳棲梧慌張道:“邪神已經出現了,若是大開禁地,讓他尋到了真身,豈不是正如了他的願了。”


    這話正被那在門口曬太陽的孔雀給聽見了,他不屑一顧地道:“他若是想拿迴那真神,還沒這麽容易,至少在我等的麵前,他還不敢這麽猖狂地闖進宇族來。”


    但鳳棲梧可不信,他們不知道,邪神就在身邊!


    宇文也笑道:“棲梧,你多慮了,莫說以現在他的實力無法進入宇族,就算是他進來了,也是沒辦法的,我宇族之中隻有他一半的軀體,另一半在宙族之中,自有高手看管。”


    孔雀從那假山之上站起了身子,撲騰著翅膀落了下來,邁著傲嬌的步子走在了鳳棲梧的麵前,道:“本皇也去看看。”


    他便在鳳棲梧身前停住了,還朝她看了一眼,鳳棲梧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便一步跨上了他的背,孔雀載著她,展開了翅膀便飛走了。


    “爹,等等我!”三毛從背後追來,撲騰著翅膀,還頭頂一隻小烏龜。


    花臉貓帶著宇文一道來了。


    一路之上,鳳棲梧盡是心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就怕因為開了禁地而出現什麽異變,自己的一家老小現在可都是在宇族之中,若是出了事情,還怎麽安生。


    耳邊又傳來了百裏清茗的寡淡如風的聲音:“棲梧,不必擔心,現在的我,隻是一縷無用的荒魂,我的主體不知道在何處,就算讓我看見了我曾經的軀體我也沒辦法迴歸的。”


    但鳳棲梧再也不敢輕易相信他的話,他便是用了這懵懂的模樣殺了純遙,相信他,自己的下場定然淒涼。


    鳳棲梧現在隻想盡一切努力去阻止大長老開啟禁地。


    飛了沒一會兒,便看見了一處正閃光的地方,孔雀道:“看來他們已經在開啟封印了。”


    “絕對不能他們開啟封印!”鳳棲梧不禁焦急地道。


    孔雀卻沒有當迴事,道:“就算是開啟了又能如何,他雖然終究會迴歸,但現在還絕對不是時候,他不會此時出手的。”


    落了地,遠遠地便看見了一大撥人,其中有玄武、宇魂、大長老,還有宙族的一眾人,還看見那一撥人之中,有一個粉色衣衫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粉色的衣衫,額頭之上延伸著奇怪的花紋,花容月貌,比女子還美貌幾分,若不是他那無法忽視的身高和喉間的喉間,沒人會認為他是個男子。


    一看就是花妖!便是那妖皇花攬腰了。


    雖然修為也是高深莫測,至少主宰,但鳳棲梧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跟真正的妖皇差得遠了。


    鳳棲梧來的時候,禁地已經開啟了,眾人正要往那禁地之中去,鳳棲梧忙大喚了一聲:“玄武。”


    玄武迴頭,正看見鳳棲梧,忙大喜,道:“棲梧,你也來了。”


    他上前兩步,但一張明晃晃的死鳥臉便僵硬地出現在了他們之間。


    看見那張陰森森的鳥臉,玄武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烏龜已經爬到了他的腳下,玄武將小烏龜抱在了懷中,以緩解此時的尷尬氣氛。


    “哼!”孔雀悶哼一聲,帶著十分的不悅。


    嘩啦啦——


    一聲清脆的鐵索聲響起,鳳棲梧手腕之間一陣涼,竟然發現手腕被一個鐵索給套住了。


    那鐵索的另一邊,套在孔雀的脖子之上。


    他高傲地看向了玄武,用眼神示意著——這是我家的!這是我的家的!


    鳳棲梧無奈地看著手腕之上的鐵索,和那鐵索另一頭的孔雀——他這是要宣布所有權?


    所以拿一根鐵索將她套著,那鐵索不足幾丈,鳳棲梧想走遠也不能,而且拽也拽不掉。


    孔雀和玄武對視,那叫一個天雷勾地火,兩人積怨已久,若不是顧全大局,恐怕兩人早已經大打出手了。


    最終,玄武狠狠地道:“你若是讓棲梧受委屈,我定不饒你!”


    孔雀沒說話,轉頭看鳳棲梧手腕之上的鐵索,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的另一邊,很是滿意,還用那惡狠狠的目光瞪了一眼鳳棲梧——給我老實點!


    它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在前,鳳棲梧無奈地跟在他身後,就如她牽著小烏龜走一般,被孔雀牽著走。


    她快步走在了前麵,將那鐵索捏在手中,假裝自己牽著他,挽迴一點麵子來,小孔雀見這似乎十分好玩,非要弄一根繩子套著。


    於是鳳棲梧的手中瞬間又多了兩根鐵索,一個拴在小孔雀的脖子上,一根拴在花臉貓的脖子上,這倆還一臉的洋洋得意,卻不見鳳棲梧那黑得徹底的臉。


    宇文在他們身後,看著鳳棲梧牽著兩隻孔雀一隻貓,怎麽看怎麽想吃飽了沒事幹出來遛寵物的富家小姐,不禁笑了笑。


    玄武懷中的小烏龜看了這般的情景,也撲騰著要根繩子拴在脖子上玩玩,加之三毛又對它揮翅膀,要它加入這‘有趣’的遊戲中,它更是躍躍欲試了。


    玄武無奈,隻得將它放在了三毛的背上,給它弄了一根繩子拴著,它才舒服了。


    於是眾人看見鳳棲梧牽著自己的貓貓狗狗鳥鳥雀雀小烏龜往那禁地之中走去,鳳棲梧真想捂臉不見人。


    首先便迎來了宇魂的一聲驚唿:“哎呀呀,小花,叫你調皮,這下舒服了,看你以後還敢亂跑!”


    “哼!”花臉貓不屑一顧,甩甩脖子,鳳棲梧不禁一個踉蹌,加快了腳步。


    孔雀認為自己遛著鳳棲梧,但別人看來,是鳳棲梧遛著他!


    宇魂看見鳳棲梧牽著孔雀進來了,瞬間便震驚當場了。


    那可是獸皇啊!


    怎麽可以被人這般牽著脖子走?


    他隻是摸他了一下,手就差點廢了,可是鳳棲梧卻將他用鐵索套著走,他竟然還一臉洋洋得意。


    這獸皇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難道是有受虐傾向?


    終於入了禁地了,那禁地之中陰森森,看不見天日,不知道邪神在何處。


    這禁地似乎是開辟出來的另一片世界,與外界不相同,眾人一道走在其中,顯得如此渺小。


    鳳棲梧不禁問道:“邪神的真身在何處?”


    宇文神秘地道:“就在你腳下。”


    鳳棲梧看著腳下那呈現出黑色的泥土,想起了袂闕曾經說的話,邪神的軀體被鎮壓在幾大家族所在地之下,用了幾大家族之人與生俱來的血脈來鎮壓他。


    她心中不禁升起了巨大的恐懼之感。


    她就在邪神的身軀之上。


    心猛烈地跳著大,百裏清茗此時安靜了,沒有再說話,更讓她不安。


    玄武忙來關心她:“棲梧,你沒事吧?”


    鳳棲梧還沒說話,孔雀便一甩脖子,將那鐵索一收,鳳棲梧便往他那邊落去,直接坐上了他的鳥背。


    玄武狠狠地蹬了幾眼孔雀,卻是毫無辦法。


    孔雀馱著鳳棲梧,隨著眾人往那禁地之中走去。


    這個時候,鳳棲梧才發現這鐵索的妙用,可以輕易地將那幾個調皮的小家夥給拴著。


    於是鳳棲梧便坐在孔雀的背上,專心地看著幾個小家夥,怕他們亂動了這禁地之中的東西,或者是走散了。


    那妖皇正迴頭看鳳棲梧,見那巨大的孔雀之上一個美貌女子在座,五彩的彩光在那女子的身上鋪上了一層夢幻之色,顯得異常國色天香,不禁心生淫邪之念,接連看了好幾眼,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地看著。


    那便是妖皇花攬腰,鳳棲梧聽到這名字的時候還以為他是個女子,但見宙瀾一直是緊緊地跟隨在他的身邊,甚至是不顧旁人的詫異,頻頻地做出親密的動作來。


    此時宙瀾不禁往他懷中蹭蹭,帶著幾分撒嬌之意,花攬腰將她攔住,但還是不斷地往鳳棲梧那邊看去。


    孔雀早發現了那妖皇的舉動,鳥臉越發的陰沉了。


    宇廬似乎是看得酸溜溜,對鳳棲梧道:“宙隆已經將宙瀾許給那妖皇了,人家現在可是準皇妃了,身價完全不一樣了。”


    怪不得這麽得瑟!


    鳳棲梧真是見不得宙瀾好,此時見她頻頻朝自己投來得意的目光,心中一把屬於上上輩子帶來的無名火在燃燒。


    不行,自己也得搞個皇妃當當,不對,皇妃太掉身價,要當就當後!鳳棲梧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興致,現在還有心情去思考這些無聊的事情。


    大長老和宙瀾等前輩與那花攬腰玄武走在前麵,宙瀾也走在前方,後方便是一幫小輩兒,其中便有宇廬宇魂宇文等人,宇魂悄悄地指指那麵色神傷的宙伏。


    “嘖嘖,可憐宙伏,據說是從小到大心裏麵隻有那宙瀾,現在還是得眼睜睜地看著她成了別人的女人。”


    “這人平時這麽精明,怎麽一遇到這種事情就這麽傻呢?”


    “自從宙瀾跟了妖皇,他就幾日未曾說話了,可憐啊。”


    小輩兒在八卦著,鳳棲梧也偷偷地為那宙伏感到不值。


    孔雀的身份還未曾暴露,眾人隻以為他是鳳棲梧的新坐騎,也未曾關注他。


    孔雀看著那花攬腰,冷冷一哼。


    這等人為皇,實在是辱沒了皇者的身份和威嚴。


    宙瀾此時卻光明正大地迴過了頭來,見鳳棲梧騎著的那隻大孔雀甚是美麗,她似乎是在哪裏見過,但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她眼珠子一轉,搶奪之心突起,不禁對那花攬腰道:“妖皇大人,您看那隻花孔雀多好看啊,瀾兒也想要一隻。”


    花攬腰寵溺地道:“瀾兒想要便要吧,等出去了本皇定讓她將那孔雀讓給你。”


    “我要那隻大的。”宙瀾得意至極,故意將聲音放大了,就怕鳳棲梧聽不見。


    “好,等會出去了,那兩隻孔雀都是你的了。”


    她的話自然是被身後的幾人聽見了,紛紛看向了鳳棲梧座下的那隻孔雀,看來這對孔雀算是保不住了,宙瀾似乎是在為以前的事情報仇,是存心要鳳棲梧好看啊!


    孔雀似乎是沒聽見,完全沒當迴事,鳳棲梧卻是悶哼一聲,還順手摸摸孔雀的翎毛,故意將聲音放大了,道:“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麽幾年的孔雀,想要?沒門!”


    宙瀾聽之,麵色現出了惱色,但依舊是誌在必得,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不同的了。


    雖然妖皇後宮之中不隻三千,但她有自信憑借自己的美貌,定然得寵不衰,等自己成了真正的皇妃,有什麽是得不到的!


    孔雀憤怒地甩甩頭,不喜歡鳳棲梧摸他的翎毛,但小孔雀卻是喜歡,馬上將腦袋伸過來求撫摸。


    鳳棲梧便抱著小孔雀細細地摸著,讓孔雀看見了,又不高興了,扭過頭看來,惡狠地看著坐在自己背上的鳳棲梧和她懷中的三毛,眼神之中帶著明顯的嫉妒和不爽。


    鳳棲梧有時候真的無法理解這畜生的邏輯。


    一行人別扭地前進著。


    很快便看見了那禁地的中心了,但鳳棲梧看見的卻是大一片棺木!


    那棺木無邊無際,不知道是有多少具,密密麻麻,令人心生寒意。


    這批年輕的子弟都是第一次進這禁地之中,都是不明白這棺木的來曆,但鳳棲梧卻感受到了無比玄奧的感覺,上前幾步,飛速地扒開了其中一具棺木。


    那裏麵,是一個女子的屍體,已經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了,屍體之上都起了一層灰,但衣裳和屍體都未曾腐敗。


    那明明是個普通的女子,毫無修為的痕跡,死後屍身卻躺在這宇族的禁地之中。


    但她馬上便明白過來了,這是被宇宙滅掉的洪荒族民的屍體!她的心情此時卻十分的平靜,默默地將那棺木蓋迴了原地,抬頭看向了那無邊無際的棺木。


    可以想象當年發生的事情,宇宙兩族為了滅除邪神的任何可能,竟然殺了整整兩個族的人。


    其中不僅有修為在身的青壯男子,還有更多普通的女子,甚至是嬰孩,他們竟然都一並殺了。


    宇文等人也是知道了那棺木到底是什麽,麵上不禁現出了愧色。


    眾人沉默不語,對於當年的事情終究是心中有愧,方才還活躍的氣氛一下子就冷卻了。


    大長老看了也是直歎氣,唯有那妖皇問話了:“這便是當年被你們滅除全族的叛徒洪荒的屍體嗎?”


    大長老道:“正是,當年我宇宙兩族測算到洪荒將有邪神出世,中間又發生了諸多的事情,導致洪荒叛變,對我們首先發動攻擊,不得已才發生了之後的事情。”


    妖皇隻是隨便一問,便沒有再繼續了,眾人繼續走。


    鳳棲梧依舊是迴頭,眷戀地看著那些死去的洪荒族民。


    他們的屍體被停放此地,便是為了鎮壓邪神的屍體。


    宇文也是心中有愧,一直都不敢跟鳳棲梧說話。


    氣氛冷卻了不少,眾人也不再討論看了,專心走路。


    終於到了邪神的墓地中心,眾人隻看見那空曠的地心之中,一道道陣法還在閃爍著,那陣法的中心,是一個被鐵索敷著的半截身軀。


    那果真是半截身軀,唯有上半身,是一個男子模樣,隻可看見他白發狂亂,在此的年代太過於久遠了,渾身已經落滿了灰塵,早已經看不清他的容顏,但可以知道他死時的淒慘。


    鳳棲梧的心狂跳著。


    那就是邪神的真身啊!一個名聲響徹千古的狂人的屍體啊!


    她知道,那人就是真正的百裏清茗,隻是死去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


    她似乎看見一個白發飄飛的狂人,在一道道眾生之力的轟擊之下,終於倒下了自己不朽的魔軀,成了這裏的半截屍體。


    宇文此時對鳳棲梧道:“邪神的真身龐大無比,分割成兩部分困在宇宙兩族之下,利用宇宙兩族天生的洪荒之氣鎮壓,此地的不過是他屍體的靈。”


    玄武也是第一次看見邪神殘軀,不禁問道:“這些年他可有異動?”


    大長老搖頭,道:“在曆史之上,未曾見它有過異動。”


    宙隆也道:“邪神之軀曾經一分為四,現在一分為二,宇宙兩族各有一半,宙族的那一半也未曾有過異動。”


    玄武點頭,滿臉凝重,但聽那花攬腰不屑一顧地道:“不過一個死人而已,便讓你們怕成這般,我看那些邪神就算是重生了,也不見得有多強大,現在的時代可不比過去,我等人才輩出,早已經超越了曾經的那所謂四皇,邪神也不過爾爾。”


    說這話的時候,大長老送過去厭惡的目光,唯有宇宙兩族和曾經參與過的人才知曉,那邪神的強大之處,在他們眼中,這花攬腰的分量遠遠不足曾經的四皇,隻不過現在是用人之際,宇宙兩族不便計較而已。


    此次大長老主要是帶玄武進來一觀,玄武聽見那話,也是一番冷笑。


    顯然,那花妖是知道曾經四皇已經出現了,而玄武便就是其中之一,故意將這話說出來奚落於他。


    現在的後生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找機會好好地教訓教訓!


    玄武這般想道。


    ------題外話------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渣男配雞如膠似漆,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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