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使臣與朝臣一一向景明帝舉杯祝賀,獻上珍寶貴品以作朝賀之禮,景明帝的身邊各有宮女太監二十人,專門用來記表朝臣與各國來使所送之物的列存與歸放。


    景明帝端坐於首位之上,挺拔的身姿英美萌發,一身明黃色的帝王龍袍,處於百花勝景之中,張揚絢麗,尤為奪目。


    那一張俊美無窮的麵容上,笑意一直都是淡淡淺淺的,微微上挑起來的唇畔,似乎暗暗透露著他此時的心情,甚為不錯。


    就連從那一雙美麗鳳眸裏散發出來的目光,也較平時溫潤祥和,慈愛有佳,在各國使臣與朝臣的麵前,眸波瀲灩,威而不露,顯盡一副身為帝王人君的尊貴與優雅。


    禦花園裏的奢華熱鬧,自入了停晚酉時開始,經過戌時,一直持續到亥時,仍沒有結束。


    陣陣管弦絲竹之聲從禦花園裏借著夜晚吹起的風蕩向園外,漫至皇宮各處近的,遠的地方,一路飄走而去,時時提醒著皇宮裏各個地方,這個夜晚,或許注定會是一個不眠的夜晚。


    靜齋宮內,卓香雅聽著從宮外遠遠傳來的弦樂聲音,皺著眉額在屋內走來走去,反複不定的坐起去,再起來,整顆心像是揪在嗓子眼裏噎著,掩在手袖下的掌心裏,滲出一層緊張的汗水。


    咚!


    門外,院子裏傳來一聲與空氣裏漂浮的管弦曲音不一樣的沉悶聲響,卓香雅猛然僵住淩亂走動的步子,迅速跑到窗戶前,抬手把窗戶打開一個小縫,向外仔細的瞧去。


    院子裏,除了一團倒在地上沒了知覺的黑影,再無其它。


    卓香雅納悶的把窗戶開大了點縫隙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由外大勢推開,一道黑影,不慌不忙的走進屋子裏,注視著卓香雅緊張麵孔的美豔眸裏,含著戲謔的輕笑。


    “你”


    打開的窗戶瞬間落下,嗒的一聲被院子裏的風吹甩到窗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震得卓香雅身子一顫,驚愕的望著出現在眼前的人影,說出來的話裏,拖著長長的尾音。


    “嗬嗬,別看了,人我解決了。從靜齋宮,一路出到宮外,我都解決好了,絕對會毫發無傷的離開這裏。怎麽,你擔心我?”


    走過來的人影,站在卓香雅的麵前停住。


    伸手撫摸上卓香雅的發,自然的攬著卓香雅擁入懷裏,溫柔的抱著,熾熱的胸懷,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熱燙。


    “嗯,喔。是、是有那麽一點擔心。”


    不過,她是擔心她自己無法避開皇宮裏那些守衛,而並非是擔心他,這個成日把皇宮當賓館可以隨意出入,來去自由的人。


    卓香雅靠在白錦遙的懷裏,目光泛著星星點點的閃爍,手袖遲疑著攀向白錦遙的背,猶豫著是否要摟上去。


    這是最後一夜的相聚,也是屬於她與白錦遙之間最後一點迴憶。


    卓香雅不太確定若是留給白錦遙一個主動的女人形象會否打破她在白錦遙心目中原本就有的矜持感。


    她隻是覺得,在她的生命裏,曾經有過如此一段談不上是純潔,卻又偏偏純潔如雪的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情感,實在是太奇妙的人生際遇了。


    這種奇妙的人生際遇,如果不以彼此之間最真誠的擁抱來結束的話,那就太可惜,太浪費了。


    “是麽?是擔心我的人,還是擔心我的心?”


    懷裏的女人,安靜的有些不同尋常。


    白錦遙擁著卓香雅摟的緊了些,在卓香雅的耳邊,餘韻迴旋的問著,帶著幾分刻意的挑`逗,臨行前,似乎想與卓香雅,把某些藏在心底裏不言而喻的事情擺明,道個清楚,明白。


    “嗬嗬,白公子,你這話問的有些過了。本宮與你之間的關係,好像隻比陌生人多了幾次相互守候的緣分罷了。何談於人?何談於心?本宮不過是想給你個擁抱,權當是送別吧。”


    猶豫不決的手,在白錦遙的話語響起來耳邊的時候,下了決心般的主動擁上,卓香雅口中與動作完全不相符合的話語,未等白錦遙明確的把心擊表白,直接掐滅,堵死。


    離了景`雲皇宮,她卓香雅從此便是浪蕩江湖,無心無肺,一生隻為報仇血恨的絕情女人一個,她,不需要這種感情裏額外帶來的羈絆,那會讓她的心,變軟,變的很軟,很軟。


    “唉,你這個女人。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嗎?我的情誼,多少人千金難求,你得來全然不費功夫,甚至,顛覆了我自小伴於心中十多年的憧憬,卻不肯給我一個得已傾述的機會?醜女人,你對我,是不是太心狠了點?”


    他的心意,她應該知道。


    如果不知,何必刻意擺清他與她之間的關係,故意讓他為難,無法啟齒於留給她的表白?


    喜歡的言語尚未曾說出口,就被卓香雅一番犀利言詞的抗拒。


    白錦遙自認某些時候,懷裏的女人還是有些偶然散發出來的聰明智慧,讓他拿她沒有辦法,就像現在這般,他實在不忍心去用重話說卓香雅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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