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晟揉了揉臉,仿佛感受不到周圍的低氣壓氣,不緊不慢的說:「我說我是綰綰的未婚夫你信嗎?」


    傅淮琛跨著大步,已經抱著薑綰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腳步頓住,迴過頭,深深的看了陸晟一眼:「我說我是薑綰的未婚夫,你信嗎?」


    陸晟:......


    發現傅淮琛和薑綰真的關係親密是男女朋友的事實後,陸晟默默的坐到旁邊和自己的網戀對象聊天。


    【丸子七號:嗚嗚嗚,老婆,我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綰綰有男朋友了.....你別難過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消息有了迴復。


    【是誰?】


    【丸子七號:說了你也不認識。】


    【你不說怎麽知道我不認識,說不說?還想不想麵基了?】


    【丸子七號:我說,是傅淮琛,你信麽?】


    【......我還以為綰綰背著琛琛出去pc了呢,沒意思。】


    【丸子七號:???】


    傅淮琛的目光掃過陸珩之,聲音寒涼入骨:「陸珩之,你算什麽東西?」


    薑綰縮在他心口,揪了揪他的衣領,傅淮琛眸色微深,帶著薑綰離開。


    陸珩之一直低著頭,仿佛沒有聽到傅淮琛話中的濃濃警告,直到陸晟聊完天問:「陸珩之,你怎麽了?剛剛那個人是傅淮琛吧?傳言居然是真的,綰綰真的和傅家傅淮琛在一起了......你別傷心,咱們還有機會。」


    他還想問,為什麽陸珩之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很沉默。


    陸珩之抬起頭,沒有迴答陸晟的問題,一雙玄目猩紅,眼中卻滿是透徹笑意。


    「哥.....你沒事吧?」


    陸晟小心翼翼的問。


    陸晟從來沒有見過陸珩之這個樣子,在陸晟印象裏,自己這個堂哥比所謂的陸家嫡係,比起他親哥都更像是真正溫潤淡雅的貴族,他從沒見過陸珩之失態的模樣。


    而現在,他失魂落魄,卻又滿目歡喜。


    陸珩之搖了搖頭,眉目清朗如清風明月,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一雙漆黑如夜的玄眸似乎攝入萬千風華,閃爍著點點淚光。


    「我沒事。」


    他當然沒事。


    他隻知道,他的阿晚沒有死。


    她用另一種方式,安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為此,哪怕她和傅淮琛在一起了也沒有關係;哪怕她和他為敵也沒關係;哪怕他們的關係一輩子都不會有所緩和,也沒關係。


    隻要她還活著就好。


    陸珩之從來沒有那一刻這麽開心過。


    他笑著笑著,眼角滾落兩滴豆大的眼淚,濺落到地麵破碎的白瓷杯上。


    抱著薑綰上車裏,傅淮琛才詢問賀誠:「剛剛那個男人和陸珩之是什麽關係,我怎麽不知道,綰綰什麽時候有了婚約?」


    他清楚知道薑家沒有和任何人有婚約。


    賀誠沉聲開口:「boss,剛剛那個人是南省陸家的三少爺陸晟,陸珩之是他的堂哥,陸家和薑小姐的母親何婉的家族,何家有婚約,所以陸晟才會說自己是薑小姐的未婚妻。」


    傅淮琛低下頭,看著懷裏半睡半醒的薑綰,指腹輕輕抵到她柔軟的唇瓣,眼神平靜無波。


    「何家?」


    「所以綰綰去見的陸晟,是她父親安排的,她,不是去見陸珩之。」


    賀誠點頭:「是的,其實是何家想讓兩人認識一下,於是找薑嚴霆牽線。」


    「綰綰什麽時候這麽聽薑嚴霆的話了......」


    傅淮琛微微眯起鳳眸:「去查一下,江晚從前認識陸晟嗎。」


    「薑綰?」


    「去世的江晚。」


    「是。」賀誠麵色一變,立即應下。


    傅淮琛一下一下順著薑綰的頭髮,凝望著伏在他身側,小手不安分的捏著他喉結的薑綰,鳳眸幽深如浩瀚蒼穹,充滿縱容,染上一抹邪佞黑暗的氣息。


    「怎麽又喝醉了?」他小聲的問。


    薑綰皺著眉嘟囔:「噓——」


    傅淮琛漆黑的眸子仿佛滴入一滴濃墨,看向薑綰的目光越發深沉,薄唇輕勾了幾分,透著一絲寒意淡淡的吩咐:「賀誠,你代表傅氏發出警告,薑綰是我的人,染指者......死。」


    賀誠顫了顫,垂下眸子:「我明白了。」


    「傅淮琛——」


    薑綰在傅淮琛的耳邊鼓著腮幫子吹起,吹的都是酒氣。


    「嗯?」傅淮琛絲毫不嫌棄。


    「西藍花真難吃。」


    「......」


    他很無語的看著她,心裏的怒意也不由自主散了,他能怎麽辦,怪薑綰偷偷迴海市,兩天不理他,還去見陸珩之?怪不下去。


    而且,是她不安分的扯著陸珩之的領帶......


    等傅淮琛帶著薑綰迴到香河的別墅,已經快十點了,喝醉了的薑綰像個孩子一樣亂七八糟的囈語著,忽然拉住他的手,語氣滿是控訴:「傅淮琛,你是人嗎?」


    傅淮琛:「......?」


    「我考了全市第一,我考了全省第二,你都不知道——」


    「我知道......」


    「我迴海市,你也不知道——」


    「我......」


    「而且你兩天都沒迴復我消息——」


    「......」


    「你還沒我家大寶可愛——」


    傅淮琛沒話反駁了,這麽一說好像真的是自己的錯?他隻好輕輕抱著薑綰,賀誠簡直沒眼看,於是說:「那boss,我先走了。」


    「等等,」傅淮琛關注到薑綰的最後一句話,「大寶是誰?」


    賀誠也很懵,於是掏出手機問牧嵐,恍然大悟:「boss,嵐說,何斬給薑綰買了一條狗,你看,就是它——」


    他拿手機找出牧嵐發給他的聊天記錄截圖給傅淮琛看,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狗叫。


    「汪汪汪——」


    傅淮琛看著截圖看了半天,低下頭,就看見腳下出現一隻比自己的鞋大不了多少的白色博美,正衝著他汪汪叫。


    「那個......boss,我走了。」賀誠收迴手機準備離開,忽然發現傅淮琛還在盯著自己的手機看。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詢問:「boss,還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薑綰組建的那個群,你也被拉進去了?」


    傅淮琛的眼神簡直是要溢出來的羨慕,但是賀誠低著頭沒看見。


    賀誠迴答:「嵐拉的我,boss您放心,我一定時刻關注群裏的各種動態消息向您匯報。」


    「那可真是謝謝你......」他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這句話。


    一直到賀誠離開,傅淮琛也沒提出已經到嘴邊的一句話——能把我拉進去嗎?


    「汪汪,汪汪——」


    小博美渾身的毛雪白無暇,像是一隻軟綿綿的雪糰子,很兇的對傅淮琛叫。


    傅淮琛嗬了一聲,抱著薑綰邁步走進房間。


    「汪汪汪,汪汪汪!」博美叫的更兇,小小的一隻,傅淮琛一抬腳它就色厲內茬的後退了兩步,卻還是睜圓眼睛不退。


    「你再怎麽叫,她也是我的。」


    博美:......


    傅淮琛想到薑綰還醉著,把她放到床上後,就去廚房沖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然後看見自己的鞋正在被小博美啃。


    有輕度潔癖的傅淮琛感覺自己的潔癖已經被這隻狗治好了,他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的迴到房間。一迴去,薑綰就軟綿綿的拉住他。


    「綰綰,你知道我是誰嗎?」


    薑綰小聲的迴答,聲音甜甜的:「傅淮琛啊。」


    「你會開車嗎?」他雙眸幽深,輕輕的問,清冽的唿吸落到她的耳畔。


    「我報了駕校......」


    「我教你。」


    第二天。


    「所以,是薑芷雪告訴了你,我和陸晟在一起,你才趕到白雲齋的。」餐桌上,薑綰盯著傅淮琛,牙根緊咬著,「傅先生還有薑芷雪的聯繫方式呢?」


    傅淮琛默默解釋:「她用陌生號碼發給我的。」


    薑綰冷哼一聲,從盤子裏拿起一塊肉蹲下身子:「大寶,過來。」


    躲在沙發後麵的博美「噠噠噠」的一路小跑到薑綰麵前,一個勁兒的搖尾巴,一雙黝黑的圓眼鏡眨來眨去。


    薑綰揚了揚手裏的人:「看見這塊肉了嗎?」


    傅淮琛點頭:「嗯?」


    「給大寶都不給你吃。」


    大寶歡天喜地的吃了肉,輕輕的舔了舔薑綰的手指,對待薑綰的態度再對比昨晚對待傅淮琛的態度,簡直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傅淮琛充滿怨念的看著大寶:「你這麽忽然要養狗?」


    薑綰輕輕地摸著大寶柔軟雪白的毛,彎起雙眸:「不是我要養,是何斬要養,不過我過段時間開學,這隻狗估計要給你養了,所以你還是和它搞好關係比較好。」


    傅淮琛於是對著大寶清了清嗓子,正色的開口:「大寶?」


    「汪!」


    「大寶,記住了麽,我是爸爸。」


    「汪汪汪!」


    傅淮琛的臉黑了。


    薑綰摟過大寶,看著傅淮琛笑眯眯的說:「大寶,記住了麽,你是他的主子,他是你的傭人。」


    「汪~」大寶的叫聲麵對薑綰都瞬間柔和起來。


    傅淮琛:.......


    因為昨晚喝醉的原因,今天一早薑綰本來是約好了迴一中填報資料做宣傳的,現在也隻好失約。


    薑綰接到園藝詢問的電話,兇惡的瞪了傅淮琛一眼。


    傅淮琛輕輕的勾起唇,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何家那邊被傅氏警告之後,也不敢再提薑綰和陸晟的婚約,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隻有來薑家找薑綰的何家三叔迴南省之前,特意找了一趟她,說,老爺子沒見到何婉的最後一麵,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希望薑綰和何斬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南省看望他一趟,也算是滿足他老人家的夙願。


    薑綰原本對何家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但是昨天陸晟告訴她,何婉原本和陸晟的二叔有婚約的。


    何老爺子和何婉斷絕了父女關係,相對於何家獨自承擔違背婚約的後果,保護了自己的女兒幸福,薑綰才發覺,何老爺子並不是原主認為的那樣薄情寡義。


    當初,何老爺子斷絕了和何婉的關係,成全她和薑嚴霆,也沒有想到薑嚴霆是個這麽渣的渣男,隻能說世事難料。


    麵對何家三叔的請求,薑綰應下來,至於去不去還得看以後。


    *


    一個月後。


    豎店,這是《天極》在海市的最後一場戲,也是陸珩之扮演的男二號「花無岸」的殺青戲份,因為陸珩之的咖位和檔期,劇組一直在集中拍攝他的劇情。


    在《天極大帝》的原著小說中,花無岸這個角色無疑是全書最複雜,最具有魅力的終極反派,沒有之一。


    其實按照進度,花無岸的戲份本來已經可以拍完,但是花無岸的戲服比薑綰這個女主角的衣服還多還複雜,直到今天才準備好他的最後一件服裝——也是他死的時候穿的衣袍。


    花無岸,聽名字就很騷氣的男人,他是神醫後人,少年的時候救了天極國先帝一命,於是入讀國子監,從小在皇子堆裏長大,是個瘋狂的天才。


    年幼時候,男主角墨玦的哥哥——天極太子,是唯一一個給了花無岸溫暖的人,他成為太子最愛護的謀士,發誓要窮極一生,用自己的生命守護太子安穩。


    花無岸不惜策劃一切,暗中除掉了所有對太子之位有威脅的人,包括林熙所在的阮家。


    然而,在他奉旨出征,大勝歸朝後,還是晚了一步,太子被廢,賜死。


    悲痛欲絕的花無岸用另一個身份建立軍功成為王爺,他成為林熙的師父,因為太子很喜歡小林熙,他撫養林熙上大,從小教導她文韜武略,他想利用林熙調查當年的一切,並且向天極皇室復仇。


    直到——


    花無岸終於知道了是誰害死了太子。


    害得太子那般下場的人,是他自己。


    花無岸手段狠辣,為太子樹敵太多,他出征後,其他黨派就迫不及待的害了太子。


    最後,知道了真相的花無岸散去自己的勢力,服毒自盡,用他的性命,作為送給徒弟林熙恢復身份的最後一份禮物。


    黑暗,強大,華麗,妖異,是花無岸的代名詞,沒有人知道他喜歡誰,他在意什麽......他的一生,都是一個謎。


    陸珩之和薑綰要演的,就是花無岸的最後一幕——死。


    薑綰先換好了衣服,等著陸珩之出來。


    這一幕,陸珩之的發揮要比她重要。


    說起來,花無岸這個角色雖然是男二號,但是戲份其實不多,多是一個人在背後謀劃一切,靜看風起雲湧的狀態,因此,她和陸珩之的對手戲也不多。


    陸珩之緩緩走出來,等到他徹底顯露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薑綰感覺自己的心髒被重重一擊——陸珩之已經進入了花無岸的狀態!


    不知道為什麽,薑綰感覺自從上次她和他吃過那頓飯後,陸珩之對她更疏遠了,但在拍戲的時候卻比之前更認真了。


    薑綰也不在意陸珩之心裏想什麽,兩人現在保持這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就好。


    ——省的傅淮琛每天吃大寶的醋還不夠,還要天天用各種理由來劇組探班,導致劇組的人天天擔驚受怕,冷冷的狗糧拍在臉上,對她的要求就更嚴格。


    祝鬆柏看著陸珩之的扮相,滿意的喊:「《天極》第147場倒數第二幕,陸珩之就位,開始——」


    薑綰看著陸珩之飾演的花無岸,雙眸深沉認真,沒有錯過他任何一個表情。


    花無岸,本就是陸珩之從來沒有挑戰過的一個類型。


    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在《雲夢澤》演了冷酷神情的天神易滄泉,現在在《天極》又要演一個妖孽到變態的王爺,這半個月來,薑綰見證著陸珩之為了演好花無岸付出的努力,作為一個演員,陸珩之絕對的敬業認真。


    此刻,是屬於陸珩之的獨角戲。


    「王爺,北辰王的手下已經帶他離開天都,隻是,北辰王臨走前有一句話要屬下帶給您。」明亮華麗的房間內,一名黑衣下屬跪在陸珩之的腳下稟告。


    「他說什麽?」


    ------題外話------


    我覺得我提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哈哈哈~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天後來襲之傅先生超甜>,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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