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李彧會利用這道密旨召這些親王進京。


    麵對李豐年的建議,李彧卻是笑著說道:“時辰未到,還請皇叔放心,隻要時辰到了,朕便公布遺詔!”


    李豐年聽了,卻是不解地問道:“不知先皇定的是什麽時辰?”


    李彧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皇叔見諒,現在還不能說!”


    李豐年眼神之中的惱怒一閃而過,隨後他還是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等等,隻要皇上不急著趕我們出京便是!”


    李彧再次笑著說道:“這是自然,還請幾位皇叔放心留在京城!”


    就在這個時候,李豐年的幾個手下匆匆趕來,在李豐年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李豐年聽了之後臉色一變!


    其他幾位親王見狀,連忙問他可是發生了什麽事。


    李豐年並未理會,而是在深深地看了李彧一眼之後,朝著李文棟說道:“八弟可知,那都察院左都禦史史大人就在剛才被皇上軟禁在了家中!”


    李文棟聽了也臉色一變,隨後便朝著李彧問道:“皇上,可有此事?”


    不等李彧說話,李豐年卻是搶先說道:“按照大梁祖製,其實本王不該管這朝中之事,隻不過本王卻是聽說去年的時候皇上查抄了工部侍郎王大人,不久之前又將吏部尚書單大人關押了起來,今日又軟禁了史大人!先皇在世的時候,朝中一派祥和,皇上連著對這些朝中一品、二品大員下手,恐怕會惹人非議!”


    稍稍頓了頓之後,他又接著說道:“特別是單尚書和史大人,一個是吏部天官,一個是監察百官的左都禦史,而且這兩人還是先皇親封的顧命大臣,本王是擔心皇上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利用,所以還請皇上三思!”


    這時候,所有人都看向了李彧。


    不過,李彧卻並未慌亂,都是十分鎮定的說道:“皇叔放心,朕處置他們自有道理!”


    “可是……”


    見到李豐年還想說些什麽,李彧直接打斷道:“皇叔剛才也說了,按照大梁祖製,除了八皇叔之外,你們都不能插手朝中之事!”


    稍稍頓了頓之後,他又接著說道:“若是皇叔剛才的那番話不小心傳了出去,恐怕會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誤會,所以皇叔還是別再操心此事了!”


    李彧的這番話,讓李豐年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十多年沒見,他也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李彧的“成長”。


    而李彧卻好像沒有看到李豐年臉色的變化一般,繼續說道:“剛才三皇叔提到了吏部尚書單文柏,根據目前我們查到的消息,這位單尚書極有可能跟北周勾結,有通敵叛國之罪,不知幾位皇叔可曾有耳聞?”


    這些親王聽了都是皺著眉搖了搖頭。


    這時候,獻王突然開口說道:“那單尚書位高權重,皇上可有確鑿的證據?”


    李彧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朕自然知曉,若非有確鑿的證據,朕自然不會輕易動這位顧命大臣!”


    隨即他還有些無奈地表示,若是這單文柏隻是貪墨了一些銀子也就罷了,可他不光通敵叛國,而且還是自己之前在江南遇襲的主謀之一。


    其他人聽了之後都是臉色大變。


    其實,直到目前為止,知道此事的人,除了李文棟以及燕王和秦王之外,剩下的幾位親王應該都還不知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單文柏真的該死!”


    “既然證據確鑿的話,那還審什麽,直接殺了便是!”


    一時之間倒是有幾個親王表現得義憤填膺。


    李彧這時候也隻能有些無奈地告訴他們,說這單文柏他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在他的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所以在殺他之前,要將其他人審問出來!


    眾人聽了也覺得有理。


    而秦王這時候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正好他的這副樣子被一旁的趙王看到了,趙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麽話就直說,這裏又沒有外人!”


    不過,他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看向了一旁的陳安晏。


    陳安晏倒是十分識趣地說道:“臣身體有恙,就先告退了!”


    不過,李彧卻是將他叫住了,隨後朝著眾人說道:“無妨,就算他現在走出這間屋子,等會朕也會將你們說的告訴他!”


    眾人不禁感歎陳安晏竟然這般受寵。


    既然李彧都這麽說了,眾人再次看向了秦王。


    不過,李元凡幾次張開了嘴,但還是沒有說話。


    終於,對麵的陳安晏忍不住說道:“其實臣知道秦王想說什麽!”


    “哦?那陳大人倒是說說看!”


    陳安晏輕咳了兩聲,說道:“秦王是想說,在過去這些年裏,單尚書一直都是太後的親信。單尚書不光通敵叛國,還是行刺皇上的主謀之一,那他做這些事是不是得到了齊太後的支持?”


    “大膽!”


    陳安晏的話音剛落,便立刻出現了幾個嗬斥的聲音。


    陳安晏隻能無奈說道:“這不過是臣的猜測!”


    隨即他又朝著李元凡問道:“不知臣猜的可對?”


    這時候,李元凡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除了秦王之外,也有人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在最近這些年裏,單文柏實在是太過張揚,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齊太後撐腰。


    隻不過,齊太後畢竟身份尊貴,縱然他們都是親王,也不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質疑一位太後參與行刺當朝皇上以及通敵叛國。


    因此,在見到李元凡都點頭之後,其他親王也都閉嘴了。


    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陳安晏再次輕咳了兩聲,說道:“這裏隻有臣一個外人,不好聽的話臣來說!不管怎麽說,齊太後畢竟是當朝太後,身份尊貴,若是查出齊太後跟行刺皇上以及通敵叛國有關,這不論是對皇室還是對整個大梁來說,都是一個恥辱!”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晉王立刻說道:“既然如此,那單文柏就不用再審了,直接殺了便是!”


    可陳安晏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管齊太後有沒有牽扯其中,有一件事卻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在朝中參與行刺皇上以及通敵叛國的,絕對不止單尚書一人,有這樣的官員在朝中,臣實在難以安心!”


    眾人一聽,陳安晏說得的確有理。


    至少在這個時候,他們又想到了一個人——刑部尚書崔時敏。


    在過去這些年裏,崔時敏一直都以單文柏馬首是瞻。


    所以,若是單文柏密謀行刺皇上以及通敵叛國,那崔時敏必定也參與其中!


    而且,這樣的事絕對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話,這次若是隻殺了單文柏一人,那剩下的人對於李彧來說,都是隱患,所以,陳安晏有這樣的顧慮也在情理之中。


    這時候,楚王皺著眉問道:“那若是他一直不說,又該如何?”


    陳安晏也隻能無奈說道:“這就隻能靠杜大人他們了,皇上已經將這件案子交給杜大人他們審理了!”


    聽到陳安晏提及杜和安,不少人笑了出來。


    不過,在他們的笑容裏,卻是透露出一絲無奈。


    其實他們有的在昨天下午,有的在今日上午,都已經知道了李彧將這件案子交給了杜和安主審,另外還有宇文德榮以及唐大年副審!


    他們對於杜和安並不陌生。


    在十多年前的那次內亂之中,杜和安正是鎮守京畿的武將,在那次平叛中立下了大功,這也是為何後來先皇封他為樞密使的原因。


    在這些親王的眼中,這杜和安在戰場上就如同一個殺神一般。


    其實,相比於在樞密院運籌帷幄,杜和安更喜歡馳騁沙場。


    但在先皇的勸說下,杜和安還是留在了京城。


    因此,在這些親王看來,那杜和安帶兵打仗不成問題,但讓他審案,恐怕非其所長。


    這時候,晉王也忍不住說道:“杜大人恐怕未必能審出什麽來!”


    陳安晏聽了卻是笑著說道:“那王爺認為應該派何人審理此案?”


    一旁的燕王立刻說道:“這樣的大案自然是應該三司會審,再派一兩位親王聽審,想來那單文柏也不敢不說實話!”


    可秦王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三司會審一般都是以刑部為主審,刑部尚書崔時敏跟單文柏關係密切,由他主審恐怕不合適!”


    燕王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由都察院的史大人主審,不管怎麽說,他跟單文柏一樣,都是顧命大臣,同樣官拜一品。至於大理寺卿的品級,終究還是低了些!”


    燕王的這個建議倒是得到了不少人的讚同。


    “這個……”


    見到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李彧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畢竟,他總不能當著燕王的麵,說史蘇平跟燕王勾結,而燕王又跟齊太後勾結!


    就在這個時候,陳安晏再次輕咳了兩聲,說道:“幾位王爺見諒,其實一開始皇上的確想過將這件案子交給史大人審理,皇上是在臣的建議下,才選擇了杜大人!”


    “哦?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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