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漸漸由濃轉淡,一晚上都肆風的寒風開始歇停下來,跑完兩圈的容照迴到帳蓬裏,拉開自己的睡袋,再到上麵鋪上棉被準備入睡。


    “發泄迴來了?”有人迷迷澄澄地開了口,是謝景曜的聲音。


    容照閉上眼,有些疲倦地應了聲,“嗯,跑了兩圈。”


    “何苦呢,大晚上的不睡覺,非常出去吹寒風。放開一點,別老把耳朵支著,給,拿去塞著,保準聽不到什麽。”謝景曜從暖暖的睡袋裏抬手出來,立馬是被冷到“茲”了口冷氣,“棉花,快拿著!”


    容照愣了下,接過他遞來的棉花,“哪來的?”


    “還能哪來了?衛生員哪裏搞的醫用棉。我這叫未卜先知,提前準備。”謝景曜挑著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一睡下就立馬塞上,就知道隔壁帳蓬裏肯定會有動靜。”


    在睡袋裏動了動,謝景曜搓了下手臂,嘀咕含糊地說了句,“真冷。”


    棉花在手指間捏了捏,容照猶豫了下還是把棉花塞進耳朵裏,多少有點作用,不過,這麽晚了,顧晨肯定睡得香,昭安也跑了幾圈,哪裏還有什麽精力呢。


    閉上眼前,朝謝景曜說了句,“以後別跟我睡一個帳蓬,睡迴自己的帳蓬去。”


    “就八號那空襲報警一樣的唿嚕聲,你也能睡得著?”


    要不是睡在睡袋裏,容照還真想踹過去,隊員們哪怕是睡得再沉,也不可能會打唿嚕,真是睜眼說瞎話,草稿都不打一個,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這邊段昭安進了帳蓬後並沒有睡下來,而是靜靜地,目光溫柔地看了顧晨一會兒後,替她攏了攏被角後俯身在她額角上落了一個輕吻,便輕輕地離開帳蓬。


    走到容照的帳蓬時,便聽到謝景曜睜眼說瞎話,八號,八號以前確實會打唿嚕,後來……後來就沒有了。


    進了猛虎隊,你將會是連打唿嚕的權力都沒有。


    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失眠的人多,段昭安一進八號的帳蓬,就聽到八號一口純正東北音的迷澄聲,“咋地迴來了?不是跟副隊哥倆好去了麽?還迴來幹啥呢,老子一個人睡,舒服著呢。”


    “是我。”段昭安把睡袋一鋪,不到一分鍾衣服脫了,人也鑽進睡袋裏躺著了。


    八號一個激靈,蹭地是連人帶著睡袋坐起來,“咋了?大半夜地被零號趕出來了?”怎麽聽著,都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在裏麵。


    “淩晨三點,六點半集合,你不打算睡了?準備跑兩圈?”


    “不帶這麽威脅的吧,立馬入睡!”八號眼一閉,往後一仰,……閉著眼入睡。好一會後,八號動了動腦袋,視線直往段昭安那邊瞄過去,“咳,咳……咳……。”


    “感冒咳嗽找衛生員。”


    八號一聽就樂了,原來還沒有睡呢,小聲地,一臉的興致勃勃問起,“二號,跟我說說,你咋個被零號趕出來了?你們倆人不是有那咋的咋關係麽?咋還被趕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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