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砍刀紮入狼身上,鮮紅的血液噴了鍾木一頭一臉,連發梢都沒能避過。鍾木卻完全顧不上這些,他能砍中這一刀,是拿自己手臂,被麵前的狼撓了一爪子的代價換來的,不趁它虛弱的時候補上幾刀,他這傷不是白挨了?


    最初的恐懼被壓下去之後,鍾木再無半點害怕之意,竟連以傷換傷這樣拚命的招數都敢拿來用。這讓邊上密切注意他們的鍾慶然都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族人中竟還有這麽悍勇之人,是個當村衛的好苗子,等這次事情結束後,就將他編入村衛後備役,哪天衛隊擴充時直接擢升為村衛。


    十三個人,對付七頭幾乎都帶傷的狼,問題不大,除了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之外,適應之後,就能應付自如,特別是其中還有,簡明宇這樣一個不符合常理之人存在。好在,簡明宇隻對付那頭行動靈敏,追了他們一路,卻半點傷都沒有的頭狼。


    簡明宇自打力氣迥異常人開始,就時不時進山狩獵,對付猛獸的經驗很足,無論頭狼多麽兇猛的撲擊,簡明宇不是輕鬆躲過,就是用大砍刀架住,力道之大,直接將頭狼震飛出去。不過兩三個迴合,頭狼已現頹勢。


    簡明宇雙腿用力,猛然躍起,力灌於手,從上而下一刀直劈在頭狼身上,在其背部腹部拉出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鮮血灑了一地。


    頭狼目眥欲裂,完全不顧身上嚴重的傷勢,仍是逮著簡明宇啃咬撲擊,奈何之前就不是簡明宇的對手,現在更是無力,被簡明宇一刀拉破肚子。頭狼勢已盡,在地上掙紮了幾下,最終不甘地重重砸在地上。


    “怎麽樣?”見簡明宇這邊已經完事,鍾慶然忙上前查看。


    “沒事,被刮了幾下,都是小傷。”簡明宇現在渾身都濺滿血點子,看起來有些滲人,隻比被澆了一頭一臉血的鍾木好上一些。


    鍾慶然不放心,仔細檢查傷情。簡明宇皮襖子破了兩道口子,裏麵的衣衫倒還很完整,手上有兩處滲著血,其他地方皆完好無損,鍾慶然眼裏的擔憂盡去。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見簡明宇沒事,兩人便各忙各的。


    鍾慶然和匆匆趕來的郎中杜仲一起處理傷員,簡明宇則帶著隻受了點輕傷的八個村衛,往林子那邊趕,他們得趕快迴去收拾,那些倒在半路上的草原狼,不抓緊點,等迷藥失效後,事情就麻煩了。其餘人則給馬套上車駕,跟在他們身後。


    和狼群的戰鬥一結束,躲進村後狹長地帶的村民,即刻跑出來幫忙,一部分人將狼抬到河邊宰殺,一部分人則用碎土覆蓋血跡斑斑的地麵,其餘人都去拆村中央的陷阱。今天這場屠狼行動並未用上它們,昨天算是白忙活一場,卻沒人有半點怨言,用不到總比要用卻沒有的好。


    鍾慶然迴帳篷那邊拿了一小戳參須,讓鍾正禮中午燉野雞湯,給今天出力的村衛和船工們喝,算是犒勞他們。


    這次,鍾慶然沒有飲宴慶祝,他按出力大小,將獵到的狼給分了下去,村衛和臨時調集的鍾木鍾哲兩人,每人分到一隻,周茗等船工,則是三人一隻,其餘人,每人兩斤。除去鍾慶然自己留下的,餘下那些都製成幹貨,充當工錢,每隔幾天發一些,不願意要的就照常。


    簡明宇帶著人,將一路上暈迷和失去行動能力的狼,都一一結果,至於獵物搬運的事,他們不管,稍後到達的人會處理。


    到達狼群棲息地時,看家門的狼早就沒了蹤影。這事難不倒簡明宇,他將點白和鳴雷招喚下來,一通交流之後,兩隻鷹分朝兩個方向疾射而去,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點白最先返迴,鳴叫幾聲後,便飛向樹林。簡明宇上馬,示意眾人跟上。


    林子外邊草木不密,馬走起來無礙,稍微深入一些,隻能棄馬靠步行。並非林中草木有多繁茂,實是路不怎麽好走,枯枝遍地,枝杈橫生,人坐在馬背上,一不小心,頭臉就會被刮到。


    簡明宇是打獵的一把好手,循跡的本事早就練出來。有點白指示大體方向,他追蹤狼群蹤跡的速度更是大為提高。


    走了一陣後,點白沒再往前飛,一直在他們頭頂盤旋,簡明宇立即叫停。此刻,周圍除了蟲鳴鳥叫之外,就隻有他們一行的唿吸聲。


    簡明宇蹲下身體仔細查看地上淩亂的腳印,沒看錯的話,應該還殘餘五匹狼,看樣子,它們都往西邊跑了。簡明宇抬頭,看了眼在空中自由翱翔的點白,下令讓眾村衛散開,在附近進行地毯式搜索。


    點白定是看到或聞到了什麽,可惜,它飛不下來,不然,直接讓它指出狼群所在,那將無比省事。


    村衛都很小心,正麵和狼遇上,憑借手上的利器,估計問題不大,這要是被偷襲,後果定然不那麽美妙。


    找了一圈,眾人什麽都沒發現,簡明宇也沒找到,這裏還有其他狼活動的跡象。


    “再找一遍,樹上、灌木叢和地麵都不要放過。”簡明宇稍一思索,再次吩咐。


    “隊長,這裏。”王再明語帶驚喜地小聲喊道。


    簡明宇循聲過去,一大叢灌木底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似乎存在時間已經不短,也不知是誰挖出來的,裏麵躺著好幾隻小狼崽。


    “抱出來,睜眼的都不留。”簡明宇說得很平靜。狼不容易養熟,他不能為村裏留下可能的隱患。至於這個時節,為何就有狼崽子,這一點,簡明宇也想不明白。這個世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他也沒必要為此糾結不已。


    處理好小狼崽,眾人再仔細搜尋一遍,見沒有遺漏,簡明宇便讓點白帶他們去找鳴雷。


    點白歡快地鳴叫一聲,展翅飛向林子西邊。


    簡明宇等人迅速跟上。


    行到半路,點白便和鳴雷相遇,兩隻鷹結伴朝目標飛去。


    看著它們在空中一劃而過的矯健身影,簡明宇眼裏帶著淡淡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覺微微上翹。有它們在,很多事情辦起來都是事半功倍,甚至有些人做不到的事情,它們也能辦成,嗯,這幾天它們辛苦了,迴去就給它們加餐。


    這次的目的地就有些遠,簡明宇一行人又是在林中穿行,速度本就不快,他們行進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抵達。


    還沒到地方,就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簡明宇等人繃著心神,很是謹慎地靠近,即便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他們也被映入眼簾的景象震住。


    一隻身形龐大的熊橫臥於地,身軀上掛滿了狼,後腿兩隻,背部一隻,還有兩隻被甩在邊上。這一片地方跟台風過境一般,遍地狼藉,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和殘肢碎肉。


    村衛剛經曆過一場人與狼之間的較量,對於血腥並不陌生,但見到這樣的場麵,也是心中一寒。論實力,五隻狼不如一頭熊,可熊最終死了,被狼不要命的攻擊給拖死了。


    簡明宇確定熊已經死透,將兩隻還剩口氣的狼給結果。他們沒時間感歎,迅速打掃著戰場。估計這場戰鬥剛結束沒多久,熊和狼的氣味還未散盡,否則,早就有肉食動物光顧,輪不到他們來做這個漁翁。


    幾人快速收拾獵物,將它們綁在馬背上,沿著原路返迴。


    一出林子,簡明宇便招來兩隻鷹,好一陣溝通,確定再沒狼遺漏後,便啟程迴去。沒走出多久,他們就見到停在狼群棲息地的馬車,將熊和狼移了大部分過去,所有人上馬,隨在馬車兩側。


    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短短的影子。


    “慶然,今天滅了一整群狼,這是大快人心的事,隻是,雖說現在氣溫不高,但要長時間保存肉食,需要用到鹽,數量還不少,問題也就在這裏,村裏鹽儲量不多了,你看?”鍾慶書拿著一本賬簿過來,麵帶憂色。


    “沒事,不用省,就按照正常用量醃製,其他的我來想辦法。”鍾慶然跟趙慶要了大量物資,唯獨鹽並沒多帶,隻帶了夠他們用幾個月的量,刨去海上航行時的消耗,現在頂多再支撐一個多月。這還是在日常應用的情況下,像現在這樣一來就要醃製三四十匹狼肉,這負擔就重了。


    見鍾慶然這般成竹在胸的樣子,鍾慶書也沒多問,捧著賬簿又走了。他現在任務挺重,管著福村公帳上的一應財物,工錢都要從他這邊劃賬,還得仔細核對各種有關財物的條款,若有不當的地方,就得和鍾慶然商量,重新製定。


    這事必須慎重以待,要是財物方麵出了大婁子,福村秩序就亂套,這還怎麽發展?給村民的待遇不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差,這個度不好把握,鍾慶然和鍾慶書都還處於摸索中。


    鍾慶然有自知之明,按他的想法,他自然推崇後世那一套,不管何種製度,都比現在的要好,可這樣能行嗎?顯然不符合現狀,生產力跟不上,一切都枉談。他也就稍微提升一點村民的福利,其餘還是按照這個世界的規矩來。再如何,也不能讓千裏迢迢跟他們過來的人,吃糠咽菜吧?要真把福村經營成這樣,不用別人說,鍾慶然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唳!”


    鍾慶然心裏一喜,快步朝村口走去。


    此刻,那裏早就圍滿了還不能幹活的孩子,一個個都望向遠處模糊的身影。


    見村子近在眼前,簡明宇不再顧及馬車,任由野馬烈日撒開四蹄跑向福村。


    “明宇,你身上這是?”鍾慶然看著,簡明宇身上所染血跡,比去之前多了數倍,臉上笑容不再。


    “放心,我沒受傷,這些都是搬獵物時沾染的。”簡明宇低頭打量自己,發現還真是嚇人。之前他就被頭狼濺了一身血,後來處理熊的過程中免不了又沾染一些,再加上獵物在馬背上放了很長時間,他騎馬時,褲子也沒能幸免,就是可惜了這一身衣裳。血跡很難洗,即便洗幹淨之後,也隻能在外麵再縫上一層布,才能穿出去見人,不然,怕是會嚇到人。


    “走,快迴去洗洗,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鍾慶然接過韁繩,催促簡明宇迴家。


    沒了狼群這個禍患後,村民活動不再受限製。不過現在他們都有活要忙,抽不出時間去福村周圍探查,這個好處並不能立刻顯現出來。


    等村衛們養好傷,鍾慶然和簡明宇兩人,帶著十二騎又光顧了一次野馬群,這次他們收獲比上次還多,足足有二十多匹。


    這趟之後,鍾慶然暫時不打算再添置畜力,這些目前夠用了。其實,他想去抓野牛,可惜野牛活動區域太遠,他不得不忍痛舍棄。馬也好用,就是太費草料,還得時不時喂豆子之類幹食,一般農家還真養不起。


    三十幾匹馬,再加上兩頭牛,如此多的畜力,大大加快了福村墾荒和起房建牆的速度。如今,村子裏除了最初建了兩間泥房,用來安置村裏的老人孩子之外,其餘清一色都是青磚瓦房樣式。當然,這些都不是免費的,需要日後村民償還。


    “爺爺,我們有新房子住了!”鍾石邁開腿,衝向剛落成的四間青磚瓦房,小手摸摸這個,摸摸那個,臉上掛著傻傻的笑容。


    鍾富山也不比孫子鍾石強到哪去,他過了大半輩子,從來沒想過,他還能有住上這麽好房子的那一天。他這次的決定做對了,要不是跟著鍾澤鑫過來,他家怕是還在省吃儉用,就為了能讓日子磕磕巴巴地過下去。想起這事,鍾富山心裏就樂嗬,臉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不光是這爺孫倆,鍾富山其他家人也一臉喜色,這可是青磚瓦房,是隻有富戶才能住得起的青磚瓦房!如今他們也住上了,不光如此,還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葷腥,這樣的好日子,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


    “都看過了?看完就過來,我有話對你們說。”鍾富山收起臉上的笑容,坐在新盤的炕上,很是嚴肅地說道,“家裏以前什麽樣,你們心中有數,吃水不忘挖井人,你們可不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往後,澤鑫一家讓做的事,你們就好好幹,可別推三阻四,更不許你們挖村裏的牆角。”


    “爹,瞧您說的,我們哪會做這樣豬狗不如的事?”鍾森拍著胸脯保證。


    “嗯,大哥說得對,跟著村長有肉吃有好房子住,誰家會這麽傻,去跟他們作對?”鍾林一臉這本就理所應當的模樣。上次剿滅狼群的時候,他家可是沾了莫大的好處,光他和三弟鍾木兩人,就為家裏賺進兩頭狼,這肉夠他們吃很久了。


    鍾木更是滿臉欽佩,鍾慶然腦子靈活,主意多,在大周朝還有人幫襯,若不是他堅持走海路,他們翻山越嶺,能完好進入瀚海州的人想必沒幾個。當然,若不是知道鍾家有能耐,他爹也不會帶著他們跟著鍾家走。


    不光鍾慶然厲害,連他的媳婦簡明宇也不遑多讓,一身巨力,騎射功夫了得,比他還小幾歲,遇事一點不慌,那個沉穩勁,他自甘拜服。


    “你們我放心,兒媳婦和孫子孫女那,你們平日裏多念叨幾句,別讓他們做出有損咱家臉麵的事。”鍾富山仔細叮囑,他得把一切不和諧的苗頭,都給死死壓下去。不說其他,光鍾家能帶他們過好日子,他們就不能如此短視。


    “是,爹。”


    類似的對話不止在鍾富山一家發生。


    如今福村已經初步墾荒完畢,撒種育苗這類事,婦人孩子就能勝任,餘出來的那部分勞力全都投入圍牆和房屋建造中。可以說,現在福村是舉全村之力在做這兩件事。


    為了磚瓦能及時供應上,魏一林又臨時收了幾個製磚瓦坯的學徒,他自己更是全日無休地守在磚窯旁,這才勉強跟上磚瓦消耗的速度。


    同樣是青磚瓦房,各家規製並不相同。畢竟鍾慶然不是爛好人,不可能村民所有費用都由他來承擔。雖說各家建房子的錢暫時由鍾家墊上,但鍾慶然也得考慮他們的還錢能力,要是為每家建個兩進院,他們要還錢還到猴年馬月?


    這裏可不是現代,村民沒有舉債提前消費的觀念。要不是鍾慶然給了他們足夠優惠,想必就算他給墊錢,也不是每家都樂意。


    鍾家的房子和以前一樣,是個兩進院,目前還沒有徹底建成。鍾家卻早在第二進院落正房落成時就搬了進去。現在情況特殊,誰還顧忌那麽多。畢竟鍾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福村這邊氣溫到目前為止,白天最高溫度還隻有十度左右,這種天氣下,長時間住帳篷就太遭罪了。


    “慶然,鹽庫存隻剩兩斤。”鍾慶書一上來就說明情況,其他什麽都沒說,隻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鍾慶然,那意思再清楚不過。


    鍾慶然做恍然大悟狀,他就說嗎,他好像忘了點什麽,這不,慶書就上門了。


    “慶書,這鹽嗎,確實不難弄。”鍾慶然將人領到堂屋,給他倒了一杯茶,“不,應該說知道方法後,是個人都能製鹽。我就想著,這事得定個規矩,咱村本就人少,我不鼓勵家家自給自足,那樣,整個村子就沒了活力。福村現在實行的各項製度,都是按著這個要求來。你也看到了,村裏現在有各種鋪子,當然,大多都是兼帶,大家主要精力都放在開荒和建房上。鹽這方麵,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有多簡單?”鍾慶書眼裏閃過精光。福村現在還如孤島一般,實質上卻不是,瀚海州是有人煙的,有人自然就少不了交流。


    鹽在大周朝是重要物資,朝廷管控得很厲害,販賣私鹽那可是重罪,被抓到都得重懲,想來鹽在瀚海州的地位也不會低,這要是福村掌握了製鹽的方法,並能持續不斷往外輸出,福村村民的生活定能更上一層樓。


    “少量製鹽的話,比砍柴麻煩一點。大批量製鹽,就前期需要投入大量人力,之後比少量製鹽省事多了。”鍾慶然將手中的熱茶一口幹盡,“走,我帶你去親自體驗一下。”


    鍾慶然喊上在隔壁忙活的簡明宇,進入灶房取工具。


    “慶然,你拿這些做什麽?”鍾慶書一臉茫然。


    邊上的簡明宇更是一頭霧水,他現在連要去做什麽都不知道:“慶然,你要去外麵做吃食?”


    “製鹽啊,這事三言兩語跟你們說不清楚,走吧,讓你們親眼見識一下,你們才會信。”不是鍾慶然藏著掖著,實在是平陽縣沒有鹽井之類,本地人都不清楚鹽到底怎麽來的。再說,就算附近就有鹽礦鹽井,那和他眼下做的差別也不小,他隨口一說,兩人倒是會信,隻是心中免不了生疑,那還不如讓兩人親自嚐試一番來得震撼。


    鍾慶然拎著一個吊桶走在前麵,鍾慶書抱著一口大鍋緊隨其後,簡明宇扛著一小捆柴稍後一步。


    “你這是去磚窯那個方向?”鍾慶書心裏有如貓爪子在撓一般,要不是他沉得住氣,怕早就如鍾慶竹一般上竄下跳,就為了從鍾慶然口中提前得到答案。


    “嗯,確切地說,是去沙灘。”鍾慶然對於能一兩句話就講清楚的事,曆來都是有問必答。


    鍾慶書:“就我們常去趕海的那個沙灘?”


    鍾慶然點了點頭,隨後加快腳步,他沒有吊人胃口的惡趣味,既然把他們兩人叫過來,那就沒什麽好隱瞞的。


    離福村最近的沙灘也就幾裏路,三人沒花多少時間就到了。


    將鍋和柴火擱在海岸上,鍾慶然領著三人在附近撿了不少石塊,簡明宇按照鍾慶然的意思,很快就搭起一個簡易灶頭。


    鍾慶然打上來一桶海水,倒入大鍋,蓋上鍋蓋,拍了拍手說道:“好了,就這麽大火一直煮,煮到一定程度,就會出現鹽。”


    簡明宇和鍾慶書兩人對視一眼,臉上的震驚之色怎麽都掩不住,異口同聲問道:“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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