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闔了眼,那精致的眉目隨著闔合,一身的凜冽便淡了許多,像是上古寶劍藏了鋒芒,有的隻是不容小窺的厚重,“好不容易抱迴來的媳婦,再給別人抱去,我段昭安未必活得窩囊了些。”


    那意思就是選中的媳婦一定是自己的媳婦,別人想搶也是不能的。


    趙又銘可沒有他這麽樂觀,濃眉輕地皺了下,有意想多問問,又擔心會惹得這位太子爺的嫌,忍了會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顧晨對容照並沒有其他意思,而她早在那年去昆侖山時就與容照說清楚了。顧晨的性子你是知道,是個言出必行的主,她已經拒絕的容照,就算他再努力也是枉然。”


    段昭安確實是了解顧晨,因為一分了解,才能抱得美人歸。


    縱容著她,相信著她,寵愛著她,更給予讓顧晨可以翱翔的天空,讓她無束縛,無約束地恣意地行走著,無條件地由著她,絕對不幹涉她任何一個決定,這就是段昭安對顧晨的愛,一份任由顧晨索取的愛。


    趙又銘聽了後臉上露出詫色,好一會才讚歎道:“確實是一個品性高潔的姑娘,要是換成其她姑娘,隻怕……是要吊著容照了。”


    容家雖比段家差了點,可也是跺個腳地也跟著震三震的大世家,據說,容老夫人的規矩可是一套一套的,比段家不知道要嚴多少。


    成為容家的媳婦……,是個累人的事。


    “顧晨的眼裏從未有家世一說,她若看中的人,哪怕是個乞丐她也不會介意。家世、權勢、金錢在她麵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而在宣州的翟家,劉桂秀亦是如此地顧晨慈愛道:“不管男方家世如此都不用怕,咱憑的是自己的本事,不怕別人說閑話。什麽高攀了那都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人說出來的妒忌話,咱做人隻要身正、心正不走邪門歪道,走到哪裏都不怕,窮點沒有關係,照樣能仰首挺胸走下去。”


    如親媽叮囑自己的女兒一樣,語言盡是拳拳關愛之意。


    顧晨卻在暗中皺了下眉,等她說完後,眸色斂了少許,漆黑似夜的眸子看著劉桂秀,問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說過什麽?”


    ……


    “啊,沒有,沒有,沒有說過什麽。”劉桂秀哪裏料到自己就這麽一說,自家的娃兒一下子猜中,頓時慌了起來,連忙迭口否認,更是站起來,道:“太晚了,你你……早點休息。我,我也迴房睡了。”


    顧晨未起身,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淡道:“劉姨,你在我心裏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希望我的家人為****太多的心,也不希望你從別人哪裏聽到一些不好的話,卻隻悶在心裏自已愁,而不告訴我這個當事人。”


    “在宣州你認識的人少,如果你不願意說出來,我也不介意猜一猜,你是知道,我要知道的事情從來都是瞞不住我的。”


    顧晨是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對她還有所隱瞞,臉色有了絲沉色,便讓劉桂秀心裏慌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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