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慶然自是聽從鍾老爺子的話,他一樣清楚種靈芝這事幹係重大,不能隨意施為。至少,他暫時沒有往外售賣的意思。


    鍾慶然種靈芝,主要還是為了讓家裏人享用。他就不信,熬成湯汁或者磨成粉切成碎末,還有人能辨認出來,在他認知中,鍾家人可沒這份本事。


    鍾老爺子沒有立刻就去找獵戶預定靈芝,他現在這個狀態,容易讓人起疑。


    翌日用過早飯,鍾老爺子歇息片刻,便去串幾家獵戶的門。經過一晚上消化,他已經恢複常態,對靈芝能以平常心對待。


    河灣村獵戶有好幾家,一點田都沒有,隻靠打獵為生的倒很少見。大多都是種上少許田,多少能為自家提供些口糧,不過靠這些糊口顯然不成,來錢大頭還是憑借打獵。


    各家成為獵戶原因不一,有的是不會種田,隻能謀求他法,恰巧打獵本事還說的過去,有的則是打獵本事高,看不上種田這點小錢,當然,餘錢多了,一樣會買田,自己不願意種,難道還不能租給別人?


    通常,後者比較容易發家,前者也就混個溫飽。不過,一般來說,敢做獵戶的,大多數比村民日子過得要好,前提是不在山林中喪命。


    鍾老爺子將幾個獵戶家都轉了一遍,人不在家的,便跟他們家人說。每家不過說上幾句話,等他轉迴家,天光還早。


    簡明宇這幾個月分到的錢不少,為了讓他能安心使用,不被人懷疑錢財來源,鍾慶然雇他管理逍山。


    聽到這個消息,村裏不少人都在捶胸頓足,埋怨怎麽家裏孩子就不入鍾慶然的眼,要不然,這樣的好事怎能輪到爹死娘亡,爺奶叔伯不理的簡明宇?


    村民倒也罷了,親戚才是麻煩根源。鍾家人丁繁盛,自然親戚也多。基數一大,出現極品概率就高。這些上門的親戚還稱不上極品,隻是有點私心罷了,都想把簡明宇擠走,換成他們。


    若是鍾老爺子夫婦和鍾正仁夫婦的親戚,那倒也說得通,其他幾個嬸子的親戚又算怎麽迴事?還好,這些人也好打發,童氏直接給拒了,難纏的是鍾慶然外公家。


    說起這個,鍾慶然就有些想不通。他和外家關係並不好,隻比陌生人好上一些,每次見麵都是走個過場,打過招唿,他便不用作陪,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沒人會管。


    都這樣了,他外婆竟然親自來找明氏。難道利益真的那麽重要,重到可以讓他們忽視彼此間感情淡漠的問題?


    鍾慶然自問給的錢不多,一個月也就二兩,比大多數管事都要低。


    這是他和鍾老爺子商量後得出的結果。簡明宇還沒成年,給太多,不好,這個價格,剛好合適。


    鍾老爺子是真心這麽想,鍾慶然則還帶有其他心思。他這麽做,旁人隻當是他照顧簡明宇,不會想七想八,而要是給的工錢高的離譜,人們就該想,他和簡明宇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欲為人知的關係。


    在沒有確定雙方心意前,鍾慶然不想把別人的目光引向這上麵。


    “翠兒,慶然真的不考慮其他人?你去說也不行?”丁氏臉色不是很好看,不死心地問道。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慶然的事我可做不了主。前頭那麽多人來說情,都給婆婆拒了,想來就算是他的外家,也不會是例外。”明氏也有些沒麵子,可這事她都習慣了,再難堪,也不會為了麵子,就攬下不能攬的事。慶然小時候,她還會做做主,可一次兩次碰壁之後,明氏要是還學不乖,那可真就蠢到沒救了。


    “不換人,那加個人成嗎?”丁氏不想白來一趟。鍾家發達了,她從明氏那也得了不少好處,可也沒有一個月固定進賬二兩來得實在。家裏幾個兒子,可都還在地裏刨食,當管事既體麵,活又輕鬆,誰家不想啊。盡管工錢有些低,那也是對於管事一職來說,在農戶心中,可不就成了香餑餑。


    明氏一時愣住,她沒想過這點,有些遲疑地說道:“娘,您稍坐,我去給您問問。”


    明氏說是這麽說,其實她並不抱多少期望。就那麽一個小山頭,用得著請兩個管事嗎?能管的就沈長貴一家四口人,難道還要兩人分?


    不出明氏所料,鍾慶然想都沒想就拒絕。


    丁氏聽了,也沒轍,翠兒家哪個孩子都可以商量,偏偏是連女兒女婿都管不了的鍾慶然,她這個當外婆的,就更沒法管,童氏可還在鍾慶然身後虎視眈眈盯著。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丁氏隻得悻悻然迴去,事沒辦成,她哪還有心思待在閨女家。


    鍾慶然雖然在逍山上撒了不少草藥種子,卻並沒有破壞原先的植被,逍山依然是逍山,不會成為農田。不過有人常年活動,環境終歸有所變化。


    最明顯的便是一條條人為踩出來的小徑,還有就是果樹和藥草周圍雜草稀疏,沈家每隔一段時間會去除草澆水,頻率不高,沒別的原因,人手不足罷了。


    鍾慶然覺得現在這樣不錯,他暫時還不想讓逍山變成人工種植藥園。野生草藥,藥效比人工培育出來的高,他目前這種做法,正好介於兩者之間,不是特殊病症,一般來說,藥效基本夠用。


    當然,這是在沒有算福運珠被動加成的情況下,若是連這都算上,依照之前的情況來看,效用,甚至可能比同等品質野生藥材還高。


    這一天,沈長貴做完活,照例去巡山。這一查不要緊,他發現有片藥草長了蟲子,試著用手抓,結果抓完後,用不了多久,又還是老樣子,甚至蟲子影響範圍還擴大了。他急得不行,隻能去河灣村找鍾慶然。


    聽了沈長貴的形容,鍾慶然配了點殺蟲藥水,想了下,又迴房拿上進山常備物品——驅蟲粉。對於蛇蟲鼠蟻,驅蟲粉很管用,他就想著,肉眼能見的害蟲也應該歸類於此,先拿過去試試,不行再噴灑藥水。


    鍾慶然已然去世的爺爺的確是個能人,他不僅會中醫術,還擅長炮製藥材,最讓人無語的是,連藥農的活都包了,這還不算,他還會土法配置各種草藥病害藥水,但凡藥草相關問題,基本就沒有他不會的。


    鍾爺爺教出來的孩子鍾慶然,就要遜色許多,他除了藥材炮製和草藥種植有部分親自動過手,其他,諸如中醫術、病害防治,可就全流於表麵,隻記了一肚子知識。


    目前,這些寶貴的資料,鍾慶然全都抄錄下來,裁製成冊,珍藏在防蟲的樟木箱內,不光如此,他還放了一包驅蟲粉在內,雙重保護之下,要還是被蟲給蛀了,那他除了認命也沒別的辦法。


    鍾慶然覺得他挺厲害的,很多從沒做過的事,隻憑著記憶中的知識,就能照著原樣做出來,由此可見,他的確繼承了他爺爺的部分天賦。


    最近,鍾慶然時常去逍山走走,一次兩次不覺得,次數一多,他就覺得老靠雙腳走路太浪費時間,改天得去買一頭牛。


    鍾家現在田地比原先多了至少一倍,牛車使用率很高,忙的時候,一頭牛都不夠用。牛這東西,怎麽著也是個活物,不能使命用,把牛給累倒就不值當了。


    鍾慶然偶爾用一次還行,三天兩頭霸占,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沒道理讓牛放著活不幹,反而給他充當座駕。


    心裏想著事情,時間就過得飛快。一晃神,鍾慶然就來到逍山腳下。


    在沈長貴帶領下,兩人很快到了地頭,鍾慶然便讓沈長貴下山。


    沈長貴半點遲疑都沒有,他以為主家是要避著他做事,這在大周朝實在太過尋常。哪家有個獨門技藝,還不都得捂好了,斷沒有白白教給別人的道理。


    鍾慶然倒是沒想過這點,他不讓人留下,是怕被沈長貴見到驅蟲藥的驚人異象。


    他這次拿的是強效驅蟲粉,即用藥量沒經過刪減的原版。來時,鍾慶然在香囊外麵裹了一層油布,包得很嚴實,藥粉味道不能散到空氣中,自然沒法發揮功效。


    長蟲子的藥田,恰巧就是鍾慶然最看重的三七。他蹲下身體,扳起一片葉子仔細查看。由於學得不甚到位,蟲害有多種,鍾慶然一時瞧不明白這到底是哪種,


    察看了好幾株,依舊是這個結果。若沒驅蟲粉這個蟲類克星,鍾慶然就隻能撒適用範圍最廣,功效卻不強的大眾藥水,若這還不成,便隻能一種藥劑一種藥劑嚐試,這不僅讓勞動量大增,而且還費錢。總不能因為自產自銷,就把他配的藥當作零成本看待。


    瞧夠了,鍾慶然也不再費心琢磨。他把油紙撤掉,頓時,一股特別的味道飄散在四周。


    鍾慶然快速行動,先圍著三七田邊沿撒了一圈。他的目的不是驅趕,而是殺滅。逍山那麽大,蟲子挪個地方,還不是照樣禍害他的藥草。


    等做好這些,看到擱在一邊的噴壺,鍾慶然心底猛然起了一個念頭,驅蟲粉要一株一株抹過去,這得費多少勁?還很可能漏株,不知道兌成藥水,效果還在不在。


    想到便做,鍾慶然把驅蟲粉融進噴壺中,挨株噴灑,沒過多久,活便幹完。


    當下,不是成片種植的好處就顯現出來。各種草藥都分散開,同一種,也分好幾處地方栽種,譬如眼前的三七,占地不大,目測也就一兩分,處理起來非常容易,


    鍾慶然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把驅蟲粉當殺蟲劑用,這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讓他都忽視了藥水刺鼻的味道。


    等了一刻鍾,鍾慶然彎腰仔細查看葉麵,由於沒帶手套,噴了藥水後,他不好用手直接接觸,就隻能特意找一些正反麵比較容易觀看的葉子。


    從他抽樣的那幾片葉子情況來看,驅蟲藥水功效還不錯。為了得到更加全麵的數據,鍾慶然去附近找了跟枯枝,翻開葉麵仔細探查。


    成果很是喜人,那些蟲子都死了。


    扔掉枯枝,鍾慶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碎葉,有些可惜地看了眼浪費掉的那麽多驅蟲粉。誰讓他一開始沒有想到,把驅蟲粉兌成藥水的辦法,總要付出點代價不是嗎?


    簡明宇的管事職位,其實還真就是鍾慶然,為了讓他有個光明正大花錢的名目而立的。他平時也常來逍山,倒是沒有天天光顧。


    也由於此,逍山出事情,沈長貴都是找鍾慶然解決。


    鍾慶然又等了會,見三七確實沒事,便轉身準備走,哪知竟見到簡明宇上山的身影。


    “你怎麽來了,長貴說的?”


    “嗯,情況如何?”簡明宇說話的聲調帶出點憂色。


    他也種了好幾年莊稼,有些病害,時間趕得巧,正好在成熟前,減產不會嚴重,有些,則隻能將病了的作物全株鏟除,以避免傳染給其他莊稼,好歹還能保住一些收成,還有些,則完全沒救,一病就病一大片,這樣的損失,對於農家來說可是極大打擊。


    “我看著沒問題了,要不你再幫我檢查一下。”


    “好。”


    “別用手碰。”鍾慶然將扔在一邊的枯枝遞給簡明宇。


    走了一圈,簡明宇得到的結果跟鍾慶然完全一樣。他早就看到撒在三七邊沿的藥粉,一聞就知道是驅蟲粉。


    簡明宇看了眼地上的粉末,又聞了聞三七田中那濃鬱刺鼻的味道,有些不解,卻也沒開口詢問。


    “走吧,天熱,去泉池那坐坐。”鍾慶然緊了緊頭上的草帽,感受著身上的黏膩,開口提議道。


    “你先去,我把這些用土掩下。”簡明宇手指著撒在地上的藥粉說道。話還沒說完,他就開始行動。


    鍾慶然抬頭看了看,萬裏無雲,顯然又是一個豔陽天。近些日子,氣溫總算提上來,人稍微一動,就要出一身汗。他沒帶鋤頭,留下來也沒啥用,就起身往山下走去:“一會你忙完了,先去山泉那,我去拿點東西。”


    簡明宇聞聲抬頭時,隻瞧見鍾慶然的一個背影,笑了笑,繼續埋頭幹活。


    泉池建好後,鍾慶然三不五時會走一趟逍山,他就在這邊屋子裏留了些不易壞的幹果點心。正巧今天碰到簡明宇,他便來了興致,幹坐著太過乏味,嚼點東西就不會那麽無聊。


    很快便到了山中小院,鍾慶然把藥水和噴壺擱下,清洗幹淨手臉後,才拿著一包東西出門。


    泉池邊雖沒有挖洗澡堂,倒是留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小坑,大熱天可以在這裏舀水衝洗,人一走,坑裏的水一部分滲入土中,一部分則被炎炎烈日給蒸發掉,不會讓泉池邊出現泥濘的景象。


    簡明宇可以說是和鍾慶然差不多時間到達,兩人在岔道口相遇,並肩朝泉池走去。


    鍾慶然不得不服,簡明宇幹農活就是利索,他不過走了個來迴,也沒在房裏多待,兩人速度竟然相差無幾,讓他來幹,可不止這點時間。


    泉池邊,水桶和葫蘆瓢準備了好幾個,都擱在亭簷下,不會被日頭曬到,隨取隨用。


    逍山現在總共就六人,鍾慶然上山前,就跟沈長貴一家說過,讓他們這個時間不要進山泉。其實,不跟他們說也沒關係。池子附近已經被柵欄圍起來,門從裏邊鎖上,即便有人貪涼,也闖不進去。


    這些設施原本是沒有的,後來鍾慶然老是往山上跑,有時候還帶著弟妹過來,便讓人給弄了一道防護。


    鍾慶然趁著剛進涼亭,署意沒消,趕緊打水清理自己。眼下隻有他和簡明宇兩人,鍾慶然一點都不避諱,把上衫脫了個幹淨,褲子也挽到大腿根,痛痛快快洗起涼水澡。


    “你別杵著啊,過來一起洗,都是男人,有什麽不能看的。等會身體涼下來,再洗就不舒服了。”鍾慶然擦著上身,見身邊沒動靜,一看才發現簡明宇還背對著他靠在欄杆上,便催促道。


    簡明宇半合著眼,眸中似有暗光閃過。村裏男娃子在河邊洗澡的多了去,當然,他們是趁著天將黑的時候,也不會像鍾慶然這般,幾乎等於光著身體。不過,現在和那時情況不同,這裏就他們兩人,確實不用顧忌太多。


    簡明宇會遲疑,自是因為他能感覺到,鍾慶然偶爾看他的眼神不對,他又不是性子粗咧之人,當然要避著點。


    現在嗎,鍾慶然都打招唿了,他要再這般,反倒顯得他心裏有鬼。


    簡明宇身上穿的是幹活的衣服,還能見到幾塊補丁,比起以往補丁撂補丁的情況,可是好了很多。


    不是簡明宇摳門,幹活嗎,穿好衣服純屬浪費。就算他手頭有錢了,穿這一身,他也沒半點不好意思。


    鍾慶然當然也不會對此有意見,他看著甚至還有點親切。不說鍾老爺子夫婦,就是他在現代的爺爺,幹活時穿的也是舊衣服,當然,補丁是見不到的。


    下了決定後,簡明宇便立馬行動。這還是鍾慶然第一次看到,簡明宇在他麵前擦洗身體,常年不見陽光的上身,膚色和臉上差別明顯,看著卻並不讓人覺得礙眼。


    簡明宇比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壯實許多,個頭也躥升了一截,腹肌明顯不是一塊,但仍是少年人的體形,略顯單薄。


    鍾慶然自己也是這般,都處於拔高的年齡,縱向生長迅速。真要說起來,鍾慶然還不如簡明宇。他是好夥食養出來的好身體,簡明宇的身形,可是常年勞作而來,結實有力,兩者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老盯著人看,可是不妥的行為,鍾慶然嫌偷瞄一眼太過麻煩,幹脆加快清洗身體的速度,本來就是他先一步,動作變快之後,等他洗完,簡明宇才剛擦完上身。


    鍾慶然換上備用衣衫,一身清爽,光明正大歪靠在欄杆上打量。沒事幹和有事做自是不同,即便看得簡明宇皺眉,他也不好說他。


    鍾慶然還有點良心,欣賞夠了,便決定放過他。


    簡明宇背對著鍾慶然,對於背上火熱的視線,他有刹那繃緊身體,隨後他覺得對鍾慶然的目光太過敏感,這樣不好,鍾慶然壓根沒表露過,誰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放鬆下來後,簡明宇便視鍾慶然如無物,一門心思放在清理身體上。


    簡明宇這般自然而然的動作,更加吸引鍾慶然的注意力。他拿起石桌上放著的幹果,隨手挑了一樣,愜意地一邊吃,一邊賞景,隻是不知賞的是何種風景。


    穿戴好,簡明宇總算逃離剛才的尷尬境地,很是自然地落座在鍾慶然對麵,抓了一把花生,剝開一粒嚐了嚐,味道還行,沒他自己做的好吃,一連吃了幾顆,當即決定下次多做點,留著給慶然當零嘴。


    吃完麵前這把,簡明宇撣了撣手,說道:“我想讓明晨跟著你五弟一起進學,他還有些不樂意,就怕我一個人做太多事情給累壞了。”


    說著說著,簡明宇臉上浮起淡淡的笑容,明晨有這份心思很好,他可不想養出個白眼狼來。


    聽到進學,鍾慶然才想起鍾氏族學,一樣對河灣村其他姓村民開放,不過束脩就差不多按著正常學堂來,隻便宜那麽一丟丟。


    “決定了?”


    “嗯。入秋後就送明晨過去。”


    “那倒好,慶涵有伴了,到時候讓明晨照顧一點。”


    “好,我迴去就跟他說。”


    “你家房子不行,你準備什麽時候起新房?”鍾慶然也無奈,簡明宇有錢不能花,實在太過痛苦。菌菇的事情不可以往外說,鍾慶然絞盡腦汁,才想出讓簡明宇當逍山管事這麽個幌子來。


    “怎麽也要入秋後。”


    “那倒是,做戲做全套,還是謹慎點好。”


    即便手頭攢著銀子花不出去,簡明宇卻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好。大事做不了,起碼能改善日常生活。吃食衣衫,他都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精打細算,能不買就不買。他也不再一天到晚盯著地裏那點出息,多了幾樣活幹,反倒比以往還清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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