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整個東亞地區乃至整個世界都排得上名號的城市,各項指標直逼萬惡的帝國主義,可謂寸土寸金。


    但是就算在這樣一個城市裏,也有部分地區極為落後,被稱為城中村,隻不過住在這裏的人也不會輕易搬走,因為說不定哪天一個拆遷,原本破爛的老房子瞬間就會變成樓房外加大把的鈔票。


    隻不過當多數人都這樣想的時候,這種事情往往就不會發生了……


    而在兩者的中間區域裏,才是大部分人居住與生活的地方,他們不會太有錢,但也不會緊張於溫飽,住不起市中心的房子,卻也能有個安身之所。他們不算光鮮,沒有多少話語權,但他們才是整座城市真正的支柱。


    司流跟阿秀最終乘車來到的就是這樣一處地方,周圍雖然是城區,但沒有多少人,因為大多數這個時候都上班去了,要到晚上八九點之後才會逐漸熱鬧起來。因此有時候也很難區分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生活。


    前方不遠處有一個酒吧,不算大,門開著,不過招牌的燈沒亮,人也稀少,因為這種場所要到晚上乃至後半夜才算是正常營業時間。


    門邊的牌子上寫著店的名字:黑貓酒吧。


    “嘻嘻……”阿秀突然有些開心地笑了起來,“話說,你還是第一次帶我來酒吧呢。”


    “什麽酒吧?我又不喝酒。”司流白了她一眼,“再說那裏又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那又怎麽樣啊,我都還沒去過酒吧呢!”阿秀拉著司流的一條胳膊搖啊搖,“要不等事情辦完了,咱去喝一杯吧?或者去見識一下也行啊。”


    “嗯……”司流想了幾秒,“沒興趣。”


    “喂,你還是不是年輕人啊!”阿秀喊道,“不是都說趁著年輕要瘋一把嘛?”


    “哈哈,我所從事的行業還不夠瘋狂麽……”司流扁扁嘴,“至於那種地方,隻不過是一群荷爾蒙無處釋放的男男女女宣泄的場所而已,用酒精為借口來放縱自己,做出平時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或決定,就算時候被人指責,也可以推脫為酒後失控,而在真正的老手裏麵,她們隻不過是送上門又逃不了的麻雀罷了……”


    司流說著,突然意識到了阿秀的眼神,他道:“咋了?”


    “哎……沒啥,沒想到你還挺有研究的嘛。”阿秀似乎有些失落了。


    “其實我也是聽人說的,我連酒吧都沒去過,怎麽可能有研究啊,哈哈哈……”司流幹笑兩聲。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辦正事吧。”阿秀道,“大老遠來到這兒了,你要找的幫手不會不在家吧?”她環視了一圈,“而且什麽樣的高手會住在這種地方的……”


    的確,不管怎麽看,這裏都是小市民住的地方,當然也不能排除大隱隱於世這種狀況。


    “別急。”司流應了句,繞著那酒吧所在的建築轉了一個大圈,每隔一段距離他便停下腳步,看似隨意地一拍手腕上戴著的手表,小艾隨之丟下來一串零件。這些零件在半空中便膨脹變形,組成一個長串狀的器械,並紮進了地麵。


    他們所經過的一大圈地形頗為複雜,有石頭路邊,有瀝青的,有綠化帶,但是那器械全部毫無阻力地沒入了地麵之中,地麵上甚至都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還好對於阿秀而言,不管這家夥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都習以為常了,換個人肯定會好奇地拉著他問半天。


    “好了!”轉完一圈之後,司流重新迴到酒吧大門正對著的這邊,他拍拍手,似乎大功告成的樣子,“我們走吧。”


    “誒?”阿秀忙跟了上去,“你不是說不在酒吧來著?”


    結果還真不是,司流前進的方向雖然是酒吧那邊,不過沒有進去,他沿著酒吧的外牆拐了個彎,向著巷子裏走去。阿秀跟在其身後,路過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好奇地朝裏看了一眼,結果正對上一雙望出來的目光。


    “好厲害的氣息……”阿秀的唿吸都為之一滯,僅僅一瞬,就仿佛看到了一片大海。她隻停頓了半秒,立刻跟了上去,一拍司流的肩膀道:“你確定要找的幫手不是在酒吧裏?我剛才看到裏麵有個好厲害的家夥,感覺幾乎天下無敵的那種了哎!”


    “拜托,就算真的是天下無敵,我又哪裏請得動啊?再說了,我又不認識人家。”司流頭也不迴地說道,他順著牆邊的樓梯網上走去,拐了一個彎之後便來到了二樓。


    這裏也有一扇門,不過跟酒吧的相比要破敗了許多,看上去都不知道多少年沒刷漆了,兩邊貼的春聯早已經發白褪色,字跡也看不清了,難以想象城市裏還有如此荒涼的一處地方。


    這地方倒居然也有個牌子,上書“偵探事務所”。


    “你要找的是偵探?”阿秀顯然一愣,“不對,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幹偵探這一行?也不怕餓死哈……”


    要知道,盡管多年來偵探類的文學作品以及影視作品都占有不小的市場份額,其中又以某長不大的小學生跟某小提琴家最為出名。但是實際上到了現代,隨著監控攝像頭的普及、現代偵測設備的進化,偵探這一行早已經進入窮途末路,就算狄仁傑在世估計也隻能去當個法醫了。


    “那就是個名頭。”司流抬手敲門,一邊說道,“說是偵探,幹的基本上就是找找走失的小貓小狗,幫富婆偷拍一下出軌的證據,拍拍明星的緋聞,養家糊口而已,說起來也是個很不容易的行當啊。”


    “你怎麽還挺感同身受似的……”阿秀道。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那破舊的門板一陣晃動,漆掉下來一片,似乎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不過終究挺住了。司流倒是看到門邊有門鈴,不過早就生鏽了,摁都摁不動。


    “請進。”門內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司流剛要推門,突然心念一動,可以放慢了動作,用兩手輕輕推著那門,慢悠悠地推開了。就這樣,門板還是發出了迴味悠長的吱呀聲。


    “幹嘛呢,跟做賊似的?”阿秀不明所以地問道。


    “這叫小心駛得萬年船。”司流推開門後也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門墊,確認下麵沒有陷阱,上方也沒有裝著屎的桶子之後才走了進去。


    “至於麽,這是開門做生意的,進個門還要小心翼翼,那還怎麽賺錢啊?”阿秀對於司流的表現有些不解。


    門後的房間不算特別大,重點突出了一個“亂”字,各種衣物報紙吃的喝的被丟的到處都是,勉強可以看出房間整體分為兩部分。前半部分以一條沙發、一張茶幾為主,茶幾上放著很多吃剩的盒飯,沙發上還躺著個人,用毛毯把自己捂得挺嚴實,不過依舊能看出這人的體形頗大。


    後半部分則是一張老板桌,看上去倒是挺高檔的,不過也有些年份了,上麵放著很多書籍本子跟一台電腦,後麵正坐著一人,用報紙擋住整張臉。


    此外房間裏還有一個青年人,身材瘦瘦的,手拿著笤帚鏟子正在打掃,隻是以他的清理速度來看,起碼得個把月才能把房間打掃幹淨,這還得是雜物沒有增多的前提下。


    “這還是人住的地方麽?”阿秀嘴角抽動著喃喃吐出幾個字,她可是女生,見了這麽個地方,哪怕沒有潔癖也感覺有些受不了。


    “這位美女說的話我就不同意了。”報紙後的人開口道,其聲音就是開始時說請進的那個,“人住的地方,突出的是人,而不是地方,既然我住在這裏,那自然就是人住的地方了,就算髒點亂點,隻要我住的舒服,那都無所謂,對吧?”


    “那你還整天的讓我打掃?”手拿掃帚的年輕人嘟囔道。


    “這是對你的鍛煉,鍛煉!懂不?年輕人多做點事是應該的!”那人道。


    “咳咳。”司流幹咳兩聲,“我想找一下這裏的老板。”


    “預約了麽?”那人道。


    阿秀一樂,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道:“就你這破地方還用預約?”


    “那你們是來要債的麽?”那人又道。


    “不是啊。”司流道,“是有事想請你們幫忙。”


    “有業務?”那人把報紙隨手往桌上一扔,聲音瞬間亢奮起來,“我就是這裏的老板!”他扭頭,“威廉,還不快給冤大頭……啊不,還不快給客人倒茶!”


    被稱為威廉的年輕人翻了個白眼:“我們這裏什麽時候有過茶啊?”


    那老板一拍桌子,不爽道:“那就衝咖啡!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呢!”


    “咖啡上個月早都過期了……”威廉小聲道。


    “那就去買!再囉嗦這個月工資不發了!”老板把那報紙團作一團丟了過去。


    “說的跟以前發過似的……”威廉繼續嘟囔著,不過還是聽話地往門外走去,“對了,王詡,這個門趕緊換了吧,在這樣得到啥時候啊,出個門都得小心翼翼地!”


    “說了你得叫我老板!”王詡,也就是這事務所的老板道,“門你給我閉好,我敢肯定,下次有人推門肯定能壞,到時候我就訛他一筆!哈哈哈……”


    這家夥身穿一套休閑服,隻不過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換過了,幾乎能聞到一股餿味,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根雞窩似的,臉色發白,顯然是宅了太久造成的,不過倒是挺帥的。


    司流以及阿秀聽著這些人沒有底線的對話,臉色已經逐漸變得精彩起來,阿秀差點以為這是個黑店,而司流則是通過對話知道了這幾位是誰。


    “嗯哼……”司流道,“我們還在這兒呢,你們那些話是不是私下裏說更合適啊?”


    “別介意,別介意,哈哈,我這員工啊就是不聽話,迴頭我肯定抽他!”王詡道,“話說二位是有什麽業務?隻要給的出價,不管啥事都能辦的讓你滿意!”


    “我想請你們幫我揍個人。”司流道。


    “沒問題!”王詡一拍手,“說吧,對方是哪個幼兒園的?隻要是這條街上,還沒有哪個一米以下的是我對手!不過小學的話得加錢。”


    “小學就加錢?”阿秀笑了,“那要是大學生,得多少錢啊?”


    “廢話,現在的孩子長得那麽快,八歲的都跟我差不多高了,打人的活也得能打過才行啊!”王詡理所當然地迴道。


    “少則一人,多則五人,都是成年人,怎麽收費?”司流道。


    “成年人啊,這價格可不會很低哦,你知道的,打架可是有風險的事情。”王詡摸著下巴的胡茬,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樣吧,看在你們是今年第一個客戶的份上,給你們打個折,每人每次這個數,怎麽樣?”他說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今年才第一個客戶?話說你們平時究竟是怎麽維持生活的啊……”阿秀喊道。


    “經濟不景氣,生意難做,我們也沒辦法啊!”王詡聳聳肩。


    “成交。”司流道,說著他直接從腰間掏出來一疊鈔票,狠狠地砸在了桌上。


    錢一上桌,王詡立刻用手摁住這一疊錢,半秒鍾不到的時間內,他已經知道這有多少。


    “哈哈哈,一看這位老板就是爽快人!我就喜歡跟爽快人做生意!”王詡笑著笑著,突然臉色一冷,“不過在此之前,麻煩你先告訴我,進門之前你們圍著我這地盤繞了一圈,是在幹嘛?”


    “我付錢,你辦事,有必要問那麽多麽?”司流似笑非笑地說著。


    “如果隻是揍人的話,的確不用問那麽多。”王詡道,他的手慢慢收迴,那疊錢也隨之來到了其身邊,“但是我的眼還沒瞎,看得出你們倆都不是普通人,你們都需要找人幫忙的話,那揍的人怕也不簡單吧?所以當然得多打聽清楚了。”


    “老板,凡事好商量嘛。”司流慢慢地說著,“你看這樣如何……”他再次拿出一疊錢,這迴比上次的更多,“我出三倍!”


    “成交!”王詡立刻跳起來那那疊錢搶過去,用極快的動作裝進了抽屜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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