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蘇木問道。


    “就憑這麽幾個小混混是沒可能做什麽的,剛才的關將軍都沒怎麽出力,就把他們砍成排骨了,所以說”司流瞥了王子一眼,“王宮裏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導致軍隊都崩潰了,至少是一定程度上崩潰了,平民更不用說,所以給了他們幾個渾水摸魚的機會。”


    “有道理。”蘇木沉吟了一會兒,“結合這群流氓的話,以及關將軍的說辭,看來王宮果然發生了什麽大事,而且是需要這個王子去主持才行的大事。看來我們確實得抓緊了,這個劇本也未必多麽簡單。”


    “嗯。”司流點點頭,隨即提高了聲音問道,“王子殿下,可以了麽?”


    “嗯,可以走了,幾位勇士。”王子道,此刻他的稱唿都已經變了,畢竟他也不傻,雖然處世未深,但從小接受的可都是帝王教育,而且既然關將軍都委托這幾人,說明他們的實力肯定還是不錯的,眼下得靠這幾人的護衛才行。他已經攙著女生上馬,用一種情侶的姿勢坐著,“那麽接下來還請拜托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事了之後我一定會報答你們的。”


    “好,那我們”司流說著,牽過了另外兩匹馬,反正三個流氓都已經在地上了,也沒必要給他們留下。


    但是他還沒接著說下去,司鈺已經一把奪過了一匹馬的韁繩,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自己一匹馬,你們倆坐另外一匹。”


    司流吞了口唾沫,沒說什麽,而蘇木開口道:“這個不太合適吧,你看我們倆都是男的,同乘一匹馬感覺有些奇怪啊再說你們倆不是兄妹嘛,你的體重也比較輕,不如”


    他的話還沒說完。


    “喝!”司鈺爆喝一聲,裝作不經意似的突然抬起拳頭,對著路邊打了出去,一棵碗口粗細的樹應聲被打斷,斷口處還能看到半個清晰的拳印。


    司鈺收迴拳頭,吹了吹手上的木屑,接著迴過頭問道:“你剛才說啥?”


    “嗬、嗬嗬沒事,今天的風兒很是喧囂啊,哈哈哈”蘇木嘴角抽動著,“那啥,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就這樣,體形最嬌小的女生獨乘一匹,兩個大男人擠在一匹馬上,另外則是一隊撒狗糧的家夥,一行人就這麽出發了。


    司流跟蘇木為了誰在前誰在後還爭執了一番,最後還是力氣更勝一籌的司流占了上風


    有了馬作為坐騎,再加上心情不同,這一次前進的速度要快樂很多。


    也因此,司流不禁懷疑,剛才那王子到底打算帶著他們走多久的路。


    這片森林的麵積確實極為廣大,像這樣策馬前行也看不到邊際,倒是路兩邊的樹木甚至更高了。


    景色倒是頗為優美,蒼翠一片,隻是兩個男人擠在一起的姿勢確實有些不雅。


    “我說,你別亂動。”司流突然道。


    “我哪亂動了?這是馬的跑步!”蘇木道。


    “啊,你這種借口還真是拙劣呢。”司流道。


    蘇木迴過頭,虛著眼看著他,“我怎麽覺得你是在掩飾什麽?莫非”他皺皺眉,稍微往前挪了一點。


    “你想太多了。”司流麵無表情的說道,“而且,你這樣做是在惡人先告狀麽?是不是在哥寬厚的胸懷裏,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喂!你不要突然說出這種奇怪的話啊,會讓人誤會的啊!”蘇木的臉上似乎有一絲驚恐,“還有,我記得之前你是用出來一個加速的b吧?你有沒有考慮下馬跑著試試?我覺得這馬跑得也不是很快嘛”


    “哦?”司流應了聲,他想了兩秒,然後抬腳一腳照著蘇木的身側踢去,後者當即翻身跌了下去,他接道,“看來聰明人之間果然好對話,其實我也覺得這馬速度不是很快啊,就請你稍微鍛煉一下馬拉鬆吧哈哈哈”


    但是他立刻發覺,少了一個人之後,身下這匹馬的速度並沒有加快多少,反而好像變得有些顛簸,更不用說像同樣一人騎一馬的司鈺那樣遊刃有餘地輕鬆了。


    “誒?”司流疑問著,迴過頭一看,隻見蘇木這家夥跌下去後並沒有落地,反而是拚出自己全部的潛力,一把抓住了馬尾巴,就這樣被拖著在地麵與半空中摩擦摩擦


    “可惡我是不會屈服的!”蘇木咬著牙道,他畢竟等級較低,而且不是專業的戰鬥人員,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哦?還可以嘛少年,那麽看來我們可以繼續下一階段的訓練了”司流說道。


    蘇木感覺到有些不妙,他抬眼一看,隻見司流這家夥居然抽出了刀,獰笑著,一刀斬向了馬尾巴


    “啊”蘇木抓著手中僅剩的半根馬尾巴,當即跌落在地,在慣性的作用下還又在地上翻滾出了十幾米,要是個普通人類的話說不定骨頭都得斷幾根。


    “哈哈哈!少年,看來你要學的還很多啊!”司流猖狂地大笑,卻忘了身下的雖然是一匹馬,但也是個活物,而且馬尾巴可不是毛發那麽簡單,被人砍了一刀,疼還是相當疼的


    所以這匹可憐的馬當即嘶吼一聲,沒命地朝前邊狂奔了出去,瞬間超過了本來在前麵的另外兩騎,而且還在繼續前進,不過腳步已經有些紊亂,腳下的塵土更是四溢。


    沒過一會兒


    咣!


    一聲巨響,接著傳來了一堆零散的滴瀝咣當,外加馬的嘶鳴跟司流的慘叫,還有另外一個蒼老的哭喊聲,隻不過這一切都掩蓋在馬狂奔帶起的煙塵中。


    “哈哈哈這就是報應啊,哈哈哈”灰頭土臉從地麵上翻滾過來的蘇木大笑,他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半截馬尾巴使勁往地上一扔,“這就是出賣隊友的下場!哈哈哈”


    由於煙塵中看不清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王子跟司鈺也都停下馬,等著煙塵散去。


    “他他是撞上什麽了嘛?”王子有些遲疑地問道。


    “聽聲音就知道了啊!”蘇木依舊很得意的樣子,完全不顧自己已經一身土,衣服都被劃破了幾道,“撞樹上肯定發不出那種聲音,我懷疑是撞在了一駕馬車上,這就是報應啊!”


    司鈺也道:“我剛才好像還聽到有個人的聲音,不過沒太注意。”


    “馬車嘛,當然會有人駕駛啦,這就叫自作自受!”蘇木道。


    “不要緊吧,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王子道。


    “不用不用,這種程度的撞擊還要不了我哥的命,再說這麽多土,我可不願意弄髒我的衣服。”司鈺道,“不過沒想到的是,我哥第一次出交通事故居然是在遊戲裏”


    這倒是事實,因為司流雖然會開車,但是由於自己根本沒車,平時開車的機會很少,撞車的機會自然就更少了。


    好在森林裏植被眾多,而且風不大,沒多久煙塵已經漸漸散去,事故現場也完整地出現在了幾人的麵前。


    這確實是一場堪稱慘烈的交通事故,最顯眼的自然是司流的那匹馬,此刻正側臥在地上,左後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顯然是斷了,所以這馬不住地哀鳴,卻沒辦法站起身來。


    至於司流騎馬究竟是撞到了什麽,此刻恐怕已經無從得知了,因為地麵上零散地鋪著一大攤東西,出去比較明顯的碎木條跟木板,還有各種****罐罐,不少都是陶製的,此刻自然是變成了碎片,還有鍋碗一類,僅有的保存較為完整的則是一床棉被跟衣物,不過也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被土弄髒還是本來就這樣。


    如果把一個八十歲獨居老人的全部家當摞起來放在一起,然後用一輛車撞過來,大概就可以得到這麽一副場景。


    除了這些,地上還有不少奇怪的、散發著莫名氣味的、形狀無法用語言表達的、粘乎乎的東西,形狀與顏色皆是極為古怪,周圍也布滿綠的或紅色的液體,已經慢慢滲到了土中。


    司流慢慢從泥土中爬出來,神情有些茫然。


    “這位勇士”王子喊道,“你沒事吧?”


    “啊,沒事。”司流慢慢做起來,摘下罩在腦袋上的一個已經癟了的鍋子,又搖了搖頭,“這是咋了,我出車禍了?”


    他的眼神掃向身邊,記憶似乎剛剛開始從撞擊中恢複過來,然後在其視線停到某一處時,他的臉色變了。


    那裏似乎是一個人形,穿著很寬大的袍子,仰麵呈大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頭發乃至整個麵容都很古怪,似乎是被撞的變形了,而且其胸口還插著一把菜刀,幾乎沒入到柄部


    “啊!”司流慘叫一聲,猛地跳了起來,以飛快的速度躥到一旁,把頭埋到了一棵大樹的樹洞中,另一邊的幾人還能聽到他的喃喃低語:“撞死人了!撞死人了!怎麽辦,怎麽辦,會不會被抓去坐牢,冷靜,冷靜,這時候隻需要找到時間機器,然後”


    蘇木走過去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喊道:“你才應該冷靜啊!這隻是遊戲,撞死個人又怎麽啦!”


    這一腳似乎真的起作用了,因為司流的發抖停下了,喃喃自語也停下了,他雙手撐住樹幹,然後把自己的腦袋從樹洞中拔了出來。


    “哼,原來隻是遊戲麽,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剛才的樣子隻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司流道。


    “說話前先看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蘇木喊道。


    原來司流的臉上淩亂不堪,似乎眼淚鼻涕橫流,然後又沾上了樹洞中的木屑,最關鍵的是,他腦袋上還站著一隻鬆鼠,似乎也在發呆,搞不清發生了什麽,小爪子抱著鬆子也忘了啃。


    “誒?”司流定了定神,他眨眨眼,抬手把腦袋上的鬆鼠拿在了手上,兩者大眼瞪小眼,幾秒後,司流慢慢張開嘴


    “我打!”司鈺殺到,一腳踹在司流的麵門上,後者用後腦殼跟身後的樹幹來了一次親密接觸,而鬆鼠也到了司鈺手中,“那些怪物你吃吃也就算了,這麽可愛的萌物你也想吃?我可不會坐視不理!”她雙手捧著鬆鼠,看了一會兒,“真的好可愛啊,看起來也很好吃的樣子”


    “是誰剛剛說可愛的不能吃啊,你這雙標變化也太快了吧!”蘇木喊道。


    “切!”司鈺似乎是被識破了,她有些依依不舍地將鬆鼠放到了一處樹枝上,“你可別亂說,我是在拯救這可愛的小動物!”


    “我看你剛才分明是想把它變成糧食”蘇木道。


    不過司鈺這以毒攻毒的手法似乎起作用了,腦袋再次經過了撞擊後,司流終於清醒過來,他揉揉腦袋站起身來,一邊說著:“我剛才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


    “那不重要。”蘇木道,“反正估計已經死了。”


    倒是王子有些擔憂的樣子:“幾位勇士現在損失了一匹馬,我們該怎麽迴王宮啊?這馬載三人的話恐怕不行啊。”


    “沒事。”司流道,他順手取出生死輪盤,“不就是斷根腿嘛,問題不大。”


    馬雖然是坐騎,但也是友方單位,而且是生物,既然如此生死輪盤就可以起作用,治這麽個小傷還是沒什麽難度的。


    第一槍,馬的尾巴重新長了出來。


    第二槍,其斷掉的後腿也修複完畢,這馬當即重新站了起來。


    “看吧,我就說很簡單的!”司流有些得意地把左輪在手指上轉了兩圈,然後用一個挺瀟灑的姿勢收迴了行囊中。


    “想不到這位勇士居然還有治愈的魔法?”王子驚喜地說道,雖然這樣的能力比較少見,但他畢竟是一個童話中的角色,對於各種奇怪的事情都有較強的接受能力,或者說沒有什麽怪東西是不能接受的,“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國家很需要勇士這樣的人物,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好說,好說。”司流笑道,“隻要給錢就行了。”


    “咳咳!”蘇木咳嗽一聲,“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趕路吧。”


    不管是對於玩家而言,還是對於王子而言,撞死路邊一個不知名的人,絕對上不上個事兒,遊戲裏就是這麽殘酷,雖然還是不及現實殘酷。


    “好,繼續趕路!”司流說著,就朝自己的馬走去,但是他還沒邁出兩步,腳踝突然被什麽東西抓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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