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麽快?皇上不是吩咐凋月在皇妃麵前多替您打好關係嗎?難、難道還有其它的事情吩咐凋月做?”


    她就說嘛,皇上大半夜裏抽風兒過來莊元殿,哪能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看看,還有下文吧?


    心裏繼續無聲的把眼前的男人從頭損到腳底,凋月用力的撕扯著衣襟,發泄著對虛偽男人的氣憤,盯著地麵,像是要把地麵當成虛偽男人的麵孔,盯出幾個燒火的火孔來。


    “嗯,確實有些事情需得交由給你去做了。凋月,遠的朕先與你不談,就談些近的?”


    微微頷首,鳳眸帶著一股清涼,透徹,潔淨,卻深不見底。


    龍肆思斟著白日裏消失在莊元殿裏的那些護衛,勾唇一笑,笑裏,滲著些許淡淡的從容不迫,氣若遊絲,伸出食指扣住凋月的下巴,稍一用力,迫使著凋月抬起眼眸直視著他,慢慢靠近,無法逃離。


    “呃皇、皇上,君子動口不動手。尤其是在皇妃娘娘的麵前,您這麽做,似乎不太好吧?”


    皇上調`戲小宮女?


    這是什麽戲碼?她們景`雲國的皇帝還有這個愛好?還是皇上碰不得皇妃娘娘,想拿她這個替代品暫時充個數?


    她何時淪落到這麽掉份的地步?


    眉毛,皺成一條蚯蚓被斬成兩截的痛苦模樣,凋月真心不能接受這樣殘酷可憐的現實。


    “嗬!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家主子當真是把你教了個裏外通透。當年你家主子咬了朕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凋月,看到朕手腕上的傷疤了麽?是你家主子留下的,讓朕,既愛且恨,卻無法去懲罰。罪孽吧,是朕應該受的。”


    鬆開扣在凋月下巴上的手指,在那片粉潤白晳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手指用力捏扣的紅痕。


    鳳眸一掃,掃過明黃衣袖下,手腕上那一處痕跡依然深刻的傷疤,龍肆的心,就越發的滲著涼意,那個女人,是存心想要了他的命,與他同歸於盡呐!


    她對他的恨,就如此之深,恨不得食的肉,飲他的血?


    俊美的容顏上飄過一絲落寞,注視著凋月的眸裏泛起不常出現的憂愁。


    龍肆忽然發現,他雖然得了夢寐以求的天下,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隻有在他一個人去度過的夜裏,他才恍然感覺到,在他胸口的深處,某一刻曾經充滿年少熱血,孜孜不倦的那個地方,慢慢的被憂傷劃出了一個缺口,找不到任何可以填滿的東西。


    每日臨入深黑的夜裏,他躺在寢宮的床榻上,隻有聽著守候在莊元殿的護衛們前來稟告在莊元殿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方能微淺的入睡一兩個時辰。


    等他日複一日醒來過後,他竟然發現,他的心好像在不知什麽時候,把莊元殿裏那個變得瘋傻女人的存在,當成陪伴在他皇王君夢裏一種難以拋舍的習慣,害怕失去,害怕被龍泊奪走,哪怕是一盞沙漏流過的時間,也不可以。


    少了她的君王夢裏,他,身處高處,而不勝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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