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麽可能”清水穀間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握著自己的雙刀後退了幾步,手腕都因為剛才刀刃間的連續交鋒而有些顫抖。ξξ


    不得不說,清水穀間他剛才用的那一招還是很強的。


    雖然現實中並沒有遊戲裏那樣,一次性釋放出大半氣力來用出超高傷害的大招,畢竟對於一般的戰鬥者而言,單對單還好,但是如果是多人交戰的話,自己一下子體能全用完了,還不是任人宰割


    都不需要全用完,體力消耗到一半以上,而又無法迅速造成戰果的話,一個合格的刺殺者就得考慮如何撤退了。


    畢竟這隻是任務而已,拿錢辦事,大家都是受過義務教育的人,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地賭上自己性命呢


    而清水穀間剛才所用的“行合右千鳥”,曾經多次助他一擊必殺過。


    這一招利用刀刃之間的摩擦,將居合斬的技法凝聚在雙刀之間,尋常對戰的人就算能夠看破這其中的奧秘,通常也隻能擋下第一擊,畢竟這刀的力氣極大,接下後也得短暫喘息才行,而往往真正的殺招,隱藏在長刀下的第二刀,他們就無力應付了。


    誰曾想,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防禦的方式,明明隻有一把刀,卻如流水一樣將整個身前防護地密不透風,偏偏力度又極大。


    清水穀間甚至感覺,就算自己用同樣的方式劈上幾百刀,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哈哈哈,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司流持劍在手,一臉嘲諷,“無非是你學藝不精,見識短淺而已。”當然了,他也不是全無壓力,起碼氣息還是有些喘的。


    清水穀間一時語塞,他出道十幾年,經曆的大大小小的戰鬥起碼百多次,失敗的次數屈指可數,要論劍術,他自認怎麽也能排得上號了,見識自然也是極廣,再怎樣也不可能比個毛頭孩子還小吧


    但是眼下他的劍術確實是被壓製住了,那說什麽都沒用了,隻有拳頭大的人才有資格發表意見,失敗者的話是沒人會去聽的。


    “不過你也不用太自卑。”司流把手中那把極醜的劍往地上一插,繼續用自己的毒舌補著刀,“依我看,你的劍術已經算是不錯了”


    清水穀間的心頭一顫一顫,什麽時候自己的劍術淪為才“不錯”的級別了,更何況聽他這語氣,後邊多半還有個“但是”。


    果然


    “但是呢,在見識過真正的天才劍客之後,我發現尋常人手裏的劍”司流眯了眯眼,試圖找個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就像拿根燒火棍在爐灶裏撥弄一樣,有沒有用顯然有用,但是厲害不厲害呢顯然沒什麽厲害的,是人都能會。”


    司流的眼前不禁閃過小雪戰鬥時的場景,那種淩厲而充滿靈氣的劍法,哪怕是近距離觀察而且被親口指點過多次,他固然可以明白其原理以及用法,但真要做到小雪那樣是基本沒可能的。


    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天才的存在,比如讀過一遍書就能背個七七八八、而且十幾年不忘的,比如隨便跑跑步、做做俯臥撐就能強到突破天際的,比如靠著一張嘴能說死無數反派的。


    常人苦練幾十年的東西,可能不如他們幾個月所能達到的成就,而若是他們傾盡心血,那所能達到的成就普通人甚至無法理解。


    小雪也算其中一個,劍在她的手中,比尋常人的手指還要靈活,宛如藝術,幾乎任何劍法都可能迅速上手,甚至做得更好,領悟性自然也是遠超常人。


    如果她是生在武俠世界,可能看一遍就把令狐衝的獨孤九劍給學去了,而這位悲催的主角明明身負華山劍法、獨孤九劍、吸星、易筋經等多門神技,卻連隻會葵花寶典的東方小姐姐都打不過,獨孤老爺子在天有靈的話肯定得抽他兩耳光。


    而司流,他當然是算不上天才的,最基本的一點,屬於天才的那種或邪魅或狂拽或王霸之氣的氣質,他就學不來,這就是命


    清水穀間氣極反笑,他長唿了口氣道“嗬嗬嗬,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種不世出的天才嘍”


    “不不不,我還差得遠了。”司流連連擺手,“我還差得遠了,差的太遠了,連人家的腳後跟都看不到,所以也隻能來欺負欺負你們這些庸才了。”


    “哈哈哈”清水穀間怒極,臉都漲的通紅,握劍的手又開始抖了起來,隻不過這次不是疼得,而是用力過度的表示。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這種麵臨絕對不利的局麵時,應該選擇暫且撤退,尋找機會再來才行。


    但是此時此刻,清水穀間感覺自己身為劍客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偏偏侮辱他的還是個明顯的門外漢,隻不過不知道怎麽掌握了某種奇怪的技術,讓自己的劍術無法施展。


    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麽憋屈過,所以這種首次出現的情緒讓他心靈上都產生了漏洞,他決定用出自己以前從未用過的絕技,誓要將對手斬在刀下。


    “你是吹牛也好,炫耀也好,那都與我無關”清水穀間的身周,凜冽的劍氣開始凝聚,蓄而不發,氣勢驚人,讓他的劍道服都開始無風自舞起來,“有膽子就來接我這一招吧你應該感到榮幸,自從學成以來,你還是第一個逼我用出這招的人”


    “哇哦”看著眼前這位簡直就像是快要變身的青年大叔,司流忍不住感慨道,“這也太酷炫了吧,你說你們這些日本人,本事沒多少,造型倒是一個比一個酷,哪天有空我一定得好好學學才行,這麽酷炫,追妹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很顯然的是,司流這輩子都跟酷炫二字沒什麽關聯了,因為那種猥瑣而無下限的氣質絕對是擺脫不了的靈魂印記。


    更明顯的是,追妹子這種事兒跟酷炫是沒什麽關係的,主要還是看臉


    就算司流他拯救過世界,持久力也驚人,但是光看到他那張臉,妹子就已經散了大半了,再看到他的銀行卡餘額,剩下的又走了大半,至於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幾位,要麽是做微商的,要麽是賣保險的


    不過清水穀間已經不再受他的噪音幹擾,事實上在進入這種劍意狀態後,外界火山也好、地震也好,已經很難對他產生什麽影響了,此刻其心中,隻有自己手中的劍,以及劍即將揮向的敵人。


    “神道極意”清水穀間腳下紮了一個造型奇異的馬步,雙手的劍在身前劃出詭異的軌跡,“清眼無一無二”


    無匹的劍意從他身上爆發出來,直衝雲霄,手中一長一短的劍同樣被劍意籠罩,兩把劍同時伸長了不少,長度上居然近乎相同,依然是將力量半實體化了。


    清水穀間將雙劍一並,本是擁有實體的劍居然並在一起,變成了一把,形似雙手大劍,長度卻極為驚人,幾乎吹散了頭頂上的雲彩。而且細看可以發現,這把劍好像並不是握在他的手中,而是隔了一點距離,淩空飄著。


    “雲切之劍”清水穀間爆喝一聲,氣機鎖定,那半能量半實體的巨劍便欲斬下,劍未動,劍意已至,正如這招的名字一樣,將天上的雲都給切開了。


    不過他這一劍並沒有能夠斬下。


    司流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他迅速拔起那插在地上的劍,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牙突”


    沒有什麽花哨的特效與光芒,一道甚至都不怎麽明顯的劍氣自司流手中的劍尖發出,很細小,但是很快速,眨眼間已經擊中了目標。


    清水穀間正在揮手將大劍斬下的動作頓住了,這個瞬間周圍也變得有些安靜下來。


    零點幾秒後,一聲輕微的響動,那光芒巨劍的光消失了,一長一短兩把劍重新出現,並在一起。


    隻不過短劍已然是斷了,劍尖的部分落在地上,長劍倒是沒斷,隻是劍身上多了一個小孔,將其貫穿。


    而在清水穀間的身上,胸腹之間,同樣多了一個小孔,鮮血正在汩汩流出。


    “咳咳咳”清水穀間咳出一口血,兩把劍同時落地,而他本人也撲倒在地,全靠手撐著才沒變成撲街狀態。


    “看吧,雖然我隻學了一點皮毛,但是對付你們這些庸才還是綽綽有餘的。”司流道,並沒有多少取勝的自豪,依舊嘲諷著。


    “這這到底是什麽劍法”清水穀間勉強抬起頭問道,用手捂住自己的傷口,讓血不要流的那麽快。


    其實他的傷也沒有多重,隻不過是在身上開了個孔,又流了點血而已,估計就算是普通人一時半會兒都死不了,更何況是個高手呢


    但是心靈上受到的傷就沒那麽輕鬆了,對於一個學劍二十餘年的劍客而言,在劍術上敗給一個顯然應該是菜鳥的家夥,沒什麽比這更讓人傷心的事了。


    哪怕是敗在道術或者超能力下,都不會這麽讓人難過。


    “怎麽,你想學啊”司流看著他迴道,不過嘴中吐出的並不是那句經典台詞,“可是我也教不會你啊,你懂得,我看看就明白的差不多了,所以實在不知道你們這些笨人究竟是哪兒學不會,抱歉啦”


    這句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樣,讓清水穀間徹底撲在了地上。


    他甚至都沒有多少掙紮的念頭了,因為交戰簡直就是挨虐,他心道“這麽多年來,我究竟學的什麽”


    司流又喊道“喂,別趴在地上了,趕緊滾蛋。”


    清水穀間聽到這話,不禁又從地上抬起頭來“你,你放我走”


    “那不然呢”司流反而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我不是說過了嘛,這次會饒你一命”


    “”清水穀間沉默了幾秒,“你可別指望我會感激你,更別以為你放過我一次我就會被你打動,放棄自己罪惡的行為,然後成為你的夥伴,並在關鍵時候獻身讓自己掛掉,成為讓你爆發的那個點”


    “囉嗦尼瑪呢”司流一腳踢過來一塊石頭,正好砸在清水穀間的腦袋上,讓他哎呦叫了一聲,“漫畫看過了吧你愛幹嘛幹嘛去,再在這墨跡小心我一刀捅死你”


    “哼”清水穀間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又撿起自己那不知道還能不能用的雙刀,“你等著,等我修煉的更強,就來找你報”


    “還囉嗦”司流厲喝一聲,作勢揮劍要砍。


    清水穀間扭頭就跑,動作還挺迅速,絲毫不像剛受了不輕的傷的樣子。


    司流看著清水穀間走遠,一直到走出鬼境,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裏的劍也重新變成了金屬碎片,散落一地。


    “阿秀”司流扭頭道,“你還有力氣沒我覺得我需要搶救一下。”


    “哈”阿秀瞪大了眼,“你不是沒受傷嘛”


    “什麽沒受傷,我這叫虛張聲勢”司流說著,胸前那道傷口再次出現,血已經把他的衣服都浸濕了大半,而其臉色同樣蒼白無比,嘴唇都發青了。


    “啊”阿秀驚叫一聲,連忙跑過來,抬手摁在司流的傷口之上,柔和的能量開始源源不斷地朝後者體內凝聚。


    司流感到傷口上陣陣瘙癢,明白已經開始愈合,於是放心地躺倒在地,額上的冷汗表明這傷口確實不輕。


    “傷成這樣子了你還逞強”阿秀有些責備的意思,不過眼圈卻有些發紅。


    “啊,幸虧把他給鎮住了你知道麽”司流笑笑,“幸好他最後一招蓄力時間那麽久啊,我才有時間用出那一招,要不然可能真就輸了幸好把那家夥給嚇住了,不然再砍過來的話,那可就難辦了”


    “什麽難辦啊,我這不是在這兒呢要不是你不喜歡別人插手,我早上去一腳踢飛他了”阿秀撇撇嘴,“早知道你是硬撐,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上了”


    “哈哈哈,原來你還記得哪,其實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習慣了。”司流迴道,“現在有什麽事兒我都喜歡讓小雨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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