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澤,我在收件室看到一個寄給你的包裹,放你床邊了。”


    宿舍。


    letme剛起床,正在衛生間解決個人的形象問題,就聽見g指導在門外說了一句。


    包裹?


    我的?


    我最近也沒在tb、jd買東西呀。


    letme有些疑惑的出來,正見著一個包裹收件一欄寫著他的名字,而地址填的俱樂部地址。


    這些天,外界圍繞季後賽大戰討論頗多,等到omg輸給ss,也有陰陽怪氣的,但對rng的隊員來說,研究視頻是教練組負責,他們每天還是在特訓幾套新陣容和完成龍坑訓練,大家都沒有閑心去關注這些事,都在為了最後的2場戰役緊張備戰,多更新武器庫,別到時候沒東西打,bp被人摸透。


    所以,這時候會有誰寄包裹給我?


    懷著好奇,letme摸著把剪刀,剪掉了膠帶,裏麵是一個小禮盒,包裝的很漂亮,偏粉色,禮盒打開,才發現是一張張的明信片——不,上麵還寫了字,字跡娟秀……


    “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三年了,從gt到rng到ryl再到rng,我喜歡這種追尋你身影的感覺。”


    “……”


    “呀呀呀,第一!你們會拿銀龍杯的,我相信。”


    “……”


    “加油,比心,喜歡看你比賽的小迷妹留。”


    “君澤,在看什麽?”小明從衛生間出來,正看見letme坐在床邊,臉上掛著蜜汁微笑,“什麽事這麽開心,剛剛g指導說什麽包裹來著,是你手上這個嗎,啥?”


    “沒,沒啥。”letme匆忙的把明信片放迴禮盒。


    “你不對勁。”小明嘿嘿笑著。


    “就一點明信片,可能哪個水友旅遊送了我一點。”


    “明信片?那你藏著幹嘛,那粉色禮盒我都看見了。我靠,這水友不會是位小姐姐吧。”


    小明作勢走近,嚇得letme連忙用身體掩護,拉出行李箱放了進去。


    行李箱還有密碼。


    “馬上下去了,別鬧。”


    “唉,遮遮掩掩的,好兄弟都不給看。”


    小明起身,故作哀歎的離開。


    “唿。”


    直到小明那個磨人的小妖精消失在門外,letme才齜牙咧嘴的站到陽台,內心莫名的有一股勁,很想釋放,但他不想跟人傾訴。


    我也有這樣默默支持我的人,真好,letme忍不住想。


    不全是罵聲,不全是質疑和嘲笑,不全是奚落,原來這世上除了教練組,還有這麽個肯定自己、鼓勵自己的人……字還寫的好看,一定是個很秀氣的小姐姐,嗯,她美麗大方眼光好,一定是。


    letme看向樓下的幾顆樟樹,迴想這幾年的職業路。


    抱著試試的態度進來,一待,原來已經三年。


    麻木得訓練,訓練到麻木,所謂的職業,不過是把最微小的東西反複打磨,所謂的提升,就是一次次的練習到形成本能,像最基礎的補刀,有些人是補得到補不到沒那麽在乎,他們是玩遊戲,而職業是對待遊戲,每一分經濟該拿到都要盡量拿到。


    他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但一開始,枯燥又乏味才是觀感主流,挨罵挨訓才是轉變職業的日常。


    從眼位到塔刀到換血細節,沒有不挨罵的,有很多次也起過打不下去了,還是迴家的念頭,可迴家能幹嘛呢?自己的未來在哪?


    大學輟學打職業,父母反複勸自己,他說會全力以赴打出好成績,為了這句話,為了自己的決定,下放最低穀時自己都沒真的行動過放棄職業——


    我都為此付出了這麽多,難道一事無成的迴去,接受自己是個失敗者?


    不要,不要這樣。


    再委屈,都不要。


    自己選的路,咬牙都要走下去,這也是為什麽看到這些信,letme心裏很痛快,他與她陌不相識,但至少,有人在肯定他,肯定他的所作所為和所堅持的不是一個空想。


    這是我第一次離決賽這麽近,我一定行!


    嗯。


    ……


    letme下樓去到訓練室的時候,就看見小明朝著他擠眉弄眼。


    一旁的小虎看見他,眼神跟著一亮,“聽小明說,有女粉送你情書,嗚嗚,我都沒有收到過情書。”


    “亂,亂講,造謠,什麽情書?我都沒給他看。”


    letme條件反射的反駁,說快了,稍稍有些結巴。


    “不是情書是什麽?粉色的呦。”


    “粉色,什麽粉色?”zoom豎起耳朵,湊著熱鬧。


    “小狗肯定懂這事,我上次還看見他收到一盒愛心巧克力,唉,小虎女粉也多,還有小明,女粉喜歡跟他合影,我透,我才發現,就我很少遇到這種事,連letme都有了。”香鍋恍然大悟,一臉震驚。


    “說letme呢,怎麽扯到我身上。”


    “對呀。”


    “那盒巧克力不是分給你吃了嗎。”


    虎、明、狗三兄弟趕忙撇清。


    “嗬嗬。”


    letme盯著哥仨,小明受不了,連忙坐迴位置。


    ……


    明天就是與ss的比賽,所以今天隻是簡單對練了一下,除了訓練中,副教u有些奇怪letme怎麽心情很好,尤其是被抓了眉頭都是舒展的。


    怪哉,怪哉。


    要知道,他們和秦教一致覺得letme心裏背了很多包袱,總是對自己壓的太狠,自那次隊內風波之後,比賽裏溝通頻率還是不夠高或者說積極,純粹是他自己很在乎對線,一點劣勢就感覺會影響他。


    而麵臨與ss的bo5,雖然秦明還沒排出首發名單,但壓力肯定有,臨近比賽,letme有這種比較放鬆的心態著實讓人想不到。


    也不知是受到了什麽刺激。


    嗯。


    他真的實力不差,還擅於捕捉團戰時機,隻要認真的融合進指揮體係,少把壓力傳給隊友(不說話,小明等人也麻),還是完全ok的。


    u自己也打了那麽多年職業,哪能看不出來letme聯盟方麵的天賦,秦教有句話總結的很好:“進攻稍差可以用體係彌補,怕的是他不敢操作,不敢去抓機會,心態劣了束手束腳。”


    下午五點,快晚飯的時候,秦明才從辦公室走出來,他對蛇隊很熟悉,但也認真刷了一遍ss與omg的比賽,發現ss還是在養肥中路的道路上狂奔。


    對此,秦明是不知道笑還是怎樣,瞧著自己一手打造的體係被棄之不用,反而琢磨出一套極端不平衡的戰術,這感覺,怎麽說呢,怪複雜的。


    中路大c不能玩?


    當然能玩,何況有經驗補償,打野少刷刀等級差了就差了,能想辦法開啟團戰打架,有的是機會彌補等級差。


    隻是,一支拋去慣用的戰術體係,隻靠幾個星期磨合,漏洞太多了,omg打不過,純粹是omg問題更大,老想著打碰撞。


    而ss全力養中,堅決貫徹,doinb的卡薩丁跟鱷魚跟吸血鬼都能殺起來,所有隊員包括ad都能上去賣,上去吸收傷害,收割人頭或者交換人頭的活兒都給中路,自然中期發育領先icon一截,再加上icon太裝,第二把還在邊路被線殺,這才是問題……


    秦明了解蛇隊每個隊員處理局勢的偏好習慣,他有充分準備,但對於即將來到的大戰還是會有特殊的感受——


    可能這就是命運,終究隻有一支能走到最後,先碰上、後碰上,都要打過,與其被其他隊伍淘汰,不如我來。


    “怎樣?”


    “情況蠻好的。”


    u大致說了一下隊員的情況,重點提了letme。


    “是嗎,正好後麵這場我想讓他首發,打we再讓zoom上,957這家夥一個人在上路玩都挺有威脅,得給上路加壓。”


    “決定了?”


    “有什麽不能決定的,ss不是我們的對手,we也不會是。”


    秦明拍拍u的肩膀,“我們的新陣容會讓他們大吃一驚的,相信我。”


    “那我進去通知?”


    “去吧,我晚上還得研究kt打ssg的錄像,打完季後賽馬上就是巴西,還挺趕的。”


    “誰讓咱們賽區隊伍多呢。”


    也是,差不多時候進入季後賽賽程,結果lck那邊半決賽都打完了,kt三比零戰勝ssg,最後一輪挑戰skt(lck隊伍少,沒有上下半部之分,就5支隊伍,打四輪),lpl才到半決賽,甚至中間還要插播升降級賽。


    而lck那邊的半決賽,韓網那邊還以為會勢均力敵,畢竟常規賽積分ssg更高,kt不過老三,結果kt猛攻下路,給尺帝打暈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抓死次數有點多,安掌門爆噴了尺帝。


    總之,輸掉第一把,尺帝的狀態越來越差,第一把對線還小優,隻是被打野搞了,第二、三把幹脆對線都打不過了,天然輸線。


    而被嘲諷了半個賽季的lpl殘次品deft手刃年度大熱的一陣ad,挺進決賽,為自己正名,狀態好得出奇,要知道常規賽,deft都有可能輸給afs的下路,到了季後賽,deft簡直換了個模式,蕪湖,起飛的那種。


    ……


    u通知了打ss的首發名單,zoom舔了舔嘴,稍稍有點小遺憾。


    晚上。


    沒了訓練賽,小虎等人都想早睡,養精蓄銳,letme還在愛笑大男孩的幫助下,進行特訓。


    可能是愛笑大男孩輸了季後賽,今日下手格外的狠,一級就不給吃線,接著就是各種卡距離換血,勾引反打,letme勉力抵抗,但起碼最後,他還是借著防禦塔能混下線。


    “88。”


    打了幾把,對麵發了個拜拜的數字人就下了,letme剛想著單排幾把,身後傳來動靜,才發現小狗走了過來。


    “還不休息嗎?”


    “單排?不特訓對線了?”小狗瞧了眼排隊界麵,有些詫異,君澤每晚都特訓的事全隊都知道,堅持了很久。


    “沒呀,陪練有事下了,zoom在宿舍,不想打擾他。”letme老老實實的迴答。


    “那來吧,我陪你打。”


    說著,小狗在letme旁邊開了台電腦,那是香鍋平時的位置。


    “呃,你真不休息?”letme很意外。


    “時間還早,迴房也是刷手機,不如陪你打打,我不會什麽上單,但我對線還行吧,長手打短手,你別覺得惡心就行了。”小狗一本正經的說著:“你玩鱷魚,我玩卡莉斯塔,來?”


    “嗯。”


    letme瞧著小狗真打算陪著練練對線抗壓,摸了下後腦勺,頗有些奇妙,至於小狗說的對線還行,那就更是笑話了,一個拿了soloking的人說自己的對線細節隻是還行,那這世上又有幾個行的。


    “我帶傳送,不帶屏障,不欺負你。”


    小狗鎖定卡莉斯塔,手指在鍵盤上虛力按壓,活動手指。


    5分鍾後,在塔下好不容易攢到紅怒的letme殺心已起,一段e剛借新兵線位移,同步的閃現,被拉扯,插矛、拔矛,慘死在塔裏。


    小狗昂起頭,稍稍有些得意,“你這演得太明顯了,動作太假。”


    “我的,主要這樣被耗,我吃不消,想換血找擊殺的機會。”


    “嗯,繼續?刀妹怎麽樣。”


    “試試。”


    5分鍾後,刀妹無力的倒在地上,卡莉斯塔殘血屹立,“讓個大招還是有點難,差點被宰,這個q小兵閃e實在是躲不了,暈眩太煩了。”


    “唉,大招有段沒摸到,不然迴血給我距離再a一下,說不定能殺。”


    “怎麽可能,你位移都交了,我拔矛減速風箏規避近身的q,我是勾引自己差點死,不勾引我不會站在殘血兵旁邊給你距離突。”


    “再來?”


    “來。”


    又打了幾把,letme還是沒操作過,但他並不灰心。


    他知道,上單卡莉斯塔這個東西根本就沒人用,且凱南、納爾這種長手上單有卡莉斯塔那麽靈便?也沒有。


    熟練賴線抗壓,把細節做好,有機會的。


    他這麽鼓勵自己。


    夜色漸漸深了,晚上的訓練室,並不是他孤身一人,在他的身邊還有他的隊友。


    “謝謝……”


    臨到11點,還是得睡了,letme見小狗在關閉遊戲,輕聲說道。


    “不用,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訓練室再度恢複平靜。


    次日。


    結束了下午短暫的訓練後,小虎等人背著包,裏麵裝著外設,帶著略微忐忑登上大巴,一路駛向虹橋天地的比賽場館。


    今天的第二場就是他們,時間還算充裕,秦明一臉淡定的坐在休息室,隊員們受主教練的影響,情緒漸漸平息。


    沒什麽好怕的,我們贏過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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