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雖然你的確是組織的優秀成員,並且出色地完成了組織上安排的任務,但你的身份畢竟隻是個人類啊。”帕爾默迴道,他沉默了數秒,似乎是在做著什麽,一會兒後又道,“我正在做的就是最高明的撤退手段!也是吾輩最擅長的方式。”


    司流聞言一愣,他怎麽都看不出來站在原地不動究竟算是哪門子的撤離,但是聽他說的這麽信誓旦旦煞有介事的,好像又確實不像是在忽悠人的樣子,他問道:“這究竟是……”


    帕爾默道:“隻要我把根深深地紮進地裏,吸收足夠的養分跟水,再接受足夠的陽光,就能繼續生長下去,然後……”


    “然後……”司流喃喃接著話,已被這家夥演講般的語調吸引住了,他靈光一閃,“莫非能像魔豆那樣,長出高大的植物,把我送出去?”


    “然後我就能開花結果,長出種子,種子會隨風而去。”帕爾默的聲音中帶上了些許決絕與憧憬,“我的種子會散布大地,哪怕麵臨再多的苦難,哪怕我死在這裏,木葉的火焰也終將繼續燃燒下去……”


    “什麽木葉,什麽火焰,串詞了啊混蛋!”司流吼道。


    “啊,抱歉抱歉,我錯了。咳咳……”帕爾默幹咳兩聲,“其實是這樣的,我的種子可以埋進土裏,並且通過地下水移動,然後到達外麵後重新長出來,並且繼承我的意誌,也就是火的意誌……”


    司流眼睛都瞪大了,看著這火影入迷的棕櫚樹特工,眼中倒是真快噴出火來了:“嗬嗬嗬……還真是萬無一失呢……”他話音一轉,“但是我呢!你能開花結果,我哪裏能長出來種子啊!”


    “嗯……”帕爾默猶豫了數秒,“還真是哈,你不是植物,這種方法對你來說沒啥用哎。”


    “廢話!還有沒有別的撤離手段啊!”司流喊道。


    他已經開始有些著急了,因為周圍各處敵人們的叫喊聲正在逐漸靠近著,雖然大部分都是受攻擊的哭喊,但的確越來越近了,畢竟那些個植物雖然有點破壞力,但畢竟不是正規軍的對手,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是不足為慮的,頂多削減一下敵人的數目。


    但是現在被包圍的情況,敵人手中又是槍械,自己啥都沒有,又沒有進來時所用的蝙蝠車,簡直就是插翅難飛。


    “哎,看來沒有辦法了,隻能這樣了……”帕爾默這時候歎口氣,接著,他做出了十分驚人的舉動……


    隻見這棵高大的棕櫚樹,居然慢慢動了起來,搖晃著筆直的枝幹,一搖一擺地從地下把自己的根給拔了出來,這是一大團一大團的須根,長達數米,覆蓋範圍更大,上麵還沾著不少泥土。


    “果然是成精了啊這……”司流瞠目結舌。


    隨後帕爾默便以這些根團作為工具,在地上慢慢翻滾著,以此帶動著自己的樹幹來移動。


    隻不過那速度實在是……一言難盡。


    “我說同誌……”司流站在帕爾默身旁,邁出一步後等了十多秒,這棵樹才跟上來,“要不咱們還是投降得了,也不一定會被打死對吧?”


    “身為一名特工,有投降的想法都是錯誤的。”帕爾默立刻迴道。


    “但是就你這種速度,給你一百年也跑不出去啊!”司流喊道,“我走一步路,你都得走半天啊,你知不知道這個實驗室到底有多大啊,你這樣怎麽可能逃得掉啊!”


    “你雖然優秀,但果然江湖經驗不夠。”帕爾默不緊不慢地迴道,“年輕人,不要太急躁,無論麵對多麽糟糕的情況,總會有解決辦法的……如果真的沒有辦法解決,那還怕什麽,對吧?反正結果已經注定了嘛!”


    司流聽到他這話頓時一愣,不知為何這明明是特工身份的家夥突然說出這麽句富含哲理的話,雖然聽一棵樹說話本來就挺怪怪的了。


    不過司流還真就有些沉靜下來,當然不是真的覺得帕爾默會有辦法,而是決定靠自己來做點什麽來改變現狀。


    這個劇本裏他的表現確實不怎麽好,主要是因為沒有了往常那出色的裝備保護以及強大的技能,光憑著一雙手,讓其對於戰鬥的信心大減。畢竟別說遊戲了,就算是現實中,他憑借肉身麵對的戰鬥也是寥寥無幾,基本上都是比拚能力……


    但是這一迴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數量眾多的敵人正在趕來,雙方武器差距頗大,自己所擁有的優勢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四十一級角色的強大身體素質。


    雖然肉身再強也不可能硬抗子彈,但是卻能辦到很多正常人辦不到甚至不敢想的事情。


    司流招招手叫過來一直跟在身邊,此刻正圍著帕爾默瞎轉悠的眼豆,悄悄對它說了幾句話,這小家夥便轉動著自己的小輪子,朝著另一邊跑去。


    眼豆體積小,自己某種程度上也算是植物,重量又輕,基本不會引起這溫室內部各種植物的反應,也不會引起特遣隊戰士的注意,所以趁著人群受到植物襲擊的混亂,用挺快的速度朝著入口那邊前進著。


    帕爾默仍在緩慢但是堅定地朝牆邊“走”著,司流看了他一眼,又側耳聽了聽那減弱下去的唿喊,這顯然不是因為植物們把特遣隊的人給殺光了,而是這幫擁有高科技武器的家夥們逐漸解決掉了植物們。


    “已經很近了啊……”司流扭了一下脖子,哢吧一聲響,隨後又從腰間抽出了警棍,輕唿了一口氣,“來吧,讓我試試現在光憑肉身究竟能做到怎樣的程度!”


    數秒之後,隨著一陣腳步的輕響,數名持著武器的敵人從拐角衝了出來,不過他們還沒看清楚眼前有什麽,便感覺腦袋一痛眼前一黑,幾乎在同時暈了過去。


    司流收迴拳頭跟砸出去的警棍,他也沒有特別用力,便將這些跑的最快的敵人給打的腦震蕩了,隻不過自己的拳頭同樣生疼,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不過警棍雖然是橡膠材料,摸上去軟軟的,但是卻出乎意料的好用,砸在人身上後,盡管力道很大,但是橡膠吸收了大部分的反震,手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挨棍子的人就不一樣了,那可是腦袋,隻要砸的準,輕鬆就是撲街。


    呯……


    一聲槍響,司流反應不及,左臂外側出現一片血紅,好在槍手的槍法似乎比較一般,沒有傷到骨頭,若是再偏上二十公分,直接命中心髒的話,不管是誰都得掛掉了。


    但是打中胳膊可不會死人,在這遊戲中,甚至不會對活動的影響太大,司流一個轉身,在對方沒有射出第二發子彈的時候便奔到了其身側,這迴含痛出手,警棍的力道更大,那頭盔都被打的粉碎,裏麵的人基本是活不成了,畢竟腦袋都被砸扁了。


    司流伸腳從地上勾起了這人手中的衝鋒槍,果然沒法用,這玩意兒居然是要指紋識別的。當然這也在預料當中,科技到了一定的程度,亦或是財力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武器的使用受到一定限製也是必然的事情。


    不過無法識別不代表沒法用,就算不能發射子彈,這麽長一把槍用來砸人也是很疼的,司流用中彈而不太方便活動的左手拿著槍,將其背帶在手上纏了幾下作為固定,這東西的威力可比警棍大多了。


    兩邊都有敵人衝了過來,司流手臂被戰術背帶綁著,暫時減緩了流血,不過也不便於拖得太久,他抬起一腳,倒在地上的一人便被踹飛,砸向了其中一邊,他的人則是借助這這股力道向著另一邊衝去。


    特遣隊不知道這迎麵飛過來的人是死是活,何況就算死了也不可能就這麽不管不顧地射擊,隻能選擇接了下來,這麽一個百十公斤的重物自然砸翻了數人,也讓後邊的人一時沒有辦法瞄準。


    而另一邊,司流在半空中時便用槍身護住頭臉,防止要害被擊中,這顯然是想多了,驚慌之下的人準頭要多差有多差,擦著衣服過去的都算好的。


    短兵相接時,司流兩腳踩在當前兩人的胸口,巨大的力量將他們壓倒在地,胸口的骨頭發出陣陣斷裂聲,鮮血染紅了他們的口鼻跟眼睛,身體隻剩下抽搐。


    司流雙手中的武器也沒閑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伸出,刺向後邊兩人的咽喉,警棍還好一些,隻是把那人的喉嚨給撞爆了,咳咳咳地發不出更多聲音,另一個則慘的多,金屬槍頭畢竟比肉體堅硬太多,直接刺破了皮膚,又從頸後露出,帶出了一抹鮮血。


    “啊!!”一個槍手受到這血腥一幕的刺激,也不管司流腳下還有人,便扣動了扳機,子彈帶著白煙射出,隻可惜……


    司流手一抖一帶,衝鋒槍的繩子便纏上了對手的槍身,又扭身一提一拉,這原本瞄準著他的槍口便指向了其身後,也就是另一隊人所在的方位。


    不得不說這邊的人可悲,他們剛過來便迎麵飛來一個不知死活的隊友,將其接住後發現已經死透了,打算開槍時卻發現敵人正在跟同僚們近身肉搏。那種距離下,開槍的話是敵人還是自己人更容易中彈實在再明顯不過了……


    就在他們還沒想好究竟該怎麽做的時候,便看到一個自己人的槍口對著這邊冒出了火花,兩秒間一梭子子彈打完,這邊的人倒下了七八個,但是最該倒下的那個卻還在活蹦亂跳著。


    “你這混蛋……”親手殺了不少隊友的這人眼睛都紅了,他似乎還算是實力不錯,心態也不錯,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崩潰反而戰意更盛,他抓著槍的手沒有鬆開,右手從腰間一摸,手裏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司流的咽喉刺了過來。


    司流對於這一幕也多少有些意外,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一刀刺中,不過其遠超常人的反應速度救了他一命,頭一偏,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但是司流卻沒能拉開距離,因為他手裏綁著槍,槍的帶子纏著另一把槍,而另一把槍仍在敵人手中。


    “怎麽樣,現在你跑不了了吧!”那人低喝,匕首揮舞幾下,架勢頗為熟練地再次朝著司流胸口刺來,“受死!”


    “嗬嗬……”這時候司流卻笑了,“誰說我要跑了?”他右手警棍揮出,後發先至,正打在對方的手腕處。


    後者手一抖,咬緊了牙沒讓匕首脫手,左手仍牢牢拽著槍,不要命似的將匕首刺了出去。


    “你似乎沒有意識到,子彈差不多能打中,跟你用匕首能否打中,可完全是兩碼事。”司流道,他的語速不快,卻能在對方揮出匕首的這一瞬間說完,這些字還全都落入了後者的耳朵。


    而在這人的視角中,自己的動作好像突然變成了慢動作,如蝸牛在爬一樣。問題在於他突然能看出來自己是慢動作,思維上也知道該怎麽做,身體卻跟不上思維的速度,就好像肉體被用了慢放一樣,或者說……是意識變成了快放。


    因此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司流有些隨意地用手拂過自己的手腕,自己的手便不受控製地揮了迴來,向著自己的咽喉,當然還帶著那鋒利的匕首。


    隻不過這動作仍舊很慢,慢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比手上,自己脖頸的反光,漸漸地靠近,卻又無法改變。


    “抱歉,我並不是針對你……”司流湊到這人的耳邊輕聲道,“隻能算你倒黴,如果有下輩子就別做基金會的人了。”


    司流又用手輕輕一戳,匕首的石頭再改,從對著咽喉變成了豎直,自其下巴處戳入,如熱刀割牛油一般毫不費力地戳穿下顎,又穿破舌頭,之後是上顎,最終刺入了大腦之中。


    其他有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一臉茫然,因為他們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麽,這人原本是朝敵人揮出的刀便變成了自裁。


    “唿……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麽。”司流輕出了一口氣,也感覺有些乏力,“這種突破係統限製的事情果然沒那麽簡單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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