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到達部隊招待所,迴到房間的顧晨發現自己雙腳有些浮腫,少尉怕她出事是讓她帶著氧氣罩吸著氧氣睡覺。


    大抵是一路舟車勞頓,吸著氧的她一晚無夢,第二天是神清氣爽清過來。


    再次出發反應已經沒有頭一天大,一直到今天,顧晨覺得除了不想動之外,已經沒有頭暈,眼花,惡心嘔吐這些是痛苦的反應了。


    她一舒服,接她戰士安心不少。


    到了第三天顧晨碰到一行出門旅遊的年輕行人,他們坐著吉普車,唱著英文歌是一路歡唿而過。


    他們看到軍用吉普,有一個女生伸出頭直接甩了句英文朝運輸兵與少尉揮手,便坐著車子疾塵而過,顧晨是躺著並沒有看到。


    這些年輕人……怎麽就沒有高原反應呢?顧晨有些鬱悶地轉了下身子,很小心眼地不去看他們。


    換成休息的運輸兵隻有21歲,兵齡已有三年,他小心地看了看閉著眼休息的女兵,心裏想:這麽水靈靈的姑娘到天卡去……一周就要吹成白菜幹了。


    不過倒也佩服這個女兵,那麽大的高原反應她熬了一天一夜竟然挺下來,要知道高原反應嚴重者直接要人命呢。


    男兵的視線再怎麽小心,六感敏識的顧晨是閉著眼也捕捉到。


    當他的視線再一次瞅過來,是倏地間睜開眼,嘴角一挑,一抹似笑非笑帶著隨意問他,“我臉上開花?還是哨卡女兵太少,我成了國寶級?”


    直白,豪爽,帶著軍人的勁朗是讓運輸兵咧嘴笑起來。


    來自南方溫市的男兵是側過身,笑嘻嘻迴答:“肯定是國寶級了,我們哨卡一年四季唯一看到女兵就是上麵組織的文藝兵過來慰問,其它時間,少哩。”


    疆地哨所條件艱苦,組織也是需要考慮到女兵身體素質才行,像天文點、神仙灣這些高海撥哨所可以說是沒有女兵能留下來。


    基層苦,邊境更苦,這在部隊裏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顧晨雖然入讀的是軍事學校,但她是一門心思往技術上麵紮,對邊境的事幾乎是一張白紙。


    問得多,是讓前麵開車的少尉都是苦笑不得,雙手緊握住方向盤的他迴頭對運輸兵道:“陳陽,把我們這邊的地圖給顧晨看看,給她惡補下最基本知識。”


    這是來當兵的嗎?當兵的連疆地有多少個高海撥哨卡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得表揚一句,最少,她是知道他們麵對的是印方邊境呢。


    運輸兵陳陽是爽快地應下來,從軍用包裏翻出地圖小心地鋪開:“來來來,今天讓我這個小兵給你上堂課,以後走出去好歹不會丟我們哨卡的臉。”


    “我們是天文點哨卡5390哨,是以駐地海撥5390米而得名,你知道有句是怎麽形容我們的哨卡不?”21歲的年輕男兵樂觀,向上,健談中透著幾分對女兵的羞澀,純質的目光像是雪域裏的雪蓮,清澈到可以倒映出她的麵孔。


    顧晨想了想,是搖搖頭笑道:“還真不知道,你就直說了吧。我在學校裏一門心思紮技術,對邊境知之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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