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覺眼看著司流慢悠悠走到他身前,雖然不至於緊張或者害怕,但是不舒服多少還是有點的。


    尤其是司流此刻那種?n瑟無比的神態,實在像極了封不覺自己以往計劃通之後出來顯擺的樣子。


    “好吧,這次就算你贏了。”封不覺聳聳肩,“雖然現在找理由似乎不太像樣子,但我的確想不通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這麽強的隊友。如果早知道這次的對手是這種水準,我絕對不會讓隊友們分散開的。”


    的確,在封不覺本來的預計當中,應該是司流就是他們一行的最高戰力,但是到現在看來,這家夥好像壓根兒就沒有出手似的,另三人就已經結束了戰鬥。


    那有個日本名的會用忍術的女生就已經挺厲害了,尤其是戰鬥智商,就算從封不覺的角度也感覺頗為少見。而另兩個更離譜,明明相貌平平無奇甚至有點邋遢,但是實力卻基本不在一個級別,簡直就是碾壓的態勢。這多少讓封不覺心中有點受打擊。


    “啊,我也是沒辦法,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司流迴道,“其實我也更想來一場公平的戰鬥,各自找齊人馬好好打一架,但是……有人想讓你輸這一局,所以我隻能找點萬無一失的助力。”他裝模作樣地搖搖頭,似乎頗為惋惜似的歎了口氣,但是口中接著說出的話卻完全跟其表情不符,“哎……不過在遊戲中打贏你的感覺……簡直就是爽啊!哈哈哈……”


    “嗬嗬嗬,能讓你這麽開心的話,也算挺值了。”封不覺嘴角抖了抖,他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點,“等等,你剛才說有人想讓我輸?”此刻,封不覺心中率先想到的是伍迪提到過的賭局,那地獄高層參與的遊戲,但是這會兒又沒什麽大事件,這也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殺戮遊戲劇本,輸贏有什麽關係?


    封不覺想了幾秒,覺得不太像那些惡魔或者天使會做的事情,他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莫非……是屍刀的人請你來出氣?沒道理啊,又沒什麽利益關係。又或者……莫非是封不覺殲滅計劃委員會的陰謀?”


    “為什麽從你口中聽到這種古怪組織的名字我一點都不覺得違和呢……”司流道。


    “果然是他們麽,看來少年時的恩怨還沒有結束啊,話說至於記仇十多年麽,那幫家夥現在也應該成年了才對啊,當年做的事情果然太多了、造成的心裏陰影還沒有消散是麽……”封不覺若有所思似的喃喃道,不知道想到了小時候做過的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喂,你小時候究竟幹了些什麽啊,跟你做同學的那些人可真是辛苦了啊!話說他們頂多也就是不良少年吧,你究竟是把他們傷害成什麽樣子了啊混蛋!”司流喊道。


    封不覺卻沒有迴話,依舊在那迴想的樣子,從記憶殿堂中迴憶著是誰會在多年後還找人來打架。


    “算了,這種話題繼續下去的話整個人都會覺得不好的……”司流使勁搖了搖頭,將腦海中的一些古怪想法甩了出去,轉頭向呆立在一旁、一點神明威嚴都沒有了的法翁道,“拿來吧。”


    “什麽?”法翁一愣。


    “你說呢!”司流瞪著眼,仿佛他才是神,而對方隻是個凡人,“東西啊,給我拿來!”


    要知道在雙方支線任務的描述之中,是讓他們來“偷”的,現在玩到這種明目張膽強搶的程度,大概也算一種本事了。


    “哦哦,給您,請拿去,請拿去……”法翁呆了半秒,趕忙把手裏的笛子遞了過去,這也是他僅有的寶貝了……說來這神也夠可憐了,雖然有神的名字,但自己長得那麽醜也就算了,還沒有什麽戰鬥能力,錢財寶物一類的更不用想。好歹算是在森林裏邊有個別墅吧,還被這麽群人闖進來摧毀了大半,可以說一點麵子都沒有了……


    當然了司流是不會考慮被害人的心情的,他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去,還故意沒有伸直,就等著對方主動給他奉上,享受這種被神畏懼的感覺,畢竟這種經曆也著實挺少見的。


    法翁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畏畏縮縮地奉上了自己的寶貝。但是在他將笛子遞過去的時候,卻發覺對方好像並沒有接著的意思。初時法翁還以為這是某種戲弄或者力量的宣告,但很快他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並不是司流沒有接東西的打算,而是他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就保持著抬手的姿勢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都跟剛才沒有區別,唿吸跟心跳的感覺同樣完全沒有。


    不光是司流,就連稍微遠一點的王詡、阿秀等人也是一樣,甚至處於敵對關係的封不覺還有似雨,都像是瞬間被凍住了一般,亦或是有人按下了某個暫停的按鈕,停住了此刻的畫麵。


    “這是……”法翁眨了眨他的羊眼,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不過身為一個神,盡管戰力有些地位,所處的層次卻跟別人不太一樣,比如這會兒,他已經感覺到不光是房間內的幾人,整片森林、整個世界同樣處於了靜止的狀態。而這種力量,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那是即便從神的角度來看也是恐怖的。


    下一秒,已經久違的奈雅麗出現在了半空,依舊是腳不沾地、一臉冷清的樣子,跟上一次登場時相比,她頭上的角似乎更長了一點,身上的紫色也更濃了。


    那骰子依舊在環繞著奈雅麗轉動,充當著防護的功能,這本屬於司流的靈能武器算是徹底跟奈雅麗同化了,就算司流想取迴估計也無法辦到。


    盡管法翁長著一張羊臉,但也能看出他的表情變了,冷汗瞬間流下,堅硬的羊角似乎都彎了一些,口中同樣變得口幹舌燥,如同沙漠之中渴水的人。


    “原來……是您……”法翁垂下了頭,看得出他渾身都鬆弛了下來,聲音也如同瞬間蒼老了幾百歲似的。


    奈雅麗沒有說話,而是仍舊飄在半空,俯視著這位神明,並用凡人所無法理解的方式傳遞了某種信息。


    雖然在場的人類都靜止了,但眼豆不知為何還能動,在地麵上圍著奈雅麗的位置滴溜溜轉著圈,很是高興的樣子。


    “明白,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的任何東西,隻要對您能有所幫助,任何東西,請隨便拿走,包括我的靈魂……”法翁說著,跪伏在了地上,做出五體投地一般的動作,十分謙卑地說道。


    在得到奈雅麗的某種迴答之後,法翁又道:“當然,那是我的榮幸……”


    下一刻,一塊石頭自奈雅麗身後飛出,不大不小,顏色以紅色為主,乍一看就像尋常可見的石塊。


    這是已經在司流行囊中呆了許久,但卻因為其特殊性質而從司流的記憶中抹去的道具,記憶石。


    很顯然,記憶石對於奈雅麗來講並沒有那種遺忘的功能,在她的控製之下,記憶石緩緩飛出,輕微地轉動著,慢慢飄到了法翁的前上方。


    無數道細小如發絲的淡白色光線自法翁的身上、頭上飄出,並慢慢地飛起,一直匯聚到記憶石之上,某種看不到的能量也順著這些絲線在二者之間轉移著。


    這一過程持續了蠻久,大概有幾分鍾,其間記憶石的形態沒有任何變化,奈雅麗則是懸浮在半空,沒有焦急,也沒有高興,一如既往的淡然感覺。


    但是法翁就有些不一樣了,隨著自身的記憶連同著部分能量被記憶石取走,他的麵容也在迅速老化著,雖然隻過去幾分鍾,但是他的毛發變白了大半,羊角長了好幾公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很多圈。


    又過了一會兒,記憶石的功能終於停下了,那白色絲線消散之後,奈雅麗便抬手,任由記憶石飛到其手上,並摩挲了幾下。


    法翁則是依舊趴伏在地上,能感覺到的是他的唿吸聲都變得沉重了不少,心跳則是弱了很多,就像真的變老了一樣。盡管記憶石奪取的並不是他的時間,則是部分記憶,以及一些其他的東西……


    在將記憶石收起後,奈雅麗再次傳到了某種訊息,法翁連連點頭,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擺出了奈雅麗出現之前的姿勢,探身伸手,將笛子遞過去的動作。


    下一個瞬間,奈雅麗不見了,周圍被停住的時間也再次流動起來,身為牧神的法翁再一次感覺到了森林的脈動,以及周圍數人的唿吸還有心跳。


    不過之前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出現在眾位玩家的感知當中,包括身為時官的司流也一樣,他們完全沒有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些什麽。在其視角中,隻能看到司流伸手要東西,而法翁則是畏畏縮縮地將其遞上。阿秀他們沒有係統提示的幫助不知道,不過封不覺倒是清楚,這一定就是支線任務中的偷東西。


    果然,在司流將笛子拿在手中之後,支線任務的提示便響起了:【支線任務已完成】。


    這就是一把笛子,入手之後外形有些許改變,不過依舊是非常古樸的感覺,材質無法判斷,拿在手裏並不會覺得沉重,反而是一種溫潤如玉般的感覺,而其屬性自然也可以查看了。


    【名稱:潘神之笛】


    【類型:武器】


    【品質:完美】


    【攻擊力:無】


    【屬性:無】


    【特效:奏響之後,可以提高友方的戰意,並提升各項屬性,同時可以對敵方造成減益,效果將依照笛聲而定】


    【裝備條件:靈術專精b】


    【是否可以帶出劇本:是】


    【備注:屬於潘神的笛子,潘神持有時,甚至吹奏出過能讓眾神陶醉的笛聲,不過他最經常做的是對著森林中的女妖跟仙子吹響……】


    “嗯……我大概可以理解為啥小精靈讓我把這玩意兒偷迴來了。”看到物品介紹之後,司流幹笑兩聲,“不過體形差這麽多,你們究竟能幹點什麽啊,又或者因為是神仙,不受體形的限製?”


    司流一邊嘟囔著,一邊不懷好意地看向法翁,這一看不要緊,幾乎嚇了他一跳。


    “喂,你什麽情況!”司流喊道,“你怎麽老成這個樣子了!”


    他這一說,周圍的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法翁的樣子跟剛才的差別好大,就像一個中年人跟一個老年人般的變化,十分離譜。


    “沒什麽……”法翁迴道,他自然不能說出是奈雅麗出現,奪去了他的力量,不過幸好其聲音也變得十分幹澀,說起話來語速頗慢,這就讓人不太想問他更多。


    “你別告訴我這笛子才是你的本體哈?我跟你講,到了我手裏你就別想拿迴去了,想都別想!”司流抱著笛子投退了幾步,這個道具他用處不大,不過笛子這一類道具,拿迴去給阿白白是再合適不過了,那位也的確擅長音樂。更何況再怎麽說也是完美級別的道具,就算拿去賣估計都能賣不少錢呢。


    法翁張張嘴,沒能說什麽。


    “大不了饒你一命就是了,其實我本來也沒想對你怎麽著,就是拿到東西就行了,我要殺的就隻有他們四個而已啊……”司流又道。


    法翁咧咧嘴,做了個好像笑的表情,不過比哭還難看一些。


    支線任務的提示響起的很巧妙,恰好是在笛子的入手時刻,包括封不覺他們支線任務失敗的提示也一樣,所以他們都想當然地以為這笛子的確就是支線任務的道具,而不會因為法翁外貌的變化聯想到更多。


    封不覺歎口氣,知道這次支線任務跟主線任務都沒法打贏了,就算現在強撐著再把僅有的技能用出來也一樣,就算能拚死一兩個,也絕不會是剩下人的對手。


    司流那這笛子走迴去,隨意地擺擺手,王詡便上前來到封不覺他們麵前,黑炎巨劍已然在手。


    “這位美女,我的提議依然有效。”王詡劍落下前,又說了一遍,“你是個好苗子,如果經過係統的訓練,肯定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嗯,出色的武者,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聯係我,這是我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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