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姝,什麽事情?」


    淡漠的聲音接通手機,傅淮琛的麵容沒有絲毫變化,他的話卻讓身旁戴著眼罩的薑綰手指微動。


    容姝?


    並沒有睡著的薑綰不由自主想到離開片場前秦若桐的話:容小姐。


    容小姐就是這個容姝嗎?


    為什麽秦若桐會說,不在意她,難道也不在意容姝嗎?容姝是誰?傅淮琛的初戀?同學?青梅竹馬?家族聯姻?


    一瞬間,薑綰被曾經宋唯溪拉著看「霸道總裁愛上我」小說中的劇情全部浮現,立即給容姝安排了一百零八個身份。


    都怪唯溪。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清冷悅耳的女性聲音,語調輕快微甜:「阿琛,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阿琛?薑綰微微蜷縮的手指一點點握緊。


    傅淮琛皺了皺眉:「沒事我掛了。」


    「阿琛,你還欠我一頓飯呢,不對,好幾頓飯呢,這次要不是我爸爸幫忙,瑜五叔可就又要進警司了。」容姝連忙阻止他掛斷,笑著說道。


    「那挺好的,讓他進警司吧。」傅淮琛沒什麽情緒,淡淡的迴答。


    「我來海市了,中午請我吃飯吧,三十分鍾後晚風見。」容姝忽然說道。


    傅淮琛眸色漸深,他注意到了薑綰是醒著的,內心卻有些酸澀,為什麽他都要答應去和別的女人去吃飯了,薑綰卻沒有一點反應,而他,卻因為她的一個吻戲而無法忍受......


    薑綰,她真的喜歡他嗎?


    還是說,少年心性,見獵心喜,不過是一時興起才答應與他在一起的。


    傅淮琛活了二三十年,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患得患失,也是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個人魅力。


    「不去晚風,」他慢慢的說道,「其他地方,你挑一個吧。」


    「哦,就知道你不去晚風,那就南林路那邊吧,我剛剛查了,那裏新開了一家店,你讓阿誠開車就好了。」容姝無奈的說道。


    阿誠?薑綰的秀美蹙成一團,但是她戴著眼罩,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容姝究竟是什麽人,可以直接稱唿賀誠為阿誠,傅淮琛為阿琛?


    「好。」傅淮琛的指尖微動,隨即應了一聲掛斷電話。


    汽車平穩的開到了香河的別墅,停下來後,傅淮琛剛想把薑綰抱下車,薑綰就自己扯開眼罩,一雙黑眸幽幽的望著他。


    傅淮琛沒有說話,薑綰於是麵無表情的從他身旁走進別墅,「砰」的一聲,別墅的門被關住,他被關到了門外。


    傅淮琛在別墅門口看了幾秒鍾,眼裏有一抹隱藏的極深的笑意,隨即轉身迴到了車上,車身轟鳴著離開香河,別墅二樓的窗簾後,薑綰淡淡的注視著他的離開,眉宇微蹙。


    沒有解釋,傅淮琛居然還是沒有解釋,他居然真的答應和容姝去吃飯了?!


    薑綰沒有懷疑過傅淮琛的人品,她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戀愛腦」,在她認識傅淮琛以後,她就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原則,選擇信任這個男人,而他也沒有辜負她的相信,可是,正如她有著自己的秘密,傅淮琛也從不主動和她談傅家的事情。


    她能夠理解,但是她不想接受,或許感情就是這樣,因為她,傅淮琛會變的患得患失,因為傅淮琛,薑綰會變的不再理性。


    薑綰望著冰箱上傅淮琛上周走之前,貼上去的便簽,擰著的眉毛又鬆懈了幾分。


    她擅長調節自己的情緒,既然傅淮琛不願意對她說,那她也就不想知道了,隻是,心裏到底還是有些鬱結,薑綰迴到自己的房間,放空自己,很快就陷入沉睡。


    一覺醒來,房間內已經是一片黑暗寂靜,薑綰打開手機,顯示已經是晚上六點,就算是昨天拍夜戲一夜沒睡,她這覺補的也太長了吧。


    傅淮琛那邊一直沒有動靜,也沒有給她發消息,薑綰打開燈,索性翻出封老師給自己的複習資料開始學習,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小時,開門聲響起,伴隨著傅淮琛的腳步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陣濃鬱的飯香氣,薑綰抽了抽鼻子,頓時腹內咕嚕嚕的響起來。


    她是不是睡過了中午,連午飯都沒有吃?


    傅淮琛見到坐在沙發上學習的薑綰,輕車熟路的換了拖鞋,隨手把大衣搭到撐衣架上。


    身後,探出一身黑色職業西裝的賀誠,他把手裏提著的兩個紙袋放到桌子上,朝薑綰小心的笑了笑:「薑小姐,你還沒吃飯吧,總裁也沒有,大家一起吃吧。」


    他一份一份往外拿,都是薑綰喜歡的菜式,兩葷三素,兩人份的米飯,還有一份日式的味增湯。


    薑綰看了一眼賀誠:「所以,賀特助不吃嗎?」


    賀誠:這有我的份嗎?


    身為傅淮琛的「貼心人」,賀誠立即組織語言義正言辭的迴答:「不不不,我剛剛在公司吃過了,薑小姐不知道,今天總裁剛迴海市,在公司忙了一下午,把公司的事務處理之後,就連忙親自去晚風訂了薑小姐你喜歡的口味,到現在也沒有吃飯呢。」


    傅淮琛默默的在心裏給賀誠點讚,很好,迴去之後繼續漲工資。


    薑綰挑了挑眉,見傅淮琛一迴來就一臉溫順的模樣,哼了一聲。


    他沒有一下午和那個容姝在一起,而是在公司處理公務?


    視線再次掃過桌麵上的食物,薑綰默默屈服於自己飢腸轆轆的肚子坐到桌子上:「我不喜歡日式料理。」


    「嚐嚐看,我做的。」傅淮琛見她坐下來了,自己也坐到她身旁做出邀請的手勢,輕輕勾起唇角。


    「為什麽你會做這種東西?我記得......南林路新開的店麵,就是一家私人日料會館吧,你和那個容小姐,去的是不是那裏?」薑綰挑了挑眉,不鹹不淡的詢問。


    剛剛有所緩和的空氣,瞬間凝結起來,氣氛有些冷,賀誠後退了兩步想要遠離戰場。


    兩個王炸,他似乎插不進去的感覺,而且,兩人之間還插了一個容家容姝......


    就在賀誠置身事外後挪的時候,傅淮琛的目光準確無誤的鎖定了他,賀誠的心裏剛剛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就聽到總裁淡淡的開口:「賀誠喜歡容姝,容姝是和我們三個一起吃的飯。」


    賀誠瞪大了眼睛,差一點叫出來,就聽到傅淮琛一本正經又補充道:「他和容姝是一起長大的,兩個人青梅竹馬,我說的都是實話。」


    「什麽容,我不——對沒錯,薑小姐,其實我暗戀容小姐,所以才懇求總裁請容小姐吃飯的。」賀誠含淚說道。


    「不要轉移話題。」


    「好吧我們的確吃的日料但是那家店真的很難吃,索性食材很好,我借了他們的食材做的,我自己還沒有吃呢,綰綰,你是我的第一個食客。」傅淮琛快速的說道,仍舊是無比嚴肅的表情。


    賀誠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很想說明明是總裁在日料店的後廚忙乎了許久,自製的符合薑綰口味的味增湯,而且......明明他才總裁的第一個食客,他就是一個卑微的試驗品,被迫喝了好幾口失敗的湯!


    在傅淮琛帶著警告的目光中,賀誠道:「那薑小姐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真的我真的喜歡容姝......」


    賀誠走的時候順便給兩人關了門,傅淮琛立即湊到薑綰麵前,支著胳膊,麵帶溫和的笑意,聲音充滿磁性,還主動把頭頂放到薑綰身旁。


    ——像是一隻大型的犬類,讓薑綰想抱在懷裏蹂躪。


    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傅淮琛柔軟蓬鬆的頭髮在她的指縫漏出,被揉的一團糟,薑綰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萬事不決,先摸摸頭髮。


    她放下傅淮琛的頭髮,決定還是不理他,剛打開湯盒的蓋子,傅淮琛就把湯勺遞到她麵前,仍舊充滿笑容的。


    這笑的也太不「傅淮琛」了。


    薑綰仍舊淡著一張臉結果湯勺,喝了一口湯的瞬間,雙眸「bulin」一聲,肉眼可見的亮了起來,簡直是閃起了星星。


    太好喝了吧......


    她故意板著臉,默默夾起另一個盒子裏的小籠蒸餃,蒸的恰到好處的蒸餃一個個小巧可愛的擺放著,呈現出淡淡的色澤,看起來就讓人食慾大動。


    蝦仁雞肉?薑綰咀嚼著鮮嫩的蝦仁,內心感嘆:為什麽也很好吃?


    她的目光落到桌邊一個透明的盒子裏,是做好的慕斯蛋糕,薑綰神情一怔,這個口味,她從來沒有向傅淮琛說過。


    傅淮琛見她住注意到蛋糕,特意解釋道:「這是晚風送的招牌蛋糕,不是日料店的。」


    送的?


    薑綰的心裏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這個口味的慕斯是自己上一世被詢問喜歡吃什麽的時候,曾經公開給粉絲看的,不算常見,居然是晚風的招牌。


    算了不想了,薑綰嚐遍了傅淮琛帶迴來的飯菜口味後,很不爭氣的向美食低頭了。


    一旁的傅淮琛緩慢而堅定的往薑綰身邊挪動,一厘米,兩厘米,直到坐到距離她最近的身側,拿起屬於自己的飯碗認真乖巧的吃飯。


    薑綰用氣音哼了一聲,奶奶的,一點也沒有威懾力,傅淮琛薄涼的唇角不禁輕輕上揚著,吃的更歡快了一些。


    兩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直到薑綰吃完,順手就端著自己的碗去水池洗碗,傅淮琛則跟在她身後進了廚房,把剩下的飯菜處理幹淨。


    薑綰看著男人把一份糕點放到冰櫃冷藏層,他穿著白襯衣,高挽著衣袖,露出蜜色的胳膊,動作嫻熟居家。


    看起來,他們好像已經在一起生活了許多許多時光。


    直到傅淮琛重新坐迴到薑綰的身邊,薑綰已經拿起自己的課本認真學習,見他做過來,居然給他騰出了一個位置。


    傅淮琛一隻漆黑的雙眸瞬間被點亮,趕緊坐到薑綰身邊。


    吃了這麽久的醋,小姑娘終於忍不住要跟自己攤牌了嗎?他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還犧牲了自己的色相去和容姝吃飯,為什麽薑綰表現的一點也不在意啊,他甚至會覺得,薑綰是不是真的沒有在吃醋,一切隻是自己在胡思亂想。


    在傅淮琛滿懷期待的目光中,薑綰指了指課本上的數學題:「這道題怎麽做?」


    傅淮琛:「......我是聽你說這個的?」


    「否則呢?」


    傅淮琛望著薑綰清澈明媚的雙眸,慢慢開口:「你為什麽不問我,容姝的事情?」


    薑綰嗬嗬冷笑一聲:「你讓我吃醋我就吃醋,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傅淮琛,你愛說不說,爸爸睡了。」


    「我說啊,這道題是——」傅淮琛連忙說道。


    薑綰打斷他的話,抽了抽嘴角:「我是聽你說這個的?」


    「否則——呢,說,說什麽......」傅淮琛的氣不太穩,因為薑綰驟然間湊近了他幾分,少女甜而輕柔的氣息落在他的臉上。


    「說容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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