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陪同客戶商定完,王彧堯迴到公司查看資料,方玫已經辭職,辭職那天她在王彧堯辦公室呆了半個多鍾頭,最終心灰意冷的離開了公司。

    在這一個月後,王彧堯開始變得忙碌了起來,臨時提攜了公司業務部的一位員工來做秘書。若是辦事不利,又得另選他人,本想安排身邊人,可輝佬對公司許多業務都不熟悉,更無生意頭腦,隻知道聽從王彧堯吩咐幹活,飯店交給他搭理到現在已是萬幸,怎敢讓他插手公司業務。王彧堯無奈之下,便在公司慢慢挑人。

    方玫的辦事能力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當陳華得知方玫辭職的消息後,也沒有多說,隻道讓王彧堯好自為之,並告訴他,生意是生意,人情歸人情,他更不會退股撤資。

    這陣子王彧堯總感覺會有事發生,雖然公司已經步入軌道,各方麵業務更是順風順水,大陸那邊的風聲已不再像之前那樣嚴,之前所聯係的客戶在經過楊興榮那次意外後,遭到短暫停止之外,一直都有聯係,但是王彧堯總會心緒不寧。

    輝佬急急忙忙從九龍趕到港島,進王彧堯的辦公室後,連茶水都未曾來得及喝,驚得渾身上下冒冷汗,大唿道:“堯哥。匡北明這陣子沒在來查我們事,隻是上次我去渣打銀行開戶時,有人跟了我一路,好似不是商業調查科的人。”

    王彧堯麵色一沉,心中警惕,伸手指點了點桌麵,幾秒後鎮定吩咐:“你那個戶口暫時不要動,先把這個月飯店的收入轉進裏頭。”

    這幾日,他擔心業務太頻繁所以一直未出埠,商業調查科沒理由再跟蹤,以往去澳門他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抓到把柄,雖講賭場不會開放客戶資料,但是若是被抓到現場證據,恐怕更加棘手。

    輝佬心有餘悸:“我聽講蔣永健的案子,廉政公署好似也在插手,會不會又查到我們頭上?”

    王彧堯起身走到他跟前安撫道:“怕什麽,他們有何證據?頂多請去喝幾杯咖啡。還能拿你怎樣?”見輝佬情緒稍有穩定,他又繼續說:“這陣子你和富村對飯店的事情多上點心,賬目不要虛報,平日裏你們貪點小錢,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次千萬不要疏忽,我擔心還會有人來查。”

    “堯哥,你同玫姐分手了?”方玫辭職的事情,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

    輝佬正想問王彧堯是不是因為王茵,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王彧堯勾著腿,挑眉看他一眼點頭解釋道:“我做事情不喜歡受人擺布

    ,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當初陳華不信任我,我直接讓他撤資。”

    見輝佬沒迴答,他追問道:“怎麽?你覺得我這樣做不對?”

    輝佬慌忙擺手:“我什麽也沒講,隻是覺得方近賢那裏有點可惜。”輝佬心中暗自誹腹,反正堯哥你甩女人又不是頭一迴。

    “有什麽好可惜。我不信任何人,再講這些事情,給人抓到把柄可不行,盡早撇清關係,對我們都好。方近賢同陳華一樣都不是省油的燈,從他提出讓我與方玫結婚這樣的條件同我談合作就能看出來,況且以我們現在的資金,並不需要靠著方近賢才能做事。”

    王茵與匡北明已有多日不見,前陣子在電話與她說是警務事情繁忙,不想今日卻突然到訪。

    匡北明望向她:“近來過得怎樣?”

    王茵衝他點頭笑說:“很好。”

    兩人走在薄扶林道,一路上沉默不語,這時候匡北明突然疑惑發問:“這陣子,可有人來學校找過你?”

    王茵語氣詫異:“有誰?除了我家人就隻有你來港島找我嘍。”

    匡北明低頭笑了笑。

    王茵察覺匡北明語氣怪異,“北明,你怎麽了,是否有事情要告訴我。”

    匡北明偏頭注視她幾秒,欲言又止,片刻後才說:“沒有事,與你太久沒見麵,我隻過來探望你。”

    王茵感覺今天的匡北明有些奇怪,可究竟是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王茵打電話通知阿婆,今日要去王彧堯住處,可能會晚歸,阿婆隻大笑說,讓她同王先生好好相處。

    她從學校出來,招一輛出租車直奔王彧堯去處。

    此時的王彧堯正愁眉苦臉靠著沙發想事情,聽飯店的人打來電話說富村和輝佬剛被人帶走。剛打過電話給律師後,他又在思索對策。以至門鈴響了好幾聲他都未曾察覺。

    王茵在門外等了片刻,王彧堯開門見來訪人是王茵,急忙將手中的香煙掐滅,換上一副笑嗬嗬的表情問:“今天怎麽來?”

    王茵邁步進門還不等她迴答,一陣濃鬱的煙草味,嗆得她捂著鼻子連咳嗽了幾聲,她急忙跑去開窗戶。

    待一陣微風襲進,王茵轉頭看他一眼,未曾發現王彧堯此時異樣,她板著臉走到他身旁,指著茶幾上煙灰缸裏的一堆煙頭,語氣不滿道:“又抽這麽多煙。是不是發生什麽事?”

    王彧堯抿嘴一笑,將剛才陰

    鬱的情緒隱藏得一絲不露,隻伸手摸她頭附和她道:“亂想什麽,大不了我下次少抽幾根。最近功課怎麽樣?”

    王茵點點頭:“很好啊,教授對我的報告很滿意,而且每個月都有研究經費。”

    她與王彧堯說了很多,都是講自己在校園的事情,還自豪告訴王彧堯,她以後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生活。

    王彧堯看著她點點頭,再次摸了摸她頭,她一直都是他的驕傲,看著她現在過得越來越好,他心中既開心,又失落。兩人不知道聊了多久。王茵突然搖著他的手撒嬌道:“彧堯,我餓了。你快點給我做飯。”

    這次為了能與他進餐,她撇下了amanda和一幫同學的聚會。

    王彧堯寵溺摸她頭,王茵的到來,令他心中的擔憂的情緒一掃而空,為了不讓王茵察覺異樣,他暫時放下了飯店那邊的突發狀況,起身徑自去了廚房,從冰箱拿兩塊新鮮牛排,開兩個爐火,一個鍋底放入黃油後將備好的牛排煎炸,另外一個平底鍋則將雞蛋打入其中。

    整個過程中動作嫻熟,這些東西自他撫養王茵開始就會弄。以往隻要身上有錢就帶著王茵出去吃大餐,將身上錢花得一分也無,亦或是王茵上學歸家給她準備飯菜。

    王茵突然走到王彧堯身後將他緊緊抱住,這時王彧堯手中的鐵勺隨即一抖,語氣訓斥道:“不去餐桌前好好坐著等餐,來我這裏來搗什麽亂!”

    他內心氣結,好似每次她都喜愛這樣引誘他。

    王茵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富村同我講,你與方玫分手了。是不是?”

    王彧堯身子僵硬,並沒迴答。

    王茵並不死心又問:“為什麽?這事情你都沒同我講?”

    王彧堯輕哼一聲,隻覺得好笑:“同你講這些做什麽,一段各取所需維持的關係,到肯定是一拍兩散,有時男人同女人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所謂的愛情。”因為男人可以做到身心分離,女人未必一樣。

    他動手翻了翻牛排,心中暗歎,許多東西都是人內心的*使然,就算和她解釋,她肯定也不會懂這些,片刻後他又說:“你年紀輕,以後會有很多選擇,你還要在港大呆三年,怎知自己不會找到一個意中人。”而他除了會掙錢,什麽都沒有,學識也不夠高,不能向她的朋友一樣與她高談闊論,隻道今天股市如何,幾時開盤,亦或是公司最近業績如何,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準。

    王茵的眸光變得忽明忽暗,

    心中因他這話居然有些莫名的難受。這麽久以來,王彧堯難得同她一本正經的說話,隻過片刻,她恢複情緒,緊挨著王彧堯道:“其他無所謂,反正除了你,我誰也不鍾意,管他來日方長,我隻知我對你是愛情。”

    兩人吃過飯後,王茵並不打算離開,而王彧堯也並未催她迴去,她想今晚在這裏過夜又何妨,反正王彧堯這裏房間多,也不差她一間。

    王彧堯坐在沙發看電視,王茵又親昵靠在他懷中,隻要與他獨處她都會時不時與他親密,看著王彧堯一臉無奈而又無所適從的樣子,她心情大好。

    她現在越來享受這種感覺,王彧堯不再向以前那樣抗拒和她親密,至少證明他內心並不是真正排斥她,她知道自己太唐突。沒關係,她可以等,隻要他不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就行。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微妙,王茵躺在他懷中突然吻了吻他的下巴。

    一向鐵石心腸的他,因王茵這個舉動,心中突然柔軟了起來。

    王彧堯臉色變得很不自然,原來同她講了這麽多,她一句也無聽明,他推開她,摸她頭一字一句說:“小茵,我們不可以這樣。”

    他是她的寶貝,怎麽能夠傷害她。

    懶得再同她多講,王彧堯轉身想去房間抽煙冷靜下此時悸動的情緒,王茵卻不依不饒,從身後緊抱著他:“我不知你在顧慮什麽?”

    “你要知道,你是我養大……”若是別的女人,他才不會顧慮那麽多,以他的個性,搶也得搶過來,可是對象換成王茵,他心中的負罪感和羞恥感頓時油然而生。他越想內心越矛盾,掙紮不已。

    他想說自己就是個人渣,對感情沒有擔當,更不會對哪個女人負責任,唯獨對她根本就分不清楚,所以不敢貿然接受這份感情。

    隻是這種可怕的念頭,一旦開始便越發的不可遏製......

    翌日,王茵與同學去城市大學聽完講座後,迴來整理好報告給教授查看,下午上課時,王彧堯打她電話她並沒接聽。

    當她迴撥過去,他的電話卻已經關機。王茵鬱悶歎氣,收起心思準備下一堂課。

    隻是該來的事情,總是躲不過,正當教授正講到曆史語言學時,這時門外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幾位人員敲了敲門,走進教室,掏出證件向眾人示意眾人說:“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幾秒。”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走上前拿出搜查令衝著王茵道:“王小姐,我們是ic

    ac(廉政公署),請你迴去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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