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美容院等了一個多小時的範雨燕尾正在優雅地品著英國紅茶,哪曉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沈岑扭動水蛇腰,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裏的背影,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小醜鴨變天鵝?童話故事也信?私生女也想分變鳳凰,笑話了。”


    樹葉搖動,片片陰影就在她臉上晃蕩而起,還算漂亮的五官頓有種陰森森的恐怖。


    背後的視線有多麽輕蔑,顧晨臉上的笑就有多深。


    離大門隻有幾米遠時,柱立在門口的桂樹下,一人長身挺撥佇足而站,他已經抬頭看過來,指間有一點腥紅煙星隨之而滅。


    八月桂香正飄香,可明明還沒有到八月,走來的人似乎帶了一身桂花香味靠近,他的眉目俊而清眉,凜冽幽深的黑眸看著你時,太過強的實質目光會令人不由自主的迴避。


    顧晨卻知道,當這雙如君王深奧難測的黑眸流露出的溫柔,足讓每個女人心悸,隻要見過他的溫柔,那怕前麵有火阻擋,也會奮不過顧想要靠近過去。


    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無聲無息的放縱隻有她一人而起。


    冷硬的心髒本就有一條小小的裂縫,那隱若的桂花香甘而微冽,從鼻子悄悄然的進來,把心裏的裂縫填滿。


    像是荒蕪的星球,幹涸裂縫的地裏,一顆樹苗綠葉枝展到茁壯生長一直到開發,那一刻,春暖花開,花香醉人。


    來得有些文藝,顧晨暗地抖了抖肩膀。


    唉,征戰半生,頭迴談個戀愛怎麽就變得跟小女人似的呢。


    還花香醉人……,應該說是男色醉人才對。


    伸過來的手,手指修長,指甲幹淨圓滑,“看上去很高興,事情處理得不錯。”他握住她伸過來的手,手,膚如凝脂,柔而細膩,可誰又知道這雙手的厲害呢。


    它可以開槍,百發百中,可以打出大炮,毫不猶豫,還可以溫柔似水,挑起你身體裏最原始的衝動。


    像它的主人一樣,剛亦剛,柔亦柔,剛柔結合。


    “還成,沈崇山設了個計,自認為能逼我就範。結果,被他不爭氣的孫子給壞事,還留了把柄在我手上,氣到連吃了兩粒護心丸。我出來時,又被孫子搶了拐扙來打,今晚他是沒有心情來參宴了。”


    她的語速一向緩,清晰咬字是有著讓人由不得不聽的淡淡威懾,這是長居於上位者才會有魄力。


    凡是她所說的每一句他都是認真聆聽著,哪怕說的是如何殺人,落到他耳裏也是格人悅耳。


    喜歡一個人,能包容她(他)的所有。


    她還有一個魄力,就是天大的事經她嘴裏一說,風輕雲淡到如同不值一提的小事。


    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一點,隻有她,一個特別的存在。


    “今晚宴會很重要,除非沈崇山進醫院,否則一定會來。”夜的黑藏住段昭安眼裏的冷戾,菲薄的嘴唇嘬緊,微微陷的嘴角顯得格外剛硬,“他算計了一輩子,不會在這點小事上麵栽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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