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咋還不下手?”


    晚上,妹妹周楠悄悄地溜進了周不器的書房,賊兮兮的樣子。


    周不器微微一愣,“下什麽手?”


    周楠掐腰嬌哼道:“少裝了你!迪麗熱雅唄!”


    周不器瞪她一眼,“人不大,懂得還挺多。”


    周楠差點氣死,“你妹妹都長大了好不好?不是小姑娘了,熱雅還要跟我叫楠楠姐呢,在學校裏,她都是跟著我混的。我可警告你了,你要是不趕緊下手,以後要是被別人占了便宜,可別怨我沒給你保護好。”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有人追她?”


    “太多了,不過學校裏的那些愣頭青沒機會,我說的是校外的。百卉姐已經給她安排好了,明年她會去《甄嬛傳》的劇組拍戲呢,她給別人演妃子。”


    “演戲而已。”


    “劇組裏可嚇人了!”


    周楠做出了一個很誇張的表情,雙手比比劃劃的。


    周不器問:“你也去了?”


    周楠道:“嗯,麵試那天我跟著去了。”


    “你也拿到角色了?”


    “沒有,我都沒去競爭,我……我是以迪麗熱雅經紀人的身份出現的,嘻嘻。徐百卉幫我安排的,說我是你妹妹,讓我去拋頭露臉地當個小演員,怪給你丟人的。”


    周不器才不信呢,冷哼道:“少拿我當擋箭牌,肯定是你演技不行,劇組裏給你的角色太小,你看不上。”


    周楠紅著臉道:“才沒有呢!有百卉姐幫著我,我還能拿不到角色?我就是不想演,我要轉型當經紀人了……哎呀,人家沒跟你說這個,我要跟你說的是你的心肝寶貝。”


    周不器放下了桌子上的材料,轉頭看她,“熱雅怎麽了?”


    “嗯……”周楠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也不是她,我說的是我在劇組裏的見聞。當時跟我和熱雅一起麵試的,還有我的一個同班同學,一個女生。她也選上了,是一個宮女,沒幾場戲。晚上,劇組裏有聚會,百卉姐就帶著我們一起去了,跟導演和大演員們套套近乎。我的這個同學也去了。然後你猜怎麽著?”


    周不器又好氣又好笑,“有話你就直說!”


    周楠哼道:“劇組裏有一個男演員很大牌,我同學就上去跟他說話,聊得可高興了。當時那個男演員的老婆也在場呢。當天晚上,我同學就跟著他們夫妻倆一起去酒店了。後來我問了,說是晚上他們三個一起睡的。”


    周不器歎了口氣,“世風日下啊!”


    周楠深以為然,很擔心地說:“是呀,這個圈子太亂了,都快趕上你了,要是讓熱雅長時間待在劇組裏,萬一出事……”


    “說什麽呢?”周不器瞪起眼睛。


    周楠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哥,沒有啦,人家沒說你。你又不是演員,你比他們強一百倍。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我又不能一直跟著熱雅,要是我在學校上課,她在劇組拍戲,萬一趁著我不在,她被人哄騙了去怎麽辦?”


    周不器點了點頭,“嗯,劇組裏的露水姻緣太多,這的確要適當的防備。所以每個演員身邊都要多安排幾個助理,至少得五個,上廁所都要全程跟著。”


    周楠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呀,我還奇怪呢,很多小演員的身邊助理有一大堆,很多大演員身邊卻沒有助理,要麽就隻有一個助理。按理說,越是大牌演員,事情越多,需要的助理越多才對。原來是這麽迴事,助理就是盯人用的。”


    周不器好笑道:“我就是這麽一說,就你會瞎關聯。”


    周楠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反正我都跟你說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再有三周我就放假了,到時候我要坐著大遊艇去夏威夷度假。”


    周不器擺擺手,“跟你嫂子說,讓她給你安排。”


    “哪個嫂子?”


    “寶珊吧。”


    “那就這麽說定了!”


    周楠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書房,剛巧看到了伍雨洗過澡換上了新的睡衣過來,就笑嘻嘻地說:“伍雨姐,你的睡衣真好看,真性感,肯定能把我哥迷得五迷三道的。”


    伍雨忍俊不禁,“我跟你哥要談工作呢。”


    周楠老氣橫秋地說:“也不能總談工作呀,年輕人,還是談情說愛更要緊。”


    伍雨伸手在她臉蛋兒上掐了一下,“行了,快去洗漱睡覺吧,眼睛都睜不開了。”


    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盲盒。


    在潮玩公社即將引進投資商的時候,市場中傳來了一波好消息。


    曼聯的球員盲盒繼在曼徹斯特地區成為爆款產品大賣之後,又出現了第二個熱賣的大市場——韓國。


    盲盒進入韓國市場,是11月15號的事。


    國內直接發貨,送去了2萬件曼聯盲盒,交接給了現代集團。


    潮玩公社的全球銷售模式一共有三種。一種是英國本地,跟曼聯、切爾西、利物浦這種俱樂部合作,利用俱樂部在本土的影響力和官方店進行銷售;一種是跟紫微星環球、阿迪達斯、耐克這種第三方中介方合作。


    最後一種就是國內、韓日和東南亞市場的直營和半直營了。


    就比如現代集團,會以5美元的單價批發盲盒,然後他們會自主地設計營銷模式和價格定位,賺多賺少都是現代的事。


    潮玩公司先提供了2萬隻韓版盲盒,先試試水。


    沒想到,出乎意料。


    02年的世界杯後,韓國球員在歐洲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處處受到歧視。隻有曼聯,給了樸智星最公正地對待,還給予了他介於主力和半主力之間的重要角色。


    樸智星是韓國的球王,就導致整個韓國幾乎都是曼聯的球迷。


    兩周的時間做市場營銷。


    現代集團搞足球很有經驗,旗下有多支足球隊不說,家族成員還是世界足聯的副主席,他們顯然對樸智星的影響力有著準確的認知。


    商場廣告、電視廣告、廣播廣告一起上,直接就把曼聯的盲盒產品熱度給帶出來了。


    單價售價高達1萬2千韓元的盲盒,從12月1號開始正式銷售,第一天就賣掉了6000多個。主要是銷售點太少了,隻在首爾開設了3個。


    到了12月4號,2萬隻盲盒就銷售一空了。


    好在盲盒手辦這東西,全世界都是統一樣式的,不管是在英國買,還是在泰國買、在韓國買,買到的產品都一樣。


    在生產環節就簡單了不少。


    唯一的不同就是外包裝的語言,這玩意很簡單。


    東南亞那邊的正大集團,效率和影響力真是比現代集團差太多了。韓國的生意很快就做起來了,潮玩公社這邊就緊急發貨,向韓國又發了50萬隻盲盒。


    本來是挺好的。


    可後來又出了意外。


    這批貨在碼頭上卸貨時,遭遇了台風,集裝箱進水了,導致海水把這批盲盒給浸泡了,導致韓國那邊現在緊急缺貨。


    伍雨拿著一條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似乎一點也不著急,“二姐已經安排好了,魔都這邊緊急空運過去了5萬件,先頂幾天。工廠這邊有點跟不上了,訂單太多了。”


    周不器手裏拿到的這份是保險的報銷材料,“這報銷金怎麽這麽少?才100萬美元?現代保險也太摳了吧?不會是現代集團內部左手倒右手吧?”


    伍雨湊過來看了一眼,有點迷糊,想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來,“哦對了,好像是保費兩家平分,賠付也是兩家平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這叫啥生意?虧的是我們的盲盒,現代啥也不幹,就賺到賠償金了?”


    伍雨嬌聲道:“運費是他們出呀,哎呀,這都是小事,50萬隻盲盒的各種成本加在一起,也就50萬美元。就算是被海水泡了,這單生意我們也賺了50萬美元。”


    周不器點了點頭,又問道:“盲盒的產能是不是跟不上啊?不就是損失了50萬隻盲盒呢,至於產能壓力這麽大嗎?”


    伍雨輕聲道:“嗯,是跟不上,新上的那條生產線,被二姐給叫停了,工藝太差了。”


    “嗯?”


    “是一個副總提議的,說是采購國產的玩具生產線,價格低、上線也快。不過好像是什麽注塑機有問題,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精度不行。做出來的手辦參差不齊,跟標準存在著不小的差距。二姐很生氣,就把這個副總給開除了,然後把整個生產線都給廢棄了。”


    “那怎麽辦了?”


    “從德國引進呀,可貴了,一條生產線要150萬歐元呢,是國產的10倍。有兩條生產線已經差不多了,估計這個月就可以啟用了。還有三條生產線在大海上呢,還沒到貨。”


    周不器問:“一條生產線的產能多少啊?”


    伍雨很頭疼地說:“老公,這些我都不管呀,我是管設計管財務的,又不管生產。”


    周不器沒好氣的道:“這都是最基本的,這都不知道?”


    “知道,知道嘛。”伍雨扁扁嘴巴,然後就搖頭晃腦地說,“一條生產線每天可以1萬隻盲盒,流程很複雜呢,布料的加工、矽膠身體的生產,還有球衣和球員身體的組裝,還有頭發和上色的流程,最後還有包裝、貼防偽標、裝箱,需要彩盒廠、矽膠廠、紙箱廠、印刷廠等各個環節的配合……”


    周不器對這些細節沒什麽興趣,“也就是說,潮玩公社即將上馬的生產線一共有6條,每天可以生產6萬隻盲盒?”


    伍雨道:“不是呀,現在的生產線,每天工作8小時,可以生產1萬隻盲盒。可如果24小時的三班倒,那就可以生產3萬隻盲盒了。而且這是舊的生產線,從德國進口來的新的生產線是定製的,產能會更高。”


    “還是少了點。”周不器搖搖頭,“現在的這條生產線,連曼聯的盲盒產能都維持不了,等下賽季開始了,什麽皇馬巴薩利物浦切爾西國米尤文一起上,這幾條生產線還是不夠。”


    伍雨很無語地說:“沒錢呀,就這幾條生產線,還是二姐專門去了德國,簽下的是預售協議呢。先給20%的首款。新訂購的5條生產線,要將近1000多萬歐元呢。”


    周不器道:“嗯,看來得抓緊時間啟動融資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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