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殺過來的飛鳥一進樹洞就撲扇著翅膀原路返迴了,那速度,比追殺他們還要快。


    這讓花小宓和公孫束心裏一沉,難道這樹洞裏還有可怕的存在?


    “咦?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這時,樹洞裏走出一個滿身髒兮兮的野人。


    頭發跟雞窩一樣亂蓬蓬的,胡子把臉都蓋住了。


    他的聲音也像是被煙火熏烤受了傷,嘶啞不堪。


    公孫束腳步側移,偏過身子,舉劍相向。


    爬樹這幾天,花小宓發現公孫束好像有點輕微的潔癖,對此,她嗤之以鼻。


    身為一個修士,免不了要鬥法打架,衣衫髒亂也屬正常。


    這幾天來,他在靈力不濟的時候還要倒出手釋放個流水術清洗。


    在花小宓眼裏,此等行為無異於找死。


    就越發看不上眼了。


    前方那個野人就像找到組織了一樣高興,手舞足蹈都不為過。


    “正所謂他鄉遇故知,真真是人生撼事啊!為此當浮一大白……”


    他們還沒開口問,野人就先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末了還拿出一個大瓷壇子,猛地往嘴裏灌了一口。


    花小宓動了動鼻頭,這個味道應該是翠雪葉和玉果混合起來釀的酒。


    年頭不久,可也絕不是一日兩日,如她沒有猜錯的話,應是五六年。


    可惜釀製手法太差,好的材料硬是被弄成劣質的味道了。


    花小宓搖搖頭,看那野人也是不順眼了幾分。浪費食材,當譴責!


    “你究竟是誰?為何在此攔我二人去路?!”


    看花小宓不說話,公孫束隻得出聲相問。


    結果他剛問出口,就見那野人一副受傷至深的模樣捂著胸口,一手指著他道:


    “公孫束!好歹我們也有幾分交情,你怎麽能裝作不認識我?!”


    聽罷,花小宓微挑眉頭,原來這冷冰冰的劍修複姓公孫啊。


    突然地,她有點相信話本子上寫得故事了。


    經常有慕容、南宮、東方、宇文……這一係列主角,無一不身經百戰,成就王霸人物。


    而他們的性情大多目空一切,冷冷冰冰!


    對於這種人物,花小宓依然是看不上眼的,所以她對公孫束的印象又差了幾分。


    但現在不是看不看得上眼的時候,因為前方那個野人就像啞巴投胎一樣,張開了嘴就再也合不上了。


    公孫束一向不喜怒於色,可現在也浮上了幾分厭煩。


    花小宓更是提起槍頭對著他的脖頸,不耐道:“姓程的,閉嘴!”


    那野人喋喋不休的嘴巴一滯,欣喜的蹦起了高,“還是小花好,雖然也是冷冰冰的,可卻是個熱心腸。


    哪怕我一身邋遢,你依然能一眼認出我。


    可見我們之間的感情足以感動天地……”


    花小宓好想一槍挑死他。


    一個眼神能說十句,一個動作能說二十句,這麽囉嗦得讓和尚都想犯殺戒的家夥,整個同悲估計也隻有程白易一人了吧?


    “少廢話,你怎麽會在這裏?”


    程白易幽幽一歎:“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得從我——”


    “那便長話短說!”


    麵對程白易就不能守禮,若是不打斷他,估計說到明天都說不到重點。


    哪怕有花小宓在一旁提點著,程白易也時不時歪了話題。


    講了整整一個時辰,花小宓才聽明白,其實就一句話的事兒。


    自五年前程白易出試煉塔之後,便機緣巧合的來到了這裏。


    然後一待就是五年。


    他不知是要煉丹還是煉器,抑或是做點吃食,結果手藝太差,被炸了多次。


    所有的衣服全都弄得破損不堪,身上這件還算是幹淨的了。


    好好一個築基修士,活得跟難民似的。


    不過正因為如此,附近的靈獸都怕了他了,但凡聞到他的氣息便遠遠躲離。


    怪不得一進樹洞,那些飛鳥就轉向離去了。


    “你過得如此不濟,為何不迴山門?”


    公孫束直接問到了關鍵。


    程白易捋了捋胡子,好似有些尷尬:“我好像有點迷路。”


    “……”


    要不是花小宓現在眼睛不適,她還真想翻個白眼。


    無力再問,公孫束拿出一身男子衣衫,程白易拿著到洞內深處換洗去了。


    半晌過去,傳來一陣唿喊:“小花給把篦子,我頭上長虱子啦!”


    花小宓:“……”


    公孫束:“……”


    此處靈氣濃鬱莫非長得是靈虱子不成?


    一柱香後,程白易又恢複了原來英俊模樣。


    雖穿的是公孫束的劍服,可身上的那股儒雅之氣揮之不去。


    他還在嘴中“小花”“小花”的叫著,出來一瞧,花小宓正在打坐恢複靈氣,身旁兩個大力傀儡在守護著她。


    公孫束則抱著劍硬撐著。


    這幾日來,靈獸不休,他們沒個停歇,雖有丹藥可快速恢複靈氣,可身體疲累,神識消耗。


    需要休息。


    現在這個地方看似安全,可誰也不敢說能不能再出現別的意外。


    花小宓有傀儡守護,倒是不懼,可他卻不行,就隻能硬撐,臉色都憔悴了。


    “哎呀公孫兄,是我錯怪你了,原來你也有一副熱心腸啊!


    小花這裏打坐你還幫她護法,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的,不過不用了,她有傀儡的,還有我。


    你也趕緊坐下休息一會吧,你看你這張像花兒一樣的臉蛋都快要枯萎了……”


    麵對程白易的“天真”,公孫束動了動嘴,始終沒說出什麽。


    他看了花小宓一眼,盤膝坐下,迴靈養氣。


    這一打坐,便是一天一夜,程白易十分無聊,隻能自言自語。


    “早知道就讓小花給我留點好吃的了,好無聊啊,誰來跟我說說話就好了。”


    說著說著,前方的花小宓就站起了身子,伸開雙臂舒展著筋骨。


    他神色一動,“哎呀小花你終於醒——咦,你眼睛怎麽瞎了?”


    之前胡子把視線都擋住了,沒看清她眼睛受傷。


    對於這種廢話,花小宓一向無視,直言道:“我要爬到樹頂,摘下那顆最好的玉果,一起嗎?”


    程白易一愣,便豎起了大拇指:“小花你有誌向!”


    通靈寶樹最好的精華便是那顆樹頂上的玉果了,可祛邪氣,明心智,斷心魔。


    無論用來煉丹畫符布陣皆是上上品,就連金丹期的真人都心動的好東西。


    在這裏混了五年之久的程白易當即就拍著胸脯打包票道:“這事就交給我了。我知道有一條小路可直通樹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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