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淮琛迴答道,他的雙眸好像有著能夠吸引人的魔力,倒映著那個在漫天煙火中淺笑的女孩,虔誠而溫柔。


    璀璨的煙花在夜空綻放,映襯的她在一片黑暗之中仿佛發光的玉人。


    薑綰抬著頭注視著天空,一陣冷風吹過,原本混沌的大腦慢慢清醒過來,甚至還帶著一絲涼寒意,讓她打了個噴嚏。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果汁,朝屋裏喊了一聲,問道:「何斬,這果汁怎麽是暈的?」


    「果酒啊,桃子味兒的,好喝嗎。」何斬看了一眼瓶子,十度的果酒,沒在意。


    薑綰擰著眉,仰頭望天,做了個深唿吸。


    這幅身體的確可以喝酒,自己本身的確也可以喝酒,但是因為上一世的死因,導致她這一世對酒精有嚴重的陰影。


    也該努力克服了。


    一時間,天空中的煙火和別墅裏的歡聲笑語,好像都變得距離她很遠,她看著傅淮琛,也沒有想到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聊到了零點。


    記憶裏,自己很少和誰這樣說著平常的話說很久。


    「綰綰,你先迴屋裏。」傅淮琛看到她剛剛打噴嚏,他一直注意薑綰穿得很少,現在眉宇之間顯露出幾分強硬。


    少女半闔著雙眸,慵懶的坐在露台的藤椅上,一雙清澈雙眸流轉著動人的瀲灩水光,臉頰微微發紅,粉嫩的唇瓣半張半合著,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


    傅淮琛的唿吸一窒。


    她聽到他的聲音,忽然湊近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幾分,一張完美無瑕的麵容,放大在傅淮琛的麵前。


    傅淮琛的瞳孔緊縮,目光沉沉的近距離看著她,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她的身邊。


    他的鳳眸幽幽,像是虎視眈眈的獸,盯住了自己垂涎已久的獵物。


    「傅淮琛,你喜歡我嗎?」


    薑綰輕聲問道,略帶沙啞的魅惑聲音,簡直蘇到了骨子裏,讓傅淮琛常年平靜道冷漠的眼眸中都灼燒起了火焰。


    如果現場有定力不好的粉絲在,恐怕該當場尖叫著暈過去了。


    薑綰的領口敞開著,可以看到精緻的鎖骨和平行的銳利肩線。


    瘦的不行的小姑娘。


    「喜歡。」


    傅淮琛縮了縮手指,眼底漆黑一片,沉的讓人心驚:「沒有辦法不喜歡。」


    薑綰一下子笑了,得意的那種笑,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獸,又奶又撩,純淨的不成樣子,她拉開和手機的距離,腦袋裏暈暈沉沉的,心中卻是吃了蜜似的甜。


    「那你要繼續喜歡哦,」她甜膩膩的迴了一句,準備掐斷視頻通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傅淮琛搖了搖手,「晚安,寶貝。」


    撩完就跑。


    !!


    傅淮琛的唿吸一下子粗重了起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她。就在薑綰就要掛斷的時候,手機那頭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似乎在什麽地方聽到過,讓她成功止住了要掛斷的動作。


    「阿琛,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


    女人的身影從傅淮琛身後走出來,整個身子都被他擋住大半,薑綰隻看到一頭海藻般的黑色捲髮,有些熟悉的模糊麵容。


    薑綰挑了挑眉,低聲道:「容姝?」


    秦若桐的聲音她認識,而且也不可能大過年的出現在傅家,而容姝的嗓音她之前在電話裏聽到過,倒是和這聲音很像。


    除了她,薑綰也想不到別人。


    如果真的還有別人,傅淮琛可能需要死一死謝罪了。


    傅淮琛擰住眉頭,眼底幽深的光亮漸漸褪去,他不悅的迴過頭,聲音從深情醇厚轉化到冰冷淡漠,隻用了短短一瞬間:「誰允許你來後院的?」


    「傅淮琛,我迴屋了,新年,快樂。」薑綰的眸色變幻了一瞬,唇角的弧度深了幾分,看不出什麽情緒,隨即朝傅淮琛笑了一下,又說了一句新年快樂,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掛掉了電話。


    帝都,瀛園。


    容姝穿著一身深棕色的大衣,腳下踩著接近十厘米的恨天高,走到傅淮琛的身邊停下。


    「我跟傅奶奶說,好久沒有來瀛園了,想你了,就來後院這邊找找你,阿琛是在和誰打電話嗎?」容姝一隻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裏,另一隻手仿佛隨意的恰好搭在了傅淮琛的肩頭,一下,一下,輕輕拍著。


    她自然看見了,剛剛男人分明是在和一個人視頻,還是......一個女人,大抵就是最近傳聞中深得傅淮琛喜愛的薑綰了。


    下一刻,端坐著的男人豁然起身,將肩頭的纖纖玉手震落。


    「這麽了,阿琛是不歡迎我了嗎?」容姝狹長的眼眸中掠過一抹精光,隨即淡淡的笑著問道。


    傅淮琛掃了她一眼,隨即越過她走迴瀛園的屋裏,冷漠開口:「今天是除夕夜,容小姐還是該迴容家過年比較好。」


    「傅先生,你知道的,容家哪裏是我的家?!」


    容姝低低的喚道,聲音悲戚,但音色上挑,仿佛清越的夜鶯啼鳴,讓人不禁憐惜和喜愛。


    傅淮琛的腳步停頓兩秒,卻並沒有如容姝預想中的那樣迴過頭,隻是又淡漠的說道:「隨便你,隻是,我不介意讓容永洵來接你。」


    容永洵,是容姝名義上的父親,也是容家現任家主。


    但帝都豪門之間彼此都心知肚明,容姝雖然也是名正言順的容家大小姐,但是她是當初的容家大少容永溯的女兒。


    容姝渾身一顫,悄無聲息的攥緊了身側的拳頭,看著傅淮琛的背影麵露不甘和羞怒。


    傅淮琛的聲音遠遠的,順著冷風飄到容姝的耳朵裏。


    「容姝,別再叫我阿琛。」


    他曾因為容姝的麵容而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但也隻是朋友間的結交,如今,如果因為容姝傷害到了綰綰一絲一毫......


    傅淮琛的鳳眸之中,飛快的掠過一抹殺意。


    傅淮琛走進屋,率先去詢問傅老夫人為何讓容姝進內院,傅老夫人道,是她借著自己與她許久不見的朋友關係得到的機會,傅淮琛聽完,雙眸沒有絲毫波瀾,轉身吩咐賀管家。


    「以後,非傅家人,任何外人不得進入內院。」


    淡漠的聲音,混著殺氣,讓賀管家連忙點頭,猶豫片刻又問道:「是,那......五夫人和薑小姐——」


    傅淮琛冰霜似的俊臉,因為提到薑綰而融化的柔和:「薑綰,她不是外人。」


    傅老夫人在一旁聽著,眉開眼笑:「過完年,趕緊把小綰綰領迴來,今年她還小,就先在父母身邊過吧,唉,奶奶好想念小綰綰泡的茶。」


    傅淮琛神情一怔,想了想,沒有解釋薑綰和薑嚴霆之間的關係早就形同陌路。


    傅卿正陪著傅老夫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披著一件大花絲絨披肩,那種俗氣艷麗的眼神卻襯得她風情萬種,手裏抓著一把瓜子磕著,感嘆道:「今年的春晚辦得十分不錯,最後這壓軸的除了成天王,還有宋唯溪呢,媽,我可喜歡唯溪了,她是我們家晚晚圈內的好友,演技特別好......」


    傅老夫人咬了一口鬆軟的桂花糕,老態龍鍾的臉上露出無奈,又不忍訓斥:「得了,小四又開始提了,怎麽什麽事情你也能和你們家晚晚結合起來?」


    「那必須,誰讓我們家晚晚優秀呢,嗯,小綰綰也很優秀,什麽時候也上個春晚,前些日子我還買了她的專輯,現在可想聽她唱歌了。」


    傅卿得意的笑了起來,擦了擦手上的油,抬眸看向一旁的傅淮琛,聲音有些尖銳:「嘖嘖嘖,現在知道小綰綰不是外人了,你剛剛和容姝走一塊兒,我們小綰綰知道之後指不定多傷心呢。」


    傅淮琛麵色一僵:「你放容姝進去的?」


    他哪裏和容姝走在一起了,這姑姑,還要向綰綰告狀?


    傅卿「呸」了一聲:「當然不是,她自己求的老夫人,我看見她都噁心,怎麽可能和她說話。」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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