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靜花高挑的身影穿過那個大到可以打高爾夫的莊園草坪,身後蹦蹦跳跳的跟著那隻剛從別墅中鑽出的薩摩耶。


    如墨的過肩長發在夕陽下依舊閃爍著油亮的光澤。


    這發型應該叫公主切吧?


    黑沢鏡看著對方額前整齊的劉海不確定的想著,他對女生的發式也沒什麽了解。


    麵容上倒是和源伊久美有七分相似,完美的將母親的美貌繼承了下去。


    但不知為何對方的瞳仁並不是棕色,反而泛著些許赤紅。


    是戴了美瞳嗎?


    對方臉上表情愜意而慵懶,似是困了,又像是剛睡醒,微眯的眼睛顯得更加狹長。


    身上的校服倒是恰到好處的把那份少女氣質顯露出來。


    “啊,有客人嗎?”察覺到在場作為陌生人的他,輕笑的源靜花嘴角不經意間露出兩顆鋒利的虎牙。


    源靜花目光靈動,笑容親善,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少女氣質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清甜美好,圓潤的聲音像是在黃昏中吹起的七彩肥皂泡。


    這在黑沢鏡想象中,和源伊久美嘴中所說的叛逆期少女完全不一樣。


    從剛才源伊久美和源靜雪的反應來看,哪怕剛才從門口走進來的是揮舞著棒球棒發式奇特的精神小妹,黑沢鏡也不覺得奇怪。


    是自己多想了吧,可能源伊久美剛才嘴中所謂的叛逆期隻是謙虛的托詞吧。


    可能源氏大門大戶良好的家教讓她在外人麵前不會輕易露出叛逆的一麵,這讓黑沢鏡倒是安心了不少。


    終究也隻是個正常的少女罷了。


    “這位是黑沢老師,以後將擔任你的語言家教。”源伊久美適時開口介紹道。


    黑沢鏡也同時向對方笑著點頭示意,一邊自我介紹,“黑沢鏡。”


    “源靜花。”少女也點頭迴應。“黑沢老師年紀看上去好年輕。”


    “和你一樣,都是中學生。”


    “哎?真的嗎,老師好厲害,這麽年輕就已經精通西班牙語了。”


    聊天的氣氛安詳而隨和,由於是同齡人,彼此之間的隔閡似乎也漸漸被打破。


    “啊,對了,老師,銀色用西班牙語怎麽說?”源靜雪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問道。


    “ta。”雖然不知源靜雪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黑沢鏡還是如實迴答。


    “這樣啊,老師,它叫小銀。”源靜雪笑著指了指身邊的白色薩摩耶,向黑沢鏡介紹道。


    源靜雪又“ta”“ta”的叫了兩聲,小銀似乎聽懂了似的,歡快的又蹦又跳。


    “小銀,這是黑沢老師。”源靜雪又向小銀介紹起黑沢鏡。


    ......對方這也不像是十五歲啊,怎麽和五歲小孩似的?


    居然一本正經的向寵物介紹他。


    如果說是天真爛漫的話,那也太奇怪了點吧。


    見小銀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自己,黑沢鏡也隻好笑了笑,跟小銀打了個招唿,“小銀是吧,我記住了。”


    “可以摸哦。”源靜花突然又笑道。


    黑沢鏡內心歎了口氣,揉狗頭嗎?


    為了和源靜花增進關係,他自然不會顯得對小銀很冷淡。


    雖然他本身對貓狗之類的寵物談不上喜歡,但也不是很討厭,碰到可愛的寵物也會有想要摸一摸的衝動。


    畢竟不像人類社會的人心複雜,貓貓狗狗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而此時坐在地上看著他吐著舌頭搖著尾巴的小銀無疑是極其乖巧可愛的。


    於是黑沢鏡就蹲下身,對著小銀伸出手。


    黑沢鏡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一隻白色的狗爪子摸上了他的腦袋,還在他頭上輕輕揉了揉。


    黑沢鏡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剛才對方那句“可以摸哦”原來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狗......


    “小銀真聽話呢。”源靜花愉悅的笑了起來。


    而後源靜花似乎驚奇的看著黑沢鏡伸出一半的手。


    “哎?黑沢老師,你怎麽也......”


    “黑沢老師好變態啊,居然連服從命令的權利都想要和小銀搶!”


    源靜花隨後似是很無奈的歎氣,“真是沒辦法,就當提前演練一下吧,以後給我當狗的機會可是有很多呢。”


    “那以後就多多指教了,黑沢老師。”源靜花一字一頓的稱唿著,微眯的紅瞳中看向黑沢鏡的戲謔快要滿溢出來。


    寧靜祥和的假相似是在一瞬間被撕破,蹲著身的黑沢鏡還沉浸在被狗摸了頭的屈辱中,而話閉的源靜花便已經抬步走向別墅,再也沒多看他一眼。


    在她身後,小銀搖擺著尾巴跟上。


    “啊,黑沢君,萬分抱歉,靜花她就喜歡跟別人開這種無傷大雅的玩笑,黑沢君,你不會介意吧?”


    源伊久美看似在道歉,捂嘴笑的動作卻沒有絲毫遮掩。


    周圍幾個保安看向他的目光也盡是戲謔和同情,唯有福岡叔依舊維持著苦行僧般莊嚴肅穆的表情。


    黑沢鏡隻是起身看著源靜花離開的背影笑了笑,“沒關係的太太。”


    若是一般十五歲的少年,尤其是那些櫻島上層的社會精英子女,被這樣當狗一樣羞辱,恐怕已經原地爆炸了。


    但兩世為人並且作為屁民的黑沢鏡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笑。


    不過他倒是領教了一下這些有錢人子女叛逆期的奇怪叛逆姿勢,給他敲了一計警鍾。


    一見麵就通過這種方式向他示威。


    顯然源靜花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對象啊。


    黑沢鏡倒是並不在意自己和源靜花之間的關係如何。


    黑沢鏡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個平滑的方式從源氏家的家教工作中安然無恙的離開。


    否則一旦被源氏發現他跟鳩山龍雀毫無關聯,他恐怕就會被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惱羞成怒的源氏撕碎。


    簡直就是高懸在他頭上的定時炸彈。


    可光靠現在手頭的信息,似乎並沒有什麽圓滑的,不會引起源氏懷疑的遁走辦法。


    出於對方猜測的“鳩山龍雀私生子”的身份,這個家教他似乎隻能暫時演下去了。


    為了隱藏下去,他必須獲得更多信息。


    黑沢鏡從係統麵板中調取出最後一張鑒定券對準源靜花的背影使用。


    這張鑒定券不同於之前使用的鑒定券,是他唯一一張中級鑒定券。


    按照說明,中級鑒定券不但能鑒定對方更為詳細的信息,還可以鑒定角色特質。


    黑沢鏡自是很好奇這個可以鑒定特質的中級鑒定券和初級券有何不同。


    麵板上瞬間彈出源靜花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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