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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燭怔怔看著上官昊越,一聲不吭,任由蒼夜秋將她抱在懷裏,見上官昊越一身殺氣卻絲毫不敢動彈,玉燭閉上眼睛,這一次她把該還的都還了吧。


    “朕的皇後,你想帶走,放下她,朕說話算話,饒你一命!”上官昊越看著他懷裏的玉燭認命的咬牙切齒。


    “上官昊越,你覺得你的皇後加上你未來的太子,我一條命是不是太少了?”蒼夜秋冷笑道,“讓你的人把朕的八萬精兵放了!”


    “不可能!!”上官昊越暴露,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跟他談條件。


    蒼夜秋低低的笑著,苦澀味十足:“蓮兒,你看到了嗎?他就是這樣對你的?你還要跟他迴去嗎?不如我們一起死吧!”


    話是對著玉燭說的,卻是說給上官昊越聽的。


    玉燭不聲不響,又恢複了上官昊越熟悉得不能熟悉的淡定從容,他最討厭的樣子也是他最害怕的樣,她一旦這個樣子,他就害怕:“放開她!”


    “把我的人放了,我就放開她,不然我就跟他一起死,你想啊,我堂堂一個帝王,帶著自己的軍隊到了躍城來接自己心愛的女人,結果呢?她是別人的妻子不說,還懷著別人的孩子,作為男人我已經沒有尊嚴了,可作為帝王,我若不能保護我的子民,我還有何臉麵迴去見我的父老鄉親嗎?既然如此,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我自己已經失去的東西,也不用擔心別人擁有了!”蒼夜秋手已經掐上玉燭的脖子了,眼睛直直地看著上官昊越,挑戰他眼裏怒不可揭的氣勢。


    玉燭心裏一下冷到穀底,初見他的喜悅蕩然無存,二十一世紀男人以事業心為重,在這男權當道的時代,女人隻不過是一個附屬品裏的一個配菜,是可以當禮物送的,上官昊越就收到過很多這樣的禮物,她終究是計較得太少了。


    那雙掐在玉燭脖子上的手,深深地刺痛了上官昊越的眼,掩飾不住的憤怒在胸膛的劇烈起伏下,越發明顯,口一張,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擋住了。


    “都去死吧!”


    不知何處一排排利箭直接向蒼夜秋放心射來,蒼夜秋抱著玉燭躲開了幾隻。


    隻見上官昊越不停地命令住手,卻沒有任何停止,齊刷刷的士兵已經狠狠朝箭發出的方向追去,如雨點般的箭停了。


    人總是容易在危險過後放鬆自己,很顯然,箭停了,蒼夜秋也以為是安全了,才鬆了一口氣,手也跟著一鬆,玉燭狠狠地跟著喘了一口氣,接著一個冷颼颼的東西背後飛來,還沒看清楚什麽東西,蒼夜秋就被玉燭一把推開。


    “燭兒!”


    上官昊越眼看著一把利箭插入玉燭的胸口,蒼夜秋直接目瞪口呆,半響在扶住搖搖欲墜的玉燭,被上官昊越一把推開,玉燭落入他的懷抱。


    熟悉的懷抱,就在剛剛不久,她還激動得落淚的懷抱,如今似乎已經沒什麽感覺了,腦海中閃過一絲經典台詞:男人麽,雄性動物,感情這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浮雲。而這句經典台詞的原創還是俗稱為醫院院花剩女的她,如今怎麽這麽傻了。


    看看,一個,兩個的深情款款,一個為了自己的八萬精兵恨不得與自己同歸於盡,一個為了抓住滅了對手,搶一個一統天下的機會,連老婆孩子都不要的,她還真是傻,難道死了一次還退化了嗎?


    “傳軍醫,快,都愣著幹嘛!”上官昊越發瘋似的喊著。


    玉燭冷笑一聲,嗬,現在知道急了,早幹嘛去了,也好,要真是這麽死了,說不定夢也醒了,也迴到她正常的工作生活中去了。


    忍著胸前傳來的一陣陣吃痛,努力唿吸,然後擠出自己早就想開口的話:“蒼夜秋,這一次我還了你之前對赫然蓮的一片癡情,我雖然不是她,但頂著她的軀殼,我還清了再也不欠你了,我以後是死是活,都不要再來糾纏!”


    “蓮兒,為什麽?”蒼夜秋麵如死灰的呢喃著,他從來沒有想要她死,隻是想讓她死心而已。


    “燭兒,別說話,軍醫馬上來了,你不能動,軍醫呢?怎麽還不來,死哪裏去了!”上官昊越儼然已經成了一咆哮哥了,想動,又怕傷勢不明,不敢妄動。


    “還有你,上官昊越,我也不欠你了,從我們認識到現在,向來是你發號施令,我服從命令,我自問問心無愧,從未失信於你,躍城,我也算是為你保住了,如今你也登基了,不管我是死是活,請你也信守你的諾言,放我自由!”有些事是她自己想多了。


    “燭兒,自由我不會給你的,你必須給我活著!”上官昊越雙眸猩紅,麵色猙獰,蒼夜秋已經被楚軍控製住了,“軍醫呢,動作這麽慢!”


    “玉燭姐姐,你這是怎麽啦?”玉燭腦袋沉沉,雙目渙散,又看到了當日那個甜甜的小姑娘了,這個世界還是有讓她留戀的人的,她的妹妹,月兒,可是她現在就是拚盡力氣也睜不開眼。


    還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張狂。


    迷迷糊糊中,玉燭聽到鏗鏘有力的撞擊聲,聲音熟悉得很,那是手術刀落在盤子裏的聲音,鏗鏘有力,緊接著好似有穿著白大褂的人影在她麵前晃動,一個念頭在腦海裏漸漸劃開,難道她就這樣迴來了?


    剩女的宅女生活,看電視和小說是必備的娛樂,她也經常看到些穿越小說,包括已經拍成電視劇的《步步驚心》,穿越到古代後,然後死了又穿越迴來,如今她是穿越迴來了嗎?


    那麽,在那個千年之前,她是死了嗎?


    玉燭努力睜開眼看看周圍的一切,有多長時間了,她日日夜夜期盼著能迴到自己的該有的生活中了,而這一刻她特別期盼,終於可以離開上官昊越了,不然她真的就萬劫不複了。


    可是她越用力卻越睜不開眼睛,意識雖然清醒了,可是眼皮始終睜不開,就連嘴巴也睜不開,渾身動彈不得,玉燭急得想哭出來了,一個意外,她不會變成了植物人了吧。


    慢慢的,她連僅有的意識都渙散了,好似有人在她的手臂上注射了什麽,又有人在歎息,然後一堆堆密密麻麻的腳步遠遠離去,任由她在黑暗的世界裏無限沉淪。


    漫天的黑暗蓋住了她努力掙紮的光明,很遺憾,什麽都沒有,她好似在無間的地獄,享受著永世的黑暗,難道她死了?沒有和小說裏那一般,張玉死了,玉燭也死了,如今她是漂浮在黑暗世界中的孤魂野鬼?


    玉燭隻覺得在黑暗中漂浮了很久,遠遠地看見一束光,刺得她的眼皮有些難受,緊接著眼皮一跳,光明的世界落在眼前。


    “皇後娘娘你醒了!”


    “快快快,快通知皇上,皇後娘娘醒了!”


    “謝天謝地,皇後姐姐,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月兒了!”


    玉燭聽到n多個聲音,終於能睜開眼睛,眼前呈現的是多張熟悉的麵孔,一個個熟悉的麵孔,大喜過望的神色讓美麗的麵容看起來格外的耀眼,她迴來了,她沒有死,也沒有迴到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紀,而這些天陪伴她的人多在,香梅、月兒、甚至是燕雲,卻唯獨少了上官昊越。


    玉燭努力扯出一絲苦笑,她在期盼著什麽呢?他早就不顧她的死活了,作為男人上官昊越生平最討厭受別人威脅,早在蒼夜秋拿她換霖國八萬精兵安全無恙的時候,她就清醒了,男人麽,江山美人兼得,那是最好不過的,那如若是兩者選其一,那都不用問了,上官昊越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


    玉燭想不到自己竟然醒來的那一瞬間就在尋找他的身影,很顯然,潛意識裏還是期望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如今是皇上了,玉燭,你還真是病得不清啊,還真是高估了自己了。


    “皇後姐姐,你有沒有哪裏覺得不舒服!”


    月兒看著玉燭一臉疲憊苦澀的麵容,絲毫吭不出一句話,不由得有些擔心,俯身探了探脈搏,確定並無異常之後才鬆了口氣。


    玉燭搖搖頭,聲音很輕:“幫我倒杯水,我渴!”此刻玉燭的聲音,輕得可以用氣若遊絲來形容,如果不仔細聽都不知道她在說話,隻見嘴唇一張一合。


    幸好月兒一直緊張她,所以馬上意會了:“快,快去倒水,皇後說要喝水!”


    很快端了一排水過來,溫水入喉,玉燭才覺得自己嗓子火辣辣的感覺得到了緩解,她終於能說話了:“我沒事,害你們擔心了,這是哪裏?”


    看著這房間,玉燭很清楚這裏不是她之前在躍城落腳的驛站,床、擺設顯然要高出一層。


    “迴皇後娘娘,這裏是躍城知府的府邸,本來我們是要迴京的,可是娘娘還在昏迷中,月兒說不能亂動,所以就在知府這住下了,娘娘您這一睡就是七天啊,急死我們了!”香梅激動的說著,看得出這丫頭是嚇著了。


    皇後?玉燭聽這兩個字就覺得諷刺,他用這個位置綁住她,接下來又要她為他做什麽呢?鏟除異己?當年漢高祖得天下後,就借呂後之手殺了功臣韓信,那麽她也需要承擔這麽個絕色嗎?


    “皇後是要冊封的,不能亂叫,你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吧!”玉燭淡淡的說。


    “那可不行,既然皇上已親口承認你就是盈國的皇後了,以前我直唿其名是因為覺著親切,可如今倒是不能不懂規矩了!”燕雲邊說著,邊用枕頭幫她靠好。


    月兒一臉無所謂,她反正都叫姐姐,皇上也說了,既然是皇後的妹妹,她已經是水漲船高了,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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