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宇文公子,你最好祈禱初月會平安無事!”


    一張冷顏,勾起冰冷的唇角,散發出一股孤傲絕世的冷漠。


    銀斬站在‘漠桓穀’外,看著視線裏逐漸彌漫深濃的藹藹白霧,狹長的美眸裏,淡出一縷墨色,縈繞起絲絲光韻,流連在宇文鄲螢那張宛若少女的輪廓上,忽明忽暗。


    宇文鄲螢聽著銀斬話裏絲毫不留情麵的冰涼,僅是轉瞬之間,便在心底裏騰起些許涼懾入心的寒意,當下了然,銀斬這名涵昱國裏出了名的妖孽將軍,是把卓香雅那個丫頭,深深埋入了心底裏。


    可是,站在銀斬身邊那位半路殺出來的啞巴美人呢?


    難道,與卓香雅的關係,也是非同一般?


    轉首看向站在銀斬身邊那名相貌美豔如玉,芳華精致如瓷的白衫男子,不期然對上白衫男子正好瞥過來的一抹深不見底的清澈。


    宇文鄲螢望著那抹清澈裏透出來的那道若有若無的笑意,下意識怔住。


    貌似這個喚做白雅的小啞巴,好像也非池中之物?


    以他身為君主的識人眼光來看,宇文鄲螢深深覺得,似乎圍繞在卓香雅身邊的男子,沒有幾個,會是如平常百姓一般,那樣平凡普通的。


    思緒裏總是盤繞著與卓香雅在涵昱國裏相處的那些日子,以及在雲月山莊裏所見到的那些外界根本不曾窺`探的到的奇異建設。


    宇文鄲螢注視著眼前不斷散去又凝聚而來的茫茫水霧,當真不知,他引卓香雅前來火灝國拿五國圖這一趟,是對,還是錯了。


    漠桓穀內,卓香雅走在一片白茫的霧色裏,分辨不清眼前四處,哪裏是東南西北,亦無法能夠辨別,此時的她,是身處何處。


    耳邊傳來了陣沙沙的聲音,輕淺無常。


    卓香雅的袖裏流蕩著纏繞指間的一縷紫色,仔細聽著從四處八方傳來的,不似人腳步行走的聲音,眼眸順著聲音發出的腳底看望下去,竟然是幾條周身泛著青光的碧色小蛇。


    碧色小蛇在白霧陡然出現一個裂口的時候,儼然也像是發現了卓香雅的存在。


    但是它們並沒有主動出擊,向卓香雅吐出鮮紅的血蛇,而是遊蕩在離卓香雅一周不到十步的地方,奇怪的繞著卓香雅圍成一個圓圈,晃頭晃腦的遊竄在地麵上,持續著它們的小圈圈。


    “呃”


    無語的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繞來繞去的小蛇,卓香雅握緊手中的紫色流光,玉眸微眯,時刻注意著小蛇的動向。


    她不擔心小蛇會隨時向她進攻,她隻是覺得眼前之景有些詭異,很像妖神下凡時,那些小妖們擺著酒桌在慶祝一樣。


    ‘嗞嗞!’


    小蛇們的口中,吐著鮮紅的蛇芯子,圍在卓香雅的四周。


    不似見到敵人那般蓄起力量一擊即中,隻是發出蛇口吐芯的聲音。


    音色不大,卻泛著一絲滋擾人耳的迷離,幽涼的滲進卓香雅的皮膚裏,如同中了毒一般,聽得卓香雅耳目暈眩。


    “唔!”


    一聲燥咳,白晳的指間,嗆出幾縷腥紅的血痕。


    忽然,卓香雅悶悶的捂住唇瓣,靜待片刻,沉著沙啞的嗓音,道出一聲:“妖、妖畜!”


    隨即,手上的紫光迅速一轉,卓香雅的身影,霎時朝著小蛇的搖擺的身軀飄去,毫不猶豫的手起刃落,四、五道血光,刹那出現在卓香雅的眼前,濺起迷濛的血色一片。


    “哇!!哇!!哇!!”


    卓香雅剛把小蛇斬殺成幾截,就霍然聽到耳畔裏傳來新生嬰兒的啼哭聲音。


    那一聲聲稚嫩的童音,困惑著卓香雅的思緒不覺著迷,朝著童音發出來的地方看去。


    “啊!”


    白霧裏,卓香雅隻見得剛才被她斬成幾截的小蛇,居然就停在她的衣衫襟擺處,左右搖晃。


    可、可那些斷了殘屍的小蛇,竟變成一個個被砍掉手腳的新生嬰兒,睜著泛血的空洞眼睛,朝著卓香雅的方向,大哭著喊來。


    那伴著血氣喊出的聲音,似哭訴,似抱怨,偏又委屈的含著一股恨意,不甘心的擺動著被砍去鮮血,隻剩下四處血洞沽沽流出血水的小身子,哭喊著,吵鬧著。


    哭聲,震天,一聲,大過一聲。


    驚得卓香雅陡然掉了手中的一抹紫光,雙手捂在耳畔,不去聽,不去想,腦海裏,總是翻騰著記憶裏強行被壓下去的某個地方,某個,不願被提起的小小身影。


    銀斬等人站在漠桓穀外,突然聽到裏麵傳來卓香雅的一聲驚唿,瞬間變了冷眸裏的顏色,袖襟一擺,就要向泛白的霧裏走去,不想,被宇文鄲螢的一柄紙扇,給擋住了腳步。


    “宇文鄲螢,你想做什麽?”


    紙扇的扇尖兒上,銀光閃閃,那是幾片藏於扇尖紙層裏的薄刃。


    此時,就擋在銀斬白晳的頸子前,隻消銀斬一動,便會在銀斬的脖頸處,刮出幾道不淺的血痕。


    看宇文鄲螢的意思,不像是在開玩笑。


    銀斬眯起美眸,冷色冰涼,注視著阻擋住他去路的礙眼之人,一聲薄喝,已然隱有怒意滋生。


    宇文鄲螢手中的紙扇,在銀斬幾乎透著冰凍般寒氣的眸底裏,出乎意料的,沒有收迴。


    仿佛對銀斬的目光視而不見,宇文鄲螢淡道:“銀斬將軍,每個人的心底裏,都有那一個最想抹去,卻永遠都無法抹去的陰暗事實。世事隨緣,因何而生,因何而來,皆是每個人自己所遇之事。你,又何需過分擔憂?”


    “你什麽意思?在跟本將軍講禪理?”


    單手格開擋在頸前的銀光,銀斬皓白的手腕一轉,卷著衣袖反擰在宇文鄲螢拿著紙扇的手臂上,與宇文鄲螢針峰相對。


    多日裏對宇文鄲螢的隱忍,在這一刻,好像攀上了怒火的頂峰,再也不想繼續忍受下去。


    啪的一聲,宇文鄲螢握在手中的紙扇,隨聲落地,濺起一絲土灰。


    宇文鄲螢訝異銀斬對付他的單手之力,忽而輕笑,他倒是沒有想到,涵昱國裏的妖孽將軍,似乎多少還有幾分本事,不覺讓他另眼相瞧。


    【迴親的話,美人文快到結尾了,小殤這幾天是因為身體嚴重感冒才沒有碼文,現在經過幾天的吊瓶,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應該會恢複更新了,不好意思,小殤向所有等文的親們,道一句不好意思了。同時,也謝謝親們的關心。親們萬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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