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碩王府發生的事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市井小販們是最八卦的了,傳來傳去,竟把挨板子傳成皓祥被用了酷刑!畢竟當晚皓祥的叫聲著實淒慘了點。


    傅恆由著福晉幫忙整理朝珠官帽,皺眉提了兩句,“這碩王府剛剛被皇上賜婚,竟鬧出這麽個事來,待傳到皇上耳裏還不知會如何想,這個皓禎真是不爭氣。”


    福晉替他正了衣冠,後退一步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才笑道:“老爺何必生氣,那家人行事一向不怎麽著調的,當初碩親王一意孤行將一個異族舞女封為側福晉,隨後卻又丟開手任她們母子自生自滅。說起來,我們女眷有什麽聚會的時候,碩王福晉從來都不帶側福晉出席的,有人問起,她就說側福晉身體有恙,這麽多年,大家對那位翩翩側福晉的印象就是體弱多病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麽一層。”


    傅恆歎了口氣,說道:“一會兒下了朝,我得去和嶽禮說一聲,家宅不寧可不是什麽好事,府中發生的事弄得人人皆知,這碩王府也該好好清理一下了。”說罷轉身出門上朝去了。


    皓祥趴在床上假裝養傷,翩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用手帕抹淚哭道:“我的兒怎麽這麽命苦?若我的出身能夠高些,今日我兒也不會受人欺負了。你阿瑪他竟然狠心至此,我……我這麽多年真是看錯了他!”


    皓祥見丫鬟們都在門外,便坐起身幫翩翩擦了擦眼淚,悄聲道:“額娘莫哭了,我這都是裝的,昨晚我故意叫得那麽淒慘,把那兩個家丁都嚇壞了,根本沒敢用力,隻是做做樣子罷了。我一點事也沒有,不信你看。”說著就下地走了兩圈,以示自己沒有受傷。


    翩翩見他如此嚇了一跳,忙要起身去扶,看到他確實是沒事的樣子才放下心來,責備的說道:“這麽大了還是毛毛躁躁的,快迴床上躺下,萬一被人瞧見了,你阿瑪又要發火。”


    皓祥聽話的迴到床上躺好,見翩翩情緒低落,知道她是不甘心母子倆被嶽禮如此忽視。便笑道:“額娘,阿瑪不把我們放在心上那是他的事,反正我現在也長大了,早過了孺慕父親的時候了,日後咱們隻管過好自己的日子,不去在意他便好了。”


    翩翩聽兒子如此說又掉了眼淚,哽咽的說道:“那皓禎行事也多有不妥之處,王爺卻問也不問,反差如此之大,恐怕日後這王府也不會分給你多少東西了。”


    皓祥滿不在乎的拍拍她的手說道:“額娘你就別擔心這個了,我和多隆正打算合夥做生意,多隆跟我關係好,有他拉拔我,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這王府的產業我偷偷去看過了,經營的一點都不好,收益逐年減少,統共也沒多少,這個爛攤子還是留給皓禎吧。”


    翩翩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王府的產業真的不多了?”


    皓祥肯定的點頭道:“總之您就放心吧,我有自己的打算的,您就隻等著享清福就是了。”


    這邊安慰完翩翩,讓她迴房休息。皓祥又吩咐新換的丫鬟秀菊去打聽一下皓禎那邊有什麽動靜。沒一會兒就見秀菊一臉神秘的迴來了,說道:“爺,大少爺那邊的動靜很大呢,奴婢隨便問了兩句,就打聽出來了。昨晚啊,大少爺迴房睡覺據說不敢熄燈,半夜噩夢連連,大喊大叫的,聽說是叫著什麽‘狐仙別來找我’這類的話。”


    皓祥笑了笑,說道:“哦?看樣子他比我慘多了嘛。”


    秀菊笑道:“可不是嗎?剛才奴婢遠遠的看了一眼,大少爺臉色蠟黃,眼圈黑黑的,比昨天臉色差了好多呢。而且他夢裏還提到了‘吟霜’,現在王爺正問他‘吟霜’是誰呢。還有啊,福晉見大少爺這樣,想去請個道士做法,結果被王爺訓斥了一頓,嗬嗬。”這個丫鬟以前是他身邊的三等丫鬟,對主子很是忠心,是皓祥觀察了身邊幾人之後親自提上來的。


    皓祥的院子比較偏僻,離正房那邊遠了些,他神識隻有三百米的範圍,看不到直播隻能聽丫鬟轉述了。歎了口氣,連著幾個時空都沒有靈氣,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築基啊?可惜連塊好點的靈石也找不到,不然擺擺陣法,也多少能修煉一下。如今,還是把看不順眼的腦殘清一清吧,當初可是答應了師叔會幫她清理異類的。


    皓祥之前給白吟霜那個白狐炕屏上附了個咒,一到光線暗的地方,那隻白狐就會變成血紅猙獰的樣子,隻是個小戲法,不過白吟霜將那白狐繡得活靈活現,也難怪皓禎被嚇壞了。他們可是以那個炕屏定情的啊,繡的和多年前皓禎捉放白狐的場景一模一樣,這下子心理陰影恐怕是消除不了了。


    雪如知道了白吟霜的存在,自然不能容忍有人破壞她兒子的前程,趁王爺上朝時,帶著秦嬤嬤和一幫家丁就去了帽兒胡同。下了馬車,秦嬤嬤喝令小寇子帶路,小寇子心裏苦不堪言,早知道今天就不要睡懶覺了,現在被福晉抓著找來這裏,迴去肯定要被貝勒爺罵了。


    小寇子不情不願的走到了白吟霜住的宅子,大聲喊道:“白姑娘,我們家福晉來了。”


    秦嬤嬤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怒道:“沒眼力見的東西,在這種地方吵嚷什麽?生怕別人不知道福晉在這嗎!”


    小寇子委屈的捂著臉不再做聲,見福晉走進院子連忙搬了把椅子擦了請福晉坐。裏邊白吟霜聽見喊聲緊張的跑出來給雪如請安,雪如見她小家子氣的樣子皺了皺眉,冷聲道:“抬起頭來。”


    白吟霜強忍著顫抖抬起了頭,雪如和秦嬤嬤都怔了一下,覺得這姑娘好麵善,不過也沒有多想,秦嬤嬤板著臉說了一堆大道理,意思就是給她錢讓她主動離開,不要影響到貝勒爺的前程。


    結果白吟霜梨花帶淚的表示從不奢望名分,隻求守在這座小院子裏等著皓禎偶爾的駕臨。對於這種不識抬舉的人,雪如是打心裏厭惡,再加上她哭哭啼啼、妖妖嬈嬈的樣子,看著就不是什麽正經姑娘。想到皓祥說過的“與熱孝歌女苟合”,再看這白吟霜一身孝衣頭戴白花,隻覺心裏一股怒氣壓也壓不住。


    這事若是傳出去,別說駙馬了,皓禎的一輩子都毀了!兒子自然是個好的,定是這狐狸精勾引的兒子犯了糊塗!秦嬤嬤嘴皮子都說幹了,白吟霜隻哭著重複自己和皓禎的真情,最後竟還衝到丼邊要投井。


    府裏剛剛出了一堆的事,若是這會兒白吟霜又投了井,王爺肯定會責罰皓禎的,沒辦法,擔心皓禎反彈,又擔心白吟霜出什麽幺蛾子,雪如隻好把她帶迴了碩王府當個伺候的丫鬟,放在眼皮子底下,總不會出什麽差錯的。


    翩翩得知了消息,不可思議的對皓祥說道:“福晉把那個歌女帶迴府來了!聽說皓禎每天去福晉那裏請安,一坐就是幾個時辰,生怕那歌女受了委屈。額娘還查到那歌女有個繈褓,據說是富貴人家遺失的女兒,也不知是真是假。”


    皓祥喝著翩翩特意給他熬的雞湯,笑道:“管他呢,先前是想抓住皓禎的把柄,沒想到他先鬧了起來,既然現在白吟霜已經進府了,您就別再管他們的事了。府中阿瑪和福晉的眼線眾多,萬一以為咱們別有企圖就不好了。”


    養了幾天,皓祥覺得應該差不多了,就宣布自己已經痊愈了。二房這邊高高興興的擺了桌酒菜慶祝著,雪如卻是沒時間再來找麻煩。


    她把白吟霜帶迴府本是個權宜之計,誰知白吟霜出身市井,卻像個千金小姐似的什麽也不會做,整日裏就知道和皓禎眉來眼去,晚上房裏還常常又彈又唱的。幸好把她安排在了荒廢已久的院子裏,不然周圍的人還要不要休息了?


    最可惡的是她說白吟霜兩句,皓禎就會站出來對她咆哮,養了十幾年的兒子,如今為了一個歌女就對自己大唿小叫的,雪如氣的心口直疼,對白吟霜是越發厭惡了。其實皓禎對白吟霜也是心有餘悸的,那天他正和心愛的梅花仙子甜蜜相依,一轉頭卻看到炕屏上血紅猙獰的狐狸頭正對他呲牙,當時他就被嚇得滾落在地,雖然白吟霜把那炕屏收了起來,可那記憶實在太深刻,隻是一時放不下對白吟霜的情誼才會多家維護。


    這天嶽禮下朝在雪如這裏用飯,看到白吟霜的時候仔細端詳了一下,笑道:“這丫頭倒是和你年輕時長得很像。”


    雪如心裏一驚,揮手讓白吟霜退了出去。之前皓祥鬧騰的那些事,她根本沒心情觀察白吟霜,自然也就沒對她產生什麽憐惜之情,如今聽到王爺的話,隻當王爺是看上了這個丫頭,心裏恨得咬牙切齒,迷惑了皓禎又來迷惑王爺,真當她雪如是吃素的不成!


    嶽禮隻是覺得見到白吟霜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又覺得她樣貌與福晉有些相像,這才隨口說了一句,雪如還真是誤會他了。從此,白吟霜就成了雪如的眼中釘,因著皓禎的緣故,雪如不能隨意打發了她,可是私下裏讓她受點苦,還是輕而易舉的。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一一扔的地雷,麽麽噠~~~


    本來是想讓公主折磨一下小白花的,不過大家都不喜歡她嫁過來,那就讓福晉來吧,咳,母親折磨女兒什麽的……很不錯嘛,對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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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家發表!---作者:蘭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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