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明問完我這句話,沒有得到我的迴應,他忽然一句話都不在說,掉頭就從沈家跑開,一直跑到大門口停著的車處,袁家的司機從車內出來。看到之前來時還好好的袁長明,進去一趟後便情緒激動,以為是出什麽事情了,便開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袁長明被司機攔住後,喘著氣我對司機說:“我要迴去,給我開車,就現在。”

    那老司機看了一眼大廳內全部看向這方的人,還要繼續問,袁長明忽然發了很大的脾氣,狠狠朝著黑色的車踹了一腳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一個人走!”

    袁長明平時是最平易近人的,不管是對誰,都一副調皮好相處的模樣,司機哪裏見過他這麽大的火。自然是一句話都不敢問了,快速拉開車門,便讓袁長明進去,他拉開駕駛位置的車門時,這才想起去見沈家二太太的袁姿還沒有從沈家出來,便又趕忙下車對車內的袁長明說:“可是小姐還沒出來,咱們不等了她了嗎?”

    車內的人沉默了一會兒,隔了好久,再次暴脾氣說:“不等了!就算沒車她也長了腿,會走!”

    司機聽到袁長明這樣說,也隻能按照他的吩咐上車,沒有等袁姿,將車從沈家門口開走了。

    大廳內此時隻剩下我和大太太,還有周圍一些圍觀的仆人,人雖然多。可場麵鴉雀無聲,正當我和大太太相互對視時,二樓忽然傳來三太太一句:“呦,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四太太啊,這是怎麽了,我還在午睡中,就聽到樓下鬧哄哄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世界末日呢。”

    所有人聽到二樓傳來的聲音,都抬起臉去看,三太太榕惠正穿著一件枚紅色的真絲睡裙,懶懶的扶在二樓陽台的扶手上。

    大太太根本沒有理會三太太的風涼話,麵色不悅的看了我一眼後,對身邊的仆人吩咐說:“給老爺電話,快速請他迴來。”

    在仆人要照做時。我擋在了仆人麵前,目光卻是看向大太太,我說:“你什麽意思。”

    大太太說:“什麽意思?這樣的事情自然要告訴老爺,就像你所說,我們做不了你的主,那就隻能請能夠做得了主的人了。”

    她對被我攔住的仆人說:“周打,給老爺電話。”

    站在我麵前的仆人想繞著我過去,我一把拉住了她,可誰知大太太忽然將我一拽,我迴頭去看她時,她狠狠給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下來,我半邊臉都是麻的,大太太說:“既然入了這個家,就要懂這個家的規矩,

    誰也不例外!”

    她打完,便再次對仆人說:“周姐,去打!”

    那周姐向來就看我不順眼,有了大太太撐腰,竟然直接將我抓住她的手狠狠一甩,便對我冷哼了一聲,一副狗仗人勢朝著不遠處的座機走去。

    大約晚上七點,如果是平時,此時的沈家一定正在飯點,可今天餐廳內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全部聚集在可客廳內,所有下人全部來到大廳站著,沈廷正麵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大太太坐在他身邊,始終麵無表情的看向麵前正在哭訴的仆人。

    那仆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見到這麽多人都看向自己,她忽然直接跪在沈廷麵前,哭著舉起手來發誓說:“老爺,剛才我要是說了半句假話,我一定會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當時我和大太太從後花園進來時,親眼看到袁先生和四太太抱在一起,是四姨太太主動靠過去的,這樣的事情我根本不敢撒謊。”

    沈廷聽了並不說話,而是看向我,我站在他們麵前,沒有急於申辯,也沒有特別激動,隻是特別平靜的站在那裏。

    沈廷見我沒話好說,便看向大廳內所有人,他開口問:“還有誰看見了。”

    大廳內所有仆人都不敢亂動,全部低著頭,所有人不說話,沈廷對於我多少有點包庇,他說:“長明還隻是個孩子,怎麽可能會和梁笙有關係,這件事情可能是個誤會。”

    大太太端坐在那裏,麵無表情說了一句:“老爺,難道您忘記了,梁笙其實也沒多大,和長明是一年的,前段時間,我就聽人說,長明每次來這裏,都要去找梁笙,甚至還有很多次,都去了梁笙房間,我不否認他們兩個都還隻是孩子,可越是孩子就約容易出事,這次我並沒有讓老爺對梁笙怎麽樣,我隻是給您提個醒,至於事情您相不相信,那就看您了。”

    大太太都如此說了,沈廷有點下不來台,畢竟男人被戴綠帽子不是一件小事,若是任由了之,沈家上上下下該怎麽看他沈廷?

    沈廷坐在沙發上沉吟了許久,看向我問:“你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還是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那兒,沈廷忽然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旁的案幾上,桌麵上那杯茶因為他忽然的力道震得直接跳了起來,茶水也緊接著灑了出來,沈廷眉間滿是怒色說:“你倒是說啊!如果是清白的,有些事情總該解釋得清楚,你不說,就代表你心虛。”上斤丸血。

    沈廷這巴掌,嚇得大廳內所有人全部都一震,唯獨我站在那兒巋

    然不動。

    這個時候,三太太湊熱鬧了,她坐在一旁手中端了一杯茶,紅唇抿了一口杯口,便坐在那兒幸災樂禍說了一句:“梁妹妹莫不是真是心虛?”她笑著說:“也對,如果解釋的清楚,真的沒什麽,哪裏會一句話都不說,而且,蓉鑫姐姐親眼看到的還有假不成?我看啊,長明對於我們這幾個伯母,是挺愛去找梁笙的,今天我聽仆人說,長明來的時候開口便指定要找梁笙,可得知梁笙外出沒在家,還硬生生坐在客廳內等著她迴來,這要沒什麽,連我都不信。”

    三太太這句話,莫過於火上澆油,直接將沈廷本來還尚且不相信的心,燃燒得劈裏啪啦作響。

    就算他不信,聽到這麽多人舉例說出了這麽多不尋常的事情,這不信中,也信了一半。

    他再次問:“你為什麽不說話?是無話可說嗎?”

    我說:“老爺,我說您信嗎?”

    沈廷臉上閃過一絲猶豫,明顯不太相信我的話,但他還是說:“你解釋得清楚,我自然就信。”

    我說:“如果我解釋不清楚呢?您該對我如何?”

    沈廷被我語氣和表情激得情緒有些激動說了一句:“你!”他想說什麽,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覺得丟了顏麵,竟然手按在案幾就要從沙發上一衝而起,周圍的仆人以為他是要來打我,全都衝過來一把拉住了他大喊著說:“老爺,您息怒,別氣壞了身體。”

    沈廷想要推開那些拉住他的人,可由於身上沒有力氣,竟然怒極攻心,直接猛烈的咳嗽了出來,這一咳嗽,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大太太便趕緊站起來去給他撫順胸口的氣,三太太吩咐仆人去倒茶。

    沈廷正咳嗽得天翻地覆,大廳內一片亂時。

    忽然有仆人從人群內站了出來,直接跪在地下,大聲說:“老爺,我可以證明這隻是個誤會,四姨太是被冤枉的。”

    這句話一出,本來雜亂的大廳內在那一瞬間像是被冰凍了一般,所有一切都凝固了下來,全都看向跪在不遠處的一個仆人。

    那仆人是一個大約三十五六的女人,長得平凡無奇,全身上下並沒有什麽特色,甚至是毫不起眼,卻在此刻是眾多人中唯一我站出來敢為我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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