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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的神經都在詮釋著這個字眼的終極意思。


    整個身體好像被人生生的撕裂了。


    ……


    玉燭睜開眼睛,腦海一片混沌,臉色一變,全身變得僵硬,偏頭,床邊一片空白,沒有看到往日起床後一臉睡顏的上官昊越。


    玉燭一張絕美的臉蛋頓時變得慘白慘白。


    身上隻著一件褻衣,玉燭唰了一下掀開被子,粉色的床單一片櫻紅,如繁花點點,紅得有些暈眼,那是少女變成女人的標誌性。


    她的腦子轟的一下全炸開了腦海中的記憶全數迴爐,她和上官昊炎都被下藥了,再後來,上官昊越來救她了,再後來就帶她迴家了,再後來她就好難受,再後來她就真的想不起來了。


    “香梅!”玉燭幾乎是驚叫出聲。


    “怎麽了?太子妃!”香梅剛從外麵端著一盆水進門,見她這般慌張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奴婢在了,太子妃您不舒服嗎?”


    玉燭看著她搖搖頭,神情有些木然,看見香梅,她才能確定這裏是太子府的西廂,她的心情很複雜,有些疲憊地開口:“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有什麽事情,隻吩咐奴婢好生伺候您,說是您昨晚喝了不少酒,對了太子妃,現在用早膳嗎?”香梅邊說著,人已到床頭,過來扶過她。


    “我不餓!”玉燭淡淡的說,她心裏亂極了,實在是沒胃口吃飯。


    香梅剛扶下她,一瞥眼,瞧見了軟榻上一片赤紅,妖嬈的豔麗,忽然恍然大悟,馬上開口道:“太子妃,您來葵水了,奴婢幫您切壺薑茶吧,酒可不能喝了,不然對身體可不好!”


    玉燭臉上一熱,連帶著腦子也混混沉沉,不知怎樣迴答她的話,的確,她和上官昊越同床共枕這麽久,在外人眼裏怎麽也不會相信在昨夜之前,他們什麽都沒發生過。


    如今他們該是不一樣了,一想起雨苑的容月姑娘,那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心瞬間悶悶的,竟有些不知怎麽去麵對他了。


    “太子妃,景王妃求見!”一個侍女慌慌張張求見,“她好像很急,說是要見太子,可是太子大清早就出去了,她就說一直等著,都給奴婢跪下了,奴婢真是沒辦法了,才來打擾太子妃!”


    玉燭皺眉,腦海中掠過那個站在上官昊永旁邊一身不吭的女子,安安靜靜地,好似根本沒人發現一般,她怎麽突然出現在太子府,甚至給一個奴婢跪下了:“去看看吧!”


    因為昨夜的瘋狂脖子上都有這明顯的痕跡,玉燭讓香梅拿了塊絲巾遮住脖子,說來她的脖子還是比較可憐,總是被折騰得見不得天日。


    玉燭遠遠就看到站在太子府大廳的女子,一身海藍色雪花裙,靜靜地站著,一動不動地保持著古代女子最完美的站姿,即便是額前發絲已被風吹亂了,也依然沉靜如山。


    “景妃是嗎?”玉燭淡淡開口,才見她緩緩轉過身,一雙杏眼,含著淚,梨花帶雨,真真是惹人憐。


    見著玉燭,一聲不吭,撲通一聲,就直直地跪下了:“太子妃,求求你,求求救救我爹!”


    “你爹怎麽啦?你爹是誰?先起來再說!”玉燭有些莫名其妙,但直覺又告訴她,一定有事發生,跪在跟前的人沒有一點要動的意思,玉燭想先把眼前的人先拉起來再說,卻發現自己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似的,一動就痛,“香梅,把景王妃扶起來!”


    “太子妃,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爹,太子殿下監國,查出禦使大人通敵叛國,現已關入大牢,我爹是被冤枉的,求求你,跟太子殿下求求情!”景王妃像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激動,急得哭了出來。


    的確,通敵叛國,那是要滅九族的,禦使大人?玉燭記得,看著挺正直的人,不太香會通敵叛國的奸詐像,原來還以為他會支持正統,支持太子登基,現在看來是景王的人。


    “那景王妃可以去找太子殿下,如果真是被冤枉的,太子殿下一定會還你爹一個清白的。”玉燭大致能想到是上官昊越下的手,畢竟昨日的事,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是上官昊越這樣不可一世的太子爺呢,既是如此,她也無意多說,更無權幹預政事,最重要的,上官昊越此舉正合她意。


    玉燭雖然心性善良,但並不是聖母,自然是有仇必報,最好不要冤枉了無辜的人,那就更好了。


    “我根本就見不得太子殿下,我知道景王昨天設計你,可是畢竟也沒出什麽事,請太子妃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爹一馬!”


    玉燭很想笑,說話卻是淡淡的:“什麽叫也沒出什麽事,如果出了事,那就是看著他們兩兄弟骨肉相殘後,弄得天下大亂,不過話又說迴來,男人缺德幹的事,終究是跟女人無關,更別說是連累老丈人了,你去找太子殿下吧,他處置一個人還不至於去冤枉一個好人!”


    景王妃倏地臉色鐵青,她早聽說太子妃是個厲害的絕色,連一向張狂的上官昊越都忌諱她三分,昨日一見不過是個美麗的女子罷了,想必是上官昊越寵愛美妻才傳成這樣,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麽,更何況這等頂級美色,可眼前這番話,這份淡然,好似昨日什麽事都沒有過一般,卻又不報仇雪恨不罷休的口吻。


    “太子殿下的麵都見不著,如今也隻能來求太子妃了,還請太子妃饒恕景王昨日之過,放過我父親!”景王妃,不甘心的哀求著。


    “景王妃這麽說好像是本宮在太子殿下那吹枕邊風,陷害禦使大人似的,本宮到成了紅顏禍水的狐媚之人了,這樣本宮往後怎麽母儀天下呢?太子殿下英雄出少年,乃是盈國的守護神,豈是昏庸之輩,會聽一個女人的話!”上官昊越什麽人,其實景王妃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病急亂頭醫罷了。


    “太子妃恕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隻是見不到太子殿下,有些著急而已,想請太子妃替為轉達,畢竟你和太子殿下是夫妻,自然能碰到麵!”景王妃在四麵楚歌的情況下自然不想得罪玉燭,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實在抱歉,本宮從睜開眼睛到現在都沒見過太子殿下的影子,連聲音都沒聽到過,顰雞司晨終非大道,太子不喜歡女人幹政,你去找他吧!”其實她是不想為這種事情和上官昊越鬧不愉快,雖然她不是聖母,卻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上官昊越決定的事,她改變不了,她也相信他還不至於陷害無辜,要收拾上官昊永,辦法多的是,何必折騰人家老嶽父。


    玉燭轉身,景王妃還想說什麽,卻被一個飛揚跋扈的張揚聲打斷,她不用迴頭就知道是誰迴來了。


    “景王妃可以迴去告訴景王,敢動本太子的女人,就要考慮好有能力承受!”上官昊越一身白衣,俊朗無比,可惜眉宇間殺氣重重,若不是在太子府,甚至都好不懷疑他隨時會大開殺戒,“本太子向來隻信奉別我欠別人,而不是別人欠我,如果有人不小心欠了我,本太子隻要讓他全家來還了!”


    重重的語氣越過耳際,玉燭覺得特別的……舒心,一種被寵溺的感覺包圍了柔軟的心髒淡淡的卻是甜甜的。


    玉燭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她何時存了這樣的小女人心態。


    景王妃一個女子何時見了這般場麵,身子一輕,直接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到絕望好似一個等待死亡的死囚犯,放棄垂死掙紮。


    “來人,送景王妃迴府!”上官昊越醫生令下,自然有人送她迴去。


    玉燭沒有迴頭,站在原地很久,想起昨夜慌亂不由自主上了心頭,移步前行,想象中的嬉笑嘲諷沒有,意外尖銳的嘶吼卻深深入耳。


    “上官昊越你這麽瘋狂地對景王打擊報複,甚至趕緊殺絕,不就是標榜你有多麽的愛妻情深麽?你還不是為了用她來換取太子監國的機會嗎?把她往瘟疫橫行的邊疆地區送,這是一個愛妻子的男人該做的麽,上官昊越你不過如此,借著愛為昨日之事出氣的名頭,對你的兄弟出手,就是為了鏟除威脅你帝王之位的羈絆而已!”


    尖銳而絕望的字,句句清晰,一字不漏的落入玉燭的耳朵,瞬間麵色慘白,猛得迴過頭來看著景王妃,隻見她一臉絕望,卻神色淩然,這女子是在挑撥離間嗎?企圖讓她去說法上官昊越放過她父親嗎?


    “把景王妃轟走!”上官昊越冷冽的聲音宛如從地獄走來一般,冰冷刺骨,光聽著就讓人不寒而顫。


    “太子殿下這是惱羞成怒了嗎?”女子一臉嘲諷鄙夷,甩開來人拉扯她的手,與剛剛的小心翼翼不同,看來人被逼的絕望就會連膽子都大了,“瞧這情形,太子殿下是還沒跟太子妃說起嘍?那是偷偷將人送過去?這恐怕不行吧!”


    “還站著幹什麽,轟走!”上官昊越大吼一聲,震得所有人麵色慘白,看樣子下人們也沒見到過他發這麽大火,兩個侍衛立馬不顧禮儀,直接拖著她往外走。


    “慢著!”玉燭冰冷徹骨的聲音慢悠悠響起,眾人一愣,她已走到女子麵前,將兩個侍衛遣了下去,他們見是太子妃,自然是不敢有什麽動作,上官昊越知道玉燭的性格,隻是陰森森的站著不語。


    “燭兒!”上官昊越有些不悅的叫了她,聽著卻有些擔憂。


    “太子殿下不必擔心,我就是問問她是不是連詛咒百姓得瘟疫的爛招都想得出來而已!”玉燭微微一笑,淡淡的語氣疏離地讓人陌生,“景王妃,你說是嗎?這邊疆瘟疫橫行,多大的事,而且太子殿下監國需要用送太子妃去瘟疫區,又是多隱蔽的事,你一個婦道人家如此清楚,倒讓同為婦道人家的我有些汗顏,我這太子妃當得有多麽的不稱職!”


    很顯然玉燭說了一大堆,就是不願意相信她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要聽實話,身為禦史千金和景王妃的她又何曾聽不懂。


    “太子妃有所不知吧,前段時間邊疆戰區出現瘟疫,從霖國邊境一直蔓延到西郎國霖國盈國的交界處,利害得很,死人無數,屍橫遍野,太子妃是沒見著,那地方雖說是邊境,但是我們大盈第一太子爺,向來好戰,早在多年前就是我盈國的國土了,那百姓也就是盈國的子民了,皇上心念盈國的子民知道太子妃醫術天下無雙,先後治好太後挽救皇上,自然希望太子妃能救天下萬民,可惜太子舍不得如花嬌妻,皇上值得用太子監國來換太子妃救天下百姓,這美人與天下,孰輕孰重,太子自然是懂的,太子妃還要我繼續說嗎?”景王妃笑得很是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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