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外麵,風吹的很大,凋月雖然聽到車內白譽的聲音有些燥耳,卻被馬車迎風奔跑的風聲蓋過去了音色,聽的不甚清晰,單以為是這位白公子說話的聲音大了些,也便沒有理會。


    等著白譽再想喊第二次的時候,卓香雅伸手在他麵前揮了揮,擋住了白譽的唿喚,不想驚動了車外的兩人。


    “初月姑娘,你真的的沒事嗎?”白譽問的很直接,他抱著懷裏的小孩坐的離卓香雅近了些,擔憂的問。


    “沒——唔!”卓香雅動了動身,想要把身子坐正一些,卻不想,胸口上倏的泛起一陣悶痛,她剛說發出了個簡單的音,喉嚨裏便迅速被一口血腥的味道填滿。


    她蒼白的唇角,緩緩流下一道鮮紅的血絲。


    卓香雅捂住胸口喘氣,暗道,她還真是不爭氣,居然被白錦遙氣得心疾舊犯?她恍惚已經記不清有幾年,沒有經曆過這種疼痛突然來襲的感覺了。


    白譽看見入眸裏的血色,完全抑製不住的驚唿起來:“啊!初月姑娘,你怎麽流血了啊?怎麽迴事!凋月姑娘,你快來看看啊!你家主子流血了啊!”


    “不要…喊!很吵!”卓香雅討厭耳邊傳來的男人聲音,嗆出一口鮮血,揪著白譽的衣領,恨恨的說然,然後,意識不清的倒在車板上。


    咚!!!


    那是讓所有人,都被驚訝到的一聲沉重。


    馬車,停在路邊,遊冰站在官道的邊邊涯上,拎著白譽的衣領,不斷的逼問白譽到底是對卓香雅做了什麽事情,會氣得卓香雅心患舊疾複發,活生生嗆出一口鬱血來。


    白譽無辜的受著冤枉,任由遊冰責問,一次次把他說過的話向遊冰認真的解釋,重複的講明,大有唐僧那種,不把孫悟空戴上緊箍咒,就不算完的倔強喜感。


    凋月坐在馬車裏,把卓香雅的身子放平,喂了一顆護住心脈的藥丸進去,便傳輸體內脈氣過給卓香雅,令她不至傷損心脈。


    一個時辰之後,卓香雅自昏暗的意識裏醒來,寧神觀望了很久,眼前閃過一幕幕大的,小的事情,但好像每一件事情,都與那個喚作‘白錦遙’的男子有關。


    “主子,感覺可好些了?幸虧隻是氣大傷身,引了血氣大作,未有傷至舊疾,否則,就得需要休歇半月了。”凋月扶起卓香雅,遞杯茶水給她潤著喉嚨。


    卓香雅飲了一口,清褪了嗓子裏的血味,放下茶杯,伸手取下挽在青絲上的玉簪交給凋月,吩咐道:“遙帝的封妃大典,禮物,便送了這個罷。”


    “啊?主子,那不是白公子他——”凋月未說完的話,在卓香雅淡漠的眼神盯視下,藏進了心底。


    卓香雅在車內轉看一圏,沒見到白譽的影子,側身向車外靠了靠,聽到外麵傳來遊冰不帶好氣的斥罵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凋月自是明了的起身鑽出馬車,把還在車外的兩個男人,給喚了進來。


    遊冰見到卓香雅的時候,眼睛紅紅的,卓香雅取笑他是哭了,他非要賴著,說是在外麵被冷風給吹到了。


    卓香雅代遊冰向白譽道了歉,解開了誤會,馬車繼續上路,依然朝著墨燎皇城墨古行進。


    處在馬車裏的人兒,一個個沉默不語,少了之前的歡聲熱鬧,雖然還是客氣相處,卻不再如來時,那般隨意。


    墨燎國十二月中旬,卓香雅等人行進墨古皇都。


    她們在城內小歇了三日,打聽了一些有關於墨燎君主‘遙帝’封妃的消息,花銀子打點了一些通入皇宮的門路。


    終是在十二月下旬初,她們被告知,可與白譽夫婦兩人一起,前往皇宮內處,一同觀賞封妃大典!


    而白譽則是在此時才知道事情發生的真相,原來,卓香雅並不是可以入宮的身份。


    他一時間有些後悔,擔心卓香雅會在皇宮裏鬧事,他之所以這樣想,全然是因為卓香雅打算用作賀禮的那一支玉簪。


    雖然那玉,是塊上好的極致白玉,但能夠引起白譽注意的,卻是刻在玉簪後方處的那兩片古字花紋的刻痕。


    白譽在第一眼看到那個刻痕時,曾經神色頗為敬畏的問向卓香雅,“初月姑娘,這簪子上的字,你認識嗎?”


    卓香雅搖搖頭。


    他又問:“那這簪子的主人?”


    卓香雅不太在意的指了指自己。


    白譽無語了,沒的問了,窩在馬車上,消了聲音好一會兒。


    然後,在卓香雅促不及防的時候,他忽然起身,姿儀端的站起來,雙手舉過頭頂,慢慢跪在卓香雅的麵前,用一種膜拜的扣首之姿,在卓香雅不解的眼神了,給她磕了三個響頭。


    卓香雅這一迴,總算有些在意了,拿著玉簪問白譽,是不是那簪子上的花紋代表了什麽意思。


    隻是不管她如何相問,白譽都不再迴她,也未再提起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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