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她賣來的藥!!!”


    玉獨卿咬著唇瓣道出一句讓他委屈萬分的話語,聲音沙啞,扯過被子緊緊裹著自己,倔強的表現出一副堅強的模樣。


    嘉安曉得玉獨卿是把自尊看得比命還重要的男人,因此,她有些心疼,也霎時尋到了玉獨卿不吃藥的根源,後悔的不行。


    那十兩銀子,是她自作主張送過去的,並且,也是凋月那個丫頭自作主張的代為收下了,這根本裏外裏,沒他們兩位主子什麽事,不過…應該是被玉獨卿給悄悄看到了?


    這…可怎麽辦?


    當天晚膳過後,嘉安故意走到凋月的麵前,當著卓香雅的麵前,很沒麵子的大聲說道:“凋月姑娘,不好意思,那十兩銀子是我自行代替主子給你的,現在,麻煩請你把那十兩藥錢還給我!!”


    她這一聲大喊不要緊,直是喊來了n個人注意的眼光,還得罪了一頭霧水的凋月。


    “還給你?為、為什麽?”


    凋月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卓香雅等人齊唰唰的瞄向她,當時,就無可奈何懵了。


    她在這個時候,腦袋裏想的是,銀子是嘉安給她的,她推遲過,是嘉安非給不可,可現在又說來要,那她,是不是也得推遲一下,等嘉安非要不可了,她再還迴去?


    咱說什麽,得爭口氣,不能任由嘉安給她指揮來,指揮去的,是不是?


    “那個…凋月姑娘,你不把銀子還給我,我家主子他、他就不肯吃藥啊!”


    嘉安心裏想表達的意思,是玉獨卿很在乎卓香雅對他的關心,若是不在乎,大可不必在發現凋月收了銀子之後,就不肯吃藥。


    隻不過,她心裏想的是一迴事,等說出口來了,偏又是另外一迴事,給所有人的感覺,好像是舍不得那十兩銀子似的。


    於是,正在圍觀中的各人各獸,全都瞬間作理解狀的抽了一口涼氣,各忙各活,不再注意這種讓人無語的事情了。


    凋月尋思著嘉安話裏的意思,也是狀似非常了解到了似的重重點了下頭,然後掏出懷裏的十兩銀子重新遞迴嘉安的手上,表情沉重的拍了拍嘉安的手,去做事了。


    “呃…她那是什麽表情?”


    嘉安拿著銀在手,怔在原地不動,總覺得事情好像哪裏不太對,但她偏偏想不到,不太對的地方是在哪裏。


    裝飾華美的馬車裏,玉獨卿挑著眉梢靠在小榻上,聽著馬車之外,嘉安幾乎弱到無法形容的理由,惆悵的撫額輕歎。


    他怎麽就沒發現,嘉安的思維,在某些時候,也是會停滯,會讓人一腔熱血,想湧出胸口,嗆個半死呢?


    發生了這種事情,曾經把他丟下三年不理不睬,就消失在火灝國的那個女人,是否,還會心裏有他呢?


    內心裏的忐忑不安,讓玉獨卿未盡藥汁的身子,在這一夜裏,徹底的病情轉變嚴重起來,由簡單的胸悶氣結,傷寒所至,迅速轉成高燒不退,出現昏迷不醒的情況。


    嘉安守著病情惡心化的玉獨卿,不得已連夜趕路,匆忙緊迫的抵至皇城漓都,抱著玉獨卿入宮麵聖,肯請禦醫速來醫治。


    雲安皇宮裏的紛亂,自是一夜不寧。


    戰戰兢兢的禦醫們,跪在殿前幾十個,成排的受訓,分批診脈,斷症,寫藥方,忙的焦頭爛額。


    每一個人都惟怕不小心開差了方子,那到時候,她們惹的可就是殺頭禍患之罪。


    因為,她們誰都知道,自從三年前,她們的八皇子被皇上的親信侍衛給帶迴雲安皇宮之後,身子狀況就一直孱弱不堪,很少有體症強健的時候。


    若是八皇子趁著這般高燒不退的情況持續不降,那她們,身為醫者,還能有些活路嗎?


    玉獨卿來之迅猛的高燒病症,是在三日之後的夜裏,總算得已好轉。


    此時,離與卓香雅分開的時間,正好是三十六個時辰。


    玉獨卿睜開幹澀的眼睛,尋視眼睛能夠看到的地方一圈,發現他此時是身在皇宮之內,泛著血絲的墨眼,霎時布滿陰沉,寒冷如冽!


    他不過是睡了一小會兒,怎麽一睜眼,就迴到皇宮了?


    玉獨卿的床榻前,嘉安因由伺候自己主子不周,被女皇勒令罰跪,看到玉獨卿睜開眼眸,高興的問:“殿下,您醒了嗎?”


    “嗯!”玉獨卿艱難的抿了抿幹裂的唇瓣,他的喉嚨幹渴如火,發出一聲沙啞的迴應。


    守在外廳裏的禦醫們,聽到嘉安的迴答,疲倦到極點的精神立刻清明起來,領頭的禦醫跪著行到玉獨卿的榻前,臉上,露出一絲憔悴的笑容。


    她們的腦袋,終於…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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