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明宇可不敢真放她們進來,話說得那麽好聽,誰不知道她們打得什麽主意,說是蝗蟲過境都不為過。虧得這幾年,簡明宇自己立住了,不然,賺再多錢,也是為他們作嫁。


    “不用了,這麽辛苦的事,哪裏好麻煩奶奶和兩位伯娘,你們稍等,我這就給你們割肉。”簡明宇見皮是剝不下去了,幹脆拿刀先割了一塊鹿肉。


    他將院門打開一條縫,把肉遞出去,人別住門,堅決不放三人進院子:“奶奶,拿好了。我忙著呢,真沒空招待你們,你們迴吧,現在肉還算新鮮,趕緊做,等會就不好吃了。”


    “就這麽點?”石氏很是不滿,尖著嗓子叫道。


    “嫌少?要不我給您換塊更小的?”簡明宇可不慣著她們,他給的這塊肉少說也有好幾斤,哪裏小了?要不是他還想在河灣村住,他連點肉末都不會給這些喝他血的親人。


    “唉,我說明宇,我跟你二嬸那份呢?”魏氏擠到簡明宇麵前,彰顯她的存在。


    “大伯娘,您說得這是哪門子道理?我記得您和二伯娘可沒跟爺爺奶奶分家,拿三份你不覺得手重?還是說,是我消息閉塞,你們已經分出去了?”簡明宇可不好對付,說話直指關鍵之處。


    石氏狠狠瞪了魏氏一眼,她可不蠢,自然知道魏氏這麽說不過是想多要點肉,可這話被簡明宇這麽一說,就變了味,即便她心裏明白,也不能讓這個苗頭凸顯出來。


    魏氏張大了嘴,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個理,不過是仗著長輩的身份,想多占一點便宜。簡明宇這個家夥,真是越大越不好對付了,簡直就是人精一個。


    見魏氏吃了癟,二伯娘關氏便開始想其他辦法,眼珠子一轉,就有了個主意:“明宇,你爺爺馬上要過壽,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鹿肉補身不錯,你就送點這個當壽禮吧。”


    簡明宇麵無表情地看著關氏,一點都沒被她說動,用著毫無波瀾的語調說道:“爺爺既然身體不好,那吃鹿肉就不合適了,鹿肉可是大補之物,記得拿迴去少給爺爺吃點,免得補出問題來。”


    鍾慶然背過身悶笑,簡明宇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老人吃鹿肉正合適呢。


    見兩個媳婦都敗退,石氏不幹了,把鹿肉遞給魏氏,開始撒潑耍賴:“吃你點東西哪來這麽多歪理,不想給就直說,枉我們養你這麽多年,真是個不孝孫,早知道就不該讓老三娶你娘,也免得養出你這麽個豬狗不如的東西來,真是孽障……”


    簡明宇不想再跟她們浪費口舌,一用巧勁,便把抵著門的手給推出去,關門落鎖,動作非常利落幹淨。顯然,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迴。


    鍾慶然算是對簡明宇又有了了解,他沒想到簡明宇平時話不多,跟人理論起來,倒是半點不拙嘴。


    一開始鍾慶然還看得興味盎然,他算是長見識了,石氏都老大一把年紀,還這麽拎不清,童氏可比她好多了,盡管也有這樣那樣的問題,至少童氏不會這麽對待孫輩。


    後來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語,鍾慶然就有些不淡定了,簡明宇是石氏的孫子,又不是仇人,這是一個奶奶該說的話嗎?


    他正要上前跟人理論一番,被簡明宇拉住:“我說沒事,你搭上去,她可就找著由頭了。”


    鍾慶然心裏也清楚,這是簡家人的家務事,他一個外人實在不好參與。


    石氏在外麵罵罵咧咧好一陣,等到罵累了,這才離去。


    看熱鬧的人倒是瞧了一出好戲。對於簡明宇這麽不近人情的做法,年紀稍微大些的人,都有意見。年輕人則讚同居多,不過他們不掌家,說話聲音不響,也就隻能在心裏為簡明宇喝一聲彩。


    這就是典型的身份地位決定看法,那些上年紀的,他們年輕時可能也不是這個想法,可現在他們身份不同了,掌了家,做了長輩,想法自然也跟著變。老人想要維護自己的權威,自然不會待見簡明宇這樣的人。


    不滿歸不滿,他們卻也無法指責簡明宇。簡明宇已經分家,隻要逢年過節禮數到了,就算盡到他的責任,至於其他的,他願意給是心意,不願意給,最多弄點輿論逼迫他,要是他不懼怕,他爺奶也拿他沒辦法。


    簡明宇低頭看著簡明晨,很是認真地說道:“都聽清楚了?”


    “嗯。”


    “記住哥怎麽做沒?”


    簡明晨使勁點了點小腦袋。


    “現在你還小,哥給你擋著,以後等你長大了,這些你都得會,哥不可能給你擋一輩子。”簡明宇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沒哥這麽大力氣,一開門,估計就得被她們闖進來。所以,你要換一種法子知道嗎?你可以踩著凳子把肉丟出去。若這還不行,你就拎點禮去找村長,村長總要顧忌一下村裏的風氣,稍微約束一下,咱們日子就好過了。”


    ‘嗯。’簡明晨滿眼敬服地看著簡明宇。


    “好了,趕緊去添火。”


    簡明晨邁著小步子,臉上帶著掩不住的笑容,為有這麽一個哥哥而驕傲。


    鍾慶然由衷感到佩服,同時又有些心疼。簡明宇今年才十三歲,若他爹娘不出意外,現在應該還在父母羽翼下過日子,哪裏會如今日般心智成熟?苦難讓人成長,這話真沒說錯。


    “今晚在這吃吧。”簡明宇沒有經鍾慶然同意,就直接下了決定。


    鍾慶然自是沒有意見:“好。”


    簡明宇將一個鹿腿包好放進背簍,鍾慶然看到下麵還有一包東西,便問道:“這是什麽?”


    “巨蟒肉,味道還不錯。這些你拿迴去,我這還有,晚上給你蒸點。”


    鍾慶然:“……”


    他真心羨慕簡明宇的巨力,換成是他,碰到巨蟒,隻能動用福運珠保命,若靠他自己,便隻有逃命的份。


    “快去快迴,我還等著你幫我切肉。”


    鍾慶然見到簡明宇對他的態度,突然之間變得這麽不客氣,他一點沒生氣,反而心裏一鬆。這樣好啊,這意味著簡明宇沒再把他當外人,兩人間關係更進一步了。


    鍾慶然心情很是愉悅,連背上那滿滿一簍子東西的重量,都給忽略了,幼稚地踢踏著石子朝家走去。


    旁的也就罷了,鍾慶然背上的東西還是交給童氏保管比較妥當。他把背簍放在桌上,對著童氏說道:“阿奶,晚飯我到明宇家吃,這些你收好。”


    “是鹿肉嗎?”童氏掀開蓋子,躍入眼簾的是一整條鹿腿,驚唿道,“這麽多!怕不是比給他爺奶的還多吧?”


    鍾慶然撇撇嘴,上前討好地說道:“那當然。簡家奶奶真是看著就讓人糟心,還是阿奶對我好。”


    “就你嘴甜。慶然啊,這話在奶這說沒問題,外麵可不行,到時候傳出你的閑話就不好了。”童氏被誇的舒坦,但該教的她也沒漏下。


    “這個我曉得,我才沒那麽傻。阿奶,下麵還有點蟒蛇肉,不是很多,給我留點,其他隨您安排。”


    “放心吧,奶定給你留著。這些都是好東西,嚐嚐味道就成,哪能真當菜吃。”童氏去提鹿腿,由於使的勁不夠大,竟一下沒拎起來,忙加重力道,這才把鹿腿拿出背簍,咂了咂嘴,說道,“這鹿真大,明宇打獵本事越發大了。”


    說完,童氏把背簍放平,取出底部的油紙包,剛拆開,便有一股熏肉的香味撲鼻而來。不說首當其衝的童氏,連站在邊上的鍾慶然,也不由自主動了動喉嚨。


    “真香!明宇有這份本事,到哪裏都餓不著。”童氏稱讚過簡明宇不止一迴,每次見到他的灶上手藝,仍舊止不住要讚上一讚,“你三叔廚藝都差不多能夠著大廚的邊,可沒見他費心為我和老頭子做過什麽。”


    童氏也就這麽一說,並沒放在心上。在大周朝,小戶人家中都是女人上灶,鍾正禮不進灶房,是很尋常之事。


    鍾慶然沒接話,岔開話題道:“阿奶,不用太省。鹿肉今天就多做一點,讓每人都嚐幾筷子,剩下那些,留給您和爺爺吃。那東西性溫補虛,老人用著挺好。至於蛇肉,四嬸五嬸不能用,小的那幾個最好不要吃,嗯,對了,大哥也不行,二哥的話,奶奶您先問問他,要是跟大哥一樣剛成人,那也不要用……”


    童氏聽得一愣一愣的,蛇肉他們都吃過,哪裏那麽多禁忌?不過三孫子的話,她都記下了,合該那幾人沒口福。


    說了一大通,鍾慶然笑得賊兮兮的,貼近童氏耳邊說道:“要是爹和叔叔他們誰房事不順,阿奶,您就發發好心,讓他們多吃點鹿肉,準保他們晚上龍精虎猛。”


    童氏佯怒地拍了拍鍾慶然的頭,沒好氣地說道:“就你能耐,這事是你能說的?還沒長大就管起你老子的房事,被你爹知道,看他不拍你一頓。行了,這事我來安排。天色不早,趕緊去簡家,別讓他們等你一人,記得拿點禮過去。”


    “唉,我這就去。”鍾慶然飛也似得跑走了,迴房拿了包東西,又衝向門口,看得童氏心驚肉跳,直在後頭嚷著讓他小心。


    鍾慶然也就跑了這麽一段,現在可是炎炎夏日,盡管已是黃昏,氣溫依舊不低,他可不想弄得渾身汗津津的。鍾慶然好久沒這麽跑動,經了這麽一朝,感覺渾身都舒坦了不少。


    他到簡家時,簡明宇正在灶房忙碌。


    “這裏熱,你去堂屋桌上切肉。我切了樣品放在盆子裏,你直接照著做就成。”簡明宇迴頭看了鍾慶然一眼,交代完,便又開始忙手頭的活。


    一進堂屋,鍾慶然便看到條凳上擱著好幾個盆子,裏麵都是大塊的肉。走近一看,發現總共三種切法,一種切成薄片,一種切成丁,最後一種則是切成條狀。


    鍾慶然沒幹過這種活,簡明宇也沒指望他有好刀工,隻要能湊合就成。反正都是自家吃的,即便賣相不好看,也沒誰會嫌棄。


    鍾慶然挽起袖子,埋頭苦幹起來。可惜,架勢是有了,水平就那樣,不光切得難看,還切得慢。等他切完一盆,天都快黑了,晚飯也恰巧在這個時候做好。


    灶間很熱,簡明宇把飯菜都端到堂屋,對著鍾慶然說道:“你先吃,我得把這些肉先處理好。”


    “我跟你一起吧,兩個人能快點。天熱,不怕飯菜涼掉。”鍾慶然晃了晃有些酸脹的右手,切個肉都能切到手酸,他以往都白鍛煉了。


    “那好,你繼續,我去廚房。”簡明宇哪能不明白鍾慶然是在強撐,他也不戳破,隻端了一盆肉進灶房。


    片刻後,鍾慶然便聽到廚房傳出規律的“篤篤”菜刀敲擊砧板聲,他甩了甩手,感覺還能繼續,便在明晨的注視下,開始同鹿肉較勁。


    簡明晨倒是想幫忙,可是家裏就兩把菜刀,他總不能拿砍刀來切肉吧。兩個哥哥都沒開飯,他哪能先開動?便炯炯有神地盯著鍾慶然。


    鍾慶然都被盯得不好意思,為了讓麵子好看點,切得更慢了。


    等簡明宇切完一盆,鍾慶然才切了三分之一,真是讓他汗顏。


    簡明宇又端了一盆走。


    鍾慶然沒看到,簡明宇背對他時,嘴角不由自主上揚,連步子都邁得輕快了幾分。


    這次,鍾慶然沒再分神,可即便這樣,他的速度,也就堪堪達到簡明宇的一半。


    等兩人忙完,飯菜都涼了,簡明晨拿去熱了一遍。


    鍾慶然洗完手,覺得右手酸得都快抬不起來,可一上桌,整個人又精神了。雖然溫過一迴,菜味有些打折扣,但仍然極為可口,這都托了簡明宇廚藝高超的福。


    鹿肉和蛇肉都不是常見菜品,鍾慶然吃得心滿意足,一不注意就吃多了,便不甚不雅地攤在椅背上。他知道暴飲暴食不好,隻是美食在前,誰還管那許多。這個不能吃,那個也要忌,這麽做不行,那麽做不對,事事如此講究,人活著也就沒了樂趣。


    簡明宇把飯菜收好,放在井裏擱著,碗就交給明晨洗。


    鍾慶然感受到右手的異樣,轉頭一看,見是簡明宇,眼裏透著疑惑。


    “我給你按一按,省得你一會連東西都拿不動。”


    簡明宇勁道不小,鍾慶然覺得不怎麽舒服,便哼唧出聲。簡明宇隨即放輕力道,這下,鍾慶然舒坦了,眯起眼睛一臉享受。


    簡明宇隻小時候,看過他娘給他爹按背,這還他第一次給人按手,手法很是粗糙,鍾慶然不舒服才是正常情況,可他現在這副模樣又是怎麽迴事?


    這個簡明宇不清楚,就隻有鍾慶然心裏明白。


    見鍾慶然都快睡著了,簡明宇便不再忙活。


    鍾慶然:“……”


    不就享受一下簡明宇難得的殷勤嗎,怎麽就停了?


    簡明宇笑了笑,抬腳步出堂屋,示意鍾慶然跟上。


    “這是?不會是雞~吧?”鍾慶然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確定地說道。盡管他知道,這兩個毛絨絨的小家夥,定然不會是小雞崽,要不然,簡明宇不會特意領他過來看,但擋不住他這麽想。可這是什麽品種?看著跟小雞崽真的有些像,絨毛都還沒褪去,剛出生沒多久吧?


    “老鷹。”


    “嗯?”鍾慶然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就這兩個小東西?”


    估計是感覺到被人給輕視,兩隻幼鷹拿喙啄了鍾慶然一下。


    鍾慶然猛然收迴手指,揉了揉,麵不改色地承認他看走眼:“應該是鷹沒錯,這麽小就知道啄人,被它們叼一下還挺疼。”


    簡明宇看著鍾慶然這番作為,眼中隱隱含著笑意,拿出沒什麽味道的幹肉喂給兩隻幼鷹,直言他的意圖:“我家太小了,養鷹不合適,等它們大一點,我想放它們到逍山上生活。”


    “沒問題。”鍾慶然答應地幹脆利落,這點小事,隨便跟他說一聲就行,哪用的著這般正式。看到兩隻幼鷹吃得歡實,他有點手癢,也拿了一小條肉幹,塞進小鷹大張的嘴裏。


    簡明宇正要攔阻,見幼鷹毫無障礙地吞下,不免有些詫異。之前明晨也喂過,小鷹們可是一點都不給麵子,完全沒有進食的意願。現在倒好,幼鷹剛才還啄鍾慶然的手指,轉眼又肯吃他喂的食物,一副不計前嫌的樣子,真的是兇猛高傲的老鷹?


    鍾慶然身上秘密太多,簡明宇想不通,便不想了。


    “你沒給它們取名?老是小鷹小鷹叫著可不好。”鍾慶然興頭正高,指著一隻額頭毛色比身體淡的幼鷹說道,“這隻叫點白怎麽樣?”


    簡明宇沒有意見,心裏卻想著:這名字還真是直白,可惜它現在還是雛鷹狀態,不知道長成後是什麽樣子。要是長了一戳黑毛,叫這名字真好?


    “剩下那隻你來,最好取個差不多的名字。”鍾慶然玩鷹玩得很開心,盡管兩隻幼鷹除了喂食之外不怎麽搭理他,他也沒有氣餒。


    簡明宇思索了好一會,另一隻幼鷹通體淺黃色,總不能叫“阿黃”“小黃”之類吧,想起撿到它們的那天電閃雷鳴,便有了主意:“叫鳴雷吧。”


    隨著簡明宇話落,兩隻小鷹的名字就此定下。


    鍾慶然正想抱□□白,被簡明宇攔下:“小雞不能老抱著玩,會死,我想小鷹應該也差不多。”


    “這樣啊。”鍾慶然悻悻然收迴伸出去的手,有些可惜,轉而說道,“我怎麽覺著它們還沒小雞崽好看?”


    簡明宇默了,仔細打量兩隻幼鷹,他不得不承認鍾慶然說的是事實,隻是即便是事實,你也不該當著它們的麵說出來,看,遭報應了吧。


    鍾慶然縮迴被叼紅的手指,很是無語地看著眼前兩隻雛鷹。他不過一時手癢,不能抱,就用指頭逗它們,結果就被啄了。他是該慶幸這兩隻幼鷹很有靈氣,還是該為自己的手指頭默哀?


    簡明宇也看出來了,點白和鳴雷真的很聰明,它們似乎能感應到兩人的情緒,鍾慶然兩次嫌棄,它們都以啄手以示抗議。


    “好好養!等養好了,以後你進山,留一隻在家裏,到時候就不怕找不到你。”想到這點,鍾慶然也不嫌小鷹長得醜了,眼裏盡是欣喜之色。


    簡明宇眼神也明亮了幾分,不過他沒說的是,恐怕這兩隻鷹隻聽他們兩人的,就連明晨,它們都不愛搭理,想來其他人的待遇也不會好到哪去。


    鍾慶然沒養過鷹,自是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為鷹跟土狗差不多,隻要是一家人,不管誰喂的,它們都會吃。


    簡明宇不說,鍾慶然不清楚,兩人就這麽愉快地達成了一致意見。


    玩夠了,鍾慶然起身準備迴去。簡明宇讓他先等等,將擱在炕頭的一個小紙包取出來遞給他。


    “什麽東西?包得這麽好。”鍾慶然邊嘀咕著,邊拆開繩子,見是赤褐色的碎塊,一時不明白簡明宇的意思,拿在手上仔細一瞧,方才辨認出這是赤芝。鍾慶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現在心情非常激動,不是因為找到了他想要的靈芝,而是他實實在在感受到了簡明宇這份心意,連說話語調都帶著幾分尖銳,“你進山就是為了找這個?”


    “嗯。”簡明宇大方承認。


    “你不知道進山很危險嗎?這東西再值錢,也比不了你的命,下次別再這樣。”鍾慶然既感動,又著惱。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跟簡明宇提起這茬事。靈芝,麓山外圍也是有的,隻是沒有交界地帶來得多,他不過就隨口說了一句,也隻是想讓簡明宇上山的時候注意一下,絕沒有讓他進交界處的意思。


    鍾慶然第一次進交界地帶,是真的不太清楚那裏的狀況,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就是說的他嗎?況且,那次他們隻在交界處靠近外圍那片走了走,並沒有簡明宇這次那麽深入,這從他們當天就走了個來迴就能知道。越靠近深山,越是危險,簡明宇在裏麵待了兩天多,這活動範圍之大,遠不是當初那次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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