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露早就有過預期了,作為小秘書,她在將來的某一天會跟老板發生點親昵的關係。沒想到,這第一次親密關係,竟然是掀起裙子挨揍!


    這真是又羞又氣,又惱又無語。


    孫莞然私下裏早就跟她通過氣了,說是周大老板雖然偉大,但英雄難過美人關,遲早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好嘛,這下不是拜倒石榴裙,是掀起石榴裙了。


    果然是大老板,切入的角度真特別。


    不過,這也怪不得大老板,她們幾個小秘書剛剛的確是在背地裏說了一些悄悄話。


    見他目光灼灼,寧露自知頂不住,就隻能坦白,紅著臉小聲地說:“我們在打賭。”


    “賭什麽?”


    “就是……”


    “別忸忸怩怩的,大大方方的,是不是跟我有關?”


    “嗯。”


    寧露低著頭,白皙的脖頸都浮上了一層紅霞,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不器問:“有什麽就說什麽,你們賭什麽?”


    寧露貝齒咬著下嘴唇,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頭了,“賭……賭我什麽時候……嗯……能變成女人。”


    “啥?”周不器微微一怔,隨即恍然大悟,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咱倆?”


    寧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周不器好笑道:“你個大姑娘家家的,跟她倆賭這個?不害臊?”


    寧露不服氣地說:“慕兒說你不喜歡我。”


    周不器很奇怪,“為什麽這麽說?”


    “她說你對我冷淡。”


    “這叫什麽話?”


    “那你喜歡我?”


    “美人誰不喜歡?”周不器覺得秘書室裏的話題真是荒唐透頂,“你們賭的是什麽時候?”


    寧露又吱吱嗚嗚起來。


    “沒事,大膽說。”


    “慕兒賭的是半年,莞然賭的是3個月,我……我……”


    “你賭的是什麽?”


    “這個月。”


    “這個月?”周不器覺得這姑娘可真有自信,“這都14號了,還剩半個月了。”


    寧露小心地說:“我……我春節的時候不想迴家,我想跟著你一起,就像元旦似的。”


    “哦。”周不器點了點頭,笑著說,“主意挺正啊,都安排好了。”


    “沒有,我聽你的。”


    話題漸漸說開,寧露也不像開始那麽忸怩了,反正就那麽點事,說開了也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在秘書室裏,她和孫莞然、馮慕兒在一起的時候,要多腐有多腐。


    周不器對此也比較理解,還是放權之後工作太清閑了。等她們的盜版站運營起來,就沒精力胡思亂想了。


    不過,作為老板,身邊秘書的要求,他總要盡量地滿足。


    “賭贏了會怎樣?賭注是什麽?”


    “輸了負責秘書室的衛生。”


    “嗯。”周不器輕輕頷首,還可以,賭注不算太過分,誰贏誰輸都影響不大,“你怎麽想的?”


    “啊?”


    寧露臉色漲紅。


    周不器很坦然的問:“你是想贏還是想輸?”


    “老板,我……”寧露就又忸怩得說不出話了,臉蛋酡紅滾燙。


    周不器一揮手,“怎麽想就怎麽說!”


    寧露深吸了一口氣,“想贏!”


    “行,迴頭我考慮考慮。”


    周不器擺了擺手,打發她離開。


    寧露鞠了一躬,就捂著發熱的臉蛋兒,有些狼狽又倉惶地往迴跑。


    “等等!”


    周不器忽然叫住了她。


    寧露隻能迴頭,神色緊張,不會是變卦了吧?


    周不器皺眉道:“我剛才看你,怎麽還穿著打底褲?”


    寧露微微一愣,“有問題嗎?”


    周不器不悅道:“你這是職場套裝,穿著打底褲,算怎麽迴事?”


    “防走光呀。”


    “你要防誰?”


    “啊?”寧露恍然大悟,領會了他的意思,“那我以後不穿了。”


    周不器哼道:“再有下次,還得挨揍!聽明白沒?”


    寧露道:“明白了。”


    見老板沒有別的指示了,她小心翼翼地跑迴了旁邊的秘書室,然後就趕緊關上門,整個人幾乎癱倒在了門上,拍著胸口,長長地唿了口氣。


    馮慕兒迴頭,奇怪的看她,“怎麽了?挨罵了?”


    寧露道:“挨打了。”


    “啊?”馮慕兒驚了個呆,“什麽?挨……挨打?老板打你了?”


    寧露臉色微紅,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那種……嗯,就是調情那種。”


    馮慕兒抿嘴一樂,“老板會跟你調情?”


    “怎麽就不會?”寧露現在得意了,有信心了,美滋滋地說,“你就等著打掃衛生吧。”


    馮慕兒微微蹙眉,“你不是使了什麽狐媚子手段吧?”


    “哪有?”寧露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揚,還挺驕傲的,“我是處女,我又不懂那些。”


    馮慕兒撇嘴道:“就快不是了!”


    寧露美美地一笑,“謝謝。”


    在周不器麵前,她們幾個一個比一個乖巧,都跟小貓似的,可私底下總是吵吵鬧鬧、相互攀比,馮慕兒也賣弄道:“明天我和莞莞去英國了,你好好看家。”


    寧露臉色一垮。


    她的護照還沒弄好,還沒出過國呢。


    ……


    這次周不器去英國,表麵上是去英國看比賽,帶著崇明島的青訓隊跟曼聯梯隊進行足球交流。實際上還是戰略上的一些事。


    “互聯網+足球”要想做起來,首先得把曼聯做好,完成一係列的改革舉措。曼聯不僅要有最好的競技成績,還要有最好的商業能力。


    競技靠著弗格森,不需要擔心。


    商業上一定要改革。


    朱俊已經先行一步去倫敦了,跟德勤事務所展開了交流,要為曼聯設計全新的薪酬體係。


    周不器跟寶妹妹一起,還有莞莞和慕兒兩個小秘書,直飛倫敦。


    隻可惜,考利街的房產還沒有騰出來,隻能先住酒店。


    見到了朱俊,以及德勤主管曼聯薪酬改革案子的總監哈迪先生。


    周不器道:“我認為曼聯的商業拓展,可以參照好萊塢,要分層次、分批次地細致入微地把商業化市場開發起來。此前海德思哲已經聯係我了,他們已經根據我的要求,在好萊塢尋找到了3個合適的人選。”


    朱俊搖搖頭,“對標好萊塢,恐怕有些難。”


    “產業的問題?”


    “錢的問題。”


    周不器微微皺眉,“錢不應該是問題。”


    哈迪先生道:“周先生,足球俱樂部和好萊塢電影公司不一樣。好萊塢的公司,遇到理念不合或者能力稍差的員工,直接解雇就好了。足球俱樂部不一樣,很多員工都在球隊工作幾十年了,不可能解雇。”


    朱俊道:“對,這是球隊文化的一部分。高管可以解雇,但很多普通員工真是動不得。效率差也很難動。”


    周不器也就理解了,“所以說要低薪養起來。”


    哈迪先生道:“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這件事,這的確很棘手。前幾天我去切爾西和西漢姆聯考察過,普通員工的平均年齡超過43歲,在俱樂部的平均工作時間超過了15年。切爾西被俄羅斯富豪收購之後,也要保持基層的穩定。這跟好萊塢不一樣,好萊塢是純商業化的,足球俱樂部有自己的文化和價值觀。”


    周不器眉頭緊鎖,“那怎麽辦?”


    朱俊笑著說:“我想出了一個主意,哈迪先生很認可。”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行啊,你說說。”


    朱俊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紫微星的拆分,是想國內國外各玩一攤,互不幹涉。這個思路就挺好。俱樂部有悠久的曆史,有獨有的文化和價值理念。這種環境下,的確很難去解雇那些為球隊工作幾十年的很忠誠的老員工。不過,這種文化和價值理念,更多地是圍繞著足球,是關於競技的。”


    “是啊!拆分!”


    周不器馬上就想通了他的意思,把競技和商業拆分!


    像切爾西、西漢姆聯這種球隊,哪有什麽商業化運作?俱樂部的收益,基本就是來自聯賽獎金、轉播收入分成和球衣讚助。這都屬於固收,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這樣模式下,對員工的能力要求不高。


    而且,俱樂部的普通員工,80%都是圍繞著球隊打轉的,比如球場的維護、草皮的保養、訓練基地的維護、球員更衣室的打掃,球衣球鞋的後勤準備等等。這種工作崗位,連續工作幾十年不奇怪。


    這代表著傳統與保守,承載著足球的曆史。


    可是商業不同,一定要有創新。


    隻有創新,才能脫穎而出賺大錢。同樣地,工作難度也比那些普通工作崗位更大,酬勞也理所應當地更高一些。


    曼聯的薪酬改革,不能一刀切的都改。


    傳統的模式不能改。


    要是都加薪了,真是養不起,要給他們提供長期化的低薪崗位。


    要改,也是對商業化的部分去改。


    朱俊道:“我是這麽想的,可以成立一個子公司,叫曼聯商業公司。這家子公司要脫離出來,甚至不在老特拉福德辦公,能者上位、差者淘汰,追求效率、業績、創新和增長。就像你說的,讓這家子公司來學習好萊塢。”


    要麽說不能小瞧天下英雄呢。


    朱俊是九城的大老板啊,身家幾十億,也是一方諸侯啊,他可不是工具人。


    周不器覺得他的這個思路非常好,“對,我就說我的改革思路總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呢,你這個思路是對的!把商業部分拆出來獨立運營。各玩各的,誰也別打擾。然後讓曼聯原本的那套班子按照原來的薪資體係去做,尊重他們的文化和價值觀。獨立出來的這個商業子公司,按照咱們的思路來。要為這個子公司設計出有足夠競爭力的薪酬體係,來吸引最優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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